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五節 進攻路線 文 / 一致對外

    機會屬於有準備的人。葉磊相信這一點。因此他無時無刻在做著各種準備。只能看不能吃的肉雞和蘑菇繼續養著，錢亮錦的轉移計劃一直在進行。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是葉磊的座右銘之一。所以他不斷地尋找出路，尋找友軍，給自己一個相對有利的環境。

    莫裝逼，裝逼招雷劈。這也是葉磊的人生哲學。但這次他裝逼了兩回，一次是傾盡全力反攻，一次是發出了他現在想起來都有些莫名奇妙的明碼電報。現在閃電就要來了，他只好找來避雷針，暫時先避一避。然後呢，是不是要繼續扮豬？沒用的，那只能是掩耳盜鈴。都發出了明碼電報，還想扮豬吃老虎？

    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準備了再多的兵力有啥用，還不是雞蛋碰石頭。沒有一技之長，沒有必殺技，就是把管轄內的所有百姓都武裝起來，也是擋不住敵人的攻擊。

    葉磊忙活了整整一天，等他靜下來之後他發現，在知己不知彼的情況下，他幾乎找不到任何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整編後，地方守備隊有了，民兵有了，野戰部隊也有了，機動部隊也有了，通過軍部直轄的方式也差不多藏下了一個師的兵力。一個支隊早已派出，另一個正在組建當中，基地支隊則是動不了的。反覆地算來算去後，葉磊發現，折騰了一個多月後，自己還是回到了原點，又要被敵人討伐了，又變被動了，只能等著敵人先出拳了。

    據傳說世界上最牛逼的功夫是太極拳，他能四兩撥千斤，後發先至。那自己又該怎樣拔千斤、先至呢？

    四兩拔千斤，應該只是轉移對方的力道，讓其露出破綻。而後發先至，是不是指雖然比敵人出拳晚，但是先攻擊到了敵人的要害呢？如果配合使用的話，是不是先用一隻小部隊引走敵人的主力，然後繞道其後頭，攻擊敵人的弱點？

    道理是這樣，但現在的局面已經不適合使用如此的策略了。丟失了三個縣城的敵人肯定是要先收復的。那會先收復哪一個縣城？對於這個問題，葉磊已經考慮過好幾次，結果都讓他十分失望。因為敵人首要收復的目標應該就是撫松和濛江。兩個縣城挨得比較近，之間也不過是八十里地。而安圖則是離周邊的其他縣城要遠得很多。

    進攻不像討伐，需要分兵分片搜索，只要向著目的地重兵推進即可。

    而想攻擊撫松和濛江的話，如果敵人想用最快捷最簡單的方法收復兩個縣城，就只需要繼續在輝南集結集結兵力，然後經過下集場、龍灣堡屯、甕圈、板子房、空楊樹這條線進攻過來即可。另一個方向是從臨江和長白兩縣進攻。第三個是在樺甸集結兵力，然後經過紅石砬子、夾皮溝、太平川一線直奔撫松城下。

    這三個進攻方向各有優缺點。第一條進攻路線只有一條警備路，不適合調動大量兵力，且兩側都是高山，很容易被截斷後路包圍在山溝裡。優勢是進攻距離短，方便集結兵力。第三條進攻路線也有與第一條相同的優缺點。而第二條進攻路線則是集結兵力稍微有些麻煩，但可以沿著兩條公路同時向撫松發起進攻，且進攻路線上村屯比較多，容易獲得補給，也不太可能被階段後路。

    這三條進攻路線中，敵人究竟會選擇哪一條，葉磊是判斷不出來的。如果敵人選擇了第一條路線，則需要通過第二區的範圍，曹亞范等人就要頭痛些。選擇的是第三條，那是第一區和第四區的方振聲、陳翰章等人需要面對。但如果是第二條，那只能由十二軍來解決。

    如果葉磊是關東軍司令，他想都不想會選擇第二條。

    這讓他有些難受，把吃進肚子裡的地盤都吐出來，找來了避雷針，結果還不是要自己面對敵人的主攻？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難道還能讓他們換回來不成？！

