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兩男一女 文 / 陌若
第一百一十八章兩男一女
姬無淚望著藍天，心依舊是很不平靜。
莊白衣站在她身後，靜靜無語。
「若兒那夜真的……」姬無淚突然說不下去了，緊緊地摀住嘴巴。
「她還懷孕了。」莊白衣看著她顫抖的背影，心很疼。
「什麼？」姬無淚回過頭來，一雙大眼睛血紅血紅。
「後來紅娘幫她墮胎了，接下來，她便掛牌了……」莊白衣似乎有些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
「怎麼會這樣？」姬無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自言自語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要不是我失蹤了，失憶了，她就不會受這麼多苦，都怨我，都怨我……」
「與你無關啊！」莊白衣多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可是，該用什麼身份呢？自己和她，算什麼？
「怎麼與我無關？」姬無淚走進莊白衣，「若兒早已對你暗許芳心，你為何不肯接受她？你明明知道我愛不得，為何還不肯死心？要不是你，若兒怎會恨我！」
莊白衣不敢相信地看著姬無淚，難道她怨自己？
「淚兒，你真的怪我？」莊白衣有些心碎地看著姬無淚。
「是，我怨你。」姬無淚點點頭，「我怨你讓我無法瀟瀟灑灑的去辦我自己的事，我怨你讓我和最親近的人反目成仇！我不止怨恨你，我還討厭你！」
「淚兒……」莊白衣感到從來沒有的無能為力。
姬無淚指著莊白衣道，「算我求求你了，從今以後別在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再糾纏我，好不好？」
莊白衣愣住了，原來無論自己怎麼樣，在這個女子眼裡都只是笑話，都只是徒勞。
「你真的不想再見到我？」莊白衣的臉色有些蒼白，陰美的面孔顯得如此哀傷。
姬無淚聽罷，居然跪下了。
「淚兒！」莊白衣摟住她的雙肩，「你這是為何？」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姬無淚緊咬著下唇，「求求你好好照顧若兒，不要在讓她墮落，受委屈，我一定會感激你，萬分感激你……」
莊白衣漠然地聽完姬無淚的話，放開雙手道，「我要的不是感激，而是你的心！」
姬無淚搖搖頭，拚命地搖著頭，「我給不了，給不了，這輩子我從來沒有跪過除我父母以外的人，今日我給你下跪，只求你好好照顧若兒，我與她再無和好的可能，求求你……」
「我不要！」莊白衣面對著姬無淚跪下，「你明明知道，我今日來是想帶走你，為什麼你還沒等我說出來就拒絕我呢？你好殘忍！真的好殘忍！」
「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會跟你走，請你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好好照顧若兒，就算我進宮也進的安心些。」姬無淚依舊搖著頭。
莊白衣大笑起來，「進宮？你還有機會麼？現在燕王下落不明，你依仗誰進宮？」
姬無淚心頭一震，緩緩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進宮！」
「淚兒，我求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莊白衣搖晃著姬無淚的雙肩，「你看清楚，這裡有愛你的人，有會對你一輩子好的人，你捨得麼？你捨得的麼？」
「我為何不捨得？」姬無淚仰起冷漠的面孔，「可是這裡沒有我愛的人……」姬無淚想起燕寒簫葬身洪水的那一刻，心已經死了。
「不會的。」莊白衣一臉的期待，「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我會給你幸福，真的！」
姬無淚搖搖頭，「你別天真了，我已經有愛的人了。」
莊白衣淡淡的微笑僵直的臉上，雙手也無力的垂下。
「不，你騙我！」莊白衣抱著姬無淚，「你騙我！你在騙我！」
姬無淚任由他抱著，淡淡道，「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是誰？難道是慕容青雲？」莊白衣猜疑道。
姬無淚不說話，讓他誤會也好，死心更好。
「不，為什麼會是他？我不比他差啊？」莊白衣一臉的不解，「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姬無淚還是不說話，望著天空發呆。
「為什麼會是他？淚兒，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是他？」莊白衣心裡難受，真的好難受……
姬無淚轉過頭望著莊白衣，搖搖頭，既然他誤會，就誤會吧！
「也許是因為他救了我吧！」姬無淚淡淡道。
莊白衣站起來，寒風吹拂著他的長衣，白白的，卻是那麼的刺眼……
「原來，我是輸給了一個時機……」莊白衣閉上眼，嚥下無數的眼淚的辛酸。
慕容青雲不知何時來了，微笑著走過來，想必剛才的那些話，都被他聽到了吧！
