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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詭異的條件 文 / 冰魄天驚

    第一百九十三章:詭異的條件

    見兩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面具女』被影院內的保安團團圍住,秦飛揚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轉身去為她們解圍。

    退一百步說,秦飛揚為了等那套裝備完成,至少還需要在這九龍城寨待上近兩個星期的時間,而『暴君』凱恩又是這塊區域的霸主之一,就算現在趁機溜走,對方也能通過其他辦法找到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和對方打上一場,相信一場只有半分鐘的比試,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來到那位被打售票員的近前,秦飛揚將一張面額為一百貝利的鈔票遞了過去,笑著賠禮道:「各位通融一下,這兩位都是地下拳場暴君的人,可能出來的少,所以還不知道進影院是需要的付錢的。」

    事實上,秦飛揚的話只說對了一半,那兩個面具女郎兜裡根本就是連半分錢都沒有。

    聽聞對方是『暴君』凱恩手底下的人,週遭的那些保安不由地都把驚異的目光投到了秦飛揚的身上。雖說城寨內制定了自己的法律,人人平等,誰想看『全感官電影』那都得付錢,不過這些至強者的威信還在,凡是圓滑些的人都不會拿法律放到他們身上說事。

    沉默了一陣,售票員終於開了口:「原來是『暴君『的人,那剛才還真是多有得罪了。這錢您拿回去,抱歉,抱歉。」

    見對方一臉認真、不肯收錢的模樣,秦飛揚率為愣了愣——執法者執法時還得亮一亮身份證明,而他只是提了一次『暴君』的名字,那售票員就這麼輕易的信了?

    不過他還真不知道,在九龍城寨,絕沒人敢冒那『九龍』的名,除非是活著嫌命長的亡命徒。

    最終還是把錢塞到了售票員的手裡,秦飛揚只是從影院附屬的攤位上要了兩份員工的盒飯和一些零食。

    這麼一來售票員既收到了錢,而大家也有台階下。可謂是想得十分周全。

    只是當秦飛揚將兩個盒飯交給那兩位面具女郎時,李克豪還是顯得有些納悶,在看電影時忍不住問:「她們是來監視你的,你還給她們飯吃?」

    「咳~~」輕輕的換了一口氣,秦飛揚扭過頭去瞧見身後座位上的兩人正掀起面具,狼吞虎嚥的吃著盒飯,這才對李克豪淡淡的說道,「她們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我原本還以為這兩個傢伙是鋼打得,用不著吃飯,剛才在門口才知道原來是沒錢。呵呵,都是爹娘生的,給個盒飯也應該,更何況她們也沒有要害我的意思,只是在奉命行事。有時候,大家都一樣,是身不由己啊。」

    點了點頭,李克豪讚道:「有道理,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也是我李克豪的榮幸。」

    就在兩人聊天之際,他們身後的兩個面具女郎也是用白皙的小手抹著油潤潤的嘴角,輕聲喚道:「謝謝。」

    聲音很輕,切無不透著真切。

    不過就是這麼兩盒再普通不過的盒飯,卻是讓得遠處一個穿著帽兜黑斗篷,看不清長相的人輕聲笑了起來,「好傢伙,和三十年前的重陽(神皇),實在太像了。」

    話音落下,這個神秘的人物便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逕直向著影院的門外走去。而就在那個狹小的走廊處,一個頭髮染成橘黃色,抽著煙的俊美男子正依靠在牆上。他的身邊還站了一大幫有著紋身的壯漢。

    瞧見那穿戴著黑斗篷的神秘男人靠近,那些紋身男都是彎下腰去,鞠了一躬,口中還恭恭敬敬的齊聲喊道:「凱恩哥。」

    微微點了點頭,暴君凱恩掀下帽兜,似有責備的對著那還在自顧自抽煙的黃發男子說道:「信一,不是讓你教你的手下不要動不動就喊『什麼哥』嗎?怎麼這臭毛病還沒改?」

    「喂喂,我以前本來就是混混出身,你讓我怎麼改?倒是你,沒人陪你打拳,就開始跟蹤起男人來了?嘿嘿,品位還不錯,那小子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不過只要好好打扮還是有些姿色的。」

