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入獄 文 / 陌若
第一百八十二章入獄
「我招！」姬無淚嘶吼道，雙眼赤紅，望著大殿之上的皇太后，聲音漸漸軟下來，「我招，我什麼都招……」
「那好，哀家都聽你招！」皇太后一臉嚴肅地說道，魅姬輕輕地笑著，摸著肚子，只有用你至親的人，才能逼你就範。
姬無淚向皇太后俯下身子磕頭，抬起一雙梨花帶雨的臉孔，緩緩地說道，「我承認，我進宮是早有預謀，我帶著亡國之恨，喪親之恨，千方百計地進宮為妃，不惜一切的代價，可是事到如今，我早就已經放下了仇恨，想安安樂樂的過完餘生，而太子妃若無雙雖然和我是我同父異母的皇姐，可是我們的感情並不好，我們在《紅顏國》的時候就是和水火不容，是死對頭，她根本不會幫我什麼啊！所以我進宮想報仇的事情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的預謀，與他人無關，都是我一個人啊！」
「你在撒謊！」魅姬嚴聲道，「你進宮以後和若妃交往甚密，曾經燕妃欺負若妃你總是處處為她出頭，如果你們的感情遭到你口中的那種地步，你會幫她麼？」
「我在宮中舉目無親，我自然不會樹立太多的敵人，現在國都亡了，我們沒有必要爭些什麼……」
「所以你們兩人想齊心協力謀害陛下，企圖吞下整個《完顏國》！是不是！？」魅姬打斷姬無淚的話，皇太后佈滿皺紋的臉又陰了一層。
「沒有！」姬無淚使勁地搖著頭，「請太后明察，現在若妃和太子夫妻恩愛，又剛剛生下小皇子，其樂融融，她怎麼會傻到和我同謀呢？」事到如今，姬無淚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脫了，千萬不要牽累他人。
「據我所知，若妃進宮的時候上面有個淑妃壓著，曾經還因為淑妃對她用刑，而導致她差點兒終身不孕，之前的皇后娘娘也對她諸多打壓，也許她懷恨在心呢？」魅姬不想放過她們任何一個人。
「真的不關她的事，是真的，太后，求您明察，求求您……」姬無淚俯下身子磕頭，這一刻，什麼解釋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哀家的頭好疼……」皇太后按住額頭，彥王便上前扶起皇太后，關心地說道，「母后，您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兒臣幫您審問，一定會有一個最真實的結果。」
「那就交給你了！」皇太后隨著宮女進去了後面的寢宮。
彥王拿著一張罪狀紙走到姬無淚面前，說道，「畫押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姬無淚將頭扭向一邊，不答話。
彥王冷笑，「人人都說你冰雪聰明，我看你也不過是愚婦一個。」
「這密函是假的，我不會聽信你們口中的證據！」姬無淚反擊。
「是，這密函是假的，可是只有太后相信是真的就足夠了，你應該明白，我要你死的真正原因！」彥王淡淡地說道。
姬無淚張大著眉目，瞪著彥王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我知道！」彥王語氣依舊是那麼的淡。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放了我讓我去救陛下！？」姬無淚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了呢？」彥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姬無淚說道，「即使現在你想去救，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見到陛下麼？」
「我可以救陛下！」姬無淚緊咬著下唇。
「你進宮不是來報仇的麼？怎麼？心軟了？還是改變主意了？」彥王頗有玩味地望著姬無淚。
「這些你不用管！報仇和不報仇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姬無淚低下頭。
「可是我們不信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啊！太后也不信啊！你還有同謀是不是？不止太子妃一個對不對？還有誰？」彥王故作大聲地問道。
「沒有啊！我說了沒有！只有我一個，我一個啊！你不是想殺我麼？好啊！你不要拖其他人下水！」姬無淚怒吼著，望著魅姬說道，「魅妃，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般對待我？為什麼？」
魅姬努了努雙唇，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不喜歡你活著。」
「瘋子！」姬無淚苦笑起來，「你們兩個都是瘋子！我算是明白了，真正想要謀反的是你們！」
「人在要死的時候總是那麼的聰明，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要麼你快點認罪，要麼我們繼續耗下去，看看跟你陪葬的人有多少！」彥王笑著說道，這次暫且放過若無雙，眼前的姬無淚才是主要。
姬無淚靜靜地望著地上的一紙罪狀書，看著一旁的紅墨，閉上眼朝著紙按了下去，一切都該結束了是不是？我紅顏?姬無淚命該如此，僥倖逃脫，卻還是要做刀下亡魂，這到底是為什麼？老天，你在作弄我麼？寒郎，寒郎……
「哈哈！」彥王拿起那張紙，狂笑不止，說道，「你給我好好的記住了，用你的命換你姐姐的命，我也承諾你，不會動若無雙，你安心的去吧！」
