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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戰 第四十七章 蟑螂和鬼 文 / 張小花

    第四十七章蟑螂和鬼

    對方的狙擊手生死不知,不過至少是不能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

    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和街那面的武裝分子們不知不覺中處在罷鬥的狀態,螢火蟲搭橋,我們沒見過,他們更沒見過,所以一時間雙方都忘了開火,現在表演告一段落,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誰發了一聲喊,繼續開火……

    這時有小綠的歌聲做掩護,我毫無顧忌地站在陣地最前方,對面的火力擰成一股子一股子向我衝過來,我左躲右閃,一邊鑿掉會對身後隊友構成威脅的子彈,不過也只能是盡力而為,在這黑天半夜裡距離稍遠、口徑稍小的彈頭我也無法精確阻攔。不過在這樣的局勢下,狼頭他們還是抓住了機會,幾波猛烈的還擊,對面又倒下幾個。

    雖然雙方子彈都將告罄,可是這最後的十幾分卻是交火最猛烈的十幾分,各種制式的武器歇斯底里地冒火,每個人都槍口通紅,因為這關鍵到這一場戰鬥的最後結局。

    又打了幾分鐘,狼頭忽然渾身摸索著道:「我沒子彈了!」他話音未落,狼眼也把手槍裡最後一梭子子彈打光了,他們誰也沒注意到紅夜女這會正抱著一把不知從哪來的m16向對面掃射,聽他們說話,紅夜女忽然道:「來,我有。」她隨手從皮衣裡拎出一把mp5遞給狼頭,又從另一邊拎出把烏茲衝鋒鎗扔給狼眼,然後在牆頭上碼出一排子彈……

    看著她一樣一樣往出拿,野狼的人們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狼頭忍不住問:「這些東西你是怎麼裝進去的?」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眼瞅她只穿了薄薄一件皮衣,再裡面就是胸衣了,而且從她熨貼的曲線來看,衣服裡根本恐怕藏支鉛筆刀都費事。更難為她多拉a夢似的隨摸隨有,而且不露痕跡。

    林子文從隨身的小包掏出一把手槍邊射擊邊道:「所以她是師姐我是師弟,要是我師父,夏天穿個褲頭能掏出青龍郾月刀來!」……

    可是區區幾把槍對整個戰場是無濟於事的,雙方摸黑夜戰,最重要的就是火力覆蓋,彼此都在朝對面冒亮光的地方拚命射擊,生怕有人趁黑摸上來,所以不一會狼頭他們的子彈又打光了,好在對面大部分的槍也沒了聲音,只剩一挺機槍還在頑抗,那個機槍手躲在厚厚的擋板後喪心病狂地朝我們一通亂掃,7.62口徑的子彈射出來每個都跟會躥的火疙瘩似的,這種彈頭根本沒有穿透這麼一說,不管撞上什麼都是粉碎,我如果不是憑著敏銳的危險直覺,光靠視力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就算如此,我的胳膊還是鑿彈頭鑿到酸疼。

    紅夜女把手伸到肋下掏出一把手槍遞給站在前面的我道:「老大,我們沒法冒頭瞄準,你把機槍手幹掉——千萬要准,這是最後一把了。」

    我接過來定了定神,一面躲閃一面憑感覺把槍口對準護板後的機槍手,匆忙間先開了第一槍。可是大家知道,對於槍械我並不太擅長,何況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這一槍毫不意外地打歪了,就是歪得有點多——離著機槍手大約有3米開外的一個正在吶喊助威的黑人小個兒肩膀頭就開了花……