    聞言,暴君凱恩旋即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搖著頭道:「你個老『玻璃』,別把世界上的男人都想得和你一樣……得了,不跟你瞎扯,今天老子高興:找到了一個十年難得一遇的好對手,嘿嘿,記得帶你的手下在傍晚時候來拳場。」

    說著,暴君凱恩還興奮的搓了搓有普通人大半個腦袋那麼大的拳頭,向著電影院的出口行去。

    望著對方那幾乎興奮到顫抖的模樣,梁信一淺淺的一笑,對著一幫子手下說道:「你們都給我機靈著點,等他們打完拳,就找機會把那小子給我騙到店裡來,嘿嘿,我就喜歡這種俊俏些的男人(秦飛揚)。」

    聽得他的命令,那些手下也都是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口中還是大聲喊道:「是!」

    也不知道秦飛揚是走上了什麼霉運,竟接連被九龍城寨內的幾大巨頭給盯上,看樣子,這短短的兩個星期時間,對他來說也是一場不小的試煉吶。

    ……

    臨近傍晚時分,廢舊的籃球場鐵欄外圍滿了人,一圈一圈的竟是將足有百平方米的空地給擠得水洩不通。

    同時,那些開盤口的地下拳場工作人員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正在紛紛議論:「聽說第一場就是暴君對那個昨天來搗亂的人,能接下被暴君打飛出去的人,相信那傢伙也不簡單。」

    「嗯,我也這麼認為,相信那無名小子能撐過半分鐘。」

    聽著這些議論,照料著盤口的那幾個工作人員趕忙催促道:「喂喂喂,要買就趁早,不買就閃一邊,讓你們身後的人來買,別擋道。」

    「買!我買那無名小子能撐下半分鐘,壓兩千貝利。」

    「我也買他能撐下去,五百。」……

    一陣陣議論聲和報價聲不絕於耳,瞧得秦飛揚膛目結舌,這地下拳場的規模可是和宏都的一些普通賭場有得一拼。讓得一旁的李克豪都忍不住想買上一把,不過礙於自己女朋友嚴令禁止賭博,所以也就忍了下去。

    可正當他想跟秦飛揚一起去更衣室準備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一個極不想在這種地方看到的人,眉頭也是驀地皺了起來。

    那是一個禿頂比較嚴重的老人,此刻正滿臉興奮的踮起腳尖探看著排在他前頭的人正在買什麼。

    瞧見這位老者的興奮勁,李克毫當即支會秦飛揚一聲,然後大步衝了上去。

    原來,這老頭子不是別人,而正是李克豪的未來丈人。早在十幾年前,這個老頭便好上了賭這一口,不但將家賭得支離破碎,還惹上了一屁股的債,讓得李克豪的女友也牽連著受了不少的罪。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為讓人氣惱的是:在接受了這麼多教訓之後,這老傢伙還是繼續偷著家裡的錢去賭,有一次甚至還把自己女兒都給當成了賭注。可謂是瘋狂至極。

    所以,每每看到他在賭場出現,李克豪就不能不管。

    走上前去,他一把拉過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嚴肅道:「你瘋了,還敢來賭?要是被陳曉看到了,別指望她還會再讓你進家門。」

