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一節 上中下策 文 / 一致對外

    第十一節上中下策

    七月一日，是最難熬的一天。

    還在後方的各支部隊，剛集中完兵力天就已經亮了起來。考慮到敵人的飛機，他們只能等到傍晚時分再趕赴前線。

    有守備二師的配合，濛江的守備三師的戰鬥會相對來說容易一些。但金川的守備一師則要獨自阻擊敵人的兩路討伐隊，並要堅持兩日，直到晚上。支援金川的新編第一師二日晚才能投入戰鬥，但守備四師則會在今晚就開始攻擊柳河縣城，牽制敵人。

    葉磊最放心的是渾江方面，雖然那裡只有第一師，但到後天晚上，等新編第二師趕到之後，他們完全可以以近倍於敵人的兵力，在一至兩天內殲滅第五路討伐隊。

    再苦再難也必須得熬過今天，只有熬過了今日白天，晚上才能在守備二師和守備四師的配合下穩住西防線。也只有穩住了西部防線，葉磊才有機會調動兵力注意殲滅五路敵人。

    至於南線的三個聯隊，葉磊並不擔心。渾江的敵人短內還不可能發動進攻，長白、臨江的敵人在兩個守備師的牽制下，兩至三天內還無法進攻到松樹咀和漫江方向。到時只要兩道防線再能爭取三天左右的，葉磊就完全可以從西線調回一至兩個師，增援南線。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關鍵就在於怎樣合理調動兩個騎兵團上。

    葉磊已經讓他們集結到撫松和濛江之間的地區。他要根據今晚的作戰情況，判斷出敵人的虛實後，再把這兩支機動部隊投入西線戰場。

    凌晨制定完計劃後，葉磊就在指揮部睡了一覺。因為他，在制定完計劃之後，具體作戰都會由下邊的各級指揮員完成，他要做的只是等候消息。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軍長，你醒了。」

    「哦，寶山啊。齊軍長、戚師長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我看參謀長把幾份電報放在了桌子上。」

    「哦，我看看。」

    桌子上只有兩分電報，分別是齊輝和戚志明發來的。兩份電報中寫的內容都差不多，都說敵人從早上開始繼續向金川和濛江進攻，但其進攻速度並不是很快。他們都判斷敵人在受到游擊隊和守備連的騷擾後，有意減慢了進攻速度。

    葉磊按著電文中的內容，對比著地圖查看敵人的進攻路線時，尹夏太走進了指揮部。

    「趙軍長發來了電報。」

    「說？」

    「第五路討伐隊並沒有給予進攻，走走停停地一才走了二十五里。」

    「鬼子想幹？不會是想，一點點壓縮我們的活動空間吧？」

    「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難道還有其他可能？」

    「我懷疑，敵人應該另有計劃，若只是為了壓縮我們的活動空間的話，南線的三個聯隊早在昨天就回發動進攻的。」

    「渾江的小鬼子，還得休整兩三天才能發起進攻吧？」

    「應該是。」

    「臨江和長白的兩個聯隊說不定是在等渾江的日軍吧。我想，最遲在大後天，敵人就會發起進攻，最快也是後天。你覺得呢？」

    「我認為敵人會在發起進攻，最遲也在後天。」

    「為？」

    「我認為，臨江和長白的敵人不是在等渾江的那個聯隊補充完畢，而是在等我們調動預備隊到金川、濛江。」

    葉磊盯著地圖深思了一會，問道你是說，小鬼子要用西線的五路兵力，想把我們的預備隊都給抽調乾淨？」

    「是。」

    「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先消滅這五路日偽軍？再回頭圍殲他們？」

    「我估計這就是那五路敵人進攻緩慢的原因。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五路敵軍，完全可以用兩天就能佔領金川和濛江西北部、南部地區。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敵人最快也在後天才能佔領金川地區。」

    「所以你認為，小鬼子是故意給我們今天和兩天，把預備隊調到西線？」

    「應該是這樣的。」

    「那小鬼子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我們已經往那邊增派了兩個師，今晚還要派出兩個騎兵團。按你的判斷，若敵人是在發起進攻的話，騎兵團肯定是回不來的，其他部隊更加不可能。我們最快也要在後天早上才能把兩個騎兵團調回撫松。」

