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傳說 第一章 傳說來了 文 / 那時煙花
聖人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聖人說的好，人倒霉連喝涼水都塞牙縫。
聖人還說的好，那啥，我也想不起來，這個姓聖叫人的說了什麼了。總之，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
我叫林凡。樹林的林，平凡的凡。23歲。
我這個人和我的名字一樣平凡的乏味。從小到大成績一直是可以被忽略的中下等，就連大學也是說出來都沒人聽說過的四流貨色。做為女人，既沒有出眾美麗的外表，沒有性感惹火的身材，也沒有討喜可愛的性格，更沒有傾倒眾生的魅力。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一個丟到人堆裡就在也找不到的平凡人。
就在昨天，我這個平凡又不討喜的人第十五次失業，說來真的還滿輝煌的，有的人一輩子不會被炒掉一次，而我在畢業短短兩年中就已經被榮幸的結束了十五次就業。因為得罪了大客戶，我再次被炒魷魚了。想到這裡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並不害怕失業，但是我卻相當害怕失業後的日子，失業就等於沒有錢，沒有錢就等於溫飽都成問題。我從外衣兜裡掏出了今天早上從門縫裡塞進來的水電費繳費通知書，太陽穴就開始疼了起來。
低頭看著身邊的籃子裡的三十個盒飯，我不禁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人倒霉起來真是會吸霉氣的，本來把全部的錢都用來做盒飯的，想著在辦公區能賣出去，沒想到，一個都沒有人要。沒有吃早飯，又忙活了一早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又加上指望維持溫飽的盒飯一個都沒有賣出去，我頓時覺得連明天的太陽的都見不到了。
好累啊，又餓，再加上太陽從天上狠毒的曬著我，我覺得頭昏眼花，將整個人都伏在了臂彎裡。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我歎息，這些大公司就是欺負人，不讓我進就算了，就算我坐在這裡休息一下也是三番兩次的上來趕我，我又不是恐怖分子，至於嗎？我有些悲哀，喃喃的說：「我知道這裡不能坐人，可是再讓我休息一下下就好。」
「我沒有要喊你走呀！」一個很是慈祥的聲音響了起來，更剛才那些保安凶神惡煞的聲音一點都不一樣，我慌忙抬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著紅紅臉頰花白頭髮的老人。他長的很慈祥的樣子，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楞了一下，然後從地板上彈了起來，一邊搓著手，一邊慌張的說，「老伯，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保安。」
「保安？」老人的眉毛皺了一下，然後拉著我坐了下來：「他們趕你嗎！」
我有點尷尬的坐在他旁邊，不知道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的好，這老頭一看就是這家公司的人，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別人公司的壞話吧，再說，這裡好像是不不許坐的。就在我不知道是說還是的時候，老人已經被我腳旁邊的籃子吸引住了：「好香哦。」他使勁嗅了嗅，他看著我搓了搓手，笑的很燦爛：「小姑娘，你的籃子裡是什麼呀？」
我剛想說話，卻聽見老人的肚子咕嚕的響了，他尷尬的笑，臉上更紅了。
「您還沒吃飯吧，來，給您一盒。」我笑了一下，接著低頭從籃子裡拿出一盒盒飯遞倒老人手裡。
「盒飯？」老人打開蓋子，並不動筷，只是發呆。
「怎麼了，您怕不好吃嗎？」我有點緊張。
老人轉過頭來看我，我卻覺得他的眼睛裡在冒光，很詭異的光，看得我脊背發冷。我很不自在的笑了笑，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心裡暗自揣測這個老頭看我意圖。「是獅子頭哦。」老人的聲音裡有重重的鼻音。他當著我的面咬了大大的一口，「好地道哦，好好吃哦。」
然後我只見筷子飛舞，風掃殘雲，不到十分鐘一個盒飯消失了，我覺得有點蒙，這個人是在吃飯嗎？「那個，小姑娘，那個，我可以在吃一盒嗎？」老人用飯盒遮著臉，用很小的聲音向我徵求，看得出他對於自己的貪婪有點不好意思。
「可，可以。」我嚥了嚥口水，連忙從籃子裡又拿了一個盒飯遞給了老人，老人一邊衝我笑著，一邊利落的打開了盒飯，風少殘雲。在他消滅了三個盒飯以後才滿足的打著咯靠在台階上，他看了看我，終於想起來問最重要的問題：「小姑娘呀，你怎麼坐在這裡呢？」
「我是賣盒飯的。」我看著他滿足的樣子笑了起來，說句實在話，能看見自己做的東西被別人這麼喜歡的吃下去，是一件很開心很幸福的事情。
「那，那，那我剛才……」老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他緊張的看著我。
我當然看得出他的尷尬，於是我微微的一笑：「算我請你吃的，反正今天一個也沒賣出去，拿回家也是浪費呀。」然後自己拿出一個盒飯慢慢吃起來。
「可是，這樣你不是沒收入了嗎？」雖然我說了不要緊，可是老人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沒收入了，就當我交你這個朋友好啦。」我豪氣的拍拍他的肩膀。
「這麼好吃的盒飯一個人也沒人要嗎？」看著我有一口沒有一口的扒著飯老人挺好奇的。
「是呀，他們說不衛生，其實我洗的好乾淨。」我覺得很沮喪。
「是你自己做的？」老人的聲音微微的提高了起來，看得出他更加好奇了。「是呀，我這個人很笨的，把自己的工作搞砸了幾次，現在也就只會做飯了。」我扯出個難看的笑容。
