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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迷霧散盡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百零九章:迷霧散盡

    合『景門』、『杜門』、『纏氣』之力,所揮出的至強一拳,究竟轟向了誰?

    『鬼帥』的確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可秦飛揚卻是在拳頭即將轟到他的一刻,猛地轉變了方向,向著地面擊打而去。

    「轟!」地面一陣劇烈的晃動,被擊中的巖質地面頓時爆碎開來。而就在碎石四濺之際,因拳頭轟打地面而形成的勁風也是猛地向四周激盪著,飄散開來,將那些地上的陣亡士兵,元謹以及站在半米之外的『鬼帥』全數吹散。

    而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秦飛揚眼前的視線終於恢復了正常——他正身處一處寬闊的曠野之上,一層濃厚的霧氣,此刻還在被自己剛才那一拳擊打出的勁風,夾帶著、向四面八方退卻。然而,與這些相比,更讓他膽戰心驚的是,就在恰才『鬼帥』虛影所站的地方,此刻真正站著的卻是兩眼茫然的年輕女戰士『法拉』。

    也就是說,只差那麼一點點,只要秦飛揚不臨時改變拳頭的方向,那麼剛才那一擊,他便是親手殺害了一位無辜的女戰士。

    想到這,秦飛揚自然是冷汗直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道:「呼!這是什麼鬼地方,害我差點失手傷到你!」

    聞言,法拉卻依舊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她身後半米的地方就是大帳篷,而此時『鐵牛』也是從帳篷裡鑽了出來。他嘴裡正咀嚼著什麼,嘴角上掛著一抹血絲,等到一口將咀嚼物嚥下,他又抬起手,將手中一小塊血肉模糊的東西給送進了嘴巴。

    「我的天,你在吃什麼?!」如果秦飛揚沒有看錯,鐵牛眼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東西,居然是一隻不知從誰身上撕扯下來的人耳朵。

    和一直呆呆的站在那裡,前後微微晃動著身體的『拉法』不同,在聽得秦飛揚的問話後,鐵牛咧開嘴淺淺的一笑,「好傢伙,現如今,居然連烤熟的奧良獸也能開口說話了!」

    「他娘的你才是被烤熟的奧良獸。」剛才親眼目睹李依諾與元謹死亡的怒意還未完全平復,這回見『鐵牛』神志不清的說胡話,秦飛揚自然知道他也是中招了,不過口中還是忍不住回罵了一句。

    「好你個烤奧良獸,竟敢罵我,我非吃了你不可!」能為食物生氣,鐵牛也算是古今少有的類型,不過他衝撞上來的力道可是跟面對仇敵一般,沒絲毫留力。

    「乖乖,你對食物的怨念到底有多深?!」秦飛揚心中一驚,正想往後跳開,誰料恰才一直站在一旁發愣的『拉法』也是在這個時候發話了,「可惡的黑巖巨龍,我一定要殺了你!」

    聽她這麼一說,鐵牛猛地頓住身形,不解的問『法拉』道:「爹,你是餓了幾天,餓壞了吧?這分明是烤奧良獸,你怎麼非要說它是烤黑巖巨龍?巨龍可比這大多了。」

    聞言,原本要衝向秦飛揚的拉法也是驀地頓住身形,將目光狠狠地望向了說話的鐵牛。可這一望不要緊,要緊的是,當她的視線投擲到鐵牛臉上的一刻,表情也是由先前的憎惡迅速的轉為欣喜,高興道:「妹妹?你真的活著?!而且已經長得這麼大個了?比姐姐還高呢。」

    「爹,你怎麼了?發燒了嗎?因為幾天沒吃肉而發燒了嗎?」

    望著兩人在那邊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唱一和,秦飛揚漸漸長大了嘴巴,這演得是哪一出啊?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無奈的搖了搖頭,瞧見恰才被自己拳勁轟散的霧氣,此刻又開始慢慢的向著這邊靠攏,秦飛揚趕忙走上前去,毫不費力的將那兩個還在『呼爹喚妹』的年輕戰士給打暈了過去。

    等他一手一個,拎著兩人走回帳篷時,眼前的一幕再一次把他給驚呆了——向來什麼都懂的梁寬伯此刻正在用一把小刮刀,一點一點的切割著自己的左耳,至於右耳嘛,剛才已經送給鐵牛添添肚子了;至於,康達大叔,情況倒稍微要好一些,還在角落和一根支撐帳篷的鐵支架談情說愛。

    啪!啪!兩道沉悶的拍打聲過去,『法拉』、『鐵牛』還有康達已安安分分的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將他們仨安頓好之後,秦飛揚又從空間囊裡又取出了紗布,為最可憐的梁寬伯做了包紮。

