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初見先生 文 / 陌若

    第三十三章初見先生()

    煙雨樓，故名思意，應該是個很美的地方。

    紅娘說，裡面有個才子，就是專門培育花魁的先生。

    煙雨樓並不是很大，四處飄著白色的花簾。

    姬無淚剛走進去就感到這裡冷得不能住人，「請問先生在麼？」

    無人應答，再往裡走，便聽到悠悠揚揚的笛聲傳來，姬無淚放輕腳步，隨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慢慢移動。

    笛聲過於美妙，姬無淚聽得入迷。

    「姑娘便是花魁得主？」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姬無淚回過神來，對上一雙細細的雙眸。

    眼前這個男子？

    白衣黑髮，細長而有神的雙眼流露著點點哀愁，那紅唇欲滴，還有那黑髮隨意的束氣，給人一種怡然自得的感覺，手指纖長，皮膚白而有光澤，五官分明的輪廓，一個毫不遜色燕寒簫的美男子，看上去甚至比燕寒簫更加的陰柔！

    「是……」良久之後，姬無淚才回過神來，剛才真是失禮。

    「你長得比其它女子要美多了。」男子說謊了，不是美多了，而是，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

    「先生過獎了，小女子姬無淚，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姬無淚竟然主動詢問先生的名字。

    先生抿嘴一笑，柔情萬種，「在下莊白衣。」

    姬無淚聽罷，「莊先生有禮。」

    「淚兒姑娘請坐，今日我們合奏一曲，我吹笛，你撫琴。」莊白衣端詳著手中的玉笛。

    姬無淚點點頭，坐下，面前是一把古琴。

    「姑娘請。」莊白衣將玉笛靠在嘴邊，像姬無淚點頭示意。

    「先生還沒有說彈奏哪首曲子？」姬無淚忙問道。

    「硃砂淚。」莊白衣淡淡道。

    姬無淚愣了愣，「好。」

    莊白衣輕輕地撫笛，美妙的樂聲傳出來。

    姬無淚低下頭，優雅地擺弄琴弦。

    一曲罷，莊白衣與姬無淚相對對望著。他們都沒想過，第一次合奏，竟然如此的天衣無縫。

    「姑娘可會唱？」莊白衣迫不及待的問道。

    「會。」姬無淚有點受驚。

    「那姑娘可否邊唱邊彈奏一次給在下聽聽？」莊白衣眼裡滿是期待。

    「有何不可？」姬無淚嫵媚一笑，莊白衣瞬間失神。

    姬無淚修長的玉指彈弄著琴弦，紅唇張開。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硃砂。

    猶記歌裡繁華夢裡煙花，憑誰錯牽掛。

    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髮。

    流年偷換，憑此情相記。

    驛邊橋頭低眉耳語。

    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

    回首百年去。

    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

    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

    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

    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硃砂淚。」

    姬無淚的聲音婉轉而又唯美，彷彿只為唱歌而生。

    姬無淚撫著琴手指像有魔力的魔指般，讓餘音蕩氣迴腸。

    「莊先生……」姬無淚抬頭，雙唇卻對堵住了，姬無淚張大美目，看到莊白衣似乎沒有毛孔的肌膚。

    濕濕潤潤，酥酥麻麻，觸電般，瞬間的沉醉，姬無淚推開莊白衣，臉泛桃紅，一時心急，脫口而出，「大膽！」

    莊白衣見到姬無淚羞成這個樣子，笑道，「姑娘說的話真有意思。」

    姬無淚見莊白衣玩世不恭的樣子，心裡更氣，怒嗔道，「你為何吻我？」

    莊白衣輕佻細眉，「因為，我喜歡你。」

    姬無淚的心開始亂跳，看著面前這個俊俏的男子，不該如何是好。

    莊白衣走進姬無淚摟住她的腰肢，聞著她身上的胭脂香味，姬無淚極力掙扎，情急之下，狠狠地朝他手臂上咬去，莊白衣吃痛地放開姬無淚。

    「不過是青樓女子，陪過無數男人睡覺，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莊白衣討厭這些自命清高又低賤到塵埃裡的青樓妓女。

    「你……」姬無淚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會從一個如此斯文的男子口中說出。

    「我怎麼了？你們和那麼多的男子睡覺，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妓女！……」

    「啪！」莊白衣話剛落音，便被姬無淚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可見這巴掌姬無淚是用盡了全力，她的手瑟瑟發抖，莊白衣的嘴角都破了，滲出絲絲紅血。

    「妓女？沒有你們男人的好色，我們會做這行麼？多少女子被逼良為娼，只是為你們男人一時的歡樂，你有什麼資格來數落我們！？」姬無淚掩面哭泣，梨花帶雨。

    莊白衣愣在那裡，姬無淚淚聲俱下，「你們瞭解過我們的痛麼？」

    姬無淚想起若兒昨夜的遭遇，腳步凌亂的離開了煙雨樓。

    莊白衣看著姬無淚漸漸遠去的背影，陷入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