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十三章:魔窖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百十三章:魔窖
這是一座寬約二十餘米的河上洞窟,其橢圓形的洞口被清澈的河水一分為二,其暴露在空氣中的半圓形洞口此時黑幽幽的,望進去沒有半絲的光亮。
看白皮書上的註解,這個洞穴應該相當的凶險,但既然三頭巨龍正在後頭緊追不捨,秦飛揚等人也就來不及多想了,撐著船槁一頭扎進了死寂的洞窟內。
「嘩噠,嘩噠!」
木筏前進所激起的細浪,輕輕的拍打著洞口邊上、那塊長滿了青苔的崖壁,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聽得人心中有那麼一瞬,竟是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危險的境地之中。
畢竟,這一帶環境實在是太過優美,說是如畫卷仙境般令人有些心曠神怡也不為過。
但是秦飛揚卻總是覺得這個洞口有古怪,自從靠近這塊區域一來,他心中就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溫馨感來。就好似一個離家在外多年的遊子,猛然間回到了家鄉一般。
要說對美麗的自然風光,秦飛揚不是不喜歡,只不過這種喜歡說不得是『大愛』。就算到了再美再幽靜的地方,他也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有種想安心入睡的感覺,更何況眼下一隻氣勢洶洶的三頭巨龍還緊緊地追在後面。這麼一來,這種莫名的情感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沒等昏昏欲睡的感覺在腦海中站穩腳,秦飛揚便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種感覺徹底拋開。
直到頭腦稍微清晰了一些,秦飛揚這才發現船上的其他人,似乎也收到這個洞穴的影響,眼神呆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尤其是那位生活最為簡單的鐵牛,平日裡就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模式,這回在洞穴所散發出的『魔力』影響下,竟是緩緩的躺在木筏的甲板上打起鼾來。
「大家醒醒!都別睡著!」見情況非常的糟糕,秦飛揚趕忙向著眾人大喊了一句。期間又猛地自身上爆發出霸氣罩裹住整艘木筏。
這招果然管用,尤其是霸氣,原本就有著擾亂周圍其他物體的氣場,建築起『自我領域』的功效。而在他的一聲大喊下,康達等人也是猛地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晃了晃腦袋,一個個都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是怎麼了,我剛才怎麼突然會有一種很想睡的感覺?」
介於自己恰才也產生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秦飛揚對他所說的話都是很能理解,繼而又是一臉認真的提醒道:「不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家務必萬分小,這洞穴很不簡單。」
點了點頭,回過神來的康達,又趴到船板旁瞧了瞧後頭的河道。此時,木筏已進入了溶洞,而在黑幽幽的洞口外頭,三頭巨龍似乎並沒有追來。這倒讓得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十分細心的觀察起這個洞窟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溶洞,裡內『鍾牙』林立,巨大的倒掛崖刺還在時不時的向著河面滴落下小水珠。讓得洞內一直鳴響著『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彷彿正下著一場淅淅瀝瀝的細雨。
等到木筏在進入一些,裡內的光線便是暗到了人類眼睛不能看清事物的程度。至此,康達便是從木筏上搭起的封閉式小木屋裡取出了一些乾燥的柴火,點起了幾個火把,交到了除鐵牛之外的人手裡。
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亮下,溶洞內的情景,一改先前的怡人模樣,竟是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尤其是一些凹凸不平的崖壁,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張張長著癩蛤蟆皮的鬼臉,甚是懾人。
可能是聽了很多魔怪故事的緣故,身為女流的法拉漸漸的產生了一絲絲的害怕,不敢太多的往四處打量,只是默不作聲地走到了秦飛揚的背後,畢竟,背倚大樹好乘涼嘛?