    「是這樣。但若是後天進攻的話，我們會更加麻煩。那時，西線已經都打了起來，兩個騎兵團也調不了。那時，我們只能用五個師的兵力迎戰敵人的三個聯隊。」

    「說不定還得增加一個獨立守備隊，那樣就有一萬五千多的小鬼子了。」

    「我們的兵力只比敵人多上四千人。考慮到兵員素質和武器配備，我們的戰鬥力只有敵人的三分之一左右。正面作戰是沒有一點勝算。」

    「奶奶個。這朝鮮軍是要跟咱們拚命啊。上次戰役就被我們打下了兩個聯隊，這次又投入三個聯隊進攻我們，那朝鮮方面不久只剩下三個聯隊了嗎？」不跳字。

    尹夏太說道不是三個，應該只剩下兩個了。」

    「哦，你是說他們還有一個聯隊藏在南邊？」

    「不是南邊，而是東邊。從敵人的佈局來看，他們在討伐隊後邊都留有了一個兵力。所以我判斷和龍方向，可能還有一支日軍聯隊。」

    「這樣算就不對了。朝鮮南部他們肯定是要留一個聯隊的，琿春方向上也肯定也會留有一個聯隊。如果還在和龍部署一個聯隊的話，那朝鮮境內幾乎就空了。難道我們的朝鮮縱隊都是死人，他們都不用去圍剿？」

    「如果沒有猜的話，鴨綠江南岸的那個獨立守備隊的任務就是封鎖鴨綠江防線，並圍剿朝鮮縱隊。」

    「這也不對啊。那敵人在南邊只有三個步兵聯隊，只有我們一半的兵力。」

    「只要敵人不冒進，我們還是擋不住這三個聯隊。松樹咀、漫江都會一一丟掉。」

    「不會，敵人不會這麼傻。上次他們就因為大意才損失了兩個聯隊，沒有充足的兵力，敵人是不可能再次對南部防線發起進攻的。」

    「軍長，我有一個猜測。但不敢肯定。」

    「呵呵，你就說吧。」

    「我想，朝鮮軍方面應該得到了補充。這才敢這麼幹。」

    「繼續說。」

    「朝鮮軍應該得到了一到兩個聯隊的兵力補充，只有這樣小鬼子才會選擇這樣的戰術。」

    「會不會有一個師團？」

    「應該不可能。若真有那麼多兵力，小鬼子早就調了。不會等到現在。我估計這些新來的聯隊，應該是從日本國內調來的。」

    「這個猜測很合理，可能性很大。」葉磊沉聲說道，「看來咱們這次是真的有點麻煩了。」

    如果真像尹夏太猜測的那樣，朝鮮軍得到了兩個聯隊的臨時補充，那最危險的就是安圖方面了。那裡有兩個日軍討伐隊，還有一個日軍聯隊，那第三師和一路軍的第四、第五師還真難以阻擊敵人的進攻。一旦安圖告破，葉磊就必須要往青嶺崗方向投入兩個師。新建的三個師還不具備獨擋一面的能力，葉磊是只能選擇把獨立師調往青嶺崗地區，新編的三個師也要派出兩個。到時葉磊受了就只剩下了一個新編師，這還讓葉磊守住南線？

    「你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嗎？」不跳字。

    「我和丁參謀討論過。我們認為，若還是按現在的方法打下去，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我們肯定會被日偽軍一一擊敗，最終會失去整個根據地。更加重要的是兵力損失會十分嚴重，能保留下一萬左右的兵力就算是幸運的了。不僅如此，日軍在佔領幾個縣城和重要的戰略要地之後，會趁著有大量兵力的機會，再次使用分割、封鎖、圍剿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掃蕩整個南滿地區。短則三個月，長則五個月，咱抗聯又要變回老樣子了。」

    「這個我瞭解。說說有應對的方案吧。」

    「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派獨立師、騎兵兩個團消滅間島方向的敵人，打通一條經過安圖、延吉、汪清到琿春的通道，最終連向蘇聯。南線和西線則收縮防禦爭取，」

    「停。這個方案不用考慮了。」葉磊暫釘嚼鐵地說道。

    「嗯？是。中策是死守東線、南線，派獨立師、騎兵兩個團，進攻柳河。佔領柳河後，再進攻通化和輝南中的一個，擴大連接老嶺縱隊的通道。之後，我們可以派一到兩個師繼續向西進攻，牽制敵軍。主力則回到石龍崗附近應對南線敵人。」

    「南線要留下多少部隊？」

    「新編五師增援安圖方向，新編三、四師部署到南線。我想用一個主力師和五個守備師，還是有機會能拖住敵人較長。」

    「難。就是能守住，那也會被打殘的。就是等主力，也無法繼續進攻敵人。到時，最好的結果是，敵人能夠撤回鴨綠江一線，但更個能的結果是，松樹咀和漫江都會失手。」

    「我們也是這麼判斷的。但我們可以也柳河、輝南、興京等地區得到一定的補充。」

    「危險，太危險了。這樣打下去，就是撐過了這次，也撐不過下一次。」葉磊搖頭說道，「說說下策吧。」

    「下策就是，死守東、西、南防線，等待出現戰機。一旦戰機就投入全部的預備隊，圍殲一路敵人。」

    「如果找不到戰機呢？」

    「所以說這事下策。」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尹夏太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倒是還有一個方案，我們認為是下下策。就是不跟敵人做正面作戰，而是把敵人拉根據地再打。但這樣對根據地的破壞實在是太大了。」

    第十一節上中下策

    第十一節上中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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