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崛起篇 第537章 聖獸的瑕疵 文 / 燃燒的凰
第537章聖獸的瑕疵
「好，便依你。不過既然已經下注，我們不妨賭得再大一些如何？」玉麒麟沉默良久之後，突然抬起頭來，道。
「哦？你要加注？」聽聞玉鸞此言，紅顏微微一愣，隨即便是嬌笑起來，花枝亂顫似的笑道：「咯咯咯咯，你這一輩子都從未贏過我，這一次難道以為便會出現奇跡嗎？」
片刻後，紅顏笑聲猛地一斂，道：「說吧，你所指的加注是什麼。」
「你我本事同胞而生，若是放在其它幻獸種族之內，自然是關係最為密切的存在，可惜我們是麒麟，而四小神獸之位又僅有一個，你我相鬥數萬年，所謂的不就是那唯一的神位嗎，至於這一次，不如便是將這個也加到賭注你，不知你可敢答應下來？」玉鸞神色仍舊是那般平靜，語氣淡淡的說道。
「呵呵，看來為了那神獸之位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自知在實力上比不過我，便是想出了這種主意，不過這卻是你作出的最為錯誤的一個決定，因為你乃是我胞妹，你我相鬥之時我自然不會對你生出殺意，也正是因為如此，你我數萬年來始終都沒有真正的確定輸贏，然而你不覺得這樣便是很好嗎，留有一絲希望怎麼也是要比徹底絕望好的多。」
「神獸之位，是麒麟一族的使命與榮耀，我雖然性子淡薄，可這份使命卻也是不敢忘記的。然而這些年來，幻獸大陸上已經出現謠言，竟是已經莫須有的將四小神獸之首的位子安在了你的頭上，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這般下去再過個幾千年，你這名頭即便是假的，也已經坐實了。」玉鸞輕輕歎了口氣，似乎也是頗為無奈。
「你真的打算孤注一擲？」紅顏微微瞇起雙眸，聲音凝重了許多。如今天地之間僅有這兩隻麒麟，這個神獸之位對於麒麟的重要性，遠非外人能夠想像的。可以說麒麟存在的意義便是維護這神獸之位。若是在很早以前的時候，這個問題自然是不會出現的，因為麒麟這等頂級幻獸也是與四大神獸相差不多，皆是一脈相承的，也就是說每一代只會有一隻麒麟出世，如此以來，麒麟所需要面對的難題自然也只有那些膽敢來挑戰的其它幻獸罷了。然而這一代的麒麟，卻是破天荒的出現了一對雙胞胎，那便是火麒麟紅顏，以及水麒麟玉鸞。而她們兩個之間的宿命，也是自她們出聲的那一天起便已經注定了的。
面對紅顏那鄭重其事的問題，玉鸞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好吧，你我之間既已相鬥數萬載，如今也是個時候徹底解決這個事情了。」紅顏神色一鬆，露出幾許疲憊之色來，隨即轉頭望向李揚，柔聲道：「李揚，是選擇我還是選擇他，你可以決定了，我相信你是會作出一個正確的抉擇的。」
聞言，李揚點了點頭，心中卻也是暗暗歎了口氣。
此刻這兩隻麒麟所面對的問題，李揚多少也是能夠理解一些的。
想來如果是這個世上突然多出來一條青龍的話，李揚心中的第一個念頭絕對不是與其結拜兄弟之類的事情，而是會猛然一驚，而後下意識的便是想要……除掉對方。
青龍只能存在一個，最強神獸也只有一個。這是神獸的本能，這也是為何真正強大的神獸每代只會出現一個的緣故。
將心比心的想一想的話，李揚也便是很能理解此二女的心情了，而她們相鬥這般長久的時間，火麒麟卻是始終都未曾真正害了水麒麟的性命，由此也不難看出，這紅顏心中還是極為顧念她們彼此間的那份親情的。
這一點想要做到，也是極為困難的。
神本來便是無情的，神獸也是如此，更何況這心軟的代價所換來的更是一份對於自己神位的巨大威脅。
「今日此時一了之後，估計以後她們便不會繼續爭鬥了吧。」李揚心中再次一歎，隨即便是將目光望向紅顏，其實他心中早就有所決定，這一點紅顏之後，李揚相信玉鸞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明明知道，為何還會答應這個賭注？李揚心中也是頗為不解的，不過此事卻是不管李揚的事情了，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完成接下來的選擇便足夠了。
「我的選擇是……」就在李揚望著紅顏，而後者臉孔上的嫵媚笑容再次綻放之時，玉鸞那冷清聲音，卻是突然想了起來。
「對了，有一件事差點忘了說。」
李揚與紅顏心中皆是一動，隨即便是將目光向著玉鸞望去。
「李揚，紫星此刻的情況可是非常不妙，若是再不救它的話，恐怕你以後都是再也無法見到它了。」玉鸞目光平靜的望著李揚，似乎是正在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然而李揚在聽聞此言之後，身軀卻是劇烈一震，眼眸中更是閃射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光芒。
「怎麼可能？不久前我明明見過紫星，它的情況雖然算不上好，但也絕對不止於像你所說的那般糟糕的，它甚至還有餘力幫助我……你是怎麼知道紫星的存在的？」李揚神色一變，隨即猛然醒悟，道：「自從上次在這裡看到你之後，你便始終在跟蹤著我？」
