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若如初見 文 / 陌若

    第三十八章若如初見()

    深冬已過，湖裡的水早已冰釋，水波粼粼，一直想泛舟的姬無淚今日特向紅娘請了半天的假期，帶著若兒去泛舟。

    「若兒，你說去那條湖比較好呢？」姬無淚興致頗高，打扮的美若天仙。

    「小姐，昨日我已經打聽過了，城南有個湖叫做『琉璃湖』，聽說那兒是最大最深也最漂亮的湖，一年四季，很多人都在那兒泛舟。」若兒整理著出門時的披風，「小姐，這件紫色的披風可好？」

    姬無淚微笑著點頭，「若兒就是知我心意。」

    「淚兒姑娘可在？」門外響起一個陰柔的男聲。

    姬無淚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莊白衣的聲音。

    若兒開門，看到是莊白衣，心裡激動得不得了，「莊先生。」

    莊白衣點點頭，姬無淚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清瘦了許多。

    「在下得知淚兒姑娘今日去泛舟，我也正好有這個想法，不知可否同往？」莊白衣仍然是一襲白衣，頭髮輕輕束起。

    未等姬無淚回答，若兒就高興地應道，「好啊！我們對這兒不熟悉，有莊先生引路也好！是不是啊，小姐……」若兒見姬無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敢再說下去。

    「莊先生好興致，可淚兒的身份如此下賤，怎可與莊先生同游。」姬無淚挖苦道。

    莊白衣的臉一陣發白，「那日是小生多有冒犯，我……」莊白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姬無淚見莊白衣無話可說，冷哼一聲，「莊先生請回吧！別耽擱了我們的行程，外邊兒不少姑娘等著與你一同泛舟！」

    莊白衣朝門外一看，果真有不少姑娘向莊白衣在揮手。

    若兒聽的糊里糊塗的，「小姐，我們確實不熟悉路，有莊先生領著，我們也比較踏實啊！」

    姬無淚無奈地看了若兒一眼，這個丫頭！

    姬無淚向外邊走去，沉默的背影代表著默許。

    若兒與莊白衣嬉笑著跟上。

    「琉璃湖」果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即使天寒地凍，可遊湖的人還是很多。

    「小姐你看！那兒那座橋怎麼是座斷橋？」若兒指著湖中央的一座奇怪的橋問道，姬無淚順著若兒指著的方向望過去，還真是一座斷橋。

    「這座橋叫做『兩兩相望』。」莊白衣突然說道，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語氣裡滿是哀傷。

    「『兩兩相望』？」若兒念道。

    姬無淚低頭一想「相望」亦「相忘」？

    「這座橋一定有一個很淒美的故事。」姬無淚的想法。

    莊白衣吃驚地看了姬無淚一眼，又道，「有沒有故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這座橋相遇的兩個人，最終都不會有結果。」

    聽著莊白衣的話，姬無淚提議，「我們坐船去橋上看看？」

    「好啊！」若兒高興得手舞足蹈。

    船夫在船頭撐著船，姬無淚與若兒同坐，莊白衣與她們對坐著。

    「這兒的燒酒非常有名，還有這道『糯米糍』，非常的爽口潤滑。」莊白衣介紹道。

    姬無淚低頭輕輕地咬了一口，說實話，比宮裡御膳房做得點心還要好吃。

    「怎麼樣？」莊白衣滿心期待地問道。

    姬無淚剛想回答，若兒大叫道，「斷橋到了。」

    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個「兩兩相望」更加吸引姬無淚了。

    姬無淚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斷橋，往前面走著，她想看看這段橋的斷處與另一半有多遠的距離。

    一，二，三……

    姬無淚心裡默數著，早已走到斷橋頭，終於到了，姬無淚笑著抬頭。

    斷橋的另一頭，是一雙深邃而深情的雙眸，一身藍衣，身體如此的單薄，頭髮不扎不束，隨風飄佛著，漂亮的雙唇微微張開，他是驚訝還是沉醉？

    燕寒簫終於明白何謂「千百世擦肩而過，只求今生的一次回眸」。

    是她？真的是她？她沒有死！沒有死！

    燕寒簫想開口叫住她，竟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做什麼名字。

    姬無淚愣愣地看著斷橋另一邊的這個男子，眼裡流露出的更多的是驚恐，原來她早已忘記那日在御花園的一幕。

    「小姐，你跑這麼快幹嘛？累死若兒了。」若兒與莊白衣趕上來。

    莊白衣看著對面直視著姬無淚不放的燕寒簫，心裡有些不悅，故意挽著姬無淚的肩道，「走吧！橋頭風大。」

    姬無淚看了莊白衣一眼，轉身離去。

    燕寒簫欲向追上去，身後的跟班道，「爺，前面的橋斷了。」

    燕寒簫心裡一驚，看著那斷橋與斷橋間的距離，不過數尺，可卻跨不過去，燕寒簫默哀，「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