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八節 進攻前夜 文 / 一致對外
四月七日晚，在完成了沿路上的考察之後，葉磊來到了黃泥河子前線指揮部。
在他到達之前，所有的參戰部隊已經陸續完成了集結。配備炮兵連的第二師已經沿著石龍崗以北的鍋城山一帶悄悄擺開了陣勢。獨立師一團已經趕到仙人橋，與當地的松香守備一連封鎖了撫臨公路，並在石頭河以東地區佈置了防線，準備埋伏松樹咀支援石龍崗的日偽軍。獨立師三團和松香守備三連則是急行軍趕到了漫江屯以東地區，準備在進攻發起之後，迅速佔領漫江屯，切斷石龍崗的敵人順著撫長公路退往長白縣的退路。獨立師二團和松香守備二連則是這次進攻石龍崗戰鬥的預備隊。
相比第十二軍的兵力，駐守石龍崗的敵人則有些微不足道。那裡有偽軍的撫松自衛二團和第八軍管區的一部分部隊，而日軍則只有五百人左右，所有兵力加起來，也就兩千人。除此之外，這附近還有板石河子、郭鎮屯、希須村、楚石磊子、干八河子、黑河炕、花砬子、窟簍子等村屯或集團部落。若加上這些地方的敵人，敵人總數應該在四千左右。
比起以前的戰鬥，這次第十二軍組織的戰鬥規模大了不少。以前都是一個村子一個部落的攻佔，而這次則是要在一晚上之內，一舉拿下一個重要據點和九個村屯部落。這是第十二軍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戰鬥，也是自鐵血隊成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戰鬥。
為了能打響進攻長白縣的第一炮，葉磊不僅把炮連配屬到了第二師，特戰隊、偵察連、問天中隊、警衛連也一併帶了過來。加上這些十二軍投入的兵力達到了驚人的一萬人。
前線指揮部設在一處山洞之內，此時裡邊坐著滿滿一圈各路指揮員。包括第二師的王長坤、高翔，獨立師師長吳長喜、江猛山，還有楊二、鄭泰一、吳長樂、於萬魁、李芒、何銅來、沙廣民、魯元康及各師的六個團長。
葉磊看了一圈在坐的人員後，感覺這人才還是太缺了。不說各部還缺少參謀，九連副職也都過於年輕了。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找不到有能力的，又沒有太多足以信任的人員，也只能是這樣了。
葉磊首先聽取了，各路指揮員的報告，確認了部隊集結情況後，說道：「想大家應該已經清楚了各自的任務，我就不再重複作戰部署了。著這一隻是強調一點，這次作戰時我們東北抗日聯軍第十二軍成立以後的第一次作戰，是我們第一次想敵人發起有計劃、有規模的大型作戰。當然，這樣的名頭並不是很重要。我們是不需要為好聽的名字而犧牲我們的戰士。但，這一次的作戰對我們根據地的未來是十分重要的。只有打剩了此次戰鬥，我們才能佔據有利的地形，完善根據地的防禦部署，確保根據地內部的安全，為今後的反討伐作戰做好充分的準備。為此，我希望各位能夠把握住每一個戰機，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烈的進攻，撕開敵人的防線，一舉佔領石龍崗、郭鎮屯、漫江地區。同時我也希望，戰鬥中盡可能保護好戰士們，不要付出無畏的犧牲，能用大炮解決的，不要用迫擊炮、擲彈筒，能用子彈解決的問題，不要用刺刀來解決。最後，戰場紀律一定要執行，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職務，只要有違反者，允許當場擊斃。這一任務由各級政委和指導員執行。好了，時間不早了，各自趕回自己的部隊，做好明晚進攻的準備吧。」
其實這次的作戰，還不止這些，駐守在長蛇洞地區的長蛇支隊和長蛇洞守備連，也是要出擊的。但他們的任務與其他隊伍有些不同，在他們的進攻方向上是基本沒有敵人的，只有三四個在長白山下敵人尚未執行集團部落政策的村屯，而那裡總共也不過兩百餘人的敵人。所以他們更重要的任務是，把長蛇洞地區的警戒線向南、向東推進，擴大控制區域。等推進結束之後，長白山主峰將完全進入根據地範圍。
但這個進攻相對來說是隱蔽的。葉磊並不想讓敵人這麼快就知道十二軍已經把並線推進到朝鮮境內的事情。那裡都是原始森林，只要長蛇支隊不穿過密林攻擊朝鮮方面的日軍據點，他們還是不會怎麼在乎這個無人區是否被人佔領。再說就是十二軍不佔領這一地區，敵人也不會因為這裡沒有出現抗聯部隊而放鬆對這裡的封鎖。反正敵人要封鎖，那還不如給佔了，擴大根據地，增加部隊的活動區域。
