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五節 十一日早上的戰局 文 / 一致對外
第十五節
十一日早上的戰局
憂的是，一路軍投入近三萬兵力的敦化戰役竟然沒有成功。整一晚上，一路軍都在圍繞著敦化周邊作戰，清除周邊的敵人據點。但也不能說沒有一點收穫。雖然一晚上都沒有靠近過敦化縣城，但一路軍在這一晚上基本清除了石湖和鐵路沿線上的敵人，擊斃的至少有一千，擊傷的也在一千五到兩千之數。這樣一來，敦化的小鬼子已經只剩下孤零零的敦化縣城，城外已經沒有任何據點，且其兵力也從近八千人減少到七千人，其中還有近兩千人是不適合作戰的傷員和後勤人員。而一路軍方面的傷亡則比以往少上很多，但那也付出了近三千人的傷亡。其中，犧牲的戰士倒不是很多，只有四五百人。畢竟是優勢兵力的攻堅戰，且獲得了勝利的情況下，傷亡數字少上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lvex.]
這樣的結果，楊靖宇早已預料到，也做出了相應的安排。一路軍的所有部隊已經全部進入作戰狀態，除參加敦化戰役的部隊之外的一路軍各部隊已經動員三成的兵力，在昨晚向東、北、西三個方向出擊，剩下的部隊也做好了迎戰敵人主力聯隊的準備。
但沒能一次性攻下敦化，還是給一路軍方面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已經有了準備的敦化之日軍，肯定會進一步加強防守。想再次攻打下來就不會再那麼輕鬆了。就算一路軍還有很多部隊可以投入到此次作戰，但就算攻打下來，其損失也會非常慘重。葉磊判斷，如果在今天晚上對敦化再次發動強攻的話，那至少要付出一萬以上的傷亡才能打下敦化。一萬還算是少說了的。如果按十二軍的經驗，傷亡數字達到一萬五千，也就是所有參贊的部隊至少要損失一半的兵力，也是再正常不過。
另一方面，因為敵人還要救敦化的日軍，其他方向上的五個聯隊會在今天馬上發動進攻，直撲敦化。
離敦化最近的日軍聯隊是額穆的十五聯隊和寶寧方向的第四聯隊，都只有兩百里左右。如果敵人全速前進的話，就算一路軍方面堅決阻擊，那最晚也能在就能趕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小鬼子在一路軍方面組織了五路進攻部隊。一路軍只能在每個方向上部署兩個師六千人左右，其兵力只比敵人多上一些而已。以這樣的兵力想完全拖住敵人很難辦到。
留給一路軍的機會僅有今晚。如果不能在今天晚上，傾盡全力消滅掉敦化之敵，那這股敵人在白天靠飛機的保護熬後，等第四聯隊趕到後就安全了。之後，一路軍就很難再找到合適的機會。
之所以趕來的只能是第四聯隊的原因是，雖然同樣離敦化很近的額穆之十五聯隊還是要守住額穆的。如果他們趕出來，一路軍就會把他們讓進敦化，然後調兩個師去攻擊額穆。所以，敵人只能派出第四聯隊增援敦化。至於他們身後，那也不用太擔心。第二師團師團部還在牡丹江，寶寧方面還有獨第四獨立守備隊的第一、二大隊。完全可以限制一路軍主力進入寶寧地區。
對一路軍來說，一切就要看今天晚上。如果能攻下敦化，那一切還都好說，如果攻不下，那他們就麻煩啦。不是麻煩一點，是麻煩大大滴。
憂的不僅是這麼一件事情。
在昨晚總共發動的四次主要的進攻行動中，恆仁、樺甸被十二軍、一路軍攻下，敦化戰役只打了一半，而第四場戰鬥是十二軍第六師二十團對清遠的進攻。
根據十二軍收到的情報，那裡應該只有一個第一獨立守備隊第四大隊，外加有少量的偽軍。但戰鬥真正發起後，二十團方面就，清遠的敵人遠遠多過這個數字。初步判斷，光是日軍就有一個半大隊的規模，偽軍更是有近兩千人。這樣的兵力幾乎與二十團的兵力相等。
這就讓二十團踢到了鐵板上。戰鬥開始沒多久，他們就受到了敵人猛烈的反擊。結果此次作戰沒有進行多長，還沒過十二點，就以二十團的撤退宣告結束。
這次的戰鬥，對二十團來說是一場悲劇。不僅沒有打下清遠獲得繳獲，還損失了近一千的兵力，且還用掉了近半的彈藥。沒有入賬，只有消耗的情況下，二十團的剩餘彈藥只夠再打一場中烈度的戰鬥，再想攻擊清遠就變得有些不那麼現實了。
這還不是問題，大不了他們從打下恆仁的二十一團那邊分一些就可以。關鍵是，他們敵人在第六師周邊上部署的兵力大大地增加，比預計的還要多上很多。日軍方面基本上超過預計的三成，偽軍方面更是很多，比原來認為只有少量偽軍的判斷相比，可是有十倍以上。