「你笑的真難看，比哭都難看。」老人看著我的笑容很認真的說，不過語氣裡有著濃濃的調侃。「我知道我長的不好看，也不至於難看吧，你才吃了我的盒飯就這個損我呀！」我揉揉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笑了起來，這老頭說話真有意思。
「決定了！那為了感謝你這個大方的小朋友，今天你剩下的盒飯我都要了，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送一百個盒飯來給我們公司！」老人開心拍了一下巴掌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微微的一愣，然後伸手挖了一下耳朵，不相信的呢喃：「你說什麼？一天百個盒飯？你要的完嗎？這麼大的事情你可以做主？」
「我，我，我是cak的，後勤部的。」老人的臉不知道為什麼，一下漲得通紅：「這裡是cak總部，你知道吧，cak可是現在世界上最大的網絡遊戲公司，不要說員工有多少人，就連後勤部都有一百多人！我當然要得完！」
我看著老人的臉，心裡像揣了一個兔子不停的跳著，一邊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激動，另一邊去一張臉漲得通紅：「可，可是，為什麼要定我的呢？難道你們cak公司沒有定嗎？」
「訂你的飯是因為你做的好吃，cak的食堂，那叫一個難吃！」老人咋了咋舌頭，然後站起來，彎腰提起我的籃子，接著抬頭笑著說，：「小姑娘一會你去前廳，有人會給你錢。順便說句，你的飯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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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頭盔，有點不相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沒有這麼好命吧！我只是陪方伯吃了一頓飯，但是，但是，他居然就送了我一個傳說頭盔！不是吧，難道cak連後勤部看大門的人的收入都這麼好嗎？一萬塊的頭盔啊，就這麼送給我了！雖然我自己出了三千塊，但是，但是也算是送了吧……
我的手指摸過傳說頭盔光滑的外殼，這個東西造型真的漂亮極了，看一眼就喜歡上了。說明書上說是太陽能的，不用充電，我套在了頭上試了一下，真的很舒服，帶在頭上一點都不重，看來說明書上說的完全是按照人體力學供應設計的說法一點都沒有錯。
試了一下後，我摘下了頭盔。腦海裡翻騰的都是方伯臉上那掩蓋著慈祥的寂寞，我從來沒有想過，人到老的時候是這樣的渴望親情，我只是陪著他在家裡做了一頓火鍋給他吃，他就激動的拉著我說了半宿的話。
我抱著頭盔，將下巴輕輕的放在了頭盔上，有點好奇的猜測方伯的身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第一次見我吃了我一個盒飯以後就對我照顧有加，不但讓我給他們cak的後勤部每天送一百個盒飯，還每天陪我在cak外面坐著聊天。說來奇怪，自從方伯吃了我三個盒飯後，我在cak外面怎麼亂晃悠都沒人來管了，連保安都對我禮遇有加，這個後勤部長管的真寬啊。我摸著頭盔傻傻的笑了起來，方伯真是好人呢，不過，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沒有人陪他吃飯呢？他的孩子很忙嗎？他的太太是不是不在了？父母早逝的我對於加人在一起吃飯的感覺早就忘記了，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只是，方伯真的很需要有人陪吧，人年紀大了，難免會寂寞的。
我正在胡亂的想著，身邊的電話叮叮噹噹的想了起來，接起來一看居然是方伯：「方伯。」
「頭盔有沒有試了一下？」方伯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寵愛。「喜歡不喜歡。」
「剛剛帶了一下，很舒服。」我笑得開心：「當然是喜歡的，可是，方伯，這麼貴重的頭盔，我不好意思要，再說，我從來沒有玩過遊戲，這個東西真的能掙錢嗎？聽著一點都不靠譜……要不是，您還是收回去吧！」
「你這孩子真是磨嘰！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拿去丟掉也好，賣了也好，都是你的事！遊戲有什麼不會玩的，進去提跟棍子打乖就是了，至於掙錢的話……」方伯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很是詭異的笑：「別人能不能我不知道了，但是，你一定可以的！」
「為什麼？」我嚥了一下口水：「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特別的，我又笨又沒有眼光，連算賬都會出錯，怎麼會掙到錢。」我有些沮喪，方伯不是開我的玩笑吧，早上給了我頭盔就不讓我送盒飯了，讓我到遊戲去掙錢，但是我真的可以嗎？
「可是，你善良啊。」方伯寵溺的笑了起來：「林凡，答應方伯，到任何時候都不要把這顆善良的心遺棄好嗎？要知道，擁有一顆善良的心的強者才是真正的強者。」
「強者……」我喃喃的說：「強者？」
「對！成為強者就能掙很多錢了！你要是不想餓肚子的話，就要加油啊！」方伯那邊突然出現了一陣空白的聲音，然後才重新連上：「我這裡有人來找我幹活了，你加油！」
「好，方伯再見。」聽著話筒裡出現的忙音，我有點不相信的看著電話，方伯說，我可以成為強者？他是不是看錯了，像我這樣連什麼都不會的人能成為強者？我翻了一下白眼，算了，就當休閒娛樂吧，反正我這個月賣盒飯的前夠我用半年了。cak的盒飯是一個二十塊啊，成本價才要五塊，這才是一份肥差呢，要不是方伯不讓我干了我可捨不得離開。不知道我在遊戲混一段時間後，方伯還能不能讓我回去賣盒飯？我覺得一陣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的想著進去夢鄉。
