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纏氣 文 / 冰魄天驚
第一百八十一章：纏氣
想想那墨言，鉅子和『陸光中將』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自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也是不俗，既然霸氣能對付自然系能力者的流動形態，那為何他們照樣不是『鬼帥』的對手？
事關生死，秦飛揚不得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吐露出來，「天尊，我聽師傅說霸氣以人自身的實力為基礎，是不是你所說的技巧，和霸氣的強弱有關？」
「有那麼一絲關係，如果你所釋放出的霸氣沒對方來得強，那就等同沒有。」淡淡地一笑，黯滅天尊抬起胳膊，將手掌舉到與秦飛揚視線持平的地方，一催力，手掌之上便是多出了一團急速旋轉著的濃黑色氣體，「這是將『霸氣』纏起來的效果。你記住，『霸氣』原本是用來震懾對方用的。即使是再強的高手，他都不可能超脫人類的本能，將『畏』完全消除。而一旦對方被你的霸氣所震懾，那麼就算是自然系能力者，他的流動形態也會在那一刻停止，由於實力不同，他們停頓的時間也是不盡相同，但只要你抓住時機在這一刻出手，便能擊中他們的實體。」
不愧是讓得張天棟都佩服的高人，僅是隻言片語，黯滅天尊便道出了克制自然系能力者的方法。
待到秦飛揚似有領悟的點起頭來，黯滅天尊這才接著道：「這方法聽著簡單，但真到用時你就知道其難度了。接著我就教你，我們暗之傳承者的『纏氣』。要知道，這世界上能將『霸氣』給纏起來當武器用的人，也就只有你和我而已。這也對虧了，暗之力的幫忙。」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只要用霸氣來威懾對方，讓對方頓時間內停止流動形態就夠了嗎？怎麼把『霸氣』纏起來幹嘛？」
「你蠢啊，我不是說了嘛，這種『纏氣』只有暗之力的傳承者才能使用。至於剛才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如何對付自然系能力者的基本原理，別人都得這麼幹，但不代表我們也得這麼幹。哼哼……」又是一陣自信的微笑……想那黯滅天尊也是個愛顯擺的人，在秦飛揚面前衝大佬的他幾乎每說出一個道理都得這麼來上一回。
待到那抹標誌性的笑容漸漸撫平，他這才接著往下說，「哼哼，至於我們嘛，只需要將霸氣纏起來就能對付自然系精元的人！」
「就這麼簡單？」
點了點頭之後，黯滅天尊用鄙夷的眼神瞅了秦飛揚一眼，「我從第一次纏起『霸氣』到熟練應用花了整整五年時間，這還叫簡單？得了，我也不跟你一個晚輩計較，今天就先把力量借給你過把癮，到時候再自己去琢磨吧。」
說著，他雙手用力將空間撕扯開一個缺口，然後一腳將秦飛揚踢了出去。
「等等，我還沒搞清楚怎麼纏氣，你把力量借給我也沒用啊。還有，以後我又該怎麼進入這個空間？」抱著一大團的疑問，秦飛揚就這麼被一腳踢了出來，毫無迴旋的餘地。
可事實上，黯滅天尊之所以這麼倉促的行事，完全是因為支撐這個空間需要消耗大量的體能，他怕再這麼跟秦飛揚聊下去，到時候能借給對方的力量也就不多嘍。
而另一方面，在凌川城的萬安廣場之上，墨言，鉅子還在和『鬼帥』艱難的進行著決鬥。
圍繞在廣場附近的建築物內，許多市民也是忐忑的望著那遍體鱗傷，眼看就快支撐不下去的鉅子。
要知道，一旦這為高手倒下，那也就意味著整個凌川城就要落入盜賊團之手了。
「呼！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鉅子手中的狂戰斧早已崩裂，從他額頭處趟出的血液也是遮擋住了他大半的視線，但這位倔強的高手卻仍然用強大的意志支撐著戰鬥。
「我來正義，我不能倒下！」他口中這麼念叨著，但那雙愈漸渾濁的眸子裡卻是一片茫然。
