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七章:移動森林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百零七章:移動森林
「暗沼?!」看著那干樹枝緩緩地沒入看上去與平地無異的泥沼之中,眾人都是一驚,唯獨對這一代區域有些瞭解的康達叔,表情還算淡定。只是認真地向那『梁寬伯』問道:「連我也吃不準這些暗沼的具體分佈,你有信心帶我們過去嗎?」
「咳咳……」輕輕的咳嗽了一陣,梁寬伯用他手中的樹枝,示意性地戳了戳地面,淡淡道:「只要有這根木條,我就能判斷出泥沼大概離我們有多遠。這可是要靠我們老一輩的經驗去判斷的,不是小丫頭你想加快速度就能加快的。」
聽對方話中的意思,顯然是在針對恰才不注催促的法拉。讓得這位年輕的女戰士,臉色稍稍顯得有些蒼白,一時卻又難以還口,只得默不作聲的跟在眾人的最後面。
倒是秦飛揚,在得知這一帶分佈著暗沼之後,指著四周茂密的林子道:「既然地面上有暗沼,那我們何不從樹上前進呢?」
事實上,如果換做是秦飛揚自己一個人話,以他的奔跑速度,哪怕是真的踏入了沼澤也仍然可以順利的點著泥水通過,只可惜其他人不一定能做到他這般程度。所以也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聞言,那梁寬伯依然是緩緩地搖著頭,道:「這一代的樹林子裡,有得是『殺人蜂』,而它們的巢穴就掛在樹枝上,萬一不小心驚動了它們。那可要比這些不會動的泥沼要恐怖得多。」
將眾人的提議一一排除之後,梁寬伯拄著自己的木條,開始繼續前進。至於秦飛揚等人,也就只能這麼默默地跟著,畢竟在這一代,僅憑他們的一些常識,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而在後來的行程當中,秦飛揚也從康達的口中得知到了一些關於這位梁寬伯的事情。原來,這位上了年紀的老頭兒原本並不是『暗之一族』的後裔,他是隨著一支由獵人組成的團隊進入未知界的。後來遇上了不測,整個團隊幾乎全滅,連得他也是僥倖被村子裡的戰士們所救,這才存活到了今天,並成為了村子裡的一員。
要說這位梁寬伯曾今是幹什麼的,康達只說是在人間界的一位知名生物測寫員,而也正是靠著這份豐富的野外生存技能,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才得以免遭當初那夥同伴們的厄運。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只需要一根木棍就能判斷出暗沼的方位了。要知道,這一代的暗沼隱藏得天衣無縫,哪怕是秦飛揚如今的感知氣也是絲毫感覺不出它們的存在。
也不知走了多久,幽靜的樹林中突然響起了一陣疑惑的聲音,「奇怪,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這棵樹,我在半小時前便見過,怎麼現在又遇上了?難道我們一直在林子裡打轉?」
聞言,秦飛揚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倒的確有好幾棵形狀怪異的樹,讓人覺得頗為眼熟。可當他拿出固定指針看時,方向卻又是對的,他們並沒有偏離原先預定好的前進軌道。
「這裡的環境都很相似,你會不會看錯了?」不置可否地問了一句,秦飛揚繼而又將疑惑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先前開口的『鐵牛』身上。
感受到自其他人的眸子中,折射出將信將疑的目光。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鐵牛趕忙拉著一旁的康達大叔,走進了那顆他認為眼熟的大樹旁,並指著樹幹上的一道刮痕道:「康大叔你看看,這是我先前在這顆樹上做得記號,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亂說。」
細細的打量了樹上的標記一番,康達的臉色也驀地凝重起來,轉而對最有經驗的梁寬伯道:「老哥,以你的經驗,能看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話音落下,半晌過去拿梁寬也是沒有回應,只是在靜靜地觀察著週遭的環境,口中自語自語道:「以前我最遠也就是到了這片林子的入口處,沒想到深入其中,居然還隱藏著另外的玄機,好,這林子的確算得上是一份艱巨的挑戰。」