如果葉磊沒有記錯的話，長蛇支隊想長白山東南方向的推進是抗戰以來中**隊第一次進入其他國家作戰。緬甸方向的中國遠征軍可能還得等上兩年才能進入出國作戰，至於還有沒有其他部隊，葉磊就不是很清楚，他的記憶也僅限於此。
對於這樣的時間，葉磊還是覺得有一定的紀念意義，早在制定這一計劃的那天他就在自己的日記本上記錄了具體的內容。
三七年，金日成曾經指揮抗聯第六師打過朝鮮境內日軍守備隊。據說是打死了一些敵人，而具體是多少，誰都說不清楚。但他們也沒能繼續留在朝鮮境內，打了一場後就退了回來。
而長白山主峰以南地區也曾是第六師的主要活動區域，但那時的第六師雖然掛著抗聯的名字，但其主要兵力都是朝鮮族組成的。還算不上真正的中**隊，更像是朝鮮救**。一路軍的長白山根據地第三區就是基本上以第六師為主體的第三方面軍組建的，現在他們的戰鬥方向主要還是針對二道溝、頭道溝、老頭溝、龍井街、局子街、圖們等方向，即間島方向。
等大半的指揮員連夜趕回了自己的部隊，指揮部就變得有些冷清。
「劉政委，咱們去問天那邊轉轉怎麼樣？」葉磊問道。
劉松江翻著資料，說道：「你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忙。」
留下劉松江處理一些雜務之後，葉磊就來到了問天中隊駐紮的地方。
自從問天中隊成立之後，到現在並沒有參加過幾次作戰。只是參與了對記官磊子等幾個軍事部落的作戰，但就在這幾次的戰鬥中，齊輝就發現了這支隊伍的特殊性。主要是由老鬍子組成的這個中隊，在紀律性等方面是要比其他隊伍差得很多。但相比其他隊伍，他們的進攻更加猛烈，又不是技巧。再打白廟的時候，他們就巧妙地引出了據點裡的鬼子，減少了部隊的傷亡。打下崴子時，更是找了內應，在戰鬥進行地最激烈的時候，從裡邊攪亂了敵人的防守，裡應外合輕鬆地拿下了據點。作為長期在這一代活動過的綹子，這裡有他們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稍微利用一下就能找出一個好辦法，只付出很少的代價就能完成任務。而這次葉磊把他們呆過來，也是看到了這一點。
等這輪進攻結束之後，長白縣到臨江一帶的鴨綠江沿岸都會變成前線。但因為離著連個縣城過近，又不適合駐守重兵，此時問天中隊就能發揮其作用來。別看他們只有三百人左右，只要利用他們在地方上的關係，就能在這片地域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到時他們的任務就是以漫江地區為依托，不斷襲擊鴨綠江沿岸，牽制更多的敵人。並通過輪換的方式不斷排出兵力讓每支部隊都有機會到前線積累經驗。
那時，敵人就別想派重兵掃蕩撫松地區了，不解決臨江、長白一帶的抗聯，他們是不敢放心大膽地開進根據地深處。
這大概就是葉磊通過這輪進攻最後要打到的效果。至於能不能成，那個得看敵人是怎麼應對的。如果敵人並不重視，那就別怪葉磊他們一舉跨過鴨綠江把戰火燒到朝鮮搬到，如果來的人少了，那只夠據守部落村屯，別想進到山區來。但要是來了上萬敵人，那只能選擇退一退了。
但是，敵人肯定不會有太多的兵力，對這麼大一圈進行完整的包圍，長白縣方面退一退後，他們還是完全有可能在臨江方面得到突破。
反正葉磊是想好了，縮著是死，伸出去就不見得沒有機會。就像那什麼指示信一樣，若讓敵人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空間形成封鎖線，他們遲早要完蛋。所以葉磊的思路就是，形成一帶交戰區，把戰火燒到敵占區。只有這樣，在不斷地變化之中十二軍才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萬魁，這次整編沒有調整你們的隊伍，就是希望你們能繼續保持原來的作戰方式和戰鬥力。等你們進行下一階段任務的時候，我就不限制你們的編制了。若你有本事，自己拉人去。」
「知道了。只是，能不能把楊二調過來？我想如果由他來帶領問天中隊，效果會更好。」
「我不是給你找來了副中隊長嗎？」
「只是他還沒打過仗呢！」
「這你就放心好了。李叔可以說是我的半個老師，還是很有本事的。你也好好學學吧。」
「是軍長的老師？」
「是，以前我可是經常跟著他進山打獵的。他是優秀的獵人，有很多你都想像不到的殺人抓人的方式。我保證你會有很大收穫的。等他打上幾仗後，你也多讓他帶帶隊伍。他以前當過狩獵隊隊長，帶個十幾二十人沒什麼問題，到時你先讓他帶個五六十人，讓他慢慢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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