「正是如此。」玉鸞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承認了下來。接著說道：「沒錯，那紫星若是按照正常情況發展下去的話，紫羽雷皇的確是拿它沒有太大辦法，最起碼暫時是無法解決掉它這個麻煩的，可是紫星卻是在你為難之時逞強挺身救了你，這樣一來可就是闖了大禍，雖然救下了你，可它卻是自身難保了。堂堂四小神獸之一的紫羽雷皇，可絕非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簡單的，對付一隻小小老鼠，還不至於使他太過棘手的，更何況這隻小老鼠還是主動的將自己的小命送了上來。」
「怎麼可能……」李揚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心中更是極為自責，虧他之前還自以為是的認為紫星目前並無太大危險，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紫星為了救下自己，此刻已經是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了。
「不過你倒也不必太過擔心，那紫羽雷皇此刻身在何處，我卻是知曉的。若是你選擇了我，不禁那火麒麟答應你的事情我都會答應，我更是可以立刻陪你去拯救紫星，不可否認我的實力雖然是要比她若上一籌，但是與那尚未完全恢復全部實力的紫羽雷皇相比起來，卻是要強上許多的。在這一點上，火麒麟卻是幫不了你的，因為她受限那三個承諾的原因，此刻根本便不能離開龍城範圍之內的。」玉鸞的語速頗為緩慢，但不可否認，此種節奏在不覺間卻已經是掌控了整個局勢。
「你到也是煞費苦心了，一想不願離開繁星海域半步的你，竟然願意浪費時間跟著李揚到處閒逛，這一點還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紅顏此刻的臉色頗為難看，對於李揚的性格他多少也是瞭解一點的，只要是被其認定為真正的夥伴，在得知夥伴有生命之危的情況下，李揚是絕對能夠豁得出一切去拯救夥伴的。
心中雖然已經略有預感，可紅顏卻也不願便這樣認輸，因為此次若是輸了，那麼他失去的不禁是神獸之位，更是連那進階帝境的機會也一同失去了。
「呵呵，玉鸞你說的輕鬆，我答應你李揚的事情你也都能做到？我能夠使用我的身體帶給她無上的快樂，這一點你這個冰塊能做到嗎？」紅顏滿是挑釁意味的望著對方，一雙傲人酥胸能使被其高高挺了起來。
聽聞此言，玉鸞哪一張猶如月宮仙子般的冷清玉顏不禁是微微一寒，但隨即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卻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動作雖然輕微，可卻也是堅定無比。
「青龍屬性為水，我也是水屬性的四小神獸之一，我們彼此雙修所能夠得到的好處，絕對是要比與你在一起要多的多的。而且，既然我已經與你一樣選擇了已這個辦法去突破帝境，那麼這交合一事自然也是難以避免的了。雖然心中不願，可我也不會在此事上輸給你。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夠做到。」話語一落，玉鸞突然將目光轉向李揚，冷漠眼眸之中緩緩出現了一絲溫柔之色，不過聲音卻仍舊是那般冷清空靈：「李揚，雖然我先前那般言語絕不會有半點虛假，但我卻也不會立刻便與你交.合的，一方面是因為你此刻雖說已經達到了中階聖獸的層次，可距離我所存在的境界畢竟還是差了一步，而你我首次雙修所獲得的益處也是最大的，最好是在雙方靈魂境界相差不多的前提之下進行，才能夠充分獲得這第一次雙修所得來的好處，其次……因為在之前我從未想過會以此種方式修煉，所以我也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這件事情的。」
「好了，現在我想要說的話已經盡數說完，你可以開始選擇了。」玉鸞說完之後，便是微微閉起雙眼，等待起了李揚的答覆。
對於方才玉鸞所說的有關於雙修等事，李揚幾乎是沒有聽近半點去，滿腦袋裡面都是紫星命在旦夕的信息，此刻見玉鸞話語告一段落，終於閉起朱唇之後，李揚才是稍微緩過一絲神來，不過整個腦袋仍舊是亂哄哄的好不難受。
就在此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微涼小手突然捏在了李揚的大手之上，李揚扭頭望去，卻是看到了朱雀那張滿是關切之意的絕美臉孔。
感受著手掌之上的那種微涼感覺，以及望著朱雀那滿是擔憂之色的眼神，莫名的，李揚只覺得心中似乎都清涼了幾分，隨即強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
此刻這個抉擇對於李揚來說可謂是相當困難的。
一方面是火麒麟，自己與其畢竟相處過一段不算短暫的時間，與其之間更是已經建立起了一份來之不易的好感，李揚甚至都已經打算將其帶回神龍山脈做壓寨夫人了。可是此刻卻是斜刺裡又殺出來了一隻水麒麟，原本水麒麟的出現根本不可能動搖李揚之前的決定，可偏偏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帶來了自行命在旦夕的消息。
若是正常來說，李揚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立刻放下一切，先去營救紫星才對，可是事情卻是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我選擇了你，你能否在不久之後八極聖君對大唐發動攻勢之中助大唐一臂之力？」李揚思量許久之後，突然對玉鸞出聲問道。
