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血液 文 / 陌若
第一百八十六章血液
若無雙來找燕寒簫的時候，看見燕寒簫正在畫畫，和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一摸一樣的情景。
「燕王！」若無雙淡淡地喚道，豈料燕寒簫沒有任何的反應。
若無雙走上前，雙眼看著那幅畫，心裡頓時有了一股莫名的氣氛和心酸。
那年，若無雙也是這樣看著同樣的一幅畫，可是腦海裡是滿滿的思念——對姬無淚。
如今，若無雙看著燕寒簫筆下的同樣的姬無淚，心裡卻是滿滿的痛楚，因為，燕寒簫和姬無淚曾經生死相許。
燕寒簫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若無雙，反而放下筆來慢慢的欣賞起來。
若無雙看著燕寒簫眼中化不去的哀愁，冷冷地說道，「私下偷窺父王的妃子，可是死罪！」
燕寒簫吃驚地轉過身來，看著若無雙，喚了一聲，「皇嫂。」
「你如此癡迷於柔妃的畫像，可知是死罪？」若無雙冷著一張臉，原來吃醋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變得如此。
「沒有，我只是想起我的娘親和柔妃娘娘長的有幾分相似，才會一時興起，畫出來懷戀！」燕寒簫趕緊解釋道。
若無雙知道燕寒簫失憶了，於是說道，「柔妃娘娘可是你父王的妃子，你萬萬不可有非分之想，今日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你自己以後當心！」
燕寒簫笑笑，看著若無雙說道，「即使皇嫂知道了也不會對外宣揚，畢竟血溶於水！」
「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若無雙淡淡地說道。
「我不是說我，而是說柔妃娘娘！」燕寒簫瞇著眼說道。
若無雙大驚，轉頭望著燕寒簫問道，「你沒有失憶？」
燕寒簫倒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反問道，「柔妃娘娘是《紅顏國》也就是皇嫂你的國家的公主，和皇嫂你是姐妹，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和我失憶沒失憶有什麼關係？」
若無雙面對燕寒簫疑惑的目光，質問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有別人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失憶？」
「皇嫂？」燕寒簫狐疑地喚了一聲，說道，「如今柔妃娘娘身份敗露已經被關押在天牢了！」
「你說什麼？」若無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燕寒簫，「不可能！這幾天宮裡頭風平浪靜，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都不知道？還有，既然她的身份敗露，我一定會脫不了干係，為什麼我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是有人故意封鎖了消息！」燕寒簫皺著好看的眉說道，「是柔妃娘娘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罪狀，還承諾與皇嫂你無關，一切都是她自己主謀，你毫不知情，所以你才會平安無事！」
「無淚……」這一刻，若無雙痛恨自己剛才的心胸狹窄，吃乾醋，突然，若無雙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我記得她說過她現在已經不想報仇了！她不想報仇了！為什麼她還要認罪，為什麼？我可以為她作證的，我可以！」
燕寒簫的臉色有點奇怪，看著若無雙說道，「皇嫂，她之所以認罪就是不想連累你，你去為她作證，只怕那些故意陷害柔妃的人會為難你，不僅救不了她，連你也會被拖下水！」
「無淚……」若無雙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拉著燕寒簫問道，「有沒有辦法救她？有沒有？」
燕寒簫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會盡力的！」
若無雙緊咬著下唇，緩緩地走出了燕寒簫的寢宮，接著，快步向《景德宮》跑過去。
《景德宮》裡面，只有秀蘭一個人坐著在發呆。
若無雙失魂落魄的走進來，望著秀蘭說道，「柔妃娘娘呢？」
秀蘭一見到若無雙就跪下來哭，說道，「娘娘被彥王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什麼話也沒有留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若妃娘娘，您這麼討皇太后的喜歡，能不能去看看娘娘到底出什麼事了，老奴快擔心死了，若妃娘娘！」
若無雙苦笑著安慰道，「你放心，她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說完，轉過身走了出去。
秀蘭只是埋著頭哭。
上官燕兒抱著小皇子，目光凶狠地咒罵道，「小雜種，你活不久的，我不會讓你活太久的！」
一旁的宮女看著上官燕兒懷中的小皇子哭個不停，也不好上前說什麼。
幸好管事的姑姑走進來，對著上官燕兒說道，「燕妃娘娘，小皇子該餵奶了，給奴婢吧！」
上官燕兒皮笑肉不笑地將小皇子遞給姑姑，說道，「小皇子是早產，個兒小，千萬可要好好的多吃點，才能長好身體！」
「多謝娘娘關心，奴婢告退了！」姑姑抱著小皇子離去。
上官燕兒回到《太子宮》的時候，看到若無雙一個人坐在涼亭裡面發呆，輕輕地笑了笑，走過去行禮道，「原來姐姐在啊！」
若無雙淡淡的掃了上官燕兒一眼，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上官燕兒就在想在，這個死女人，麝香都害你難產不成，竟然還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母憑子貴了，還目中無人！