「梁寬伯,到底是什麼挑戰你倒是說呀,別自己一個人藏著,弄得我們心裡怪難受的。」鐵牛是個直率的小伙子,心裡藏不了太多的東西,見對方在那邊自顧自地叨絮,便立即問道。
聞言後,梁寬伯這才收回打量著附近環境的視線,轉過身,對著眾人解釋起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座林子,是典型的『移動森林地貌』。」
「移動森林?」自從進入未知界之後,秦飛揚總算是開了眼界,難怪世人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此之前他可從沒聽說過森林是自己能夠移動的。
「原本我也不打算多說的,但考慮到接下來的行程將會是危險重重,這萬一我要是遇到了不測,你們多知道一些東西,也就多一份勝算。」看出了身旁幾個人眼中的疑惑,梁寬伯繼續解釋道,「所謂的『移動森林』,其實也就是流動地層。由於這裡的土質比較疏鬆,而雨水又很豐富,造成了不少暗沼的形成。而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地表下的密度分佈很不均勻,就好像海洋的密度洋流一樣,地表下的的泥土在作平流運動。我們所站的地面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座『大型輪船』,在隨著地表下層的平流運動而轉換方位。只不過這種大面積的移動,我們感覺不出來罷了,就好像輪船在前進,站在船上的你,感覺不出來一樣。」
聽了他的分析,秦飛揚拿出固定指針遞了上去,道:「用這個判斷方位吧,總能出去的。」
「這是……」結果小小的儀器一看,梁寬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好啊,固定指針,這東西可很難搞到,我以前也有一個,可惜已經失效了。呵呵,有了這東西就好辦了。」
一輩子都沒出過未知界,也不知道『人間界』的科技已經發達到了何種程度,康達頗有疑色的盯著那台小小的『固定指針』道:「這東西真有這麼厲害?」
「呵呵!」用袖子擦了擦儀表表面的玻璃,梁寬伯簡直愛不釋手,款款地解釋道,「為了方便我們生物測寫員和獵人們可以在一些地磁複雜的環境下判斷方向。世界政府特意花巨資打造了一套『北斗衛星系統』。而這個『固定指針』則會永遠指著『北斗衛星』所在的方向,打破了以往那些指南針要靠星球大磁場來指定方向的缺陷。」
雖說這個固定指針落到自己手上也有一段時間了,但秦飛揚可不知道這些東西,那怪當初拿裝備的時候,會聽到九龍城寨雜貨鋪的『桂老頭』在那裡抱怨,說什麼這件寶貝單單做個系統就花了他幾萬貝利。而用六萬貝利將這套真貨賣給秦飛揚,真就是朋友價了。
如今看來,那桂老頭的話倒還是真的。
想到這,秦飛揚免不了淺淺的一笑,對著梁寬伯道,「呵呵,這東西是我朋友幫我做的,你要是喜歡,到時候就送給你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話是這麼說,可梁寬伯那雙枯瘦的手,卻是在高興得顫抖。
事不宜遲,既然得到了秦飛揚的『固定指針』,接下來的行程倒也沒這麼麻煩了。再加上梁寬伯在得到心怡物品後的那股高興勁,很快便帶著眾人行出了這片移動森林。
當他們踏出森林,視線再一次能觸及到一片廣闊的星空之後,所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秦飛揚開始從他的空間囊裡拿出帳篷來,『拉法』似乎對這間神奇的小物品(空間囊)十分感興趣,一直不注地盯著它看。讓得對方也挺難為情的,要說送給她吧,秦飛揚自己也就這麼一隻,可不送吧,看著對方那副只差沒留口水的表情倒也挺過意不過去的。
所幸,沒多久,一陣撲鼻的烤肉香味就吧少女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過去,這才免去了秦飛揚的尷尬。
不過從中,他也能看出這『暗之一族』的女孩,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畢竟空間囊的長相半點都不討人喜歡,平日裡總是遭到肖亞麗的唾棄,連碰都不想碰,而這位『法拉』卻正好相反,完全不在意空間囊的長相,也算得上是一種可愛。