姬無淚只是呆呆地望著地面，心痛不止，我就要死了對不對？我進宮得到了一些什麼？報仇了麼？我找誰報仇？我的他呢？抱著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說著海誓山盟，說著生死相許。我到底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死無全屍，問斬街頭！
「魅姬，你去請皇太后出來定罪！」彥王吩咐道。
「嗯。」魅姬應了一聲走進去。
皇太后出來的時候，彥王便說道，「剛才柔妃已經全部招認了謀害陛下一事，不過確實只是她一人策劃，她試圖想拉攏其他人，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母后，此等劣徒要及早處死，不如就在明日午時，在宮門口問斬！」
「柔妃，你可知罪？」皇太后有些痛心地問道。
「我知罪……」姬無淚低著頭，淡淡地回答。
「那就依彥王所言，明日午時問斬。」皇太后說道。
「皇奶奶，萬萬不可啊！」
姬無淚尋聲望去，竟然看著燕寒簫急急忙忙地趕進來。
「皇奶奶，柔妃娘娘即使要處死，也不可以選在明天啊！」燕寒簫跪下說道。
「此話何解？」皇太后問道。
「剛才皇兄找寒蕭來給小皇子起名字，寒蕭算過小皇子的命格，小皇子忌紅色，紅色乃是有血之說，也就是說，如果在小皇子百日之內宮中有殺戮的話，就會帶來血光之災，請皇奶奶三思啊！」燕寒簫一臉的謹慎。
「真是無稽之談！忌紅色就是血光之災麼？」彥王怒斥道。
「不知道皇奶奶還記不記得，當年父王的命格也是忌紅色，所以父王的日用衣衫全部是黃色沒有用過紅色，當初父王在百日之內因為廣發紅雞蛋，而導致父王在只有一個多月的時候差點兒喪命！這事情有根有據，宮裡頭的皇子公主都知道，所以都忌諱別讓父王沾染紅色的東西！」燕寒簫解說著。
皇太后點點頭，「哀家記得，那時候陛下才一個多月，卻無故發起了高燒，高燒數日不退真是急死哀家了，最後還是先皇在祭天台祈禱了三天三夜，列祖列宗顯靈，才保住了陛下一命啊！」
「可是母后，這也不一定是真的啊！」彥王急了，多留姬無淚一天都是多一天的危險。
「呃，彥王此言差矣，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陛下就是一個例子，現在皇室人丁單薄，小皇子出生是大喜事，本該大赦天下，不過柔妃大逆不道，死罪難逃，現在哀家將柔妃打入天牢，等小皇子白日之期過後，當街問斬！」皇太后的語氣不容反駁。
彥王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為了防止柔妃逃脫，請母后下旨給柔妃帶上枷鎖！」彥王死不饒人。
「枷鎖那麼重，柔妃只是一個弱質女流，恐怕承受不起，再說……」燕寒簫話未說完，彥王便打斷道，「柔妃本來就是要死之人，戴上枷鎖是在所難免，再說了，沒準她還有同黨，萬一來救她……」
「我戴！」姬無淚不想彥王在說下去，轉過頭看著燕寒簫，不管他是有心救我，還是無心救我，只要能夠在見他這一面，就算值得了。
侍衛進來押著姬無淚出去，燕寒簫皺著眉頭望著她的背影，姬無淚轉過頭來，眼中的不捨不言而喻，她看著他的雙唇在動，他是在說，「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姬無淚淡淡地笑笑，謝謝你忘了我。
夜來的時候，魅姬只是站在彥王的身後一臉的淡然。
「這次不能夠將太子等人一網打盡，是不是很不甘心？」魅姬笑著問道。
彥王卻搖搖頭，「我要放長線釣大魚，我不僅要太子沒有翻身之地，我還要燕王也成為刀下亡魂！」
「噢？怎麼說？你又有什麼好計謀了？」魅姬似乎很有興趣地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姬無淚對燕王有情麼？燕王似乎對她也有意。」彥王真是一肚子的壞水。
「看得出姬無淚對燕王有意，可是燕王失憶了，就算他們真的有什麼，燕王也不記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魅姬撇撇嘴說道。
「燕王失憶？」彥王大笑起來，「燕王當初失蹤，是白衣派人將他救起安置在水鄉村，那個救他的屬下說，他的腦子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很顯然燕王是否失憶，還是一個未知數，然而我心中的猜想，就是，他一定沒有失憶！」
「噢？如果他沒有失憶，他為什麼要假裝呢？」魅姬反問道。
「也許是因為他和姬無淚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好面對姬無淚，所以就假裝不知道，當初他們可是兩個人一起失蹤的，姬無淚平安的被青雲救回來了，當中一定發生過什麼事！」彥王猜疑地說道。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燕王沒有失憶，就一定會去天牢救姬無淚，只要我們派重兵把手姬無淚的牢房，只要燕王去了，就一定會被我們的人就地正法！這樣一來，我們先是除燕王，再來對付那個沒有了皇后這個大靠山的太子，就輕而易舉了！」魅姬接著彥王的話說道。
「你全部都猜對了。可是我們現在還要去提防兩個人。」彥王冷冷地說道。
「你是說慕容青雲和莊白衣麼？」魅姬問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他們兩個現在是我的心腹大患，一旦他們知道姬無淚被關押在天牢，一定會去劫獄的，我不想自相殘殺！」彥王擔心地說道，莊白衣是他的兒子，不容有失。
「那我們就得想辦法讓他們兩個人暫時離開城堡，等燕王除掉後，再殺了姬無淚，就算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回來了，在氣憤也於事無補了！」魅姬說的，姬無淚不得不死。
「就依你所言！」彥王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