    被人拉了一把,老賭徒先是向著後方踉蹌了幾步,在瞧見原來是自己的未來女婿之後,便旋即諂笑起來:「嘿嘿,還說我?你不也是到這來爽上一把?」

    「別瞎扯,我是來這賠朋友比拳的。」

    「比拳?!」老頭子眼睛一亮,瘦不經風的他也不知是哪來的力道,居然緊緊地拽住李克豪的手,激動道,「比第幾組?能不能贏?」

    「嗨呀!」甩脫開對方的拉拽,李克豪推搪著老者道,「不要再賭了,快回家去。」

    「別推,別推。」雖沒有多大的力氣,但老頭的身手倒是挺靈活的,一個側身便是躲開了對方的推搪,然後反問道,「回家?回什麼家,半個月前,我那套老房子早被我給抵押給城寨外的高利貸了。」

    「什麼!!」心中大大的一怔,李克豪可從沒聽陳曉說起過這檔子事,緊緊地追問道,「你把你的那套老房子給抵押出去了?那伯母住和陳曉這段日子住哪?難怪她昨天沒事先說一聲便把一些傢俱給搬來了。」

    「我哪知道她們住哪?城寨裡不是有專供窮人住的『博義堂』嗎?再說了,我這回好不容易借了點錢,還不是想來翻本,把錢還上嗎?」

    聞言,李克豪原本想一把將對方給拽起來,可卻是被秦飛揚給攔下了,「讓他去吧。」

    「可……」

    沒等對方遲疑,秦飛揚便又淡淡的道:「賭徒和吸毒上了隱的人一樣,你不可能靠這種方法讓他們改變思想的。」

    「嘿嘿,還是你的這位朋友曉得道理。」一把掙脫開李克豪的束縛,片刻之後,老頭子便飛快的閃入了人群。

    望著這讓人心寒的一幕,李克豪低著頭道:「楊兄弟,你說我該怎麼做?」

    「打斷他的手腳。」秦飛揚倒也直接,毫不掩飾的說道,「或者,一次性讓他賭個夠,直到不想再賭為止。」

    聽著他似有所指的話,李克豪又將疑惑的目光緩緩的移到了秦飛揚的身上,懇求道:「楊兄弟,幫幫我,我不想再讓讓陳曉受苦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呵呵!」陰測測的笑了笑,秦飛揚當即便湊近過去,在對方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竟是讓得李克豪也連連點頭。

    難道這世上還真有上面方法是能夠讓一個老賭徒都回頭的?不過按照李克豪漸漸舒展的憂愁臉色來看,答案是肯定的。

    這邊的事商量妥當,也正好是到了秦飛揚上場的時間。他不緊不慢的帶著李克豪向著地下拳場所設立的換裝間走去。

    說是換裝間,走進裡內卻是大有文章。只見裡內的裝修十分豪華,一個厚重的吧檯立於大廳的左側,而在這座吧檯的周圍又擺滿了一張張圓形的沙發以及茶几。很多皮鞋革履的人物正坐在其中。

    一看便能知道,這些人是這拳場的高級客人,他們不但可以透過大廳裡的屏幕,看清外面的打鬥場面,而且在此期間又可以坐在沙發上舒適的喝上一陣,絕對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進到裡內之後,一直跟在秦飛揚身後的兩個面具女郎終於開了口,她們按照李克豪對秦飛揚的稱呼,提醒道:「楊兄弟,更衣室在那邊,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請務必要動作快些。」

    接受過秦飛揚兩個盒飯的賄賂,她們說話時的口吻倒是極其客氣。循著指點望去,在大廳的右側的一道門旁,倒的確寫放著塊標注了『更衣室』的牌子。

    「克毫,你就在這等我吧,半分鐘很快便可以過去。」

    此話一出,還沒等李克豪回應,卻是有一個陌生的聲音搶先一步道:「呦,半分鐘很快就可以過去,好大的口氣啊。」

    聞聲,秦飛揚皺起了眉頭,他一向討厭這種挑釁味十足的言語,而比這更為重要的是,他已經對接連不斷湧向自己的麻煩事,感到麻木了,大有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的意思。