    但也不是沒一點好處。至少他能集中大部分兵力進行作戰。

    部隊的整編工作從上月末開始已經進行了，雖然當時沒有確定編製，但於上月末已經基本完成了補充工作，並開始了訓練。

    今天的整編計劃公佈後，大都是不同連之間和重新配置問題，連一下單位並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因為人數有限，這次的整編並沒有設置旅、營兩個等級，就是說軍下是師，師下是團，團下邊就是連。原來是一個連就有六百餘人，現在是一個師才三千人，一個團是一千人，一個連只有二百多人。葉磊的希望是，一個連在民兵連的幫助下能把日軍的一個小隊打下來，一個團則在守備連的配合下能殲滅敵人的一個中隊，而一個師則在獲得軍部的支援後，能打贏一個大隊。從兵力和武器配置上來看，在同樣的條件下，也就是敵人沒有炮火支援、飛機支援的情況下，這還是很有希望的，至少打平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十二軍中每一個級別的第一個單位中主要戰鬥力。如第一師的第一團是由原來的鐵血一連擴編組成的，第二師第一團第一連則是由鐵血二連的一排為主組建的。而四個師中的獨立師是葉磊帶回來的龍灣三支隊、四支隊和基地新組建加強二連為主組建的，是最有戰鬥力的一支隊伍。

    在把第一師作為總預備隊留下來後，葉磊受傷可以動用的兵力，基本上只有第二師、第三師和獨立師。通過獨立師的增援。在白河、松香兩個分區，葉磊每次能集中六千左右的兵力進行作戰，基本上能抗住敵人的兩個大隊，但若是在白天作戰的話，也就能對一個大隊佔上一點點優勢。

    問題這就來了。敵人會指派一個大隊進攻嗎？這根本就不可能。為了收復縣城，他們至少也要派來三個大隊的兵力，另外還有有兩倍以上的偽軍配合。這是多少，是一萬人。

    這仗還怎麼打？

    陷在苦惱中的葉磊在這個月朗星空的晚上，是一點覺都沒能睡上。無數個假設和可能，無數個對策方案始終在他的腦海中徘徊。

    等第二天劉松江過來找他的時看到的是葉磊那雙紅紅的兔眼。

    「軍長，怎麼沒睡好覺？」已經是十二軍政委的劉松江問道。

    「不是沒睡好，是一點覺都沒睡上。」葉磊無力地說道，「昌貴，你趕緊去把齊軍長找來，就說我有事情商量。」

    「還是為了那件事吧。」

    「嗯，這敵人越是不懂，我是越擔心。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對了，我問你個事。你說蔣委員長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編製啊？我們也不要他什麼物資支援，不就是要個名頭嗎？」

    「也許他是有什麼顧慮吧。」

    「什麼顧慮？怕我們投降，給他抹黑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自從東北抗戰以來，這裡基本上沒接到過國民政府的支持。有的只是北平、上海等地自發募捐過來的錢和物資。」劉松江說道。

    「屁股決定腦袋啊。不知他的光頭在考慮什麼問題？」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咱們還是打好咱的就行。」劉松江似乎沒心思對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

    葉磊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呂昌貴走了進來，說道：「軍長，丁參謀長來了。」

    「哦，什麼事，讓他趕緊進來。」

    丁水龍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還帶著一個陌生人。

    「恭喜軍長，賀喜軍長。」丁水龍笑聲道。

    「不就是換個名頭嗎？有啥可恭喜的。你咋就過來了，那邊很輕鬆？」

    「怎麼可能？！龍灣支隊在西灣附近打了三場仗，攻破了一個部落，還圍殲了兩個運輸隊。」

    「哦，戰果怎麼樣？有啥好東西沒？」

    「我帶了些過來。主要是香煙和酒。」

    香煙和酒？這兩樣對葉磊來說沒一點用處，便說道：「哎，就沒點武器裝備？」

    丁水龍有些心虛地說道：「沒有。」

    他的表情沒有躲過葉磊的一雙兔眼。

    「算了。你們繳獲的你們自己用吧。但是，有了大炮、電台什麼的，就給我送過來。」

    「這次沒有大炮、電台。」

    對於下邊的人有這樣的想法，葉磊倒不是很反對。他倒是希望，下邊能多幾個像李雲龍那樣的人物。到時一劃拉就是萬把人。但也不能太多，人人都這樣，那自己這個軍長不久成光桿司令？

    說道這裡他才注意到跟著丁水龍進來的人，便說道：「你把人帶了過來，怎麼也不介紹介紹？也不讓人坐下啊？」

    「軍長，這位叫王鵬，是中央的聯絡員。」

    「政委，你看，你看看，委員長還真是用心啊！竟然直接派人過來了。哈哈哈。」看到有希望了，葉磊高興地說道，「王聯絡員，你先說說，委員長是給我們獨立團的編制還是獨立師啊。」

    葉磊看對方沒啥反應，就又問道：「難道是國民革命軍的正是編號？哇嘎嘎！」

    丁水龍看葉磊是誤會了，就解釋道：「軍長，王聯絡員不是國民政府派過來的。是延安的黨中央，是**中央派過來的。」

    「什麼？」葉磊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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