慕容青雲扶起姬無淚，姬無淚則是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難道，他也誤會了？
莊白衣一臉敵意地看著慕容青雲，慕容青雲依舊是滿面春風，對姬無淚說道，「你先回房去，莊公子也許有話要對我說。」語氣中的得意不可言喻。
姬無淚看了莊白衣一眼，欠了欠身子離開。
「慕容青雲！」莊白衣吼道。
慕容青雲甩開紙扇，輕輕地搖曳著，「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縱使你也很愛淚兒，可惜，她心裡只有我。」
莊白衣握緊了拳頭。
「我說莊白衣，從小你便要強，什麼都喜歡的第一，不要以為有主公寵著你便可以目中無人，現在你看到了，淚兒選我，而不是選你。」慕容青雲走進莊白衣，表情很欠揍。
「你……」莊白衣拎起慕容青雲的衣領。
慕容青雲道是不慌不忙，「虧你長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動起手來這麼粗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去你的！」莊白衣推開慕容青雲，慕容青雲拍打著衣領，然後道，「我不想和你爭執，不過請尊重淚兒的選擇。」
「難道你不怕主公？」莊白衣細長的眼睛格外的詭異。
「呵！」慕容青雲冷笑，然後看著莊白衣，一字一句道，「你都不怕，難道我慕容青雲會怕？」
「蝶衣之死你比我更清楚，為何還要重蹈我的覆轍？」莊白衣摸了摸腰間的玉笛。
「你不一樣知錯不改？」慕容青雲依舊揮著紙扇，看著他腰間的玉笛，說道，「是否想比一比？」
莊白衣放開玉笛，淡淡道，「我不會與同門自相殘殺。」
「哦，原來是這樣，那也不會搶奪同門的妻房吧？」慕容青雲依舊笑的很欠扁。
「你！」莊白衣冷冷地看著慕容青雲，然後道，「我警告你，好好對待淚兒，不然，我一定把她搶回去！」
慕容青雲收起笑容，「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莊白衣輕輕的笑，「是麼？那麼你可要將她看牢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青雲走近莊白衣。
「我看你還是親自去問淚兒比較好，這就要看你在她心中的份量，夠不夠了。」莊白衣說完，正欲離開，慕容青雲拉住他，繼續問道，「你把話說清楚！」
莊白衣回過頭，「想必你也知道淚兒的身世，她是《紅顏國》的遺孤，她想報仇！」
「那又怎麼樣？」慕容青雲嚴聲道。
「那麼她一定要找機會接近國王！」莊白衣鄙視面前這個沒有大腦的男人。
「你是說……」慕容青雲愣住了。
「她會進宮選秀，只要她進得去，憑她的的才貌機智，得寵絕非難事。」莊白衣甩開慕容青雲僵直住的手。
「你怎麼會知道？」慕容青雲不相信。
「哼。」莊白衣冷哼，會想到那個雨夜，「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樣我也得不到她，你不就高興了麼？」慕容青雲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我情願淚兒和你在一起也不願意她被那個狗國王糟蹋！」莊白衣狠狠地說，「至少你只愛她，可是國王擁有三宮六院，對她的恩寵，只是因為她的美貌，我們是同門兄弟，你的品行再怎樣，我好的過那個國王。」
慕容青雲心裡有一點小小的感動。
「並且她要是進宮了，無論她報不報的了仇，最終恐怕都難逃一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看住她！」莊白衣握緊慕容青雲的手，想起曾經，他們一起殺人，其中一人負了重傷，另一個人總是背著受傷的一方回去，不管情況多危急。那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水火不容呢？是因為蝶衣吧！
莊白衣迷戀上蝶衣的純潔美好，與她私奔，卻被慕容青雲追捕，最後，無奈的慕容青雲只好將莊白衣與蝶衣的住處相告，主公便設計讓蝶衣入青樓，賣初夜，也讓莊白衣傷心欲絕……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進宮的，現在她也沒有任何機會進宮！」慕容青雲堅定地說著。
莊白衣放開慕容青雲的手，轉身道，「你多久沒見過魅姬了？」
慕容青雲先是一愣，再問道，「她出什麼事了麼？」
莊白衣點點頭，「父親已經安排她進宮選秀，難道你不知道？」
「什麼？」慕容青雲猛地一驚，「她怎麼沒跟我說？」
莊白衣略帶嘲諷地笑笑，「跟你說了又怎麼樣？難道你會帶她遠走高飛麼？」
慕容青雲有些愧疚，難怪上次見魅姬的時候，她那麼的反常。
莊白衣看著爆牙的大樹，慢慢道，「有時候感情真的很難解釋，好比魅姬和你，我和蝶衣，我們本是殺手，不該有情，偏偏要這麼多情。魅姬是個好女孩，只可惜毀於一旦了，她選擇進宮，想必是已經徹徹底底地準備放棄你了吧！」
「我能不能夠見她一面？」慕容青雲哀求道，「我對不起她。」
莊白衣搖搖頭，「也許她不想再見你吧！」
「能不能讓我見見她，一面也好？」慕容青雲握緊莊白衣的手，目光很誠懇。
「她若想見你，早就來了。」莊白衣說完，漸漸離去。
放棄的不必再留戀，堅持的請繼續愛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