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一十四章 喜歡咬你 文 / 霞飛雙頰
(|com|bsp;東都城西,洛水東流,小橋流水,雪後晚晴,相映成趣,如夢似幻。(清風中文網|com|bsp;徐子陵來到的時候,師妃喧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她正俯視清流,彷彿千百年前就已經在那裡一般,靜靜,佇立不動。從她美體散發出的天香氣息,更讓這片地方雅淡起來,有若仙境空化。師妃喧,這絕世美女,仍作男裝打扮,但說不盡的天顏驚世,甚至還有一分女孩子穿上男裝儒服後獨有的俊秀儒雅,簡直讓人魂牽神引,不可自止。
聽到徐子陵由遠及近那輕微的腳步聲,她抬起頭,嫣然一笑,於殘陽之下,於冰天雪地之中,於清溪輕流之上,簡直讓人疑踏仙境。
「寒山惟白雲,寂寂絕埃塵。草座山家有,孤燈明月輪。石床臨碧沼,鹿虎每為鄰。自羨幽居樂,長為世外人。」她柔美如天籟的聲音,以一種帶有音樂般的動人語調,於這荒野之中娓娓誦來,實具有無與倫比的感染力。
殘陽,半霞,荒野,雪郊,清溪,輕流。
微風,疏林,小橋,美人,玉唇,低語。
似乎寒山白雲,孤燈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輕輕吟詠之後,而有了新的意義,那本來孤高落寞幽幽寡歡的詩句裡,竟然展現出超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覺美得令人窘息。
徐子陵心中暗哼,又來精神力感染,不錯,又有進步了。
剛剛自??那個小院子裡出來的徐公子已經受了一整天??那絕世之魅的影響,雖然初見師妃喧讓她引得心神微微一顫,但是馬上就恢復過來了。
如果不是配合著讓她得意一下,徐子陵倒想開口說兩句絕倒的,讓她無語。
徐子陵看向師妃喧,而師妃喧則伸出玉指擺擺表示歡迎。又把目光轉投到溪水清流之中去。兩人的目光雖然輕輕一角,但徐子陵暗歎,這一下已經足讓天下男子為之折腰。溪水沒有什麼古怪的,但因兩人同時凝注著下方流動不休的溪水,兩人身上的氣息竟然又藉之微妙地聯結起來。
這是與??最不相同的地方,師妃喧可以借用境物來增加她的精神感染力。(清風中文網|com|bsp;此時太陽漸下,餘暉染紅了東都洛陽城郊的天際。
兩人佇立於橋上,似各有心事,久久不語。
「師仙子似乎有事找我?」徐子陵最後微微一笑,道:「不如等我也把當年偷聽白老夫子教學時學來的古詩,吟詠來回應你的詩吧!」
「是否你每次吟詠詩文都要先找一個人作借口來引開別人的注意?」師妃喧轉過頭,微笑道。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立翁,獨釣寒江雪。」徐子陵不看她,緩緩地道:「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更加出世一些呢?濁世滾滾,亂戰四起,仙子涉足,若雪降地。不知我說的師仙子會否同意?」
師妃喧沒有答他。靜靜而立。
「孤雲將野鶴,豈向人間往。莫買沃山洲,時人己知處。」徐子陵轉頭看向師妃喧道:「這是一個詩人勸一個沙門高僧歸隱的詩句,師仙子也能願聽我勸否?」
師妃喧沒有以美目迎接他的眼神,只秀眸深注地凝視著下方的流水。
她側臉的輪廓美得令人呼吸頓止。仿若天地靈秀,盡萃於她臉龐完美的線條上。
「請再勿以仙子稱呼妃喧。」師妃喧忽然清淡而自然地道:「妃喧乃出家之人,雖然帶髮修行。但終是沙門之比丘尼,徐公子何不改稱其它?」
「名字叫什麼你那麼看重。這不那是執著?」徐子陵微微哼道:「那我叫你師尼姑好了。」
「叫什麼原來並不重要。」師妃喧微微一笑道:「如果妃喧總是覺得徐公子稱呼有些古怪的東西在內,所以特地一試,果然,原來徐公子對妃喧頗有成見呢!怪不得勸妃喧放下世俗之事,歸隱山林。」
「你們尼姑和尚什麼的出家之人,不是都躲在山林裡不問世事嗎?」徐子陵淡淡然道:「好像除了雲遊和傳法之外,沙門的人一般很少涉足世間。(|com|bsp;徐子陵自懷中掏出一個乾癟的錢袋,倒出三四個銅錢,在手上拋了拋,依依不捨地放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拍拍,才安心地道:「你看我窮得是不是很厲害?」
「看來黃金公子快要變成銅錢公子了。(文學閱——?|com|bsp;「那你還想向我化緣嗎?」徐子陵一聽大笑道:「要人可以,要錢?那可是萬萬不能!」
「徐公子是否因為目前有了爭霸世間的資格。」師妃喧忽然又轉口問道:「所以才急急勸妃喧歸隱,不要管公子在洛陽之事呢?」
「好心沒好報。」徐子陵氣憤地道:「我看你這個尼姑似乎不怎麼想著精進佛法,天天跑來跑去的,不知到何時才能涅?彼岸,所以想催你快些回去勤修,勇猛精進。沒想到你以小屁女子之心,來度我這個肚餓人之腹,真是好心遭雷劈啊!」
「如此多謝徐公子了。」師妃喧失笑道:「只是妃喧此次出世,本身也是修行的一種。非妃喧懶惰,更非妃喧屏棄佛法而務俗事。」
「你這次入世是不是為救世人可以捨身成仁啊?」徐子陵驚喜地問。「就像跟那個什麼薩陲太子捨身飼虎佛主割肉喂鷹一樣,是不是為救迷惘世人可以捨己為人呢?」
「雖然無法如佛主般慈悲善德。」師妃喧玉手合十道:「但此也乃妃喧心中所願、所求、所行。」
