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藝術和錢的關係 文 / 超級傀儡
第一百七十章藝術和錢的關係
像那種為承包人收高額醫療費用的情況,等於是為虎作倀,不整頓怎麼能行。
實際上,引發這次整頓醫療市場的起因是非法行醫,所以,重點打擊的也是非法行醫,順便捎帶就把其他的也整頓了。這有些與公安部門查處重大案件相像,在西阜市一次查處殺人惡魔的行動中,大大小小的混混都帶了災,監獄裡都關不下。
讓齊日昇鬱悶的是,這個行動並不是悄悄的開始,打那些非法行醫者一個措手不及,而是先召開全市動員大會,還要通過各類傳媒進行宣傳,目的是想形成強大的攻勢和社會輿論氛圍。但是,這個方法也等於告訴那些非法行醫的黑診所醫生,趕快收拾攤子吧,我們要開展打擊你們了。
這是行動的第一階段,主要是造輿論和摸底,在強大的宣傳攻勢下,有一些黑診所就收拾攤子了。沒收拾的,就是第二階段的打擊對象。
在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下,還有堅持下來繼續工作的黑診所,那簡直就是很牛逼的了。
第二階段的行動是三個月,一直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就是查漏補缺了。
市打非辦是具體協調和指揮,前一階段就是建立專項行動信息溝通和通報制度,對各部門和區縣宣傳和摸底情況進行收集,統計,協調各部門區縣組織執法隊,在第二階段開展執法。
齊日昇在這一階段沒有多少事,主要就是打電話催催數字之類。
動員大會八月七日在市政府大禮堂召開。
當天黃昏時分,齊日昇來到祥瑞醫藥商廈。明天就是八月八日,韋成泰預定的商廈開業的日子,他得來看看開業的準備情況,這些天雖然忙碌,這個重要日子還記著。
齊日昇到的時候,看見彩虹橋已經立起來,工人正在用繩索固定,彩虹橋高了,如果不固定,風一吹就有倒的可能,倒了沒事,砸了人就不好了,雖然說彩虹橋是用軟材料做的,因為重了點,砸在人身上也不好受。
數個五顏六色的氫氣球直衝蒼穹,氣球下面是數丈長的標語,都是有關開業慶典方面的內容。高向陽和總經理文星平正在指揮工人固定氣球,氣球雖然在天上,底下得用一個東西墜著,要不然就飛走了。而且墜著的地點要按一定的方位,一個是顯得有序,漂亮,再一個就是有風的時候不能纏繞到一塊,那就必須把距離計算好。
和高向陽文星平打招呼的時候,文星平笑了笑,說:「齊董來了。」
高向陽卻說:「你是個大忙人呀,明天藥店開業,你這時候才過來,真正成了甩手掌櫃的了。」
齊日昇說:「這幾天忙,籌備開會,有個大行動,動員大會開完了,才抽出點時間。需要幫忙嗎?」
高向陽說:「幫什麼忙,都是工人在干,我們就是指揮一下。你先進去,看看內部裝修怎麼樣,我們一會就進來。」
店門口,工人正從樓頂往下掛豎幅,都是些某某某某單位祝賀祥瑞醫藥大廈開業誌喜之類的,一條條的從樓上垂下來,然後固定。也不知道是韋成泰讓人印的,還是真有這些單位,這些單位不但知道慶典,還提前把慶典的標語標語印好送過來了。
走進店門,一溜溜長串的節能燈把整個店裡照得一片輝煌,剛刷過的牆雪白,顯得更白更亮,他一眼就看見向雪珂正在幫助一個店員拆藥箱,把藥取出來往貨架上、櫥櫃裡擺放,她穿著一件杏黃色的連衣裙,頭髮很隨便的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巴,顯得既幹練,又漂亮嫵媚。
齊日昇走到跟前,笑著說:「我來吧,你穿這個衣服,就不像是幹活的,都出汗了,這個活很累嗎?」
向雪珂看他一眼,邊給店員遞藥邊說:「這麼熱的天,幹活能不出汗,就這個活,也累不著我吧?」
齊日昇說:「今天晚上看來是全體總動員。」
向雪珂說:「是呀,能來的都來了,沒有一個缺席的,明天就是開業慶典,這些天的準備,就是為了明天那一會兒,晚上就得把該弄好的弄好,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韋董在哪兒?」齊日昇問。
「可能在樓上吧,韋董不幹這個小事,他幹的是大事。」向雪珂說。
「你先忙你的,我上去看看。」
樓上也在忙著。
陳青文以前可能因為資金原因或者魄力問題,沒有把二樓利用起來,就是當做庫房,放些藥品和雜物。韋成泰把這兒裝修之後,經營醫療器械,器械也採購回來了,工人們正在拆封,裝配。不見韋成泰,齊日昇就估計韋成泰在辦公室。