在鐵牛的陪同下勘察完周圍的地形回來,梁寬伯瞧見康達正在那空地上支起架子烤肉,趕忙阻止道:「康達,快把火滅了,我剛才看了看週遭的地形,連一堆魔獸的糞便都沒找到。看樣子這一代應該是某種高級魔獸的領地,要是香味被聞到了顆就麻煩啊。」
找不到魔獸的糞便,也就意味著大部分魔獸都不敢踏足這裡,梁寬伯的分析倒也沒錯,可康達卻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寬慰似的說道:「梁寬老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小隊以前遠行狩獵,從來都是在空地上烤肉的,連龍獸類都不怕,還怕壽命高級魔獸作甚?」
聽他這麼一說,倒也覺得沒錯,畢竟有秦飛揚這樣的高手在場,就算來幾隻龍獸類都不在話下。更別說是其他魔獸了,因為除了一些傳說中的神獸之外,已經很少能有魔獸,可以跟龍獸類抗衡了。除非是位於龍獸類裡的頂點『華夏神龍』,那倒的確有些棘手,聽說單就是一條『華夏神龍』便可以匹敵一位世界級的高手。除了它之外,康達自然是有恃無恐。
見對方態度淡然,再看了看那三位年輕人,也都是對那烤肉垂涎欲滴,總不能因為自己的猜測掃了眾人的性質吧?思慮再三,梁寬伯倒也沒再阻止。不過話說回來,他吃烤肉的勁,可不比任何人差,讓得在場的人都是有些汗顏:說不能再這烤肉的是他,吃得最多的也是他,真算得上是一個『矛盾體』。
在毫不間斷的趕了一天的行程後,享受上一頓美味十足的晚餐,倒絕對是一種享受。不但疲乏的身體得到了補充,睡意也是漸漸襲上了眾人的心頭。
也沒人再想站崗,剛收拾完篝火的餘燼,五個人便擠進秦飛揚搭起的行軍帳篷裡睡了。要說這個帳篷,那還是秦飛揚在極北大陸時留下的,標標準准的行軍帳篷,足夠容得下十幾個士兵休息的,而且保暖性也是沒得說。在這樣寬敞又舒適的環境下休息,要想在保持清醒那是很困難的,以至於原本就疲累的眾人很快便睡了過去。
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剛剛還在睡夢中的秦飛揚卻是全身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從軟墊上坐了起來。
看看其他人睡得正香,他也就輕手輕腳的站起來,並走了出去。搞半天卻原來是,尿急!
撩起帳篷的擱溫簾子,秦飛揚剛踏出帳篷,就是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帳篷四周瀰散著白濛濛的霧氣,遠處的森林以及高坡則都已被這霧氣所遮擋,分不清東西南北。對腦子還有些迷糊的他來說,儼然就像是到了另一個夢境——四周靜得可怕,連半聲蟲鳴、鳥叫都沒有,天地之間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個,幾乎能非常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若是換做從前,那秦飛揚倒是面對著這種環境有些心虛了,不過現在的他則是藝高人膽大,憑藉著一身的強悍的『暗之力』,足可以遇神殺神,遇佛滅佛,來一雙殺一對,來一對滅一雙……
就這麼亂七八糟的思索著,連秦飛揚都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在給自己壯膽,不過身體倒是像前邁去,想找個離帳篷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解決當務之『急』。
可就在他舒暢道一半的時候,一隻冰涼冰涼的手,卻是冷不防的搭在了他的肩頭上。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最讓人膽寒的是,那手輕飄飄的,竟是沒有半絲的重量,但皮膚之上卻是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一時間,秦飛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即便尿意已是濃到了至高點,他還是將之強忍了回去。並憋著這口不讓人暢快的氣,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