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我城在 文 / 霞飛雙頰
(|com|bsp;杜伏威的大軍緩緩迫近,看著下面果壓壓的一大片,如黑色的死亡之潮。(清風文學網|com|bsp;城上所有的人連呼吸也屏住了。
鐵牌擋箭車在前,投石車在後,弓箭手躲在擋箭車的豎板之後,隨時準備出去,而工事兵則奮力推動鐵牌擋箭車和數以百計的投石車向前,刀盾,巨盾,兩種兵最多,他們後面跟著長槍兵,刀斧手兩種較少的兵,而能夠騎上馬匹的,不是一軍之將就是精銳的士兵,他們是杜伏威的心血,不上前線,只作督戰只用。
馮歌身邊一個小將獻計道:「敵人多是攻城之器械,不如我們出城衝擊一番,毀去他們的攻城器械,否則單單這數百架投石車就會讓我們受不了的。」
「此時此刻,」老將馮歌歎息道:「誰敢出城?」
「好了,」那個小將還想進言,不過卻讓馮歌制止了,道:「馮漢,你不必多言,你與馮青兩人給我守好城頭,你們記住,我們馮家只要戰著的漢子,也有倒下去的男兒,卻沒有臨陣逃脫的懦夫。」
「是!」兩個馮家本族的小將大聲應諾,向馮歌拱拱手,領命而去。
徐子陵一路巡視過去,他看見城頭根本就沒有弩床,也沒有炬石車,只有十幾個牛皮繃著的擋板,還是木頭做的,簡直有點苦笑不得。竟陵的士兵們也太奇怪了吧?難道他們連一點守城的東西也沒有準備嗎?都過了那麼多天,可是他們還是如此草率,他們真的在打仗嗎?
城牆下堆了些柴薪,又燒了幾鍋油,再遠處有一大堆石灰,連滾木和投石也沒有。他們這也叫守城?
徐子陵覺得竟陵的莊家方澤滔應該只會玩小孩子的「過家家」,否則軍備也不會差勁到這種地步,難怪虛行之說竟陵的士兵訓練起來簡直像兒戲。
看見徐子陵一臉似笑非笑地回來,馮歌這一個老將自然明白他笑什麼,不由老臉一紅,小聲道:「莊主已經好久不管士兵們了,大家要吃沒吃,要喝沒喝。(文學小說閱|com|bsp;「訓練我覺得不必說了。」徐子陵微笑道:我只是奇怪怎麼守城連擂木和滾石都沒有?」
「竟陵被圍緊迫,來不及到城外伐木。」老將馮歌道:「至於滾石,這裡江邊平地,多是沙泥。何來那麼多大石?」
「民宅難道也是沙泥做的?」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的人心不太足啊。竟然在這種城破在即的時刻,也沒有一家農民百姓拆毀自己的房子來協肋守城。老將軍,你認為這一座孤城可以守了多久?」
「……」老將馮歌長長歎息一聲不說話只是搖頭。
雖然城上守衛迫不及待地放箭,讓箭如雨般潑下可是效果卻不大口半天射不死一個人。
一來那是因為敵人還遠在箭程之外就因為心中恐懼胡亂放箭,二是因為對方有鐵牌擋箭車。三是因為竟陵方面沒有什麼強弓,就算射到敵陣,也變得軟綿綿毫無力道。江淮軍一看對手如此贏弱,登時爆發了一陣接一陣的呼喊,聲音震耳欲聾。
等那數以百計的投石車也進入了射程,固好,就是竟陵一方的惡夢到了。
上千塊碗口大的石頭拋射而來,砸得來不及躲避進城樓或者簡陋箭塔的士兵頭破血流,哭爹叫娘的,少許人更讓石塊重砸正頂,肝腦塗地,登時橫死當場。就是那此最堅硬的城牆垛口,也讓那此投石車的拋射砸得開裂,石屑激射,火星直飛。
竟陵方面的地守衛讓那陣陣石雨打得抬不起頭來。
而城下的江淮軍則得勢不饒人,他們的工事兵和輕步兵架著雲梯瘋狂突進。還有不少刀盾兵驅趕著一些在別處抓來的農民,讓他們搬運著土袋來堆填,準備截斷竟陵唯一還在起著作用的護城河,讓更多的士兵能站到城牆下攀上城牆。(清風中文網|com|bsp;雲梯比那些緩緩推到的樓車更快些到達前線最前沿,他們在巨盾兵地掩護之下,正在拚命地打樁以固定雲梯的底部,不讓對手輕易推倒或者拉倒。(清風中文網?|com|bsp;身經百戰的江淮軍與養尊處優的竟陵守衛果然就是不一樣,兩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之上。
隨著一陣陣的石雨壓制,那雲梯之邊的工事兵按穩梯子,隔著護城之河,口裡咬著利刀,手足並用,一路沿著梯子上來了。下面的人一邊調著雲梯,讓它們沿城延伸靠近。弓箭手們自鐵牌扯箭車後面跑出來,列成幾行人,在一些小軍官的指揮下,向城頭上齊箭漫射。
一些心急想抬頭還擊的竟陵士兵,不是讓天空中拋砸下來的石雨擊傷,就是讓城下弓苛手的壓制射擊所傷,當然更多的人是驚得手足發軟,躲在掩體裡不敢出來。
自正式攻城開始,徐子陵一直站在城樓的前面他一直站立於眾人之前。
那身軀挺拔如槍。
