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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施暴 文 / 陌若

    第一百八十四章施暴

    箐青帶著食盒和蓆子來到天牢,用銀兩打發了侍衛,好像沒有什麼人攔著她去見姬無淚。

    姬無淚面色蒼白,髮髻凌亂,身上白色的囚服卻是那麼的白淨。她聽著開鎖的聲音,頭也沒有回一下。

    「柔妃娘娘?」箐青見姬無淚沒有反應,於是試探性地叫喚了一聲。

    姬無淚轉過頭來,看著成熟了不少的箐青,很想笑一笑,可是始終笑不出來。

    箐青放下東西,看著四面冷冰冰的石牆,還有那張只鋪著稻草的石床,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姬無淚見箐青不說話,艱難地張開嘴,嘴角竟敢因為乾枯而撕裂了,姬無淚輕輕地皺了皺眉,感覺唇邊有股血腥味。

    「你沒有喝水麼?還是他們不給水你喝?」箐青激動地蹲下來問道。

    姬無淚看著箐青,淡淡地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聲音乾裂沙啞。

    「柔妃娘娘,箐青是從你的寢宮嫁出去的,你算是我的娘家人,如今你有難,箐青自知幫不了什麼,送來一些膳食和蓆子,希望你能夠過的舒服一點兒。」箐青說完,起身為姬無淚鋪墊著蓆子。

    姬無淚望著箐青瘦小的背影,喃喃地說道,「反正都是死,過的再好,過得不好,總是死。」

    「娘娘您這話就不對了,既然你現在還活著,就要好好的活著,這樣才不枉來這人世間走一趟!」箐青繼續說道,「我阿爹跟我說過,每一個人能夠來到這個時間都是一個奇跡,都是一種恩賜,我阿娘很早就死了,好像是因為生我的時候沒有做好月子落下了毛病,不久後就因為身體虛弱久病不愈而去世了,阿娘知道自己不行了,也不肯吃藥,說要留著銀子給我吃飯,一個生命的逝去代表著一個新生命的降臨,所以我不會為我阿娘的離去而哀傷我會祝福她在天堂過的快快樂樂!而我呢?也要健健康康的活著,這次對得起我的阿娘!」

    姬無淚靜靜地聽著,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阿娘會上天堂呢?」

    箐青傳過身子對著姬無淚燦爛地笑著,說道,「因為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她們為這個世界誕下了奇跡,她們就有資格上天堂,只要她們子女好好的活著,做好事存好心,她們會永遠活得快快樂樂,天堂會永遠的歡迎她們!」

    「做好事……」姬無淚喃喃的念叨,「是不是我死了就算是一件好事呢?」

    「哪有做娘的想自己的兒女死的,娘娘您真會瞎想!箐青給你帶來了很多好吃的菜,快來嘗嘗吧!」箐青將飯盒裡的膳食端出來。

    姬無淚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幾天吃著難以下嚥的食物,沒有水喝,睡不著,什麼都沒有。

    姬無淚望著被鎖著的手腳,苦苦地笑道,「恐怕我沒有機會吃了。」

    「怎麼……」箐青這才看到姬無淚手上的枷鎖,皺著眉頭說道,「為什麼你的枷鎖這麼大啊!?那你平時怎麼吃飯?怎麼喝水?」

    箐青望見了牆角邊只動了幾口的飯菜,辛酸地說道,「只是用嘴麼?娘娘……」

    「你不用為我難過,我是一個罪人,早該死了……」姬無淚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在安慰箐青,還是在安慰自己。

    「娘娘,我喂您吃!」箐青真是個單純的小孩子,看著別人受罪,眼睛都紅了。

    姬無淚也沒有拒絕,張開嘴吃著久違的飯菜,淡淡地說道,「燕王有你相伴,會是他一生的福氣。」

    「箐青什麼都不懂,只希望寒蕭哥哥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箐青又笑起來。

    「這比什麼都要珍貴,你一心一意對待燕王,我就安心了……」姬無淚一臉的安詳。

    箐青聽不懂姬無淚的話,說道,「其實寒蕭哥哥也很想來看你的,怕引來別人的不滿才叫我來的,連這涼席都是寒蕭哥哥親自選的,他也很關係你的!」

    姬無淚的心猛的一震,微微地笑笑,謝謝你還關心我。

    箐青從懷裡摸出一把梳子為姬無淚梳起了頭髮,慢慢地說道,「娘娘您是箐青見過最美,心最善良的女子,可惜老天爺真是不公平,讓你紅顏薄命!箐青現在為你梳個好看的髮髻,就算身處天牢也要保持美好的一面!」

    姬無淚聽完「身處天牢也要保持美好的一面」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箐青回來的時候,竟然看到燕寒簫在喝酒,看上去並且是喝了不少!

    「寒蕭哥哥,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箐青急忙忙地奪過燕寒簫的酒瓶。

    「箐青,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沒用?」燕寒簫突然問道。

    「沒有啊!箐青覺得寒蕭哥哥是個大英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箐青堅定地說道。

    「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燕寒簫嘲諷地笑著,「我若是男子漢,我現在就不用借酒消愁了,我若是男子漢,就不用看著她死也沒有辦法!」

    「這不關你的事啊!你知道她今晚會有危險就要我告訴她『身處天牢也要保持美好的一面』,你該做的都做了,沒有人會怪你什麼的啊!」箐青覺得燕寒簫很反常。

    「你知道麼?柔妃可能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妹妹?你知道麼?」燕寒簫竟然知道了!

