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章 互掐 文 / 超級傀儡
第七十章互掐
說到這裡,夏海秋緩了一口氣。
齊日昇說:「照你這麼說,還是洋人厲害了?」
夏海秋說:「咱們中國的心臟外科起步遲,比人家的醫學落後太多了,不服人家洋人就是不行,要追趕,還得是我們這些海歸派,國內培養的醫學人才差得太遠了。」
那個王麗不滿意了,撇撇嘴說:「照你這麼說,我們國內的學生就沒用處了,一個個都是廢物?」
「也不能太偏頗了,是吧!國內的醫生,主要應該從事大量的基礎醫學,高尖端的技術還是交給我們海歸來做好些。」夏海秋說完這些,忽然神秘的壓低聲音說:「你們不知道吧,中心醫院有個實習生打算做心臟不停跳手術,簡直是開玩笑,一個實習生,吃了老虎心豹子膽了,做這種手術,人命關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中心醫院的那些頂尖醫生,也不敢做這個手術。」
劉芳菲決定做這個手術,和鹿主任商量,把這個決定和方案報給醫院的時候,醫院裡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這種事情,傳出去總是不好,齊日昇又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沒對其他人說,連蘇茜茜也不知道。夏海秋想不到那個要做手術的實習生就坐在這兒,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標榜自己而說得那麼露骨。
「我想請教一下夏博士,在美國,是做心臟不停跳搭橋的病人多,還是常規手法搭橋的多?」齊日昇討厭夏海秋把美國的醫術說得那麼神奇,美國的醫術是發達,但是也未必渲染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自己還跟著狐假虎威。再一個就是夏海秋提到了實習生,他是實習生不假,難道實習生就不能做這個手術了,你就算是博士,也沒有必要打擊別人,抬高自己啊!齊日昇問這話的目的還有另一層意思,這個夏海秋吹噓的目的還是標榜自己,想討蘇茜茜的好,上一回被你把蘇茜茜哄騙到懷裡去了,這一次老子穿越回來,就不能再讓你的打算得逞。
沒料想夏海秋回答得挺快,「當然是常規搭橋手法多了,心臟不停跳搭橋,那是尖端的技術,如果誰都能做,那還是什麼尖端。」
「原來,美國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也不是很多,說明這個技術還不成熟,夏博士能做這個手術,估計差不多已經是世界頂尖的外科醫生了,我想再問夏博士一句,你做過幾例心臟不停跳手術?」齊日昇知道,心臟不停跳手術還是有風險的,不如常規心臟停跳體外循環技術成熟,2004年到2005年期間,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在美國著名的紐約哥倫比亞長老會醫院兩次接受心臟搭橋手術,採取的都是常規心臟停跳體外循環技術,美國醫術既然那麼先進,又是在權威醫院,怎麼不給前總統克林頓做心臟不停跳搭橋手術。不過,這個例子是說不出口的,現在是兩千年,四五年後克林頓才做手術,說這個夏海秋也不知道。
「頂尖醫生嗎,還不敢誇這個口,不過,手術倒是做過幾個,基本還算成功。」夏海秋說的是做手術,至於是什麼手術,語言模糊了一點,只能憑個人的理解了。
「呵呵,明白了,夏博士,做這個,我想提醒你的是,作手術不是開玩笑,你只想到了成功,如果萬一不成功,你怎麼給醫院和病人家屬交待?」
夏海秋猶豫了一下說:「這就不好說了,一般心臟搭橋手術的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二三之間,這就是說,一般心臟搭橋手術是有風險的,更別說不停跳搭橋手術了,對每個外科手術的醫生來說,是不想看到自己做手術的病人死亡的,但是,客觀存在的死亡率如果被我碰上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手術前,病人家屬和醫院都簽有手術合同,如果是正常的死亡,醫院和手術醫生是不必負責任的。」
「如果屬於技術問題,那怎麼辦?應該說,就是為了減小死亡率,才做心臟不停跳搭橋手術的,如果死亡率比一般手術高,那有什麼推廣價值。」
「這個……我想,在我身上,是不會發生因為技術失誤而導致病人死亡的,對這一點,我有信心。至於說兩種搭橋手術那種死亡率高的問題,按說應該是不停跳的低些,但是,世上的事不能一概而論,不停跳搭橋手術對手術醫生的要求更高些,沒有豐富的臨床經驗,沒有熟練高超的醫術,誰也別嘗試,那個實習生想做不停跳手術,那不是開玩笑,草菅人命嗎。」
「有信心就好。」齊日昇意味深長的說。
人家說醫學上的事,錢豐也插不上嘴,剛才心裡不爽,這會兒就更討厭這個夏海秋了,他想和齊日昇拉近關係,而且現在有這個機會,雖然有些話不適合說,總能表現出一個姿態和一種善意不是。可是,坐到一塊,還沒說上話,就被這個夏海秋嘰嘰嘰喳喳喳的給搶先了,這個傢伙看蘇茜茜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估計齊日昇不是很喜歡,見齊日昇用語言譏刺夏海秋,就附和了一句說:「做手術是人命關天的事,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死了人,眼窩就瞪起來了。」
這時候,夏海韻正端著高腳酒杯從另一個酒桌轉過來,她今天拉來許多女同學給哥哥湊熱鬧,就是想給哥哥聚人氣,另外,她也有讓蘇茜茜做他嫂子的想法,先撮合著兩人認識,然後再做這個大媒,沒想到她們把齊日昇帶過來了,心裡就不高興。
她心想,這個齊日昇也是不自覺,我找來女同學是跳舞湊熱鬧的,晚上來參加party的男士都有身份,你一個學生跑來幹什麼,而且穿一身休閒裝,不倫不類的,也不嫌寒磣。
她見哥哥對蘇茜茜一見傾心,不斷地粘在那一桌,心說你和蘇茜茜說話是正題,和那個齊日昇說什麼,浪費唾沫,就端著酒杯過來了,到跟前的時候正聽見錢豐說那幾句話,就撇撇嘴說:「你懂得啥叫手術,大概就知道挖個雞眼割個痔瘡啥的,知道啥叫世界頂尖的技術嗎,那就是藝術,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錢豐雖然橫,在重要場合還是很注意形象的,現在被夏海韻說了幾句刻薄話,再加上夏海韻臉上所表現出來的不屑,讓錢豐的老臉有點擱不住,臉上幾個粉刺形成的疤拉顏色就加深了一些。不過,這種場合,他也不想跟夏海韻計較,就無奈的笑笑,搖搖頭說:「我是學人文的,當然不如夏小姐對醫學懂得多了。」他把夏小姐三個咬得重些,一桌人自然聽出來了。
這個場合,夏海韻也不能給錢豐發脾氣,不說錢豐尷尬,也影響她的形象。不過,不反擊幾句,也不能體現她的價值,讓這麼多同學笑話。當然,她不能說我是小姐,你就是嫖客這話,有些沒長腦子的女孩會脫口而出說這話,夏海韻長著腦子,她不會。「隔行如隔山,你一個學人文的談什麼醫學,不懂就不要裝懂,聽別人說也長一點知識。」
夏海秋見妹妹和錢豐掐上了,就不想讓他們繼續掐下去,連忙端起杯子一笑說:「來,都把杯子端起來,乾杯。」
看著各人喝了一口,這才又說:「你們都是學生,理論知識還沒有學全,都是紙上談兵,根本沒有資格談手術,等你們真正拿起手術刀,就知道這個行當的不易,攀到頂峰的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