「嘩噠,嘩噠……」一陣浪花輕輕拍打崖壁的聲音再度響起,合著那些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反而是將四周襯托得格外死寂。
向著四面八方打量了一陣,秦飛揚緩緩的收回視線,對著康達道:「大叔,我們來撐槁,盡量早些行出這片溶洞,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緊緊地盯著我們。」
「嗯!」點了點頭,康達也是旋即附和道,「我也感覺到了,好像有成千隻眼睛一直盯著,讓老子我實在是不自在!對了你所說的感知氣,探知到了上面東西沒有?」
「沒有,這未知界裡的生物著實詭異,我在人間界裡學起的這套東西,不太用得上。」自從上回在『死亡地帶』吃了虧以後,秦飛揚便是對未知界充滿了敬意,這塊神奇的土地的確不是靠他目前的實力,所能讓之臣服的。
既然連秦飛揚的感知氣也並不能捕捉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康達也不再多問,按照秦飛揚先前的說的那樣,開始用船槁撐著木筏快速前進。
可惜這趟行程注定是不順暢的,沒等木筏行出多遠,問題便來了——前方出現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小溶洞,將水道分成了數十條小支流,其中大部分小洞口還是木筏所不能通過的。
「等等,讓我感知一下!」雖然不能感知出這個溶洞裡究竟潛伏著怎樣的詭異生物,但至少要拿秦飛揚的感知氣來探知出眼前這十幾個溶洞那些是通的、哪些是死胡同,還是能做到的。
微微閉起眼睛探知了半晌,秦飛揚指著一條不足兩米寬的小洞穴道:「這條洞穴有空氣流動。」
循著他的指點,扭頭望去,康達和梁寬不由都是露出了一臉的懊惱,這洞口這麼小,如何能容得下木筏通過?
所幸,秦飛揚在繼續感知了一陣後,又指著另外一個稍大了些的洞穴道:「這個洞口裡,空氣也是流通的,但是還有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兩條都能走,就看大家的意思。」
「當然是那口大的洞穴咯,這裡這麼冷,我可不想浸到水裡去,更何況,這洞穴如果很長,我們不被凍死,也得被餓死在裡面。」法拉想都沒想,便一口回道。
不過她說得這些也不無道理,倘若這兩米寬的洞穴深達幾百公里,那不是要活活把人給餓死在裡頭?
想到這,秦飛揚也不再多問,撐著船槁,調整過木筏的方向,開始向著那稍大些的洞口駛去。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洞口雖然寬敞到足以容得下兩艘他們這樣的木筏通過,但是裡內的溫度確實越來越冷。眾人口中呼出的氣息,開始霧化,而上了年紀、體質稍差些的梁寬伯更是打著噴嚏發起抖來。
要知道,在出行之前,他們可沒有帶備用的保暖衣物。而且在『暗之一族』所生活著的地區原本便屬於溫熱帶,到最冷的冬季,溫度也不會低於十攝氏度,所以大家的衣服都顯得比較單薄。可偏偏這座洞穴裡的溫度卻是低到了零攝氏度左右,而且還有越來越低的趨勢。
望著眾人的髮梢之上都是結出了細細的冰渣子,秦飛揚不免向著一直躲在他身後的法拉提醒道:「法拉,給鐵牛去蓋一些甘草,你也躲到木屋的乾草堆裡去休息吧,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你們來看哨。」
「嗯。」用口中呼出的熱氣呵著凍僵了的小手,法拉按照秦飛揚的吩咐,在應一聲之後開始向著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的鐵牛走去。
可當她那只白皙的小手接觸上鐵牛肩膀的一刻,一陣透著疑惑的驚呼卻是在死寂的洞穴內響起,並不住迴盪著越穿越遠。
聽得法拉的驚呼,離她最近的梁寬當即緊張道:「怎麼了?你幹嘛大呼小叫的?」
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提問,法拉只是睜大著眼睛,用手指了指還在呼呼打鼾的鐵牛道:「他……他……我說不清楚,你倒是自己來摸摸看。」
知道法拉是說不出什麼名堂了,梁寬也不動遲疑,旋即便是在秦飛揚和康達的注視下,行到了鐵牛的身邊,並頓下身子在這位年輕戰士的身上摸索了一陣。
隨著他的眉頭漸漸皺起,康達忍不住急切道:「究竟怎麼了?鐵牛這小傢伙沒出什麼事吧?」
「不,沒有……」緩緩的搖了搖頭,梁寬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在鐵牛身上稍稍的捏了幾下,在確認了什麼東西之後,這才將目光轉移到秦飛揚兩人的身上,睜大著眼睛道,「怪了,這胖小娃子沒出事,倒是我們幾個出問題了!」
聽對方這麼說,秦飛揚就有些不理解了:什麼叫鐵牛沒出問題,而是其他人出了問題?難道這個從進洞後就一直在呼呼大睡的胖小子反而是比醒著的人還機敏,躲過了什麼劫數?
抱著這樣的問題,康達和秦飛揚都是相視一陣,在點了點頭後,同時走上前去確認。而當他們的手掌接觸到鐵牛皮膚的一瞬間,兩人卻又都是微微的一震,連得一向分析能力不錯的秦飛揚也是忍不住疑惑的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們幾個醒著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