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二十三節 狡猾 文 / 一致對外
第二十三節
狡猾
「嗯，很有可能。可能性很大。好，這個問題先聊到這裡，你再說說我們方面的原因。」
「也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沒找到我們的主力，二是他們這是在演戲給我們看，讓我們往石龍崗地區投入更多的兵力。」
「不用再說了，敵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從這幾天的鬼子偵察機的動向看，確實是在演戲給我們看。他們好像是在全面搜索我們的主力，實際上應該是變相表達他們對石龍崗地區的關注。敵人越是關注，咱們就越要往這個泥潭裡塞人。你看，我們不正是把九城的兵力都拉到這裡了嗎？」無錯不跳字。葉磊歎道，「在配合上前邊的判斷，小鬼子的陰謀自然就顯形了。」
在討論敵情的時候，劉松江一般都不開口。剛才他一直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分析，他聽懂了之後，急問道軍長，那咱們是不是要重新調整兵力？」
「你也不要看我了，軍長。」齊輝搖搖頭說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現在也只能那麼辦。留給我們的已經不多了，早下決定，早作準備才是關鍵。」
但葉磊並沒有直接下達命令。因為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葉磊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從鐵血隊的時候開始，葉磊與日偽軍已經交戰了很多次。如果敵人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的話，他完全可以從這一系列的戰鬥中判斷出葉磊的作風來。
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敵人對你的戰鬥作風有了深入的瞭解後，那他制定出的方案就會更有針對性，肯定是一環扣著一環，讓對方不知不覺中鑽入既定的陷阱之中。
剛才葉磊是要下達調整命令的。這調整並不是把兵力重新調往白河地區，而是繼續執行原有計劃，並強力攻克一路敵軍，再不濟也要把兩個縣城周邊的地區橫掃一邊。
以葉磊的作風，下達這樣的命令是再也正常不過。
可是當他正要下命令時，他突然想到，既然有了第一個陰謀，難道就不會有第二個陰謀？
如果這條命令真要下達下去，那剩下的局面又是一場亂戰。如果此時在鴨綠江上突然出現一支本應該存在於茂山方向的日軍時，十二軍所面對的局面將會糟糕之極。在攻不下任何一座縣城，又不能跨過鴨綠江，想在臨漫路地區跟敵人對峙也是不現實的。那是除了撤退，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
一旦選擇了撤退，那已經達成一團的部隊脫離戰鬥向北撤離？能擺脫敵人三個聯隊的追剿嗎？
十二軍就像溫室裡的花朵，是葉磊用勝利的花棚養起來的。從來沒有受到過打敗的他們，顯然是不能在近萬日軍的追剿中成功退回根據地腹地的。就是撤了，到時所面對的局面也是異常嚴峻。
作為想消滅抗聯的日軍來說，重新佔領幾個縣城的意義不如消滅抗聯主力。
分兵是兵家大忌。再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敵人的分兵計劃雖然能快速佔領安圖地區，並進一步收回撫松和濛江縣城，但如此的做法是無法消滅抗聯主力的。到時整個長白山地區，就會變成一個大戰場。比葉磊在二月份進行的反攻作戰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結果肯定也不是敵人想看到的。畢竟小日本已經把東北地區看成了的地方，是不會容忍抗聯在這裡進行大肆破壞的。
種種因素考慮起來，葉磊感覺此種可能性出現的幾率也不是很
葉磊又想了一會後，便把的想法說給二人聽。
早就認為葉磊是在考慮具體作戰方案的二人，聽到葉磊的分析之後，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這樣的結果比原先估計的還要嚴重得多。
「軍長，你提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發生。如果我是敵人，我大概也會這樣安排計劃。」齊輝說道，「這打仗就像下棋一樣，想多了沒用，想少了也不行。能比敵人多想一步就足以了。有時候，想多了反而會誤事。從現在所的情報來判斷，我們還是無法肯定敵人到底是採用了何種計劃。所以，我們必須得制定出一個能在兩種可能性下都能可行的計劃來。」