天空中的石雨他只當小孩子的彈弓,隨手拍飛,不值一屑,至於那陣陣壓制的箭雨,也讓他視若稻草麥梗般,漫天之射隨手博飛,甚至搶過身邊一個小將的大弓,連接箭射回,每箭必殺一人,看得周圍士兵狂吼如雷幫忙報數,直到那張三石硬弓讓他拉扯折斷。
當箭雨稍竭,江淮軍的攻城士兵己經在延伸地雲梯之上惡狠狠地殺來,眾人懼得手足發軟。個個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徐子陵,手中各持一槍一刀,來回衝殺不止,將所有己經攀上城頭的江淮軍全部砍翻或者挑飛。
在一干還來不及反應還不知如何是好的守衛面前。一個江淮軍地粗豪頭目連聲大吼,他獨目疤臉手持雙斧,正風車般地砍翻著城頭之上的竟陵守衛,在這一個人的砍殺之下。竟陵守衛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在這一個人的帶領之下,大段的城頭被佔,剛才的馮漢馮青兩位小持帶著拚命也抵擋住,城頭的江淮軍越來越多。正急得老將馮歌須白俱白之際,徐子陵殺到了,他長嘯一聲,手中的槍矛化作萬千毒龍,如毒龍出洞將無數的江淮軍身軀連連洞穿。
那刀光沖天而起,那個剛才殺得眾人節節敗退無人能敵地獨眼疤面人,讓徐子陵一刀破去漢斧之勢,重傷噴血,再復一刀砍下了巨大的頭顱。他一腳將個巨大的身軀跟下城去,用矛尖挑著那個死不瞑目的人頭大吼道:「天下有無敵的人嗎?天下有不利地刀劍嗎?天下有殺不了人的士兵嗎?天下有守不住的城池嗎?」
「有我一日。」徐子陵運矛如飛,運刀如虹將最後三個攻上來的江淮軍砍下城去,又用腳踏著跌在地上的人頭,一勾一踢,讓那顆人頭炮彈般轟中一架雲梯上的一個江淮軍,轟得那人慘叫一聲。摔下護城之河,其威勢看眾人熱血沸騰,再復大吼道:「城在一日。」
「有我城在」老將馮歌一聽連忙給自己的子弟兵打氣。
「有我城在,有我城在,有我城在!」眾人連叫幾遍,才漸漸膽怯盡擊,熱血激湧,個個隨著徐子陵紛紛向攀爬而上的江淮軍殺去。尤其是以年輕的小將馮漢和馮者最為激動,
他們揮動長劍,學著徐子陵那般,搶入敵眾之中,瘋狂開砍。
弓箭手們也如夢被醒,急急向城下射箭。
一些嚇得呆了的新兵義勇,此時也在老將馮歌地督促下搬起大石,砸向城下的江淮軍,又有人運來熱油淋向架在城牆上的雲梯,再以火焚燒。
天空中石雨如故,天空中箭雨交織對射,不過竟陵守衛們卻不再像一開始般手足無措了,他們漸漸在發擊,而且因為居高臨下漸漸也取得一些優勢。不過兩邊的傷亡極速增加,死亡在每一個人的身邊徘徊,它總是在一個人不經意地帶著他的生命,或者他地同伴。
那個大將錢雲嚇得手足發軟,他帶著屬於他的三百多親兵們遠遠站到城下去,表面在指揮著新兵義勇們搬運守城物品,其實一個個都想趁機溜走。他一臉鐵青地盯著城牆,彷彿在害怕著一個將崩潰的大堤壩,等那洪水還未湧進之前,他要觀講潮流浪花,好拔腿之跑。
正是因為剛才他帶著親衛們棄城頭不戰,才上江淮軍大部攻上的。
如果不是徐子陵立即將那個帶著的獨眼疤面人斬殺當場,相信大段的城牆早己經易手他人。
另一邊,江淮軍又有一個使巨錘地巨漢強攻上城頭,他身上十數箭,浴血渾身,不過他卻絲毫也沒有退意,反倒瘋狂大笑,揮錘重砸,把竟陵的守衛打得血肉橫飛,兩個將軍模樣的人合力抵禦,也敵不過他數錘重砸,紛紛劍折吐血而退。
有此人在城頭一突,江淮軍登時又呼聲震天,無數的兵卒蜂湧而上。
等有一個象潑風刀地高手飛身上來與那個使錘的大漢齊肩而戰,竟陵的守衛更是抵扯不住,節節後退。
老將馮歌隨手抓住一個親兵,猛地指向另外一邊城頭奮力拚殺所向無敵的徐子陵,衝著那個親兵大吼道:「快去喚衛公子來,快!」
他自己又率著親兵,拚命衝上去抵住那兩個江淮高手。
如果不是馮漢馮青兩個小將及時發現這邊凶險,老將馮歌差點讓對方斬殺當場。這兩個高手比起剛才那個獨眼疤臉高出不止一籌,特別是後來趕到那個像潑風刀的瘦長漢子,更無人是他一合之敵。老將馮歌與他們兩人連拼三劍,即劍飛吐血,倒地不起,幸好有親兵拚死救回。
馮漢馮青兩位小將軍急急擋住對方,不過一合之後,也叫苦不己。這兩個人的武功奇高,有接近一流高手之境,卻偏偏打扮成一個普通士兵,難怪攻上城後無人能阻。
「有我城在!」徐子陵如九天之龍,破空而來。
他的威勢嚇得那兩個左臂各有一道赤色絲帶的重錘巨漢與潑鳳刀的
漢子馬上跳向雲梯,退下城牆,任追之不及的徐子陵瘋狂斬殺盡一同湧上的江淮兵卒也不顧了。徐子陵威風如此,更令眾人志氣狂升,紛紛放聲狂吼著「有我城在」,紛紛向敵殺去。
最後盡驅江淮城頭上的殘兵於城下。(——?|com|bsp;(|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