若無雙突然說道，「妹妹，你有空麼？」
上官燕兒忙回道，「有空，有空！」
「能不能夠陪我去天牢走一趟！」若無雙問道，上官燕兒嚇得往後倒退幾步，苦著臉反問道，「姐姐，您說去哪兒？」
「天牢！」若無雙淡淡地重複了一遍。
「幹嘛去那種地方，晦氣得很！」上官燕兒打死也不願意去哪裡！
「你一向不是很喜歡幸災樂禍的麼？現在柔妃娘娘成為了階下囚，你可以去好好地教訓教訓她！」若無雙話剛出口，上官燕兒就瞪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若無雙，有些結巴地問道，「什麼？柔妃關進天牢了？」
若無雙點點頭說道，「她是《紅顏國》的餘孽，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她身份敗露了，就被關起來，等候問斬！」
「什麼？你們是姐妹？那你還叫我去教訓她？你們感情不是很好麼？」上官燕兒帶著防備的眼神望著若無雙。
「其實我們的感情很糟糕，在《紅顏國》到時候，我們兩個的母后就是水火不容，自然我們兩個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進宮之所以對我好就是怕我把她的身份張揚出去，才會事事為我，不過現在她就要死了，我向來就很討厭她，當然，我也知道妹妹你也討厭她，上次都是她多管閒事才害得你進冷宮受苦，難道你不想報仇麼？」若無雙顛倒是非黑白。
上官燕兒想起自己的冷宮過的日子，牙就恨得直癢癢，說道，「我當然要報仇！姐姐，我陪你一同去！」
「好！」若無雙淡淡的笑著。
天牢裡濕氣很重，臭烘烘的上官燕兒捂著鼻子埋怨道，「真是個鬼地方！」
姬無淚坐在石床上，雙目無神，就這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門開了，姬無淚放眼望過去，當她看到若無雙的時候，才輕輕地笑起來，支撐著虛弱的身子走到若無雙面前，含著淚喚了一聲，「姐姐，你來看我了。」
若無雙還沒有答話，只見上官燕兒就從後面走出啦說道，「還有我呢！」
姬無淚看到上官燕兒，有種不祥的預感，驚恐地問著若無雙，「你帶她來幹什麼？」
若無雙一反常態，說道，「當然是來好好侍候妹妹你的咯！」
「姐姐！」姬無淚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碰到石床。
「別跟她廢話了，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來解我心頭之恨！」上官燕兒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姬無淚惶恐地看著她們二人，滿眼的不解，對著若無雙喊道，「你是若無雙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是很想打了麼？快去吧！」若無雙併未理會姬無淚的疑問，反問鼓動著上官燕兒。
說來這個上官燕兒還真是狠，將姬無淚壓在床上狠狠地抽著她的臉。
姬無淚的臉變得通紅，嘴角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燕兒，好了，再打下去就得打暈了！」若無雙面無表情地說道。
上官燕兒喘著粗氣停下手來，站起來整理因為用勁過大而凌亂的頭髮，邊喘氣邊說道，「打死你這個賤人！」
姬無淚無力地躺在床上，嘴角流著血，不斷地抽動著，扭過頭望著若無雙，眼裡帶著淡淡的哀愁，更多的是不解。
「不要用你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從小就討厭你，討厭你比我得寵，討厭你比我聰明，討厭你比我漂亮！甚至討厭你為什麼有一個讓父王深愛的母后！姬無淚，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麼的討人厭，我無時無刻想你死，現在終於等到這天了，哈哈！」若無雙的笑容在這一刻顯得那麼的噁心。
姬無淚的眼角濕潤，閉上眼睛，輕輕地搖搖頭，為什麼會是這樣？上官燕兒再怎麼打我我都忍住眼淚，為什麼現在就忍不住了？
「燕兒，現在我們來玩一個好玩的遊戲，我想看看這個女人的血是黑的還是紅的！」若無雙突然說道。
上官燕兒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我要怎麼做？」
「你現在按住她的手，我給你看好戲！」若無雙淡淡地笑著，從懷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好啊！好啊！」上官燕兒按住姬無淚的手，笑的很燦爛。
若無雙拿著小刀走進姬無淚，然後對準姬無淚的手腕割下去，血珠頓時跳了出來。
「哎呀，她的血是赤紅的！」上官燕兒驚呼起來。
「額，我帶來了兩個小酒瓶！」若無雙從懷裡取出兩個不算大的小酒瓶，對著上官燕兒說道，「這兩個瓶子裡面呢？一個有酒，一個沒有酒，我們呢，現在把她的血裝進空瓶子裡，然後呢，再將有酒的那個瓶子裡的酒全部灑在她的傷口上，你說好不好玩？」
上官燕兒聽了，激動的差點兒叫出來，「快！快！」
若無雙將空酒瓶對著姬無淚留下的血液滿滿的接住，一會兒後，血就滿瓶了，若無雙忙蓋上，將酒瓶收好，說道，「燕兒，這灑酒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啊！好啊！」上官燕兒無比興奮地接過酒瓶，打開瓶蓋對著姬無淚的傷口上潑上去。
「啊！」姬無淚終於忍不住喊痛，這種疼就如同傷口上撒鹽一般。
「燕兒，我們該走了！」若無雙眼中有些不忍地說道。
「哦！」上官燕兒應了一聲放下空了的酒瓶，走到若無雙身邊。
「我們走吧！」若無雙和上官燕兒走出牢房，若無雙回頭看著疼的臉色發白的姬無淚。
姬無淚卻對著若無雙淡淡地笑笑，張開嘴無聲的說道，「我沒事。」
若無雙忍不住想哭，看著姬無淚一張一合的嘴，快步走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