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二十七節 絞肉機 文 / 一致對外
第二十七節
絞肉機
絞肉機一般是指把肉類加工成顆粒狀肉餡的機器。但在戰爭方面，絞肉機是指在陣地仗中，參戰雙方不斷往前線增添部隊，並造成大量傷亡的消耗戰。[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十二軍在仙人橋、孤頂子山防線上的防守作戰就是一場消耗戰，稱其為南線絞肉機也不為過。
當然，比起一戰時付出近百萬人傷亡的凡爾登戰役，十二軍的這次防守作戰算不上。
但這也要看兵力不是？十二軍才多少人，參與南線作戰的有多少人？
已經持續了三天的陣地戰，可是讓十二軍真正理解到了叫戰爭，叫地獄。
戰鬥實際上已經三天前已經開始，但那時進攻孤頂子山的敵人並不多，戰鬥打得也不是太過激烈。但等到輝南的二十八師團被十二軍擊退後，小鬼子的第十師團就像瘋了一樣開始進攻南線防線。
前天，趙尚志就發來電報要增加兵力。葉磊也馬上派出了鄭泰一的暫編第一團和新組建的三個營。昨天，葉磊有派出了三個營的兵力，今天，他把最後四個營的補充兵給派了上去。
絞肉機之所以稱為絞肉機，就是因為不管放入多少整塊的肉，都會變成碎末。
而南線的作戰，就是這樣的結果。
在這三天中，葉磊已經派出了一萬四千人的兵力。加上原來就在南線負責防守的五個團兩萬人和三個師部的六千人，到目前參加南線作戰的兵力達到了近四萬人。
但不管投入多少兵力，傷亡都是以驚人的速度在增加。
防守作戰開始的第一天，也就是只有一個聯隊進攻石龍崗的那天，兩個團就付出了近千人的傷亡。
第二天，敵人發動全線進攻後，這傷亡數字是急速地在增加。基本上每個小時就有五百人左右的戰士犧牲或失去戰鬥力。一天下來，南線總共損失了近五千人的傷亡。
十二軍的一個團有四千人左右。五千人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一個團的兵力。僅僅是兩天的戰鬥中，只有五個團的南線，就損失了近一個半團。這怎能讓趙尚志不著急。再不發求援電報，第二天防線就會被突破。
第三天，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南線各部隊的傷亡數字開始有些下降，但也基本保持在每個小時三百到四百人。這一天，他們又損失了三千五百多人。雖然得到了七千人的補充，但其中有四千人是新兵，能有多少戰鬥力？
等這天的戰鬥打完，趙尚志又損失了近一個團的兵力。現在他只剩下相當於三個團的主力部隊，另有獨立師、第二、三師的師部直屬兵力和新補充兵力，共兩萬三千人。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傷亡數字基本維持在了每小時三百人左右，一天下來優勢三千多人。
如果算上新派上去的四個營，他們現在的兵力還是保持在兩萬三千人左右。
但，在這些人中，新兵比例在不斷地提高，老兵比例也在不斷地下降。到今天晚上，南線部隊已經只剩下了一萬五千人左右的老兵。
說是老兵，也只是相對而言。很多人只比新招的預備役人員稍微強上一點而已。
到今天，十二軍在南線已經損失了一萬七千人的兵力，其中犧牲的人員就有五千左右，輕重傷員則超過了一萬人，他們都被送到了撫松。
損兵折將的不只是十二軍。
日軍在給十二軍造成越來越多的傷亡的同時，他們的兵力也在不斷地被消耗。
戰鬥中，十二軍不僅了投入到前線的第十師團步兵第十聯隊、步兵第三十九聯隊，連搜索兵聯隊、工兵聯隊也都上來了。不僅如此，本來應該在臨漫路活動的騎兵聯隊也出現在了十二軍面前。
此外，因為獨立師第一團和第三團不斷在松樹咀到鬧枝子一帶和撫長公路上襲擊敵人的輜重隊，敵人把本應該在渾江的第七獨立守備隊第四大隊調保護臨江到仙人橋的運輸線，並把本應該在臨漫路以南的第七獨立守備隊第二大隊調到了漫江，本應該在朝鮮境內圍剿朝鮮縱隊的第七獨立守備隊第一大隊調到了臨漫路。而另一個討伐朝鮮縱隊的第七獨立守備隊第五大隊也駐紮到了長白縣城。
敵人投入在第一線的作戰兵力主要是第十師團的兩個聯隊和除輜重聯隊外的其他全部直屬部隊。其兵力有近一萬四千人。
在四天的戰鬥中，敵人損失的兵力也不少。但數量和比例卻比十二軍要少上很多。初步估計，擊斃擊傷的有三千多人，不到四千。
