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三十八節 王八看綠豆 文 / 一致對外

    看著亂成一團的人群，葉磊和李叔相互看了看。倆人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分人也沒這麼分的。葉磊馬上停止了紛亂的人群，沒有讓亂局持續下去。然後把各組組長聚到了一塊，開始了小範圍內低烈度的討價還價。

    經過半個小時的分贓會議，這三十個人的分配終於定了下來。葉磊的特戰組分到包括那個李啟明在內的五人，這五人都是三十人裡的佼佼者。鄒城的偵察組分了一個優秀的和四個普通的。江猛山、高翔和唐風的戰鬥一二組收穫最大，各得到了六人，而唐風的重火力組分到了包括一個會發射擲彈筒的人在內的五人，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擲彈筒教員。兒童團也不錯，按原先的計劃他們是一個都分不到，但靠倆人的死皮賴臉的功夫，最終還是分到兩人。雖然沒什麼太特出的地方，但這兩個還算是跑的比較快的都在十五名以內，一個第九，一個第十三。剩下的三個人中，一個曾經的伙夫，據說能背著行軍大鍋走山路那是如履平地，被後勤組分走；一個養過馬的被輜重組分走。

    只有衛生組連一個人都沒分到。這也沒什麼，誰還聽說過，當醫生要跑得快的？只要手快就行。

    亂局並沒有隨著三十個跑得快的人而結束，更麻煩的局面出現在分配剩下的幾十人時。

    這次幾個組長倒是沒有各自為戰到處選人，而是開始在葉磊和李叔面前，紛紛說自己的小組應該先選人員，提出來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不管這理由說不說得通，只要能沾上邊的，統統拿來說事。

    選人的順序，在之前的回憶中，葉磊已經定了下來。但真到選人時，這些人好像都忘了有那麼回事，也許他們是裝著不知道而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噴出上萬滴細小唾沫珠子後，葉磊才最終說服住了幾人。結果與之前會議上定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開玩笑，早上剛定下來的規矩，現在就想改？你們真以為我這個大櫃、總指揮是吃素的？再說了我的理由還是能站住腳不是？！人盡其才，技術兵種優先。這道理放在哪裡都好使。

    鄒城是第一個出來選人的。他先跟葉磊簡單溝通了幾句，然後自顧自地走到人群裡，很快就把他所看重的幾人給挑走了。

    如果說眼神能殺人。那鄒城早已走過了奈何橋。如果說其他人會六脈神劍，那鄒城早就被看不見摸不著的手指劍碎屍萬段了。

    幸好，那都是浮雲而已。挑完人的鄒城興奮地帶著自己的人閃到一邊整理隊伍去了。

    戰鬥一二組、重火力組一一完成了自己的挑人後，就是輜重組。老爹在一旁看著，李凌也不敢多說幾句，只能選擇剩下的人。此時也沒什麼可挑選的餘地了，場地上就上下了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中年人，怎麼說也快有四十了。

    「總指揮。」李凌鬱悶地說道。

    「別叫總指揮，習慣了以後會弄出麻煩的。就叫大櫃的。」李叔說道。

    「是，爹。」李凌答應了下來，「大櫃的，我們後勤組加上那個人，也就三個。可編製是六人啊。」

    「哦？對了，後勤組和兒童團要走了三個人，你們這裡可不得少三個人。我看這樣吧，你到兒童團招上三個年級大一些，至少十四歲以上的身體健壯的男孩子。陸光你那裡，要保持原來的編制，等會你少調一個孩子。」

    「行。」多了一個成年人，少一個孩子的結果，陸光高興地很。

    「這樣行了吧。」

    「不行也得行啊。」在老爹的威壓下李凌只有接受的份。

    整編工作整整進行了一個上午，等所有工作完成後，葉磊發現，時針正好指向了十二點方向。

    下午重新調整完編組，重新任命各小組組長後，各組都開始了造房子。他們造的的稱不上房子，頂多就能避雨而已。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四日，鐵血隊開始了正式的訓練，訓練內容是按昨天磊發下來的方案執行。昨晚已經初步進行過一次訓練的各組組長，早上五點半，就把自己的隊員都叫行，開始一天的訓練。

    特戰組、偵察組、戰鬥一組、重火力組合兒童團的組長團長都有個較長時間的訓練，所以很快就適應了過來。當過偽軍小隊長的高翔也適應得很快，自己帶頭做起了訓練。只有李凌、陸光還有成為衛生組組長的叫吳楊的女青年，還不習慣於這樣的訓練。但他們所負責的輜重組、後勤組、衛生組的訓練量制定地不是很重，幾人也勉強能應付過來。

    這人多了事情也多。午睡半小時時的咬牙、說夢話的、打呼嚕的那是小事，睡著了那就不知道了。而有訓練中崴腳的、摔倒受傷的，還有幾個吃飯吃壞肚子的小孩子更是讓衛生組忙得四處亂竄。

