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難以抉擇 文 / 冰魄天驚
第一百七十八章：難以抉擇
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論速度只稍秦飛揚開啟『杜門』便是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但這只在單打獨鬥或是面對少量敵人時才能奏效。
眼下面對『六十四星宿』所採取的陣法，秦飛揚不可能同時擊潰虛實相間的數百道身影，而只要還有大部分人員沒事，『無天法陣』就照樣可以繼續運行。
轟！
也不知是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內轟出了多少拳，總之被惹怒的秦飛揚是將速度和力量提升到了至高點。拳影如浪潮般，向著『六十四星宿』反撲了一陣，這才僥倖轟中了一個來不及閃躲的倒霉蛋。
可憐這傢伙在挨中了秦飛揚的一拳之後，是直接口吐鮮血鬥升有餘，並愣是橫飛出了百米，撞碎了廣場中心的高台，這才昏死過去。
望見同伴的慘狀，剩下的『六十三星宿』也沒閒著，憤然反擊，齊刷刷的將攻擊輸出都集中到了秦飛揚的身上。
感知氣捕捉不準究竟有多少武器是在同一時間向著自己轟來的，秦飛揚也只能揮拳向著層出不窮的刀光劍影擊打回去，但一陣狂轟亂砸之下，大多都只是擊中了殘影，而自己的左臉頰卻已被一條『漏網』而過的鞭子狠狠掃中！
「嘶！」秦飛揚痛得從咬緊的牙縫間抽進了一口冷氣，但就是這稍稍的走神，又被乘虛而入，背門一痛，被一個流星錘砸了個正著。
「沒大礙吧？」接住飛摔回來的秦飛揚，關尚關切的詢問道。與此同時，在他的左側，想同秦飛揚一起突圍的元謹也是帶著傷勢，被逼退了回來。
「呸！」吐掉口中帶血的唾沫，元謹是徹底被激怒了，原先只想著盡量保存實力去對付『鬼帥』可著實沒想到對方的『無天法陣』竟是厲害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再照著眼下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等到對方累了，陣法自行化解之時，恐怕自己也得留下半條命。
想到這，元謹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將體內的氣源源不斷的灌注進龍吟之中，不忘對身後的兩人說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這裡只有我擁有大範圍攻擊的技能，我要豁盡全力破陣了。」
嗡！嗡！嗡！
話音剛一落下，龍吟所發出的低沉聲響，便蓄勢待發的在這片充斥著虛影的地方響起！
沒見識過元謹『天地合龍』的可怕，只道這劍士又想像先前那般斬出劍氣，所以餘下的『六十四星宿』仍是有恃無恐的採取同一戰略，高速疾奔，幻化出無數虛影擾敵。
只可惜，他們錯就錯在輕視了秦飛揚他們的實力。
「嗷！！」待到如龍一般的嘯聲響起時，『六十四星宿』這才面容驚恐的想要退去。只見一道直衝天際的巨大龍捲風包裹住秦飛揚三人，繼而又猛的向四周擴散開來。
一時間，方圓百米內的所有物體，包括所有的樓房和『六十四星宿』在內都是被這道由鋒利劍氣所形成的龍卷給捲上了天，化為碎屑和血雨，像紅色的粉塵般飄落。原本殺生滔天的這塊地界頓時一片死寂。
待到『天地合龍』漸漸平息下去，四周已是被夷為平地。秦飛揚等人也都是處在『風眼』的位置，這才避開了這一劫。
推開碎石瓦礫，秦飛揚將喘著粗氣的元謹，扶坐起來，靠放在了一處破碎的牆壁上。
「該死，元謹身上的傷口又都裂開了。不過還好，傷勢沒重到會威脅生命的程度。」替元謹簡單的檢查了一番之後，關尚正欲轉身跟秦飛揚說些生命，卻被對方給打斷了。
「關尚，你快帶著元謹離開這裡！」
望著秦飛揚滿臉的憂慮，關尚感到有些莫名——元謹是受了傷，但自己仍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想到讓自己先帶著元謹撤退呢？
環顧四周，關尚很快就明白過來，秦飛揚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了。
就在幾十米開外的廣場之上，三大高手較量的結果漸漸分曉：陸川中將此刻已被大面積的堅冰凍結，難以動彈。而鉅子，也是半身帶著冰塊，作著艱難的對抗。
