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四節 賺了還是虧了 文 / 一致對外
第十四節賺了還是虧了
二月二日晚十一點，汪清縣小城山。(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兩日前緊急決定撤回根據地之後，葉磊就帶著寧東支隊開始往西轉移。從大洋山到八德嶺，再到小城山的這一段路，只有一百五十里左右的路程。以寧東支隊的行軍速度，兩天走完這段路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但在中間卻出了點事情。[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日偽軍對窩集嶺南部的討伐從二月一日就開始進行。日軍動用了好幾架飛機在天上來回偵查，更是派出了大量兵力從北面討伐而來。
說葉磊他們幸運也好，還是小鬼子穩紮穩打也好，在討伐的第一天，日軍並沒有從蛤蟆河沿岸南下。但葉磊派出的偵查員卻已經發現了在蛤蟆河上部署的日偽軍。此時，若寧東支隊直奔小城山方向，只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葉磊還不可能突破鐵路封鎖線進入根據地。那在第二天，也就是二月二日，敵人很有可能會現他們留下的痕跡，並會派兵快速跟蹤上來。為了避免在第二天被敵人追上，為了避免被小鬼子發現他們的轉移目的，他們並沒有直奔小城山，而是走正南，轉移到了神仙屯、太陽屯以東的一處不知名的小山溝裡。
那裡正處羅子溝和神仙屯、太陽屯的兩股敵人之間，敵人一旦發現他們到了這裡，那很快就能調來一千以上日偽軍。到時敵人也不見得會主動攻擊他們，只要敵人尾隨著他們，葉磊就沒有太好的辦法擺脫敵人。幸好，敵人的進兵速度還是比較慢。到二日晚上，他們仍是沒有追上葉磊的寧東支隊。
此時的敵人已經離寧東支隊不遠了。從北南下的敵人，距離他們只剩下了十里左右的距離。
撤離的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這一晚還不撤走，還不想繼續撤往南邊，那到三日，日偽軍就能把討伐隊推進到華皮甸子和沿岸，最遲在傍晚時分，寧東支隊肯定會碰上敵人的討伐隊。
夜已經很深，月亮也被烏雲所遮擋住。雖算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走在樹林子裡，也是黑暗得很。如果不打起精神，那很容易會走散。
本來還想接著月光，在今天晚上滅掉從前面的山路中經過的敵人，但看到這種情況後，葉磊就取消了這個計劃。
在出發前，葉磊已經發報讓一一一師派出的一三四團和一三五團把佯攻時間定在十二點。只要再過一個小時，葉磊就準備帶著寧東支隊疾行二十里，然後從石頭河子以南的山區穿過封鎖線。
「可惜了。如果敵人的討伐晚上那麼一天，我們就有機會佔點便宜。」
「總指揮，這便宜哪能那麼好占！小鬼子採用了穩步、全線討伐的策略，反而是幫了我們才對。要不然，咱們在昨天就會被小鬼子追上。」
「政委，你說小鬼子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我們寧東支隊在這一地區，那為什麼沒有派出更多兵力直接掃蕩進來？如果那樣，我們早在幾天前就被他們所發現了。」
「呵呵，我也不是小鬼子的參謀長，我怎麼可能知道。」
「猜猜吧，政委。」
「以前的討伐隊都是以偽軍警為主，小鬼子的數量並不是很多。但從現在偵查到的情況來看，在結合上劉隊長他們所提供的消息，這次的討伐隊是以日軍為主，偽軍警都比較少。而小鬼子還得派兵駐守封鎖線上的一些主要據點，所以他們能夠組織的討伐兵力並不是很多。如果只派來一兩個大隊，那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小鬼子只好把病歷集中起來，步步推進。他們這是希望把我們一點點地壓縮到小範圍之內，然後投入更多兵力一次性消滅我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小鬼子是想把我軍逼入華皮甸子河以南，拉開我我們寧東支隊和根據地之間的接觸面……若真讓小鬼子得逞了，咱們就走入死胡同了。」
「那他們咋就不怕我們撤回去？」葉磊問道，「他們在鐵路線上能部署多少兵力？能完全封鎖住嗎？頂多也就是能知道我們從哪裡突破了，大概過去了多少人的消息。」
「這也是我所感到疑惑地地方。小鬼子的目的是讓我們向西撤回去呢？還是向南轉移呢？」伊俊山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這時，尹夏太插嘴說道：「總指揮，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小鬼子認為，我們寧東支隊已經到鐵路線以東來活動，那不應該僅僅是為了打打游擊。他們說不定以為我們是有什麼重要的、特別的目的。所以他們並不擔心我們撤回根據地，所以他們想全殲我們，而不是殲滅大部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鬼子的這種討伐策略。」