只是，我不知道，在我睡覺的時候，cak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正上演著一部火爆的劇情。不過，不過，這個似乎已經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董事長！！」一個俊朗的男子沒有敲門，直接就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慌張姚秘書：「方總監，你不可以進來，董事長說他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能……」
董事長的帶著慈祥笑意的臉上露出一絲精明的光，他微笑著：「沒事，姚秘書，你出去吧，讓他進來。」
姚秘書連忙點頭，拉上了門，逃似的離開了這豪華的辦公室。
俊朗的男子瞪了一眼離開的姚秘書，然後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口氣裡有著濃濃的興師問罪：「董事長，你不經過我同意，就這麼從開發部直接調走一個高級頭盔，你覺得就不用向我解釋些什麼嗎？」
老人的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卻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的什麼：「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嗎？我是cak的董事長，我佔有這個公司63%的股份，你只是開發部的執行總監，你只是我的兒子！於公於私我都需要向你解釋嗎？」
男子的臉上泛起了憤怒的表情，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然後緩和了一下口氣：「爸，這個和身份沒有關係。全世界只有一百個高級頭盔，每個高級頭盔都有與眾不同的隱藏屬性，你這樣隨便拿去送人，要是……」他頓了一下，然後歎息：「會破會遊戲平衡的。」
董事長站了起來，晴朗的陽光打在了他的面孔上，透著慈祥的笑容，這人就是讓林凡心存感激的方伯。「方可然，相信你的父親好吧，我好像沒有老到已經分不清一個人的本質了，你所說不出口的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她，是一個好孩子。」
方可然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有點動容，父親的臉上出現的是一個長輩對孩子的溺愛，而這樣的表情，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讓他不禁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這個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方伯看了一眼自己的次子，然後笑了出來：「好啊，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不說，你也會去查的，不如告訴你，死了你的心思。」方可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被父親說中心事後，他有些尷尬。「你這一個月吃的盒飯感覺味道如何？」
方可然對於父親突然冒出來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不明白父親說這個幹嘛。只是誠實的點頭：「很好吃，雖然比不上大酒店的精緻，卻有一種家的感覺。」說到這裡他愣住了，然後眉毛豎了起來：「你不會是告訴我！你把頭盔給了這個賣盒飯的吧！」
「幹嘛那麼大驚小怪！」方伯覺得自己的兒子很不可理喻，那麼一驚一乍的像誰啊。
方可然張著嘴巴指了指父親，又指了指自己，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女的？」
「嗯。」方伯笑嘻嘻的點頭：「還是一個沒有玩過遊戲的小女孩，哈哈，很善良，但是，我覺得以她那麼單純的心思想明白這個頭盔於別人頭盔不同的時候，大概也要一兩年吧！」
方可然皺著眉毛，語氣愈發的激烈起來：「你是說你拿了一個在黑市已經炒到幾百上千萬的頭盔送給了一個連遊戲都沒接觸過的，甚至可以說是白癡的菜鳥女人！爸！你是不是嫌錢多了燒手！曝遣天物很好玩嗎？」
方伯看著兒子憤怒的臉笑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錢，開始一張一張的鋪在了自己巨大的辦公桌上：「人家有付錢了，給了我三千塊呢！還有，人家只是很單純了，不要說別人是白癡，她智商沒有問題的。」
方可然看著鋪了一桌子的錢，只覺得頭上冒著無數條黑線，他怎麼會碰到這麼惡搞的事情呢？「我剛才去查了，你給她居然還是唯一一個幸運值滿點的頭盔。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方伯放下了錢看著自己的兒子笑：「我不知道你在執著什麼？這個頭盔誰用不一樣呢？我只是將它隨便送給了一個很單純，或者用你的話說是很白癡的女孩子，難道這有什麼不可以嗎？還是你打算將這個頭盔一輩子擺在公司裡，它又不是母雞會下蛋的。」
方可然楞了一下，接著歎氣笑：「爸，你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我不認同的事情，可是最後還是會覺得你做的很有道理，這個可真是一個怪圈。」
方伯笑了起來，陽光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