雖然不知道『鬼帥』是如何做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兩大高手的，但至少有一件事是顯而易見的。就算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也絕不是『鬼帥』的對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看來這次只能選擇撤退了！」自言自語似的說著，秦飛揚又緩緩的轉過頭來，朝關尚說道，「我開啟『華夏八門』應該能逃脫，但現在元謹受了傷，只有你帶他先走，我盡量拖住『鬼帥』。城可以丟，戰爭可以敗，但你們一個都不能死！」
說完，秦飛揚便重重的一踏，向著寒氣逼人的廣場衝去。
有時候，人所要面對的『二選一』實在太多了。也只有自身的實力，才能開闢出第三種可能。但關尚自問，自己現在的實力行嗎？他的行動給出了答案：握緊拳頭，全身顫抖著背起了有氣無力的元謹，默默的按照秦飛揚的吩咐向遠處逝去。
「下一次，我定然會和隊長你並肩戰鬥到最後！」
……
空曠的廣場之上，一道人影如閃電般撕破空氣的阻礙，瞬息間便是悄無聲息的衝到了那還在與鉅子對峙著的『鬼帥』背後。
「哦？終於來了。」感受到自身後瀰漫而來的逼人氣勢，『鬼帥』淺淺的一笑。
「轟！」
纏繞著灼熱的氣息，秦飛揚的拳頭轟裂了空氣，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帶著石化力的效果直直地對著自己面前的『鬼帥』重重掄砸而下。
可惜，就在拳頭間隔『鬼帥』背影僅寸餘距離的時候，後者的身體卻是猶如被輕風吹拂而起的薄紙一般，輕飄飄的往前飄忽了一段，致使秦飛揚豁出老本的一拳，貼著『鬼帥』背部僅僅半寸的地方頓了下來，其上面所蘊含的勁風，則是將『鬼帥』的黑袍，吹拂得盡數向前揚起。
「不錯的力量。」險險的避開秦飛揚的攻擊，『鬼帥』頭也不回的輕笑了一聲，旋即腳跟稍稍發力，身體便猶如千斤巨石一般猛然前後沖靠，瞬間便是欺近到了秦飛揚的面前。
「彭！」猛的重踏地面，秦飛揚在踩碎腳下巖質地板的同時，身體也是像子彈一般筆直的向著夜空中逝去，躲開了對方的攻擊。待到向上的跳躍力漸漸緩去，身體即將回落之際，秦飛揚繼而又面朝地，將雙掌反方向對著天空，使出了『排擊掌』。
要知道『排擊掌』的彈射力、或者說是推力十分驚人，即便秦飛揚雙掌所面對的只是空氣，但在這股推力還是像噴氣式飛機的渦輪發動機一樣，將他的身體，暴送向站立在廣場上『鬼帥』。
而在此期間，他口中還大聲喊道：「（鬼帥）你自稱戰神，敢接我這一拳嗎？！」
重力、慣性、再加上排擊掌的推力，秦飛揚的速度幾乎已快到能和空氣摩擦出火花來的程度，而他這一次將『景門』全開所轟出的『火拳』，在這道『速度』的推波助瀾下，威力更是與噸級的炸藥無異。
「很快的速度！」口中有了少許的讚賞之色，『鬼帥』還真就應著秦飛揚的激將，站在原地擺開了迎接那一拳的架勢。
「轟！」驚天巨響之中，秦飛揚的這一拳，幾乎讓得整個萬安廣場都是抖了幾抖，被擊中的地方更是如同幾千斤的炸藥同時爆炸，炸出個半徑足有十餘米的圓形大坑同時，碎石塵土跟著也是爆飛向四面八方。
感覺到這一拳在擊碎地面前，的確是真真切切地打中了『鬼帥』的胸膛，秦飛揚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就算『鬼帥』挨了這拳不死，也照樣應該是元氣大傷才對。
然而，趁著秦飛揚對抗『鬼帥』之際，努力做著調息的鉅子卻在這個時候，眉頭大皺，也顧不上用『氣』化開包裹住自己辦個身軀的堅冰，對秦飛揚大喊道：「小心，他在你後面！」
的確，正如他所喊的那樣，等到秦飛揚身後高高揚起的塵埃被寒風捲走，『鬼帥』的確站在那裡，嘴巴微動，輕聲笑道：「不錯的力量，很快的速度，再加上你的厚顏。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怎麼樣？歸從與我，日後二分之一的天下都是你的。」
聞言，背對著『鬼帥』的秦飛揚心中劇烈的一震，瞳孔也隨之放大。恰才那一拳可是集中了他所有的力量、心智於一體的。連這都打不死『鬼帥』？而且對方身上的霸氣卻任是能在幾米的範圍之內隔斷他的感知氣侵入。由此可見，對方是絲毫無損！