「政委、參謀長，你們的猜測可以解釋敵人為什麼從北向南呈一條線討伐。但怎麼解釋他們在鐵路線上的封鎖呢？臨指的電報中，日軍部署在鐵路線上的兵力並沒有大量增加。其總兵力也就兩個聯隊和三個大隊，而偽軍也沒有太多。你說這點兵力足夠封鎖住鐵路線嗎？」
「完全封鎖是不可能。」
「那問題就來了。他們又要全殲我們，而鐵路線也不可能完全封鎖住，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伊俊山想了一下說道：「有兩種可能吧。一是就像參謀長說得那樣，他們確定我們有特殊任務，肯定不會撤回去。二是，他們知道在一一一師的配合下完全封鎖住鐵路線並不現實，所以設了陷阱，讓我們鑽進去。」
「又是陷阱？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從哪裡撤回去？」
「難。敵人確實很難判斷出來。」
「不覺得奇怪嗎？」
「總指揮施是剛想到這個問題？」
「嗯，之前只想著怎麼撈上一筆再走的問題。」
「想到什麼了？準備改變計劃？」
「不。還是按計劃執行。但不能再貪心了。老老實實地回去就行。」
「嗯，同意。」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久來到了十二點。春陽方面的牽制戰應該已經開始，葉磊也馬上帶隊上路了。
既然已經想好不再搞什麼偷襲，也不搞什麼埋伏的情況下，他們的行動十分迅捷，二十里的距離他們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走完。
路上，他們碰到了四個日偽軍的崗哨，也打了幾槍。但這一點都沒有延緩他們的行動速度。解決敵人的任務都由偵查中隊完成之後，其他人員則是管都不管敵人是否開槍，忙著走自己的路。
神仙屯方面的敵人很可能已經派出援兵增援向石頭訶子方向的情況下，葉磊可是一點都不敢耽誤。隊伍到達石頭訶子附近的鐵路以東的山上後，葉磊立即讓一中隊率先攻過去，二中隊隨後跟上。
見一中隊並沒有費太大力氣就過了鐵路線，葉磊和伊俊山、尹夏太等人正想跟上去之時，劉亞潔突然來到葉磊身邊，低聲說道：「總指揮，我說的那事，你看怎麼樣？」
「敵人都沒有跟上來，我們沒必要留下部隊斷後。」
「只是……」
「劉隊長，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批武器和彈藥？」
「嘿嘿，還是讓隊長看出來了。」
「什麼叫還是看出來了？你一提斷後的事情時，我就知道你想著那所謂的寶藏。不行，你先跟著隊伍回到根據地。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總指揮……」
「劉隊長，你就聽總指揮的吧。」伊俊山說道，「你們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現在過去也不見得能找到。你說是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那批東西真的還在，反正小鬼子也挖不走，你完全可以過段時間再過來找。現在嘛，太危險了，得撤回去才行。」
「好了，不用提了。走，咱回去。」
到現在，劉亞潔也開始有些懷疑那批貨的存在，但想著那裡可能有大量的裝備，他就是有些捨不得。
這只是劉亞潔的很多種想法中的一個。其實他真正想的是想把那批武器作為投名狀帶過去，也算是自己完全投靠抗聯的一點禮物。
怎麼說他也是個土匪頭子，心裡可是始終有一種山頭主義的傾向。他認為，投靠過去之後，如果自己還想繼續帶兵，還想帶原來的那些弟兄們，那怎麼也得有個禮物才行。不然，抗聯方面憑什麼讓你帶兵？
這是土匪圈子裡的規矩，劉亞潔認為，這種獻上投名狀的方法到哪裡都能行得通。
整個撤退過程比葉磊估計得要輕鬆得很多。在狼嘯天帶來的一個營的接應下，寧東支隊只付出了一人犧牲、五人負傷的代價，就成功地越過了鐵路線。
當進入大李樹溝之後，他們就不用再擔心敵人是否會跟上來。因為狼嘯天已經在這裡設置了一個口袋陣。就等著敵人尾隨而來。
看到狼嘯天已經做好準備，此時的葉磊還真希望，敵人能派兵過來。那樣還能有一點收穫不是？要不然都動員了兩個團和一個師部，消耗了不少彈藥，所獲得的結果只是把寧東支隊接回來，那這投入太大了。
葉磊想道：這次東進行動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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