「嗯，基本上也就這兩種可能了。好好商量一下，看怎樣才能打破這個死局。」
因為所面對的情況過於複雜，三人和之後參加的丁水龍之間的討論一直持續到中午時分才定出了作戰方案。
這次葉磊一改以前的動用全部兵力的做法，留出了兩個師、一個支隊的預備隊。分別是第一師、第三師和長蛇支隊。
根據計劃，獨立師、第二師、守備一、三、四、五師等六支部隊將投入第一批作戰當中。其預設地點均保持不變。只等敵人進入包圍圈，就用兩個師牽制一路敵軍，用四個師，再加上軍部炮兵連和一路軍方面增援而來的兩個炮兵連，以四倍於敵人的兵力和佔據優勢的炮火，迅速圍殲進入包圍圈的敵軍。如果敵人不發起進攻，則繼續隱蔽待機等待更好的機會。
此外，金川和臨江西部的六個游擊隊和龍灣支隊、問天支隊繼續擴大作戰範圍和頻度，不斷騷擾梅輯線。摩天支隊轉進到茂山西南地區，在冠冒山、長青山、三峰、青峰、甑山一帶隱蔽待機。同時長蛇支隊也前進到間三峰一帶。隨時準備襲擊進入白河地區的敵軍後路。
如此安排後，在長白地區，葉磊尚有兩個主力師及軍部直屬警衛連、偵察連、特戰隊等近七千人的預備隊，隨時可以應付突然從鴨綠江南岸奔襲的三千多敵軍。在白河方向，也有兩個支隊配合守備四師作戰，完全有機會拖住敵人的進攻。
這是四人共同商議決定的，他們也十分贊同如此的安排。很快，一道道命令又向四面八方傳了出去。
「政委，這戰爭果然是鬥志的遊戲啊。如果我們沒有再仔細考慮，就這麼一股腦地衝上去，那可就要頭破血流了。」
「不是已經考慮到很多情況了嗎？咱們不是神仙，也沒有足夠的情報，能做到這一步應該算是不了。」
「政委，你別說我多心。我老是感覺有地方不對。總覺得敵人不會只想到這點吧讓我這個小白都能猜出來。」
「疑心過重也不是好事情。」
「石龍崗地區是新佔地區，應該有幾個民兵連吧。」
「有。你等等我查一下。」劉松江說道。
因為現在的民兵連基本都歸到根據地方面管了，葉磊確實不太清楚民兵的數量。
劉松江翻了一會本子，才找到記錄，說道這邊還有六個民兵連，不到兩千人。我估計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女性。」
「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把他在組建成一個團，你看樣。」
「我能咋辦？當然是同意了。」
「哦，這次同意地這麼快？」
「春耕基本上結束了，不需要那麼多人了。再說現在都是時候了，我能反對嗎？」無錯不跳字。
「那就好。我從警衛連裡掉出一個排來，就讓何銅來組建這個團吧。警衛連就讓呂昌貴暫時先帶著。」
「行。那我這就去安排了？」
「著急啊。政委你再說說哪裡還有隊伍？」
「民兵都被你搜刮乾淨了，哪裡還有隊伍？」
「哎，那就這些吧。我可是要睡一覺了，你安排完之後也睡上一覺，晚上還要趕路呢。」
按計劃，當日晚上葉磊就要帶著軍部的人員跟著獨立師進入老編溝地區。但睡上一個好覺的葉磊突然取消了這個安排。
「如果我沒有記的話，敵人應該有追蹤無線電發送點的機器。如果我們帶著電台進入老編溝，到時又頻繁的命令，會暴露目標。軍部人員就不要跟著獨立師行動了，留在這片山區。」
幾人顯然都不此類機器的存在。葉磊只好費了一番口舌，又把全志成叫了給他們解釋後，才說服住了幾人。
「吳師長，這次你們可是我們的主力，一定要打好這一仗」
「軍長放心，我們肯定能夠全殲進攻根據地的敵人。」
「呵呵，這話聽著順耳。我也不要求你們全殲敵人，只要能消滅盡可能多的敵人，讓敵人知難而退即可。當然，若有機會能全殲的話，就不要放過任何機會。」
「是。」
吳長樂剛要轉身走出去，齊輝突然把他給叫停了下來。然後回身對葉磊問道軍長，如果真有這個機器的話，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把敵人拉近我們的埋伏圈？」
「當然，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完全可以使用這一辦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
「現在雙方都集結大批兵力集結在一處。此時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才是關鍵。還不是他們通過這種技術追殺特定任務的時候。如果以後被敵人圍住，想突圍的時候，就可以用用這個辦法。當然，我可不希望真用上這個辦法。最好是永遠都沒有機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