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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五十九章 親你一口 文 / 霞飛雙頰

    「尚大家想跟我說些什麼?」徐子陵帶點心虛地進了門,打了個哈哈道:「如果想問那個老頭子的事,那就請尚大家放心好了,那個老頭子死不了,頂多睡兩三個月的床,保證他以後醒來之後還會同樣生龍活虎的。其實不是我讓他這樣,是這個老頭子太好勝,他自己非要……」

    「秀芳很放心,不是問你這些。」尚秀芳輕微螓首,道。

    「那你想問什麼?」徐子陵裝糊塗道。

    「秀芳想問一問徐公子你的鄉下在哪裡?」尚秀芳忽然這樣問道。

    「揚州。」徐子陵一聽,馬上非常肯定地道。

    「徐公子出口成文,揮筆成畫,不但武功不凡,還會軍事策略。」尚秀芳看了一眼聽得額頭帶點冒汗的徐子陵,忽然自己在案桌前坐下,問道:「徐子陵不坐下來喝杯茶嗎?」

    「喝茶可以。」徐子陵帶點汗顏地道:「但是求求尚大家你別再稱讚我了,你這樣我聽得難受,你這樣還不如拿刀子來割我的肉更好些。其實我不會……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跟大家一樣,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缺點,不是尚大家你想像的那樣。」

    「秀芳明白,是你鄉下白老夫子教你的對不對?是唐家村宋家集明家寨那些鄉下教書先生們教你的是不是?你什麼也不會,全是他們教你的。比如那些詩文,還有詞,歌曲。舞蹈這些,統統都是這些教書先生教你這個揚州小混混的是不是?」尚秀芳帶點嗔意,帶著無限風情地白他一眼,道:「這些秀芳早就聽過徐子陵說過無數遍了。」

    「事實是……」徐子陵大汗,想辯解一下,可是又找不到說詞。

    「秀芳很想見一下那些會教徐公子跳《雀之靈》,《踢踏舞》、《天鵝湖》、《月下篝火》、《街頭自由舞》這些的教書先生。」尚秀芳問道:「徐公子什麼時候帶秀芳去見一下他們?」

    「這個……」徐子陵暴汗,眾女之中,誰也沒有這個尚秀芳那般較真,別的女孩子無論自己說什麼,只要勉強說得過去,那麼就可以了。唯獨這個尚秀芳,卻行不通。她非常喜歡追根問底,以前不太熟悉,還好說一些,現在相處久一點。她非弄清事情的根源不可。

    所以說,徐子陵幾乎一看見她就會額頭見汗。

    平時有眾女幫助掩飾一下,扯開一些話題,那還好說。可是現在,怎麼說得過去?有些東西如果不追要問底,會是一個美好的謊言,可是一旦認真問起來,那會要了徐子陵的老命。他怎麼解釋得明白?更加不可能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非常古怪的次元世界。其實就是一本書的反映世界,與真實完全不同……

    「那些教書先生都是仙人,是嗎?」尚秀芳忽然小小地放過了徐子陵,問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困惑。

    「啊哈……」徐子陵打個哈哈,準備再一次來一個美麗的謊言。

    「徐公子。」尚秀芳嗔叫一聲,迫近徐子陵,用美麗得驚心動魄的星眸迫視著徐子陵,道:「你不准打哈哈,因為徐公子一打哈哈,說出來的就不是真話。」

    「那我用苦瓜一樣的嘴臉說話吧!」徐子陵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徐子陵的搞怪讓尚秀芳一下子嫣然一笑,近在前半盡不到。看著美人那絕世天顏如牡丹花開,如彩虹雨後半懸,如湖面春風拂顰,徐子陵忽然於心中很感激白無常,如果不是那個吝嗇又大方的傢伙,想必自己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絕代紅顏,如此傾城一笑。

    「徐公子先說正經的,苦瓜嘴臉一會再裝出來給秀芳看看好了。」尚秀芳強忍住笑意,道。

    子陵點頭,道:「明白了,我先說正經的,然後說不正經的,最後裝成苦瓜臉,尚大家你還有什麼吩咐?」

    「你這個人真是……」尚秀芳禁不住又給他一記白眼。

    可是那喜意大大勝過嗔意,把徐子陵的心也感染得甜絲絲的,簡直就想翻身打幾個觔斗。

    美人半嗔似喜,甜入心魂,豈不讓人欣喜若狂?