也就是說，南線部隊與日軍的傷亡比例達到了一比四以上，快有一比五的比例。
現在南線還有一萬左右的日軍，其後還有四個守備大隊和一個輜重聯隊。
十二軍方面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增派兵力，但西線上能抽調的兵力也不是很多的情況下，他們採取了南線防守，西線攻擊的策略。他們希望用這種辦法逼退南線的第十師團。
西線臨指和千山臨指指揮的四師又兩團共十三個團，從前日晚上開始展開了反攻。
昨天，西縣臨指用樺甸的第五團和從北豐北上的第六、十六團強攻了磐石。另有五個團參與了牽制性作戰。第十五團牽制黑石鎮的日偽軍，第九、十四團牽制輝南的敵軍，第二、十七團則強攻樣子哨。
西線臨指指揮所轄的八個團進行的這次作戰，不僅消滅了三十聯隊的大半兵力，只有一小部分撤回到輝南，還成功拿下了樣子哨。
千山臨指也沒有閒著。在二十五日晚快速攻下清遠後，第十九、二十團馬上南下與在恆仁一帶的二十一團一起集中兵力強攻了寬甸縣城，並一舉消滅那裡的第一獨立守備隊第五大隊，攻佔了寬甸縣城。
至此，被奉吉線、安奉線、梅輯線、鴨綠江圍的千山地區，除安奉線以東的部分地區和鴨綠江北岸的地區之外，基本上都成為了千山臨指的控制區、游擊區。
進入西豐地區的兩個團更是活動頻繁，不斷地進攻敵人據點，擴大游擊區。
十二軍這樣的打法，並沒有讓小鬼子退縮，他們在南線的進攻進入到第四天是更加猛烈。
葉磊現在已經感覺到南線有些不保了。
日偽軍這次就像吃了秤砣的王八，鐵了心要攻下撫松。
在敵軍的攻擊下，葉磊估計，後天南線防禦就會被擊穿，快的話，就有可能。
對於葉磊這樣的判斷，趙尚志也算是默認了。已經打了三天，他比誰都清楚今後幾天的變化。
南線已經無法再撐下去了，必須要調來援軍。
傍晚時分，葉磊、趙尚志、曹亞范頻繁的用電報交換了意見之後，馬上決定，西線臨指繼續採取主動攻擊的方式騷擾敵二十八師團，並抽調第二、十七兩個團馬上東進，歸南線臨指指揮。
他們的目的地是第一團正在活動的老嶺地區。他們要強行軍一百五十里於傍晚之前趕到松樹咀以西與第一團會合，並連夜對駐紮在那裡的第七獨立守備隊第四大隊和輜重聯隊的部分兵力發起強攻，切斷敵人的補給線。從松樹咀方向威脅進攻仙人橋的第十師團主力。
如果這一行動能夠成功，敵人就算在後天擊穿了仙人橋防線，在還趕不到撫松的情況下，他們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
到時十二軍就有辦法牽制住這批敵人，並在三個團的生力軍的幫助下，甚至有可能擊退這路敵人。一旦進攻松樹咀的敵人撤了下去，那石龍崗方面也會安全起來。
現在就要看趙尚志能不能再撐上一天了。只要他們還能堅持一天，十二軍就有機會打退敵人。
「齊軍長，你們的問天支隊準備的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四天後，就可以出發。」
「看來，出發前你們要打上一仗了。」葉磊說道。
可以參加戰鬥對齊輝來說可是個好消息。這些天來他看著一支支隊伍派向前線，他早就手癢得不行了。
「軍長，你。打？」
「你們去打漫江吧。長蛇支隊也配給你。」
「時候？」
「今晚就出發，晚上松樹咀那邊打起來時，你們也一起發動進攻。爭取全殲那裡的守備大隊，拿下漫江。」
「然後呢？」
「你們就撤，讓長蛇大隊南下，與第三團一起進攻三池淵。」
齊輝聽只能參加一場戰鬥，有些不滿意。他說道我們問天支隊也去吧。打下了三池淵我們就。」
「別。今天已經是二十七日。等你們打下了漫江就是二十九日了。休整一兩天後，就去西豐。然後你看著辦吧。」
「那進攻孤頂子山的小鬼子就這麼放走了？為不考慮集中兵力，把這部分小鬼子也滅了？」
「咋滅，你們和長蛇支隊加起來才兩千人，就算加上第三團也不過三千多人。打？」葉磊說道，「咦，你是說要打三十九聯隊？」
「是啊。現在那裡的小鬼子只剩下三千人左右了吧。如果再調來兩個團，我們就能吃掉這股敵人。至於我們問天支隊，現在有一千人，也訓練了一個多月。是該多打上幾場練練手，攢點作戰經驗？」
「好主意。嗯，好。但別打第十聯隊，也別打三池淵。打這裡。」
第二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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