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四節 沒有南下的原因 文 / 一致對外

    ~日期:~10月19日~

    十日的戰局與葉磊預想的一樣，日軍除繼續佔領著渾江之外，並沒有發起其他進攻。

    總部方面也似乎感覺到了日軍的意圖，於十日下午發來電報，要求吉南總指方面注意警戒鏡泊湖軍分區周邊的第八、五十五、五十七師團。

    丁水龍和畢明文仍是建議今晚上就發動進攻，但葉磊反覆考慮之後，就下令把進攻時間推遲到明天晚上。

    這幾個月來，敵人一直是忙於封鎖根據地，肯定做好了很多準備才對。葉磊認為，如果局勢未發生變化的時候，就率先動手進攻，很有可能撞在鐵板上，撞得滿頭都是包。打是應該能打下，但在這種情況下發動攻擊，會付出較大的傷亡。就像葉磊給汪雅臣、狼嘯天二人講得那樣，在後邊沒有友軍保護的情況下，如果付出了太多的傷亡，不僅會增加部隊的負擔，還會大幅度減弱部隊的戰鬥力。這是葉磊不想看到的結果。他總是希望敵人能夠先動起來，離開他們早已構築好的陣地。只有那樣，他的部隊才能夠以相對較少的傷亡擊敗敵人。

    到了十一日，葉磊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等著伊俊山、汪雅臣、狼嘯天、李芒的電報。但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都過了，他都沒有接到任何人發來的電報。

    這下麻煩了，難道敵人真要等三天，到明天再發動進攻？

    「總指揮，今晚要進攻五里樹嗎？」

    「今晚？嗯，再等一天。」葉磊咬牙說道。

    「還等下去？」丁水龍緊張地說道，「汪師長那邊的糧食只剩下兩天的量了，如果今天不回來的話，他們就會面臨缺糧的問題！」

    「這樣，汪雅臣他們要回來不是需要兩天時間嘛？嗯，你去安排一下，讓一一一師輜重營派出一個連的兵力，用馬匹把一天的糧食送到鐵亮子。」

    「讓汪師長他們到鐵亮子獲得補給？」

    「這樣能不能讓他們再等一天？」

    「這倒是可以。」

    「那就這麼辦吧。咱們啊，就在等他一天。」葉磊說道，「我就不信了，小鬼子就這麼撐得住？！」

    安排完這事後，葉磊重新站到了地圖前。他這次要好好研究一下敵人，想一想敵人到底要幹什麼。

    這一研究，葉磊就在地圖前整整站了一個下午。

    太陽落山後，到外邊忙碌了半天的丁水龍才回到了指揮部。他問道：「總指揮，吃飯了嗎?」

    「哦，還沒呢。」葉磊說道，「參謀長啊，你說這小鬼子到底是想幹嘛呢？怎麼都過了兩天也沒有發動進攻？」

    「也許是在等待什麼時機吧。」

    「什麼時機？」

    「總指揮，下午你是不是沒出門過？」

    「嗯，我一直在看地圖呢！」

    「這天都陰了，沒注意到嗎？」

    「天陰了？怪不得今天老感覺眼神不好使，原來是光線有問題啊！」葉磊說道，「咦，天陰了？」

    「嗯，不知會不會下雨。」

    「那位奇人呢？問問他不就行了嗎？」

    「奇人？哦，他這次可沒有跟過來啊。跟著總指去了玉樹川。」丁水龍說道，「總指揮，你說小鬼子是不是又預測這天氣了？他們是不是擔心下雨才沒有發動進攻？我覺的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這一下雨之後，路可能都沒法走了。小鬼子怎麼可能帶著大量輜重發動進攻？！」

    「說不準，也有這種可能。但，這麼大的作戰計劃，一旦發動了，就不好改變。小鬼子會因為天氣原因而暫停發動攻擊？那樣的影響可是大了。」

    「敵人這次可是投入了這麼多的兵力，那肯定是要保證此次作戰萬無一失。因為天氣問題，暫時停止某一個作戰行動還是很有可能。」

    「小鬼子就這麼嬌貴？下個雨他們就不敢進攻？不可能吧！」

    「總指揮，去年夏天作戰的過程中，小鬼子也是很少在雨天發動進攻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在作戰的過程中下雨的話，在可能的情況下，小鬼子還是會暫時停止攻擊的。」

    丁水龍又舉出了幾個例子，但葉磊還是不敢相信小鬼子會因為天氣原因停下發動進攻。

    可除了這個原因，葉磊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敵人的這種拖延進攻時間的作法。

    大約在九點，總部方面發來了一日的作戰通報。

    敵人沒有發動大規模的快速進攻，但朝鮮軍方面的第十九師團和第三十師團卻開始動了起來。敵人從朝鮮總指的東、南、西三個方向上同時向根據地方面推進。其進攻速度甚至比第二十九師團進攻渾江的速度還要慢上一些。