「我也是世人之一。」徐子陵一聽,更加驚喜了,道:「而且近來迷惘得厲害,那個師尼姑你是不是可以先照顧一下我,先拯救一下我呢?」
「徐公子想怎麼樣?」師妃喧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於殘陽晚雪之下如有金光點點輝映,讓人一看即神魂飛天。翱翔於九霄之外而不自知何境。她輕拉衣袖,示出柔長如玉完美無瑕的纖臂,笑問道:「徐公子是想妃喧割一塊肉來餵你這個大老虎,還是想自己在上面咬一口呢?」
她柔手如玉,含笑道來,香軀因笑微顫。更是誘人心魄飛散而不自知。
饒是徐子陵,也讓她這一個出奇之招誘得輕輕一愣。
「我看看。」徐子陵湊近那玉臂。左看右看,點點頭道:「看樣子還不錯,既然師仙子捨身飼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子陵張口欲咬,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碰到那玉臂,那蘭花之指早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記。
「你還真想裝傻啊?」師妃喧笑嗔道:「徐公子怎麼一見妃喧,就喜歡捉弄妃喧呢?莫非這就是上天給予妃喧於塵世的修行考驗?不過說起來,也只有徐公子如此無禮,膽敢向妃喧如此放肆。」
「我怎麼放肆了?」徐子陵受到了冤屈地大叫起來,道:「明明是你請我咬的,我以為你喜歡讓人咬。所以想幫一下忙,誰不知你竟然冤枉好人!」
「誰也不會喜歡讓人咬一口。」師妃喧失笑不止。道:「倒是有人像個大老虎一樣,喜歡咬人。」
「錯。」徐子陵糾正道:「我不是喜歡咬人,只是喜歡咬你而已!」
「此話怎解?」師妃喧看了徐子陵一眼,忽然奇問道:「莫非徐公子以戲弄妃喧為樂?還是借此考驗妃喧之修禪定力?請徐公子明示一二。」
「都不是。」徐子陵大搖其頭道:「因為原因有二。一,你看起來長得還行,馬馬虎虎過得去,然後皮膚也不錯。味道想必不會太差;第二嘛,因為你是個尼姑。光會動口不會動人,任我欺負,不像別人女孩子一看我張口就一拳頭過來。你說,我不咬你,我咬誰去?」
「……」師妃喧無語。
「看來你離真正的禪定還差很遠啊!」徐子陵一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又連忙往回補鍋,道:「佛家講戒定慧三字真義。首先戒律你們做得就不夠了,而且定力更差,至於最後的慧悟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天差地遠。」
「徐公子對佛門中事真是洞釋明見!」師妃喧一看徐子陵準備跟自己論佛法,微微帶驚訝和好奇,不過還是清淡一笑道:「正因為戒定慧不足,妃喧才會修行於世,以堅吾心,以韌吾志,以定吾行。徐公子如有真解道出,何不指點妃喧一二?」
「我才不會班門弄斧。」徐子陵一副我是吝嗇鬼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大搖其頭道:「師妃喧姑娘,我似乎跟你不是很熟,如何能把真正的好東西指點於你呢?哼哼,除非……」
「除非如何?」師妃喧笑問道。
「你讓我咬一口。」徐子陵開出條件,而且還是獅子大開口地那種。
「兩個字。」師妃喧伸出纖纖玉指,朝徐子陵一比,回答道。
「不是同意兩個字吧?」徐子陵微帶驚喜地問。
「差不多。」師妃喧搖頭道:「但並非同意。」
「那是願意?」徐子陵越想越美妙。
「也非願意。」師妃喧還是搖頭。
「那就是拒絕了!」徐子陵一副失落得我要投河的樣子。
「絕非拒絕。」師妃喧含笑而道。
「那是請咬二字?」徐子陵太驚喜了,他欲伸手向師妃暄,一邊大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是討打兩個字!」師妃喧蘭花指一彈,徐子陵的額頭又中招。
可是她的手來不及收回,便讓徐子陵於電光火石之間抓住了,徐子陵氣呼呼地張大嘴巴,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惱道:「你一個小屁女子還敢打人,反天了是不是?我要不給臉你是一個小,我將你倒吊起來打屁屁,你敢打人?」
「我沒有打人。」師妃喧的玉臉飛紅,不過卻微哼道:「我打的只是老虎。徐公子記得妃喧是比丘尼最好不過,快放手,休得無禮。」
「我只是看看日後改正我的這個身體是不是還過得去。」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買東西都要先看看貨色的對不對?看來你保管得不錯,保護得更好!」
「世間眾多男子,唯一能讓妃喧保持不了劍心守一之境地,便是你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徐公子了。」師妃喧收回手後微微一笑道:「也是妃喧唯一忍不住動手的人。只因你自己太過可惡,怪不得別人。徐公子總是一見妃喧,即千方百法想引開妃喧的注意力,分散妃喧的精神,讓妃喧忘卻始意。難道徐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妃喧有事要找你?」
「我很想自己能未卜先知。」徐子陵大笑道:「可是沒那本事。」(——?|com|bsp;(|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