記得當初他加入獵人騎士團時，就曾向著團裡的旗幟發過誓：自己會秉持正義，走到生命的盡頭。可在這生死關頭，他卻發現身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
何謂正義？跟生命相比，『正義』真有這麼重要嗎？
以前從未有產生過這種對獵人騎士團成員而言可謂是荒謬的想法，但現在不同了，鉅子覺得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的確，他為了保護凌川城的市民免受盜賊威脅，戰鬥到了現在。這便是他一直貫徹的正義，可是受到他庇佑的那些人又在哪裡？他們在『鬼帥』強大的實力面前瑟瑟發抖，並都是一個樣的躲了起來。
「保護這樣的人值得嗎？會長所說的將正義傳達給他們，真的能傳達到嗎？」意識恍惚間，鉅子一直這麼問著自己。其實他並不怕死，只不過『死』有重於泰山的死，也有輕於鴻毛的死。
而他所選擇的，是要自己死的重於泰山，可惜在那幫被保護的膽小鬼眼裡，是否仍舊輕於鴻毛？甚至是——一了百了！
正當鉅子越來越懷疑自己所走過的人生究竟有沒有價值時，廣場的盡頭居然緩緩的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身影。
「誰？」注目一看，鉅子的心裡重重的一顫。
李依諾、肖亞麗她們竟帶著一大批守城的官兵，急沖沖的向著他所在的位置趕來。
「哼！又多出幾個來送死的！」冷冷的說著，『鬼帥』吹響了口哨。這道尖銳的聲音，直傳到天際，在廣場的上方漸漸擴散。
「嗷！！」
待到聲音完全消失的時候，一陣能讓得人心驚膽顫的龍吟聲響起，只見一頭龐大無匹的『黑巖巨龍』在主人的召喚下，猛地掠過天際，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向著『鬼帥』衝去的所有士兵。
「有龍！快，火箭炮小隊，把它轟下來！」
也不知是誰這麼大吼了一聲，緊接著有著遠程武器的士兵們都是抬起頭，開始瞄準在上方不斷盤旋的『黑巖巨龍』。
「哼，無知之輩，支配當我坐騎的晚餐！」冷冷的自語一陣，『鬼帥』又將視線緩緩的移到了鉅子的身上，「你的實力不錯，可惜投錯了主，今天只能死在這裡。」
「嘿嘿嘿……我鉅子絕不像惡勢力低頭。」血紅著眼睛，鉅子猛地發力，對著敵人狠狠的衝去！
而就是在這一刻，有兩道身影忽地閃掠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鉅子頓下腳步，十分驚訝的問道，「你們不是先撤退了嗎？現在幹嘛回來？」
原來，擋在他身前的不是別人，而是此前按照秦飛揚命令先行退去的元謹和關尚。
望著對方滿身的傷勢，關尚用恭敬的聲音回道：「隊長遲遲沒回來，我們自然也就沒有獨活的打算。更何況，你旗下的那些官兵都嚷著要來與你並肩作戰，我們總不能比他們還不如吧？」
聞言，鉅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愧意，他剛才還在懷疑自己所秉持的正義是否值得，但此刻當他回過頭去，看到那些還在與黑巖巨龍英勇作戰的士兵時，不由的讓得眼淚盈滿了眼眶，口中嘀咕道：「會長說得對，我們的正義遲早會傳達到了他們心裡的，雖然不是全部，但只要有一部分人能體味到，這股正義的力量便會越聚越強！」
對於他的說話，『鬼帥』卻是冰冷的笑了起來，「哼，素聞獵人騎士團裡多位榆木腦袋，想不到這話一點不假。都死到領頭了還在談什麼正義。還有你們兩個，明知是送死還敢來，比他還蠢！」
「喂，雖然論單人實力，我二人的確不及你，不過若是聯手，你卻唯有落敗一途。」看了一眼全身散發著寒氣的『鬼帥』，元謹緩緩平息下受對方霸氣影響而顯得有些紊亂的血氣，沉聲道。
「那就來試試吧！」
話音一落，『鬼帥』便虛化成一團寒氣直逼了過去，所過之處空氣『卡卡』作響，一切事物都是被凍結出了霜渣子。
面對著如此驚人的寒氣，元謹緊了緊手中的龍吟，竟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如此危機的關頭閉上眼睛，這不等同於是『自殺』嗎？正要閃避開去的關尚忍不住想去拉同伴一把，卻是被鉅子率先阻攔了下來：「別打擾他，這位劍士是在運用他的『心眼』！」
