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十四章 頻死得救 文 / 陌若
第八十四章頻死得救
大雨綿延不斷。
那日,姬無淚摔下馬去,竟然滾到深不見底的山坡之下,燕寒簫情急之下,竟然跟著滾了下去!
大雨磅礡,燕寒簫忍著全身散架般的疼痛醒來,口乾舌燥,立馬張開嘴,貪婪地接著雨水,艱難地張開眼睛,無淚?無淚呢?
燕寒簫吃力地站起來,走起路也是一瘸一拐,荒山遍野,寥無人煙。
「無淚!無淚!……」燕寒簫扯著嘶啞的嗓子叫喚著。
定睛一看,不遠處有一團鼓起的長袍。
「無淚!是無淚!」燕寒簫著急地跑過去,腳下一滑,竟然摔倒了,燕寒簫咬著下唇,無論怎樣也站不起來,於是,他用手撐著身子,一點一點,朝前面爬過去……
終於,來到她的身旁。
「無淚,你醒醒!」燕寒簫跪著抱起姬無淚,雨水拍打著她粉嫩的臉頰,燕寒簫感到手中一股粘膩,放開姬無淚的後腦勺,滿手鮮血,雨水怎麼沖也沖不乾淨。
「無淚!你醒醒啊!無淚!」燕寒簫明白到姬無淚的後腦勺受傷了,要是還不醫治,恐怕性命難保。
燕寒簫絕望地掃視著四周,陌生,荒涼……
「無淚……」燕寒簫將姬無淚抱得更緊一些,「如果你真的死去,我也一定陪你……」他感覺得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
燕寒簫抱著姬無淚冰冷的身軀。
「爹,這幾天大雨不斷,我們都沒吃的了!」……
燕寒簫在朦朧之中竟然聽到有人對話的聲音,立馬打起精神,是一對父子,背著弓箭在行走。
「大叔!大叔!等等!」燕寒簫竭盡全力地呼喊著。
行人回過頭來,燕寒簫見狀,立馬抱著奄奄一息的姬無淚蹣跚跑過去。
「大叔,救救我們吧!我朋友就快支持不下去了!」燕寒簫苦苦哀求,竟然跪下來,「大叔,求求你們了!」
「這位公子,快快起來!」那位大叔忙讓身旁的兒子扶起他們。
「先隨我們一同回去。」大叔看著他們,有些可憐。
「謝謝大叔!謝謝!」燕寒簫感激地道謝。
破舊的瓦屋,裡面還不停地漏雨,大叔將他們安置的一間草房之中。
「閨女,小伙子,快喝點熱湯暖暖身子。」一位大嬸端著一碗湯走進來,想必是那位大叔的妻子。
「謝謝大娘。」燕寒簫接過湯水,看著裊裊的白氣。
「她怎麼了?」大嬸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受傷了,我已經幫她止血了,等天氣好些,我就去菜些藥回來。」燕寒簫自小身子弱,與那些太醫交情不淺,自然是學得了一些醫術。
「那你慢慢喝,我們這窮鄉僻壤沒什麼好招待的。」大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碗菜葉湯都是他們家中最後一點兒糧食。
「大娘嚴重了,您能夠收留我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燕寒簫誠懇地說道,看著這破舊的茅屋,問道,「這兒離國都有多遠?」
大嬸一臉疑惑地搖搖頭,「我們祖先帶著我們隱居山林,就沒有出過這裡了,我們一代接一代,都生存在這裡。不知道你口中的國都啊?」
「那你們以何為生?這兒冬季寸草不生……」此時此刻燕寒簫還關懷著自己的國民。
「春天播種,秋天收成了留著糧食過冬,可惜這幾年常常洪水氾濫,糧食存的少之又少,我家老頭子就帶著兒子上山狩獵,運氣好就待會野兔什麼的,日子也還過得去。」大嬸細細道。
燕寒簫頓時絕望了,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豈不是再也回不了國都了?
燕寒簫看著昏迷的姬無淚,如果你願意,我情願在這裡陪你到老。
「不打擾你們了,老朽先出去。」大嬸友善地笑笑,出門去。
次日清晨,燕寒簫見天氣不錯,便想上山採藥,於是去向那位大叔借個採藥的筐子。
燕寒簫走到堂屋,便看到大叔和他兒子背著弓箭整理好行裝。
「大叔,您這是去哪兒?」燕寒簫問道。
「我們這是上山打獵呢!收成不好,快過年了,要多打些口糧存著!」大叔一臉憨笑。
「晚輩也會打獵,今日想去山上採些草藥,不如一同前往吧!」燕寒簫微笑著道。
「你身體可好了?」大叔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這幾日白吃白喝,晚輩心中過意不去。」燕寒簫想起他們的日子過得如此拮据卻還多出兩個人的口糧,即使姬無淚還未甦醒。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這裡難得來幾個路人,也沒好喝好吃的招待。」大叔正色道。
「是啊!你就隨老頭子他們一塊去打獵吧!你的那位姑娘老朽會照顧的。」大嬸從後面走出來,手中多了一個筐子。
「好吧!你以後叫我程叔就好,我兒子,小虎子!」程叔笑著說道。
「謝謝程叔!我們趕快上山去吧!」燕寒簫背上筐子,「晚輩燕寒簫,程叔程嬸可以喚我簫兒,我父母也是這麼叫我。」燕寒簫撒謊了,他只是在夢中幻想著母后的樣子,幻想著,喚他簫兒……
「快去吧!等著你們帶好菜回來下鍋!」程嬸嬉笑著。
燕寒簫感到了家的溫暖。
山路並不是很難行走,程叔身子很硬朗,小虎子長得濃眉大眼,煞是可愛!
「簫哥哥,你是從外邊來的麼?外邊好玩麼?」小虎子邊走邊好奇地問著。
燕寒簫看著這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兒,笑道,「外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等小虎子長大了,就去外邊見識見識世界,再娶個漂亮的媳婦兒回來!」
小虎子一聽,竟然紅了臉,「簫哥哥,外邊的姑娘都像你的媳婦那般漂亮麼?」
燕寒簫微微一愣,無淚……媳婦……
「是啊!漂亮的姑娘多著呢!等咱們小虎子長大了,一定迷死無數少女啊!呵呵!」燕寒簫打趣道。
「小虎子只想娶個像簫哥哥的媳婦那麼漂亮的就夠了,我娘教我的,做人要從一而終!就像我爹對我娘一樣!」小虎子有些自豪地說道。
燕寒簫在想啊,世間又有幾個想無淚一般美貌的女子呢?
「簫哥哥,我該喊那位姐姐簫嫂嫂嗎?」小虎子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簫嫂嫂」……
如果她願意,有何不可呢?
「還是叫姐姐吧!」燕寒簫慢慢道。
「哦。」小虎子噘著嘴巴。
程叔回過頭來道,「簫兒啊!你去左邊採藥吧,這個季節的草藥很稀少,你要耐著心找啊!我和小虎子去右邊,你採完藥了就來找我們會合,千萬別走丟了!」
「好的,程叔。」燕寒簫聳了聳肩膀,朝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