    因敵人的推進非常之小心，也把搜索兵派出老遠，又是大範圍推進，曹亞范的朝鮮總指並沒有做出有效地反擊，而是把多個部署在根據地邊緣的師、團往後撤了一撤。

    這是敵人在七日開始向渾江推進之後進行的第二個進攻行動。雖說其進攻強度並不是很大，但進攻範圍卻是不小。

    一ま二師已經到達鹹鏡北道軍分區北部，負責東部方面的防守。此時的朝鮮總指已經有了四個主力師和八個守備團共七萬兵力。總部認為四個師的兵力足以應對敵人的兩個師團，八個守備團也能夠及時補充主力師的傷亡，使其能夠保持滿編狀態。若八個守備團兩萬人全都補充上去了，那就說明損失了近兩萬人，而這樣的損失至少能夠換來一個半聯隊左右的敵人損失。仗打到那個程度後，敵人已經無法用剩餘兵力繼續保持對朝鮮總指的包圍。從而朝鮮方面的作戰也會暫告一段落。

    不僅是總部，葉磊也是這麼認為。所以同牡丹嶺軍分區方面一樣，葉磊並不擔心朝鮮方面會出現什麼意外。

    關鍵還是在西線上。總部已經用獨立師和一一ま師對上了關東軍第五十四師團，用一ま五師和一ま一師對上了第十四師團，用一ま六師和一ま三師對上了第二十九師團，手中只剩下了一個炮兵師。

    在無法判斷敵人的主攻方向的情況下，總部方面的這種部署也是不得已的。與吉南總指和朝鮮總指不同，龍崗臨指的任何一個地方被敵人攻破，那敵人就能夠直接打到根據地腹地。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這樣的部署也是不得已的選擇。但這樣的部署也導致總部手中已經沒有了可以調動的步兵師。

    「總指揮，龍崗總指方面這樣部署兵力怎麼打出轉機？不會還是希望我們這邊先打退敵人吧？」

    「怎麼可能，我們只有兩個師，那邊可都有六個師，面對的敵人則都是三個師團。這種兵力對比下，我們這兒怎麼可能打退敵人？真是那麼想的話，那總部也太高看我們了！」

    「我看一ま六師就不應該繼續呆在三岔子嶺一帶，或是撤退，或是直接到通化東北方向的山區。就像現在這樣採取全面防守姿態，還怎麼可能找出機會，先打退一路敵人？」

    「我看啊，總部方面想吃掉的可不是二十九師團。」

    「不是二十九師團？」

    「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看中的還是第十四師團。你看，雖然第十四師團主力還在朝陽鎮、輝南一帶，但在下一階段，小鬼子肯定是要派出一部分兵力進駐到金川的樣子哨、通溝、孤山子。我看啊，為此敵人至少要分出兩個聯隊才行。到時第十四師團的兵力就分散了，而趙尚志手中卻有一ま一師、一ま五師、一ま六師等三個師，他完全可以用這三個師直接發動對金川和輝南、海龍方面的進攻。若加上炮兵師的三個炮兵團，他們的進攻肯定能夠有所收穫。」

    「你是說一ま六師的攻擊目標是金川？」

    「嗯，要不然只是為了牽制第二十九師團，他們沒有必要把三個團分得那麼散。我看啊，這就是為了進攻金川做準備。」葉磊說道，「這個也是十分合理的安排。敵人已經在西線發動了進攻。若還想把兵力往前推動，那他們必須得先佔領金川才行。不佔領金川的話，第十四連隊就不可能進攻渾江。當然，如果第五十四師團攻佔了我們的富爾嶺軍分區，那第十四師團也能發動進攻。但你覺得敵人能攻佔富爾嶺嗎？不能，這是做不到的。有松花江擋著，他們要攻擊樺甸，那獨立師會進攻蛟河，他們想從鐵路線方面過來，那一一ま師又會西進。反正，不管他們要攻什麼地方，另一個方向上肯定是要受到牽制。甚至會被我軍的一個師打下來。」

    「但敵人在北線的三個師團南下的話，獨立師就不好進攻蛟河了。」

    「不是有我們在這裡嗎？小鬼子若不先消滅我們，就別想派出兩個師團到京圖線上。頂多只能派出一個師團。」葉磊說道，「呵呵，一個師團，你說一個師團能夠能封鎖住鐵路線嗎？不可能。別說是守了，不被我們獨立師、一ま四師、鏡泊湖守備師及其他守備團吃掉，都算他們本事。」

    「那，敵人必須得先消滅我們才行啊，或是把我們趕到鐵路線以南。」丁水龍說道。

    「嗯，這點我們已經考慮到了。不是嗎？咦？小鬼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南下？難道他們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