「心眼！？」
與獵人不同，劍士一直相信，他們手中的劍能將世間所有事物斬斷。包括自然系能力者的流動形態在內。
而要將一切事物斬斷的根基，則在於『心眼』。
當然，劍士們所謂的『心眼』和世人平日裡所說的『心眼』不同。這裡的『心眼』，指的是一個劍士對世間萬物本質的洞察。
事實上，這是一種比感知氣更為高級的探知能力。畢竟，感知氣要受到對方霸氣的影響，而且，在自然系能力者的流動形態面前，也無法探知出對方實體。但『心眼』不同，這種流傳了幾個世紀的古老技能，幾乎可以將一切事物看透，而只要有那麼一瞬，能看清『鬼帥』的實體，元謹就有信心將對方擊殺。
「總之我們先替這劍士擋上一陣，待到時機成熟，就看他這一劍能不能成功了！」說著，鉅子便率先衝了上去，關尚也是獸化成巨型的狀態緊跟其後。
雖說他們二人的眼下的實力加起來也絕然鬥不過鬼帥，可畢竟是兩人聯手，威力自然倍增，而且再加上鉅子的霸氣頻頻干擾，以至於即便實力不濟，卻依然是順利的當鬼帥拖延了下來。
轟！轟！轟！
一陣陣白霧，連同著威猛的拳勁，在三人所纏鬥的地方暴射開來。形成一股接一股的寒風，以這塊區域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撲去。
不但導致整個廣場上的氣溫急劇下降，更是讓得元謹的髮梢和睫毛之上，都結出了細細的冰渣子。
但是，不管外界的干擾有多厲害，他還是像原先那般微閉著眼睛，呼吸也是平穩至極。與此同時，他的視線也漸漸的發生了變化，本來被眼瞼遮擋著，黑乎乎的一片，此刻卻是滿滿有了光亮，繼而又漸漸的變得清晰……
關尚在『魔化』的瞬間被『鬼帥』凍結了；鉅子則是被對方手中的冰刀劃出了一道血口子。這一切，元謹已能完完全全的看得透徹。
等到戰鬥漸漸稀落，『鬼帥』將堅冰刺穿鉅子的腹部之後，又猛地向著元謹衝去。
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鬼帥』在得到自然系精元之前也是劍士出身，他一眼便瞧出了元謹的意圖。
而既然知道了對方是在幹什麼，那鬼帥也自然明白——在場的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不足為患的，因為沒人能破得了他的流動形態，唯獨元謹的『心眼』，才是最大的隱患！所以，他並沒急著去殺鉅子和關尚，而是在擺脫他們之後的第一時間向著元謹殺去。
「看清了！」緊咬牙關，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氣同時，元謹也是在這最為緊要的關頭，用『心眼』看清了對方的實體。
「唰，唰！」
兩道寒光交叉而過，元謹心神一鬆，他的胸前被對方的冰刀劃出了一道大口子，但同時他也確定，自己已刺中了對方的心臟。
可當她十分自信的轉過身時，心頭又再度抽緊。只見『鬼帥』正站立在離他只有幾公分的地方，用相當欽佩的目光盯著他，並開口說道：「很厲害的劍士，正如我師傅所說，一個真正的劍士可以將一切看透，並將其斬斷。假以時日，你定能做到，可惜在我面前你再沒這個機會了。」
冷冷的話音如利刃一般刺進元謹的心裡，原來，剛才他對準對方心臟的那一劍，的確是刺中了地方。然而，由於他先前就帶著傷勢，而『鬼帥』即便拋開自然系精元不說也同樣是個強者，所以他的這一劍並沒用刺傷對方。
「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元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深知大事已去。
可正當『鬼帥』揮拳打向他的時候，『吱』的一聲，廣場上的一塊空間卻是被一道黑暗的物質撕裂開來，而自裡內散發出的霸氣，更是讓的整個廣場都為之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