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七節 蹩腳的借口 文 / 一致對外
第七節蹩腳的借口
說來也巧得很。(小
說網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跟著葉磊一起去圍殲這股土匪的伊俊山，竟然認識那個自稱是王麻子的王二。經伊俊山介紹，葉磊才知道，三年前伊俊山從抗聯第五軍派到第二軍獨立旅擔任政委後，他們從依蘭、方正兩縣交界地帶出發，歷盡艱辛向南滿地區遠征時，曾與九彪隊有過接觸，並在那時伊俊山在磨刀石一帶見過九彪劉亞潔和王麻子王二，也曾受到過他們的幫助。[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既然是伊政委的熟人，又是周保中、柴世榮等人反覆提到的人，那葉磊還是基本相信著九彪隊雖說是個土匪，卻也是抗日的土匪。
相比葉磊已經開始相信他們，王麻子卻並不怎麼相信伊俊山所在的這支部隊。
這年頭，叛徒比雜草還多，特務、奸細更是防不勝防。對於四年前見到的人，他可不敢給予信任。所以他才說了有些不合常理的話，希望大櫃的能夠及時撤回去。
至於自己，王麻子已經想清楚了。能活下去最好，活不下去，那就喊上一句十八年以後還是一條好漢之後歸天。嗯，還有一點，最好別這麼自己，來個痛快點的最好。別讓人連著最後的一段路都走得痛苦無比。
葉磊還不知道王麻子在一句話裡做了點文章。此時，他正在琢磨著怎麼把這支隊伍拉近隊伍的問題。
「政委，九彪他們可都是藏了起來。看來我們這要派出一個人過去看看才行。老這麼對峙著，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我們回去還有事要幹呢！」
「我一個人去一趟吧。」
「嗯，那五個人也帶過去。留在我們這裡，他們反而會生出疑心。還有，你不能一個人去，帶著常根吧。」
「嗯。那我這就去了。」
二十分鐘後，九彪隊所在的林子中。
看到九彪之後，伊俊山遠遠地就說道：「九彪大櫃子，我們這是有四年沒見面了吧。」
「咦，這不是伊老弟嗎？」劉亞潔也沒想到過來說話的是自己的熟人。
「那年經過磨刀石，可是受到大櫃的不少幫助啊。當時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現在我補上。哈哈。」
「都過去的事情了。不用再提。我也是二路軍的人嘛。幫一幫是應該的。」
「大櫃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現在已經沒有了二路軍？」
「二路軍沒了？」
「沒了。」
「怎麼可能！幾個月前，我還見到過柴軍長呢。」劉亞潔疑惑地問道，「難道他們到南滿那邊之後發展並不順利？伊老弟你可別嚇唬我啊！」
「不順利？不，不。應該說很順利才對。看來你們是有段時間沒有瞭解到那邊的情況了啊！」
「去年秋天南滿那邊打得可是熱鬧得很。聽說小鬼子可是吃了不小的虧。那為啥二路軍沒了？」
「抗聯都整編了。現在不僅是二路軍沒有了一路軍、三路軍、四路軍也都沒了。現在都叫抗聯。」
「那柴軍長呢？周司令呢？」
「周司令還是管軍事，只是省委方面的工作多一些。原第五軍的柴世榮軍長，現在是鏡泊湖臨指的副總指揮。嗯，這段時間則是代總指揮！」
「副總指揮？那總指揮是誰？不是周司令？」
「葉磊，葉總指揮聽說過嗎？」
「好像聽說過。」
「嗯，那你聽所過問天嗎？」
「問天？嗯，這個我知道。前年他們在撫松那邊可是襲擊了好幾個地方。」
「哦，知道啊！那就好說了。問天的大櫃子後來成了抗聯十二軍軍長、四路軍司令。現在嘛，是鏡泊湖臨指的總指揮。」
「絲，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小孩？」
「小孩？嗯，年級是不大。」
兩人就這樣扯來扯去，先是套了半天的近乎，然後才逐漸把話題拉回到雙方都關心的事情上。
「伊老弟，嗯，現在應該叫伊政委了。」劉亞潔說道，「伊政委，不知你們怎麼來到了這邊？」
「我們這不是出來打游擊嘛。」
「你都是臨指的政委了，還有必要親自出來打游擊？」
「怎麼，政委就不能出來打游擊？」伊俊山笑道，「別說我出來了，我們總指揮和參謀長也都過來了。」
「在哪？」
「就在後邊。」
聽到臨指的總指揮就在前邊，劉亞潔有些不敢相信。
向南轉進的這幾天裡，劉亞潔基本猜出了周邊的形勢。敵人這次動用這麼多兵力圍剿窩集嶺地區，那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目的。
