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陰差陽錯(1) 文 / 陌若

    第四十五章陰差陽錯（1）()

    《煙雨樓》依然是那般的冷清，半夜，姬無淚鬼使神差般走進來。

    在黑暗中，摸索著，那把古箏，靜靜地躺在桌上。

    姬無淚輕輕地浮動琴弦，憂傷的音調迴盪在整個樓台。

    「誰？」悠長又冷漠的聲音傳來，姬無淚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是我。」姬無淚聽出是誰的聲音。

    莊白衣點著燈走過來，看著姬無淚的人影，道，「這麼晚，還上這兒？想我也不用這樣主動吧！」

    姬無淚狠狠地瞪了莊白衣一眼，只可惜莊白衣看不見。

    「少臭美了！我只是睡不著，想上這兒彈琴。」姬無淚在別人面前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到莊白衣面前才會這樣撒潑。

    「呵呵，你房間不照樣有琴麼？還是，只想上我這兒『談情』。」莊白衣走進姬無淚，語氣裡充滿了曖昧。

    「哼。」姬無淚坐下，不搭理莊白衣，莊白衣也一笑了之，轉身點亮了全屋的燈。

    姬無淚依舊彈那曲《硃砂淚》。

    莊白衣從腰間抽出那支玉笛，像輕撫愛人一般輕輕地撫摸著玉笛，放在紅唇邊……

    姬無淚聽著笛音緩緩合奏，微微一愣，然後微笑著隨著笛音走，好似一種依靠，抑或是一種依賴……

    黎明的曙光透過窗台，灑在熟睡著的姬無淚的身上，莊白衣就這樣含笑地看著姬無淚熟睡的姿態。

    如此完美的女子，為何要呆在青樓這種地方？

    莊白衣不解地吹奏著，時不時斜著眼看著姬無淚的睡姿。

    安詳而美好。

    一陣寒風吹來，姬無淚下意識地縮了縮，莊白衣才想起忘了拿披肩，轉身去裡屋拿披肩。

    姬無淚聽著腳步聲遠去，俏皮地張開眼睛，調皮地笑了笑，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

    莊白衣拿著披肩走出來，姬無淚早已不見了蹤影，抬頭向門口望去，大門敞開著，追上去，姬無淚的已經走得老遠。

    姬無淚轉過身，惡作劇地朝莊白衣做鬼臉，莊白衣從沒見過姬無淚如此調皮的一面，愣是愣住了。

    回過神來，姬無淚已經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日上三竿，燕王府內依然是一片安詳的。

    燕寒簫從來沒有像現在睡得這麼安穩過。

    緊緊地抱著醉兒，像不肯捨棄的寶貝一般。

    醉兒早已醒來，細看著燕寒簫的臉孔，他長得好生俊俏，還很眼熟……

    醉兒的手輕撫著燕寒簫的臉，皮膚好的不像話，有錢人家的公子都是有很好的保養品麼？

    醉兒想起「吹彈可破」這個詞，便使勁地對著燕寒簫的臉吹氣。

    燕寒簫自然感覺得到，抓住醉兒手，嘴裡念叨，「別鬧。」

    語氣卻充滿了愛憐。

    醉兒「咯咯」地笑了笑。

    門外，丫鬟不知該不該叫醒房中的一對新人，敬茶的時間早過了，雖然夫人吩咐讓他們多睡會，可這真的是亂了禮數。

    離兒路過，看到丫鬟端著洗臉水遲遲未進去，便上前詢問，「王爺還沒起床麼？二夫人該去給大夫人敬茶了！」

    丫鬟知道離兒是大夫人的近身侍婢，自然也懼怕得很，忙道，「奴婢不敢貿然驚動王爺。」

    離兒冷哼一聲，敲響了房門，「王爺，時辰不早了，該梳洗了，新夫人該去給夫人敬茶……」

    醉兒聽罷，忙推著燕寒簫，「該起來了，姐姐等著我呢！」

    「再睡會兒。」燕寒簫抱緊醉兒，眼睛始終沒有睜開過。

    醉兒心裡一陣甜蜜，但礙於禮數，還是推著燕寒簫道，「大懶蟲，快起來。」說完，便獨自起身穿衣。

    燕寒簫這才睜開眼睛，從後面摟住醉兒。

    醉兒低頭微笑，轉過頭，「真該起來了。」

    就在這轉頭的一瞬間，燕寒簫「魂飛魄散」！忙鬆開醉兒，一臉複雜的表情，不是她？

    「相公，你怎麼了？」醉兒看著燕寒簫的表情，一臉不解。

    「你是誰？」燕寒簫錯愕地問道。

    醉兒更加迷惘了，昨夜與自己誓言旦旦的男人今日問她是誰？

    「相公，我是醉兒啊？你的妻子。」醉兒以為燕寒簫在和她開玩笑。

    「不，不，不是你！你給我出去！」燕寒簫氣憤地呵斥道，臉上是痛惜？懊悔？還是不解？更多是……無助？

    「相公……」醉兒徹底蒙了，含著淚走下床。

    「走！出去！」燕寒簫將床旁的盆狠狠地砸在地上。

    醉兒的心都碎了，掩面哭泣。

    門外的丫鬟不敢再出聲，聽著裡面砰砰的聲音。

    醉兒打開門，然後推開丫鬟，哭著跑開了。

    「二夫人，奴婢還沒有侍候你梳洗……」丫鬟看著這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