    箐青瞪大著眼睛望著燕寒簫,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的娘親是玉顏皇妃,我不知道她很多事,可是我知道她以前是聖女,就是父王現在需要的最聖潔的處子之血,只有我娘親的後人才能夠擁有,那一天,我看著柔妃給父王喂一顆丹藥,可是柔妃不肯喂,於是由我代勞,當我嘗到藥丸裡參雜著的血腥味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這藥丸的成分,看到我父王有了好轉,我才慢慢將此事淡忘,可是,為什麼,彥王卻急於將柔妃治罪,還要將她處死?」燕寒簫想起當天,看到那群侍衛帶走姬無淚,有些好奇便跟上去,豈料道……

    「也許是那顆藥丸本身的作用呢?可是彥王是你父王的親弟弟,他如果知道柔妃可救你父王不會將她關起來的啊!」箐青一臉狐疑地問道。

    「這才是彥王最終的目的,彥王這個人有問題,我感覺他威脅著我們每一個人,他就是因為知道柔妃的作用才想將她處死!一定是這樣的!我的感覺告訴我,一定是這樣的,柔妃和我娘親長的一摸一樣,宮裡都傳開了,她們一定有關係!」燕寒簫肯定地說道。

    「這樣說來,柔妃真是你的妹妹,可是她就要死了……」箐青的聲音越來越少。

    「她不能夠死,我父王還等著她救,她若真是我的妹妹,我就更加不能夠讓她死!」燕寒簫的眼睛通紅,「如果一切的設想都是正確的,那麼今晚一定會有人去找柔妃,試圖……」

    燕寒簫知道今日彥王的屬下帶進來一個男人喬裝成太監……

    天牢裡很黑,姬無淚躺在床上,手中卻緊握著一塊瓷碗片。

    她在發抖,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孤獨的危機。

    就在四處鼾聲四起的時候,她聽到門開了,頓時,她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接著她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映在月光之下,是一個太監的打扮,霎時間,她感覺那個黑影朝自己慢慢撲近。

    衣服破碎的聲音,他不是太監,這個人試圖對她施暴。

    「放開我!」姬無淚怒吼一聲,手中緊握的瓷碗片劃過了那個假太監的喉嚨。

    姬無淚感覺有股很濃烈的血腥味蔓延在她的身上,她推開笨重的屍體,大喊大叫。

    火把圍滿了整個天牢。

    這件事情並沒有給姬無淚帶來影響,只是說這個假太監潛入宮中試圖不軌,幸好被姬無淚即時刺殺。

    因為造事者沒有任何理由再給姬無淚加一層罪,這個太監是個男人,能夠在後宮出沒一定有人從中穿針引線,所以這個主謀不敢出現,只敢置身之外。

    姬無淚知道是誰想來害她,並且對她施暴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處子之身,她的血液。

    彥王看著假太監的屍體震怒了。

    「沒有用的東西!」彥王怒斥跪在地上的屬下。

    「屬下不知道姬無淚會隨身帶著利器,不然,她沒有機會殺死他!」黑衣人顫抖地說道。

    「好你個姬無淚!難道你是神機妙算麼?」彥王猛的抬起頭,冷冷地問道,「今日可有人去探望過她?」

    「有,是燕王的新妾,箐青!」黑衣人如實稟報。

    「你處處與我做對,你就是真的不怕死麼?」彥王要緊下唇,看著屍體說道,「這是化屍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是,主公!」黑衣人接過化屍粉,低著頭感覺這彥王離去,然後站起來來,將化屍粉撒在假太監的屍體上,頓時,假太監的屍體化作一灘臭水。

    箐青聽著燕寒簫說的話,心情久久不能夠平息下來。

    「現在應該沒事了!」燕寒簫舒了一口氣,「你看,那些火光是從天牢那邊照過來了,說明現在天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那人真對柔妃施暴成功一定會逃脫,而那些侍衛不會理會柔妃的叫喊,可是現在燈火通明,代表柔妃一定躲過了這劫。」

    「好險啊!若真如此,我看你還是向皇奶奶稟明此事,沒準柔妃可以將功低過,能有一條生路也說不定!」箐青認真地說道。

    「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料,想必彥王才是那個真正謀反的賊人,可惜現在皇奶奶很相信他,我想我說再多在皇奶奶眼中也是無稽之談!」燕寒簫有且氣餒地說道,「柔妃真的不能夠死,父王性命關天,現在彥王夜間派人施暴已經可以證明柔妃的真實身份,如果父王吃下的那顆丹藥真的是帶著聖女的鮮血,那麼現在只需要柔妃的血來祭天了!只當一切大功告成,我在將此事稟明父王,柔妃才能夠保住一命!」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柔妃!」箐青天真地說道。

    「今日白天你已經去過一次了,想必彥王已經有所察覺,我們要見機行事,不能夠出一點兒差錯,不然不但救不了柔妃,反而會讓她死的越快!」燕寒簫擺擺手說道。

    箐青聽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帶著好奇問道,「可是柔妃既然是妃子,為什麼還保持著處子之身呢?」

    燕寒簫皺起了眉頭,心裡有些疼,望著箐青說道,「也許和你是一樣也說不定!」

    箐青甜甜地笑了笑,抱著燕寒簫說道,「寒蕭哥哥,你真好。」

    燕寒簫卻是再也笑不出來,心裡亂成一團。天空很壓抑,很黑,卻依舊是那麼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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