聽聞此言，火麒麟紅顏的嫵媚臉孔頓時一白。
水麒麟似乎也早已料到李揚會有此一問，所以也未有過多遲疑，便是直接答道：「我此刻的身份乃是八極聖君之一，雖說與其它幾位聖君之間極少交流，但畢竟相識多年，要我因為人類而向它們出手，這一點我卻是無法做到的。」
玉鸞話音一落，紅顏那原本蒼白的臉色之上又是迅速恢復了幾分血色。
「李揚，你可要考慮清楚，如今在這幻獸大陸之上，除了我之外，可是沒有人願意為你付出這般大的代價了，即便是有人願意，那也絕對是沒有那個實力的。」紅顏笑了一笑，再次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李揚長長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火麒麟紅顏，見此一幕，後者頓時容光煥發了起來，而反觀那水麒麟玉鸞，神色卻是仍舊沒有半絲變化，似乎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會令他感到絲毫驚訝一般。
「對不起了，為了紫星，我只能選擇讓她來幫助我了。」李揚的眼神漸漸變化了起來，一抹濃重歉意浮現而出，而後，對火麒麟如此說道。
這般起起落落的極致心態變化，即便是強如火麒麟，也幾乎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只見其嬌軀頓時微微一晃，臉上血色更是頃刻之間盡數退卻，整個嬌顏都是變得蒼白如雪一般。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火麒麟此刻心中對於失去神獸之位以及進階帝境資格的失落雖然存在，但卻並非想她視線所預料的那般強烈，不知為何，心中隱隱間卻是有著一種刺痛，這種痛楚才是令火麒麟此刻搖搖欲墜的關鍵原因。然而在火麒麟這壽命以數萬年計的長久歲月之中，這種感覺還真是第一次出現，一時之間火麒麟也根本弄不清楚這種心境的變化究竟為何。
「為了紫星，我別無選擇，抱歉。」李揚歎息一聲，言語無奈的留下此句言語之後，便是不再遲疑，拉著朱雀那尚且停留在自己掌心的小手，便是向著麒麟洞穴之外快步走去。
望著李揚與朱雀漸漸消失在洞穴彎角出的身影，火麒麟漸漸露出一抹苦澀笑意。
「你贏了……」
「不。」玉鸞微微搖頭，道：「是你贏了。」
火麒麟聞言之後頓時一愣，若不是她心中明白，自己這個亦敵亦親的老對手從不說謊，更不可能開玩笑的話，還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片刻之後，紅顏皺起眉頭，道。
「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你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與他之間出現了感情，此刻這種感情雖然似乎還不成被稱之為人類口中的愛，不過卻也是開始向著那個方向在發展了。祖龍尊上開闢天地之時，鱗角、骨肉、血液變化成為了天地無數種類的幻獸，以至於幻獸**強悍無比，然而人類表面上看起來一無是處，但為何卻是能夠在幻獸大陸上其它種族已經滅亡的差不多的今天，仍舊能夠發展到如今這足以威脅到我們幻獸絕對統治地位的地步呢？其原因便是人類繼承了祖龍尊上的靈魂。祖龍的智慧自然是浩瀚無邊，人類雖然無法完全繼承，但只要能夠領悟其千萬分之一，那也是極為可怕的了。」
「你與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因為剛剛失去了一切，此刻紅顏的心態自然好不到哪去，以至於言語之間也是一種略顯不耐的味道。
然而玉鸞卻是全不在意，微微一頓之後，仍舊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幻獸與人類相比，可以說是處處佔據優勢，但唯有一點，卻是人類所獨有的，那便是愛情。幻獸之間尋找配偶只是因為繁衍血脈的本能，這一點即便是再強大的幻獸也不例外，因為即便幻獸因為靈魂力量的提升，以至於智慧在接近人類，也是始終無法明白那種人類所獨有的感情是什麼意思的。」
聽到這裡，紅顏終於明白了什麼，臉孔上的失落之意也是在漸漸消失著。
「帝獸，那是幻獸大陸上有史以來所出現的最為頂端的存在，也是近乎完美的生命，不但擁有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強悍力量，其心智也必定是毫無瑕疵的。聖獸想要進階帝境，最為困難的一步並非是對於境界的領悟，而是需要去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人類夫妻之間那種相濡以沫，心有靈犀的感情，才是聖獸歷經艱險突破三天關之後，所需要面對的最後一個，也是最為艱難的關卡。這也是為何幻獸在進階聖域之後，皆是會嚮往著人類世界的生活，並會在靈魂深處生出一種想要進入人類世界探尋什麼的**，然而對於聖獸來說，人類世界又有什麼值得我們窺視的東西呢。其實我們當時並不明白，我們真正想要在人類世界之中得到的，便是我們身體之中所缺少的那隨後一部分存在。想來這似乎也是人類種族為何能夠生存至今，卻始終沒有被上古之時的強大幻獸前輩們好似其它種族一般盡數滅絕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