    葉磊看樣不是辦法，就讓劉傳宗專門騰出一個小洞來作為病房使用。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問題，最大的麻煩就是這些人吃多了有些精力過剩。有幾個還差點打了起來。小孩子吵吵鬧鬧不算什麼，兒童團唯一的女大姐過去一說，就能解決。但成年人的衝突就不好辦了。

    葉磊想：你們不是火大嗎？那我就讓你們瀉火。

    於是已經停了好長時間的拉歌又開始了。先往周邊幾個山頭派上放哨的，然後其他人一律聚在山谷裡，放聲唱歌。這歌不能水邊隨便唱，唱山歌、唱民謠，那怎麼行。還得長葉磊創作的那幾首歌曲。人多，分組多，幾首歌遠遠不能滿足現在的需求。那就再寫再編。

    葉磊一口氣寫出了六首，自己大概記得歌詞的革命歌曲。有些地方記不清具體歌詞了，那就改變唄。反正這裡也不可能有人跟你較真兒。

    這一輪的初步訓練葉磊安排了十天的時間。這段訓練的主要目的是提高隊員們的紀律性為主，並適當提高體能，為下一步的連續的戰鬥和更艱苦地訓練做準備。訓練中除了跑步、隊列等基礎性的訓練外，還給每組分別安排了五次的實彈射擊訓練，每次進行半天。射擊地點則安排在了長蛇洞再往東南五里的一個很深的山谷裡。之前葉磊帶著兒童團曾到過那裡訓練了幾次，發現那裡兩側都是懸崖峭壁，又處在密林深處，即使開槍，槍聲也穿不出多遠，很適合進行實彈訓練。

    現在後勤那裡儲備的彈藥有兩萬多發。這麼多子彈省著有什麼用，比起真到打仗時，亂開槍浪費子彈，還不如提前多進行幾次實彈訓練，提高命中率才是正道。

    為了盡快提高命中率，葉磊一咬牙就讓錢亮錦拿出了一萬發子彈。他要讓所有將會參戰的人員都要先開上個上百發。

    「大哥，能不能少開點？一人二十發怎麼樣？」錢亮錦小心地問道。

    「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有這麼多子彈，不開白不開。只有實彈射擊才能迅速提高射擊能力。現在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從頭開始一一練起。」

    「我們以前也不只是開了那麼幾十發嗎？」

    「那你的槍法怎麼樣？」

    「還算湊合吧。五十步內指哪打哪！」

    「你還好意思開口？！行了，別囉嗦。現在有子彈，我可不想到時拿人命堆。」

    「葉大櫃，我看沒人開上五十發就夠了。你別看高翔他當了幾年偽軍，我可是聽他說了，幾年加起來都沒打上五十槍。」陸光也勸道。

    兩個守財奴合起來的威力可不能小看，被倆人一來一去說得葉磊是煩躁得很。

    「好了好了。你們說我們打的可是鬼子，不是偽軍。你們不能老是跟著偽軍比啊。這事就說到這裡，我保證下次戰鬥繳獲更多的物資回來，讓你們的後勤倉庫爆滿。這樣行不行？」

    「這……」

    看倆人還是不死心，想要繼續說服自己，葉磊趕忙逃開只留下一句：明天就準備好，到時沒子彈我跟你們沒完。

    「錢主任，這一下子要拿出一般的彈藥儲備，我這心裡難受啊！」陸光捶胸道。

    「陸哥，你可是說道我心裡去了。這麼多子彈，一粒一粒地攢，我們容易嗎，我們？」

    「要不，咱們再去跟葉大櫃說說。能省下一粒也好啊！」

    「你可別這麼幹。再說，他就會用武力解決問題。」

    「怎麼個武力，難道還斃了我不成？我這還不是為了他好！」

    「槍斃到不至於。但拳腳相加還是有的。你別看咱大哥年紀小，個子也小，能耐可不小。你看那江猛山身高馬大吧？被大哥收拾起來，那是連還擊的機會都沒，只有狗吃屎的份。你還別不相信，別以為自己比大哥高，也比江猛山還高上那麼幾分，但真要是比起來……」錢亮錦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繼續說，「不是我小看你陸哥，你也好不到哪去。嘿嘿。」

    陸光雖然沒看過葉磊動手打過誰，但那個被葉磊捅死在自家大院裡的鬼子可是見過了，木橋前更是親眼見過葉磊的身手。「算了，咱可不能給大櫃的找麻煩。」

    「他們都是敗家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同感同感，哈哈。」

    這倆人也不想想，這子彈還不是上次在林岑子的戰鬥所繳獲的，什麼叫他們一點點攢起來的。

    他們這是王八看綠豆，相互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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