    等到所有人都被安置妥當,秦飛揚這才盤膝坐在軟墊上,開始耐心的做起了吐納。以他的實力而言,失去了霧的輔助,單就是『死亡地帶』的磁場根本影響不到他的大腦皮層。不過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倒仍舊是有些後怕:

    沒有遇到什麼強悍的魔獸,更是沒撞上什麼無法抗拒的天災,但只要秦飛揚那至強的一拳沒有收住,那麼眼下自己的同伴很可能都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而最終,他自己也應該會像梁寬那樣,開始自殘,直到死亡,或者變得神經兮兮。

    能有這等讓人互相殘殺的力量,如何能不讓人對這塊地界產生畏懼?而救了在場所有人一命的,卻並不是秦飛揚,而是遠在天涯海角的關尚。

    拿出懷裡的白皮書,這本由『未來的關尚』所著的書,此刻正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如果秦飛揚沒有記錯,這陣香味正是九年才開花一次的『撒仙樹』所有。而恰恰是這股醞釀九年才能散發一次的濃郁香味,突破了霧氣的阻攔,傳達到了秦飛揚的鼻子裡。

    當時的秦飛揚正處在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矛盾點上,只要有一件物可以讓他拿來參考,他便能分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可偏偏霧氣的蠱惑效果著實厲害,讓得那件百噸重的特製戰甲,秦飛揚都是沒能感覺出來。直到白皮書上的香味提醒了他:黯滅天尊轉交給他的關尚著作還在。他這才猛然領悟,眼前親眼所見的才是夢境。

    想到這,他不由的咧開嘴笑了起來,對著白皮書道:「關尚,還得謝謝你為記念『二小姐』而研發出來的『撒仙樹』香料,呵呵。」

    ……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地面,並驅散了盤旋在『死亡地帶』上空的霧氣之後。秦飛揚所在的帳篷內,也是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嘶吼聲。

    聽著蒼老的聲音,應該是梁寬伯發出的。不過他剛醒來時倒不覺得痛,只是當『拉法』看著他圓潤圓潤的腦袋發笑時,他才感覺到了面頰的兩側正在隱隱作痛。而在他用手撫摸到耳部已是光禿禿一片的時候,疼痛就如萬馬奔騰的般的開始踩踏他的心房了。

    望著這位上了年紀的老頭兒,在一旁用顫抖的手端著自己的耳朵痛哭,康達深感同情,寬慰道:「梁老哥,節哀順變,其實這耳朵只是外在的東西,只要耳膜沒破,『內在』的東西還在,那就夠了。」

    「你居然把世間萬物看得那麼通透了,那你割下自己的耳朵試試?」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勸你,你卻反過來說我。那你非得聽我說,沒耳朵很難看才甘心是不是?」

    都說了教化人的東西,只是說給『人家』聽的,自己不一定做得。就好比錢乃身外之物是和尚說給世人聽的,但世人給他們的香油錢少了,他們照樣不樂意是同一個道理。

    看著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在那邊爭吵,秦飛揚顯得有些無語,若是有一台攝影機在,那麼昨晚上康達所暴露出的醜態,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醜的一個,將一根帳篷支架曖昧地稱呼成『小佳』。時不時還摟摟抱抱。索性網絡這東西沒能在建設中的希望星上流傳開來,不然梁寬伯所做的頂多也就是自殘,而康達大叔所做的,則是自賤。沒可比性。

    「好了,繼續出發吧,要是今天再走不出這一帶,我看指不准晚上又會發生什麼。」話畢,秦飛揚便率先收拾起東西來。

    就算梁寬伯再怎麼傷心,這路還是得繼續走下去的。

    和『移動森林』比起來,這『死亡地帶』的路倒是要好走不少,也不需要時刻警惕那些隱藏中的暗沼,只要按照『固定指針』的方向前進,視線內儘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

    而秦飛揚他們的如意算盤倒是沒能打響,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算走出這片死寂,但風景卻著實不錯的『死亡地帶』。

    不過話說回來,有了第一天的教訓,接下來幾個晚上,秦飛揚都是將另外四個人用繩索捆綁結實後才入睡的,倒也沒再遇到什麼麻煩。即便鐵牛有時候會掙脫開束縛,也是立馬被秦飛揚打暈過去,成不了氣候。

    倒是在走出『死亡地帶』後沒多久,秦飛揚他們才遇到新的麻煩——一座高到仰望不到頂的懸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按照白皮書上的提示,他們必須做木筏,然後沿著依靠在懸崖峭壁下的一條寬敞河流前進。直到進入一個覆蓋著冰雪的大峽谷為止。

    除此之外,書上還特別指出了,這條河極度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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