小鬼子的消滅對像肯定不是劉亞潔自己，對這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他認為，自己肯定是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裡邊的那只魚。
路上，他從心底裡不知罵了多少次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大人物或是大部隊。
他曾想道：如果沒有你們，我能丟掉老巢子嗎？他娘地，你們打仗，跑到我這邊來幹什麼？！還讓不讓人活了？！
雖然找到了抗聯部隊，但劉亞潔心中有些不愉。
伊俊山又說道：「大櫃的，要不要過去聊聊？」
「過去？到對面？」
「是啊。我們不能隔著山喊話吧。」
聊了半天，劉亞潔已經基本認定伊俊山這邊的部隊肯定是抗聯的部隊，肯定不是什麼偽軍偽裝的。
既然他們是抗聯，那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但劉亞潔心裡憋著一口氣，可不想就這麼過去。
「怎麼？大櫃子有什麼擔心不成？」
「擔心？沒有。只是，這天已經晚了。咱們明天再說，你看怎麼樣？已經都跑了好幾天，才來到這邊。你看我們這些人都很累了，這腦子也不怎麼好使了。等我們休息好了，這腦子清醒了一些，我們再聊聊。」
「天晚了，明天再說？累了？」
伊俊山又邀請了幾次之後，見劉亞潔確實沒有什麼惡意，但也不想今天過去之後，他就帶著常根回到了葉磊他們所在的地方。
「怎麼樣，政委？那九彪呢？怎麼沒一起過來？」
「隊長，我看九彪心裡可能有什麼事情。他說明天再過來。」
「理由呢？」
「天黑了，太晚了。」
「這算哪門子理由。」
「九彪說，他們這都已經跑了四五天，很累了。想在有我們在旁邊的時候，趁機多休息一下。等明天他們休息好了，腦子清醒了，再過來談。」
葉磊氣道，「天黑？太晚？累了？腦子不好使了？那他們還走什麼路？！哼，這麼蹩腳的借口都能想得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隊長，我看還是明天再。說不定過了幾個小時，他們自己就過來了。」
「嘿嘿，都屬夜貓子的。還嫌天黑？奶奶個，給他們點面子，沒有直接繳械，算是對得起他們了。還敢跟我們玩這一套？不是說他們也是屬於二路軍嗎？現在二路軍方面的隊伍都歸我們鏡泊湖臨指來管，那他們這支隊伍，歸不歸我們臨指管？這點，你沒給他說清楚嗎？」
「說是說過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嗯，今天算第一次見面，就讓他們倔一下。等明天，哼，哼。」
這一年半來，葉磊自己招的兵不是偽軍就是老百姓。像九彪這樣的土匪還真沒收編過。
他不喜歡在這些問題上討價還價。那樣反而對部隊的發展不利。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強摘的花不香。
可能有異心的、鬧情緒的、吃裡扒外的，那都得一開始就消滅的乾乾淨淨，決不能留下來讓他們有機會生出事端。
說簡單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參謀長，你給一中隊的王隊長和二中隊的黎隊長傳令，讓他們給我圍住九彪隊。不許他們亂走動，不許他們大聲喧嘩。趕違令的給我殺，殺無赫。」
「隊長，這不太好吧！」
「沒啥好不好的。不聽話的留下來也沒用。政委，你派個人過去通知一下，到早上十點，我還會過來。到底怎麼決定，讓他們在之前想好。哼，走。其他人都回去，回去睡覺。」
二十多分鐘後。
王二看著大櫃暴跳如雷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櫃，怎麼了？信上寫著什麼？」
「去，去把搬舵的給我叫來。」
「是。」
王二大概也能猜得出之前大櫃的在想些什麼，但現在他在想什麼就不知道了。那封信裡到底寫著啥，會讓大櫃的這麼生氣？
話說回來，劉亞潔也是鬱悶不已，更是氣憤不已。
鬱悶的是，在之前與伊俊山的對話中，他已經瞭解到自己以後就要聽那個娃娃總指揮的調遣。跟著周保中或是柴世榮，他也沒啥可說。畢竟自己這次是要投靠過去，不可能繼續自立門戶。但要讓他叫一個只能當他兒子輩的娃娃為總指揮，他可是有些難以開口。
氣憤的是，這娃娃總指揮竟然要拿自己開刀！信上寫的雖然不多，但這裡邊的意思，劉亞潔算是看出來了。
好狠啊，一句不合就要見紅！他還是不是抗聯的人，還是不是什麼臨指的總指揮？抗聯就是這麼幹事的嘛？怎麼比我這鬍子還鬍子！
這時的劉亞潔早就忘了葉磊也是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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