「不可能！」秦飛揚一臉詫異的睜大眼睛扭過頭去。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原因——『鬼帥』半邊的身體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但恰才被自己擊中的半邊身體卻是化成了白濛濛的冰霧。
「注入了自然系精元的能力者！？」緩過神來，秦飛揚的心頭再度一震。同樣是自然系精元的寄主，可『邪尊』卻是要比眼下的『鬼帥』差上十萬八千里。
暫且無論『鬼帥』在注入自然系精元前的實力已強悍到了何種程度，單就是其體內的頂級自然系精元——『極寒幽魂精元』，就已是可以躋身世界強者之列。
「怎麼樣？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有這個實力一匡天下了吧？」
聽著對方信心十足的言語，秦飛揚逐漸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拿出一顆藥丸吞入了口中，繼而又淡淡的道：「你的確是比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要強，但還是那句話，要是連你也能一統天下，那我師傅早就是天下的主人了！」
當話音落下，秦飛揚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是掛起了一抹極度興奮的笑容。只因他剛剛吃下的，是關尚調製的『狂丸』！
望著對方臉上突然浮現而出的那抹狂妄笑容，『鬼帥』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冷冷的問：「荒謬，看樣子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為我所用了！那好，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你的師傅是誰！也好讓我留下他的姓名，以便他日後來領回你的屍體！」
事實上，在半小時前，當『鬼帥』瞧見方雲山臉上的驚恐之色時，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秦飛揚拉攏過來了。
他不在乎秦飛揚的實力有多強，只在意對方有著能將方雲山都給整慘的智謀。而之後秦飛揚所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卻更是讓得『鬼帥』欣喜有加，縱然『六十四星宿』和『邪、惡二尊』盡敗於這傢伙的手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想著能將對方納為己用。
直到此刻，他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化為泡影時，心中任有著絲絲不捨，遲遲不肯動手。
能讓殺人不眨眼的『鬼帥』陷入如此矛盾的境地，秦飛揚也算是頭一個。
但歸根揭底，秦飛揚並不是不知道對方的『厚愛』，而是他答應過元謹和張天棟，自己定要登上獵人界的頂峰，而不會屈居人下。
關於這一點，其實自古就有分歧。一謂：忠臣不事二主；他說：良禽折木而棲。
秦飛揚雖說不是什麼『忠臣』，但原則還是有的，更何況他不想成為什麼『良禽』！
「聽好了，我師傅就是——不、死、邪、神！」此話一脫口，秦飛揚便再度狂笑著衝了上去，儼然成了一個不知『死』為何物的戰鬥機器。
聽聞『不死邪神』四個字，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都是有著小小的震撼，那個傳說中永遠不死的邪神，有仇必報！曾今因為有皇室成員插足他徒弟『鐵羽神農』的感情，而只身前往京都，將高手雲集的大半個皇城都夷為了平地，駭得世界政府和皇室到最後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倒的確應該在自己之上，那眼下向著自己衝來的秦飛揚，究竟是殺？還是不殺？『鬼帥』的心中充滿了遲疑。
用流動形態係數躲避過秦飛揚的攻擊，就在他遲遲未能做出決斷的時候，一道黑影卻是自天而降，將『狂勁』十足的秦飛揚按倒在了地上，並左手向著半空之中一揚，釋放出一大團黑色的、如同墨水般的物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