    然而,當李克豪在看到說話者的臉後,倒是十分恭敬的將頭低了下去,輕聲喚道:「信一哥。」

    隨便擺了擺手,打發李克豪的招呼,梁信一緩緩的走到秦飛揚的身邊,繞著圈子打量了一陣,口中說道:「不錯,不錯……」

    這句話聽在他那些跟班的耳朵裡,自然是一陣寒噤,但秦飛揚初來乍到可不知對方有著古怪的癖好,只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就徑直朝著更衣室走去。也不想過多的去搭理。

    誰料,他還沒走上兩步,梁信一卻是忽然伸出手向著秦飛揚的屁股襲取,這麼猥瑣的動作自然嚇了秦飛揚一跳,索性他的反應力驚人,猛地出手擒住了對方的手腕。

    「嘿嘿,還挺有力氣的嘛,身手也不錯,怎麼樣,有興趣的話,聯繫我。」緩緩收回被秦飛揚擒住的手,梁信一又淺笑著從口袋裡摸索出了一張明信片交到對方手中。

    不看還不要緊,一看之下,秦飛揚頓時大跌眼鏡,這名叫信一的傢伙竟是在『好望角』裡開了一家『牛郎店』,專門來服侍過往的女獵人。

    要知道,整個希望星上至少有三成的獵人是女性。和那些粗枝大葉的男獵人不同,她們大多都不喜好喝酒,也不必把錢花在其他女人身上,所以手頭上的資金往往會比同等級的男獵人多得多。

    照這麼看來,開一家獨樹一幟的『牛郎店』倒的確是財源滾滾,畢竟獵人都是寂寞的,不管是男還是女。

    想到這,秦飛揚也是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真不知是該說這信一開闊女性市場促進經濟繁榮好,還是直接給其冠上變態好。不過話說回來,早在八百多年前,偉大的思想家毛澤/東便倡導起了男女平等的思想。既然可以允許這世上有男性紅燈區的存在,總不能去指責女性紅燈區的並存吧?

    所以說,從大義上講秦飛揚還是不厭惡信一的職業的,但從個人角度而言,他還是在打了個哆嗦後,將明信片隨便一扔,朝更衣室走去。

    瞧見他對自己的大哥如此不屑,信一的那幫子跟班當即想衝上去教訓這囂張的小子一頓,當然,他們這麼做的大部分原因還是出於,自己可以給信一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有利於自己日後的發展。

    但沒等他們動手,梁信一本人卻是毫不介意的將他們給攔了下來,笑道:「別說是你們打不過他,就算真打得過,到時候你們誰去替他跟『凱恩哥』練拳?」

    聽得他這麼說,那些小弟都是略微一震。是啊,要是惹到了暴君凱恩的興致,他們幾個至少也得屁股開花。

    按耐下跟班之後,梁信一又是將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了遠去的秦飛揚身上,自言自語道:「嘿嘿,既然你不肯來,那可就別怪我耍手段哦。」

    念叨一陣,他又轉過身,拍了拍一旁李克豪的肩膀,認真的道:「想不想和我信一做個朋友?」

    從沒料到,自己居然能和城寨裡的『九龍』攀上關係,李克豪當即點了點頭,回應著:「信一哥說笑了,我想是想,但沒這個福分。」

    「誒,哪的話。」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梁信一一把摟著李克豪的肩膀道,「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不過……嘿嘿,相對的,我也需要你幫個忙。」

    聞言,李克豪心中有了遲疑,他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但也是能聽出對方話中的意思,是要自己幫他設計秦飛揚。「義」字當頭,他可做不出這等事,趕忙搖了搖頭,「信一哥客氣了,我實在配不上,眼下還有很多事要等著我去做,那我就先走了。」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李克豪鼓足勇氣甩脫開梁信一的勾肩搭背,並急急忙忙走了出去,連半刻也不敢多待。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梁信一先是一愣,繼而標誌性的一笑,摸著鼻樑道:「嘿!娘勒個去,這小子還真夠義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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