從恆仁方面繳獲的文件中可以看到，敵人在第六師周邊可是部署了第一獨立守備隊的全部五個大隊，而在其東邊的通化則還有一個第十師團六十三連隊，而在輯安方向更是有朝鮮軍第二十師團七十九連隊。麻煩的是，敵人在奉天可是還部署有第十四師團的五十九聯隊。所有的加起來，光是日軍就有三個聯隊、一個獨立守備隊，共一萬七千多人。而偽軍則至少有一萬之數，超過兩萬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敵人也不可能派全部的兵力進攻第六師。奉天地區是日軍重點保護地區，他們不會讓抗聯跑到那裡作戰。所以奉天的五十九連隊和遼陽、本溪方面的第一獨立守備隊第一大隊、丹東地區的第三大隊、撫順鐵嶺的第二大隊都不大可能派出來。而恆仁的第五大隊已經被二十一團殲掉了一半，朝鮮方面的七十九連隊還要守鴨綠江沿岸，通化的六十三連隊，還要考慮進攻渾江、金川。這樣一來，真正能對付第六師的敵人還真是不多，就算從各個方面抽調兵力，那也最多能派個兩到三個大隊。另外，應該還有五千以上的偽軍可以參與到圍剿第六師的作戰中。
不算傷員，第六師現在可用的兵力只剩下五千人左右，再加上游擊隊，其總數也剛過五千六七百人。張明生想要用這五千人對付三千日軍、五千偽軍是非常困難。他們所面臨的甚至比一兩路軍方面還要危險。
一路軍就算是打不下敦化，大不了撤回京圖線以南後，可以再想辦法。但十二軍第六師則孤懸一地，想撤都困難得很。真那麼做了，他們的結果不見得比抗聯的西征結果能好上多少。十個人裡能留下三個算是很好的結果。
葉磊本來對第六師的方面還是比較放心的。那裡雖然臨近奉天，但也是前些年抗日情緒最高漲的地方之一。有較好的群眾基礎，再加上複雜的地形，第六師的兩個團要在那裡生存下去應該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可不同了。敵人在那裡部署了重兵，如果他們再派來一些兵力，那日軍完全可以把第六師圍在那裡殲滅。
對此，不僅是葉磊表示出了擔心，劉松江、趙尚志等人也有些焦急了起來。
現在更加麻煩的一件事情是，如果敵人從新京方向派出第二獨立守備隊全部兵力的話，第一師在西北方向的作戰就達不到預想的目標。而另一面，敵人不先進攻金川、或是渾江，而是從通化、輯安及其他方向上抽調兵力率先進攻第六師的話，那他們可是撐不了多長。也許，成建制的戰鬥最多只能堅持十天左右。到時候，糧盡彈絕的第六師，只能在那裡打游擊。就算是這樣，在優勢的敵人面前，他們能否堅持到冬天都是個問題。
現在的狀態很詭異。敵人雖然部署了很多兵力圍了根據地，但他們並不急於進攻，還是在那裡不斷地調兵遣將，增強封鎖的力度和厚度。隨著的推移，抗聯方面想打出去的策略會越來越難以執行。
還有一點更加麻煩。當二十團北進的計劃失敗後，他們已經失去了短內再次北上的能力。導致的結果是，敵人就不用繼續派重兵嚴守撫順、清遠、北山城鎮、梅河口、沙河口、東豐、北豐等地區。除了保留撫順、清遠、北山城鎮的部分兵力繼續圍第六師，並留下東豐、北風的部分兵力封鎖四海線後，他們就能抽調出部署在梅河口的一個守備大隊和其他地方的兵力，參加進攻金川或是濛江的進攻中。
雖說只有一個大隊或是兩個大隊的兵力，但就這點兵力對整個西線的影響還是很大。本來就在西線感到兵力不足的十二軍，在敵人多出一兩個大隊的可用兵力之後，更感到兵力不足。本想還用三個團率先殲滅一路兩千人左右的敵人，但現在看來，敵人的兵力可能不再只有兩千人左右，兩千五、三千都是可能的。
這樣十二軍派出的三個團就很難保證能殲滅一路。而如果不能殲滅，那剩下的問題就更加頭疼。敵人繼續保留著這一路的一部分兵力，而參戰的三個團則會付出更多的傷亡。那還繼續把他們投入到其他地區的作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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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早上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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