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地宮二層 文 / 陌若

    第八章地宮二層()

    白雪皚皚，宛若仙子飄落人間，卻不知歸路。

    「公主，窗邊寒氣重，還是進屋烤烤火吧！奴婢加足了煤炭，很暖呼。」侍婢上前說道。

    姬無淚愣愣地看著窗外，彷彿自言自語般，「天寒地凍，留守邊關的將士該如何抵抗寒冬，近來邊關戰事不斷……」

    「公主憂國憂民真是國家之福。」侍婢討好地說道。

    「心有餘而力不足，太過煩躁了，哎。」姬無淚轉身進屋。

    「公主，大事不好了！」近身侍衛闖了進來，一臉惶恐地跪在地上。

    「出什麼事了？起來回話。」姬無淚心裡感覺不妙。

    「回公主話，朝中傳話來，說完顏國的兵馬打到離城堡不遠的小鎮上了，不出三日，便可攻城了……」

    「什麼！」姬無淚感覺一整昏眩。

    「父王呢？父王怎麼樣了？」姬無淚冷靜下來。

    「國王已經率領三軍御駕親征，由於事出突然便沒有向公主告別，還望公主見諒。」侍衛繼續說道。

    「父王臨走還惦記著我，我怎會不見諒呢？」姬無淚自言自語。

    「公主還有事吩咐麼？」侍衛問道。

    「擺駕，我要去地宮。」姬無淚說道。

    地宮分三層。

    一層是住後宮失寵妃子，或犯罪的嬪妃所住的地方。

    二層是住後宮受罰侍婢的地方。

    三層則是關押後宮犯了大罪的侍婢或太監的牢房。

    而姬無淚，來到了地宮二層。

    寒風陣陣，風沙席捲，地上的落葉滿天飄零。

    「蘭兒姑姑？」姬無淚拉攏了衣領，瞇著眼看著前方打掃庭院的素裝女子。

    蘭兒回頭，頭髮隱隱約約有幾根銀絲參差著，臉色蠟黃，地宮這種地方，讓年僅三十出頭的蘭兒變得如此蒼老。

    「蘭兒姑姑。」姬無淚上前奪過蘭兒手中的掃帚，「進屋去。」

    「是，公主。」蘭兒顯得有許激動。

    「紫兒，你快看誰來看咱們了？」蘭兒一進門就吶喊道。

    與蘭兒同樣打扮的紫兒回頭來，卻沒顯得半點驚訝，眼神空洞得彷彿沒有焦距。

    紫兒半躺在床上，這間屋子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外，完全是一無所有，連窗子都是破的，寒風襲擊著，與在屋外無異。

    看到這些，姬無淚的心狠狠地抽痛著，聽姑姑們說，紫兒和蘭兒姑姑，是母后生前的近身侍婢，母后死後她們卻被打入地宮，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終將老死宮中。

    「公主別見怪，紫兒十六年前莫名的盲了，啞了，連聽覺也很吃力，奴婢記性也變得差了，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還望公主見諒。」蘭兒欲跪下，姬無淚忙扶起。

    「蘭兒姑姑快快請起，你侍候母后多年，理應是我的長輩，這裡四下無人，就不要諸多行禮了，這樣無淚怕折福啊！」姬無淚用「折福」來嚇唬蘭兒。

    「是是……」蘭兒感動的熱淚滿盈，「這幾年多虧公主在寒冬送來棉被暖爐，不然蘭兒與紫兒早已凍死在這兒了，公主的大恩大德，蘭兒沒齒難忘，蘭兒今生無福侍候公主是蘭兒沒那個命，來生，蘭兒定為公主做牛做馬。」

    「蘭兒姑姑嚴重了，不知蘭兒姑姑可還記得母后生前的一些事兒？」姬無淚問道。

    「奴婢想了些時日，可就是想不出靈妃娘娘很多事兒，只記得當初靈妃娘娘懷公主的事，其餘的，奴婢一往下想就頭痛欲裂，奴婢沒用，不能與公主分憂。」蘭兒一臉歉意。

    「姑姑身體要緊，要好好地活著，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會差人送來，千萬別客氣。」姬無淚說道。

    「謝公主恩典。」蘭兒點頭。

    「姑姑好生歇息，無淚回宮了。」姬無淚看向紫兒，「紫兒姑姑，我走了。」

    「公主慢走。」蘭兒彎下身子。

    姬無淚踏出門去，蘭兒起身回頭，看到紫兒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