    「徐公子不必圓謊了,再怎麼說,也瞞不過別人的。」尚秀芳微微一笑,道:「雖然秀芳對於武技一竅不通,可是對於歌舞還是略有心得。紀倩小妹妹跳的《雀之靈》是獨舞,是一種以上肢模仿孔雀的美好姿態的舞種,飄逸輕靈,優美無比,把孔雀這種美麗的禽鳥表現得淋漓盡致活靈活現,這種舞蹈必然是心靈手巧的女孩子所創,鄉下哪個教書先生會跳舞?更別說跳這種舞!」

    「其實……」徐子陵又想說話,可是讓尚秀芳伸出玉手止住了。

    「其實你什麼也不用說。」尚秀芳笑嘻嘻地道:「十位,二十位,甚至更多人一起跳這個《踢踏舞》,熱情奔放,與獨舞的《雀之靈》相反,它是多人且主要以腳部的動作為主。在衣著上,遠遠現在所有任何的舞種,秀芳還沒有看過不穿長褲只穿鞋子的舞種,如果說這種舞要是讓那些老儒看見,肯定會大叫世風日下傷風敗俗的,他們如何會創出這種舞蹈?」

    「可是你不覺得上面是燕尾服,下面露出美腿這樣的打扮也有一點性感嗎?啊不,好看嗎?」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

    「秀芳沒有說不妥,只是說那些儒士絕對不可能會接受和創造這種舞蹈!」尚秀芳又嗔一眼過來。電得徐子陵快要樂暈過去了。尚秀芳又以鳳鳴般的清音道:「《天鵝湖》,這是一種大型的舞蹈,雖然徐公子刻意刪減去很多。可是秀芳還是看得出,這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有著很多仙術的存在,比如公主被變成天鵝,又如得到王子的親吻就可以解除詛咒,這怎麼可能是儒士們創造?」

    「《天鵝湖》的衣著,比起踢踏舞更加大膽,無論男女,全身都是緊身衣,還是潔白的緊身衣,無論男女的形態,都得出完整的呈現。」尚秀芳微顰黛眉,道:「可是這種衣著偏偏又非常的合襯和優雅,有著某種輕靈和飄逸,隨意一舉一動,都會展現美好。秀芳看著小鶴兒身著男裝,紀倩身著女裝,兩個人翩翩起舞,感覺心底都要跟她們一齊起舞似的,非常的舒服。」

    「其實是她們一定要我編這個的,我一開始編的只是《四個小天鵝》,就是那四個小孩子跳的,開始並沒有想過有她們穿成那樣。」徐子陵怕尚秀芳把自己想像成一個狂,那就糟糕了。

    因為芭蕾舞中有很多飛躍,高踢腿。向後倒踢,又或者在男子這邊提起之下旋轉。在男子頭頂飛躍和男子貼面相舞的動作。

    如果不知道編舞的是徐子陵,那還好說,可是尚秀芳知道,並且常常看著小鶴兒和紀倩她們跳。

    徐子陵打列也不敢讓男子與女子跳這個舞,但是換成是力氣稍大一點的女子,出來的效果也不錯。那一種女扮男裝的中性之美,也極具英氣,不但讓眾人不覺得男女有別,產生尷尬,還覺得非常合襯,非常的賞心悅目。

    「舞蹈的本身沒有什麼不好,」誰不知尚秀芳卻這樣說,她對藝術倒是個真正的追求者,不摻入任何有色成分。

    「你喜歡就好。」徐子陵聽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月下篝火》是少數民族的情歌對舞,漢人儒士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對男女,在夜晚圍著一堆篝火,跳一個舞就結成夫妻這種事,而且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對歌,跳月,踩腳,過竹,搶親等等風俗。」尚秀芳忽然又扯回了討論舞種的話題,讓徐子陵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個嘛……」徐子陵想不到尚秀芳如此細心,分析得如此深入,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反駁辯解的話。

    「《街頭自由舞》,這個更誇張。」尚秀芳彷彿一下子打擊徐子陵還不夠似的,微笑道:「難道白老夫子沒有教徐公子學要修身,老路要規規矩矩,說話要斯文有禮,做事要不疾不徐,無所不能的白老夫子沒有教徐公子這些儒士們最基本的東西嗎?一些講究吐納運氣,靜坐調息的儒士會教徐公子跳一些身體就像大風車般轉動的街舞?徐公子應該認識大儒王通,你覺得他會教他的弟子在街頭跳舞來娛樂大眾嗎?」

    「我認輸了。」徐子陵垂頭喪氣地道:「這些都是仙人教我的,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

    「這就對了!」尚秀芳一聽,馬上大喜道:「徐公子應該誠實一點,秀芳絕對不會嫉妒徐公子有仙緣,能得到仙人授藝,只是徐公子不可欺人。對了,仙人還教你什麼舞蹈?」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著實是嗎?」徐子陵問道。

    「徐公子心中有什麼最好都坦白說。」尚秀芳喜孜孜地道:「秀芳一定會替徐公子保密的。」

    「那我坦白說了?」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

    「秀芳保證不會將徐公子的秘密外揚,除非得到你的同意!」尚秀芳認真地點點螓首,道。

    「我可不可以在說出別的舞蹈之前,親你一口?」徐子陵忽然很坦誠很誠實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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