二樓有三間辦公室,一間是陳青文的,放著陳青文的辦公傢俱,另外一間就是韋成泰的,其實,更確切的說,韋成泰的這間辦公室是大家的,韋成泰忙,不可能經常在這兒辦公,他不在,總不能把辦公室也鎖起來吧,其他領導就能用這個辦公室接待客人,或者休息啥的。既然韋成泰的辦公室是大家的,陳青文的辦公室自然也是大家的,不過陳青文負責門面的銷售,經常在家,自己用的多些就是了。
還有一間就是財務室了。公司裡就算辦公室沒有,也不能沒有財務室,財務室是管賬和管錢的地方,重要性不言而喻。
齊日昇走進韋成泰辦公室的時候,韋成泰已經把辦公室佈置的差不多了,老闆桌老闆椅是要有的,辦公桌雖然不是紅木,卻也顯得厚重,漆水很好,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老闆椅的質量也不錯,真皮的,中間裝有轉軸,可以三百六十度轉動。
接待客人用的沙發也是真皮的,很大氣。一個大公司,不能顯得太寒酸,特別是辦公室,人面上的活,從傢俱的檔次也能看出一個公司的實力。自然要好些了。
幾個裝修工人正在用電鑽給牆壁打眼,牆的一邊靠著一個帶花紋的藝術鏡框,裡面鑲著一幅山水畫,巍巍高山下面,是一條幽深的溪流,溪流裡面點綴著兩隻古船,古船裡面有戴斗笠的艄公撐船,一隻小船裡面,還有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彎腰幹著什麼,有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意境。而山間,一條細小的彎道盤旋直上,給人奇險而又希望的感覺。
工人在辦公桌背後的牆上打眼,這幅畫肯定就在韋成泰的背後,靠山,靠山,做老闆的都希望有靠山,背靠高山,總給人一種踏實和後顧無憂的感覺。
「韋董,這幅畫兒挺大氣的,不知道誰的手筆。」齊日昇進門,看著那幅畫兒說。
「那不是有落款嗎,西阜裡年。」韋成泰說。
「我以為是黑手,你看這兩個字像黑手不?」
韋成泰說:「也不知道你是咋看的,怎麼也看不到黑手上,這是西阜市一個著名的畫家周裡年,這幅畫我到手好幾年了,那時候是三萬,現在十幾萬了。」
齊日昇說:「你把這麼名貴的畫掛在這兒,也不怕被賊偷了?」
韋成泰說:「誰敢到我這兒偷畫,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齊日昇說:「那也不一定,博物館保護的那麼嚴密,還被賊偷了。」
韋成泰說:「現代書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那幅唐伯虎的秋林獨步是絕對不敢在這兒掛的,那東西才招賊。」
齊日昇驚奇的問:「韋董還是個古董收藏家,對書畫一定有造詣了。」
韋成泰說:「什麼造詣,我是奔著錢去的,便宜的時候買下,貴了再賣出去,從中賺錢,也算是一筆生意。這幅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賣了。」
齊日昇說:「我不大相信,韋總那幅唐伯虎的畫買了幾年了?」
韋成泰說:「三年多了吧?」
齊日昇說:「三年多了,難道還沒升值,你為什麼沒有賣?」
韋成泰說:「升了,升得不高,賣了沒意思。你知道,我欣賞畫的時候欣賞的是什麼嗎,是錢,想著他們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心情就舒暢,畫上的東西也可愛了,如果不值錢,那怕畫的跟仙女一樣,又能怎麼樣,我也不喜歡。」
齊日昇說:「讓韋董這麼一說,我還真得改變觀念了,韋董,你說,一幅畫畫的好不好,是不是就應該以錢來衡量?」
韋成泰說:「沒錯,值錢越多,證明畫畫的越好。」
齊日昇說:「那是不是可以反過來說,畫畫的越好,就越值錢?」
韋成泰說:「那可不一定,畫畫好的人多了,沒有名氣,畫還是不值錢,有了名氣,畫才能慢慢的值錢。」
齊日昇說:「照你這樣說,又是名氣值錢了,名氣是怎麼來的,還不是靠畫畫創造的,沒有畫,也闖不來名氣不是?」
韋成泰說:「不管怎麼說,人的欣賞水平有限,同樣一張畫,有人說好,有人就認為是一灘屎,誰有理,就用錢來檢驗,賣的錢多,就證明價值高,價值高就是畫的好,道理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