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絕情雨夜 文 / 陌若
第七十一章絕情雨夜
「淚兒，你別走，別走……」莊白衣驚醒來，滿頭大汗，不停地喘息著。
起身望著窗外，雷鳴電閃，要下雨了。
莊白衣迅速地撲上外衣，草草的穿好衣衫，連頭髮都沒理就就往外走，白天來的那個王爺，讓他內心太不安了。
姬無淚愣愣地看著窗外，腦子裡除了矛盾還是矛盾……
「小姐，要下雨了，該歇著了。」若兒早已整理好床鋪，見姬無淚望著窗外出神，忍了很久才開口，她害怕看見姬無淚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
姬無淚轉過頭看了看若兒，眼神有些複雜。
「若兒，你老實回答我一件事。」姬無淚變得嚴肅起來。
若兒使勁地點頭。
「你喜歡莊先生麼？」姬無淚淡淡地問道。
若兒的臉頓時紅透了，支支吾吾道，「小姐……我……」
姬無淚看著若兒害羞的表情便一目瞭然了，平時見她總是有事沒事便往煙雨樓跑，女孩兒的這點心思誰有看不出來呢？可為何，我會覺得如此為難？
「你若真喜歡他，我便將你指給他！」姬無淚深知自己欠若兒的太多，一個男人而已……
「真的？」若兒激動地反問，可一回過神來，又害羞地低下了頭，喃喃地說道，「若兒無才無德，莊先生哪會看得上若兒……」
姬無淚笑笑，「若兒長得這般乖巧，又溫柔體貼，哪個男子不喜歡？」
若兒聽著，更加害羞起來。
「若兒，如若他日我進宮了，我便將你托付給莊先生，你可答應？」姬無淚的眼神堅決而又果斷，沒有什麼比報仇更加重要。
若兒一聽，忙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姬無淚，「小姐，你不要若兒了？」
姬無淚握住若兒的手道，「他日我進宮還是個難事，根本不可能帶你進去，所以……」姬無淚說著，搖頭歎氣，「我只能為你找個好歸宿，讓我也能安心……」
若兒兩眼淚汪汪道，「小姐對若兒真好，若兒，若兒……」
若兒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哽咽。
「今日來為我贖身的是完顏國國王的二皇子，燕王，有了他，我一定會有進宮的機會。」姬無淚繼續道，心裡好像做了某些決定般。
若兒擦乾眼淚，想起白天那位俊俏公子，「小姐願意讓他為你贖身？」
姬無淚點著頭，「醉兒姐姐說得對，國王每年都會在初春選秀，這便是機會，眼看離初春不到兩個月，我得抓緊了。」
若兒有些疑惑了，「小姐你本是自由身，大可以直接住進王府，為何要多此一舉，讓他為你贖身呢？」
姬無淚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男人是很奇怪的東西，越是廉價的他們越是不懂得珍惜，女人便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會讓紅娘出最高的價，讓他永遠覺得，我貴不可言！」
姬無淚眼裡透著殺機，掃過窗前，卻看到一抹寂寥的身影。
「誰？！」姬無淚大驚，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若兒驚慌地打開門，便看到全身濕透的莊白衣。
莊白衣一臉哀傷地看著姬無淚，眼裡噙滿了淚水，眼神哀怨，嘴角不停地抽動著。
姬無淚起先一震，然後迅速恢復平靜，一臉平靜地看著莊白衣落寞的眼眸，即使此刻，兩人心中，都是死一般的傷痛！
「莊先生！你全身都濕了！快進來！」若兒驚呼，想起剛才姬無淚說將她指給莊白衣的話，臉又紅起來。
莊白衣只是一直看著姬無淚，狠狠地看著她，似乎想將她融入到眼底！
姬無淚知道今晚的一場破裂再所難免，便若無其事地走進裡屋，並不搭理莊白衣。
「為什麼？」簡單的三個字，卻飽含了莊白衣百感交集的痛苦。
莊白衣一步步逼近姬無淚。
姬無淚並不去看莊白衣，只是低著頭道，「你剛才已經聽得很清楚了，我要進宮，我要報仇。」
「為什麼？」莊白衣執著固執的讓人心疼。
姬無淚依舊低著頭，「因為我是紅顏國的遺孤，我要為我的國，為我的家，報仇！」
「你看著我！」莊白衣並沒有聽進去，怒吼道。
姬無淚不敢抬頭面視他，她怕自己會心軟。
「看著我！」莊白衣再次吼道。
姬無淚強迫自己對上莊白衣的眼眸，深邃而又哀傷。
姬無淚就這樣平靜的，淡淡的，一臉漫不經心地看著莊白衣，沒有一絲留戀，一絲愛慕，一絲眷戀……
莊白衣看著姬無淚平淡的眼眸，頓時心裡一片灰暗。
「你始終沒有在乎過我，你要的，只是……報仇。」莊白衣冷笑著，嘴角是對自己的嘲諷。
姬無淚靜靜地聽著，並不說話。
「為了報仇，你願意屈身於，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莊白衣繼續激怒著姬無淚。
「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國王，是天下的主宰。」姬無淚毫無感情地回答。
莊白衣終於崩潰，發瘋似地大笑起來，血紅的眼睛望著姬無淚，「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姬無淚果斷地搖搖頭。
莊白衣轉身，蹣跚的步伐再次刺痛了姬無淚的心。
「莊先生……」若兒看著莊白衣再次走向大雨中，心疼地叫道。
姬無淚眼裡噙滿了淚水，仰著頭，始終不讓它掉下來，我是無淚，怎可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