    紅夜女道:「讓你打機槍手你打不相干的人幹什麼?槍裡子彈不多。」

    我翻了個白眼道:「我是瞄的機槍手!」說完又開了一槍,距機槍手5米外一個阿拉伯恐怖分子額頭冒血……對面一陣大嘩,機槍手兩邊的人都膽戰心驚地趴在地上了。

    第三槍,第四槍……開始,儘管打不住人,子彈去哪了我還勉強有個交代,到後來就連我也茫然了。這才是我第二次接觸槍支,我們軍訓那年就已經取消實彈射擊那部分了……

    反應過來的武裝分子們不顧安危地爬起來衝我豎指頭嘲笑我的槍法,更有那聰明的都站到了機槍手身後跟我擠眉弄眼,紅夜女冒頭看了看,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我氣死:「死心眼,你朝電線桿子開槍不就打著機槍手了嗎?」

    阿破笑道:「你這個經驗倒是可以傳授給中國足球隊。」

    孫滿樓鄙夷道:「一看就外行,那幾年我們都被騙了:中國足球是真射不準麼?讓聶平當足協主席,畫個圈圈詛咒那些故意不往准射的才是正道!」

    阿破道:「對對,讓老雷當副主席,看誰不對勁雷誰!」

    我鬱悶之下又開了幾槍,結果子彈無一例外南轅北轍東拉西扯,最後卡的一聲空倉掛機了,對面頓時傳來一片笑聲,那機槍手也抱著膀子笑瞇瞇地看著我,想不到我的槍法還有緊張氣氛下緩解情緒的作用——我惱羞成怒,二話不說提起槍口甩手就朝那邊扔了過去,「卡嚓」一聲,槍柄正砸在機槍的槍身上,附加了我妖力的下墜物體去勢兇猛,一下把它擊成了碎片——這也是我第二次用這種方法報銷掉對方的機槍。

    我做了個投手得分的姿勢:「耶!」

    狼頭他們則面面相覷沉吟不語,最終還是阿破打破僵局道:「老大好『槍』法!」

    狼頭道:「他那是槍法嗎?」

    阿破:「怎麼不是?扔槍的方法嘛!」

    紅夜女對我說:「以後你把子彈卸下來當飛蝗石打,比你用槍有效果。」

    狼頭道:「他要學會把槍拆成一堆零件那就更厲害了——」

    我咳嗽了一聲道:「你們說完沒有?下面該怎麼辦?」

    阿破探頭往對面望了望道:「如果那挺機槍已經壞了的話,我好像就可以衝過去了。」

    狼眼用望遠鏡觀察著街口道:「而且他們好像也沒子彈了。」

    阿破身子一撐跳出圍牆,捏著拳頭嘿嘿笑道:「要論打架,我是祖宗!」

    林子也跳出來道:「還有我。」

    我們三個並排站在一起,而對方卻沒有絲毫動靜,阿破獰笑道:「真讓咱們說著了!」

    紅夜女隨即翻到牆外,咯咯笑道:「是該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妖怪的厲害了。」

    狼頭帶著他的隊員們也紛紛走到我們身邊,道:「小心,可能還有有子彈的!」他雖然這麼說,可沒有半分後退,我打頭,我們10個人呈梭形向前逼近——本來應該是扇形的,孫滿樓龜縮在最後嚴重破壞了我們的隊伍形象。

    這時,街道上放的是小綠的《西湖》,從我們身後,飄蕩過來七八個人,他們邁著八字步,表情癡呆情不自禁,這是被林子文用針扎過那幾個,這些人已經神智不清,腳下卻機械地走著,剛才我們交戰的時候他們就繞著十三街區晃蕩,這時正好又繞了回來,狼頭警惕地拔出匕首,還以為遭到了敵人合圍,可是這幾位對他理都不理,麻木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又奔街頭去了……

    小街、少女的歌聲、昏暗的路燈、面無表情的過客,那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十足的驚悚大片。紅夜女打個寒戰道:「太恐怖了!」

    我笑道:「你也有怕的時候?」

    紅夜女道:「我從小就不敢看恐怖片,我怕鬼。」

    我們不可置信道:「妖怪居然怕鬼?」

    紅夜女嬌笑道:「女人能怕蟑螂,女妖怪為什麼不能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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