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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弟兄 文 / 超級傀儡

    第二十四章弟兄

    一下午倒是沒有多少事,就是那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來過兩次找張海峰,不見人,臉陰著走了。

    不過,聽說在院辦公室鬧騰的厲害,醫院大了,事情也是才發生,家屬還得論理,不管是正理歪理,畢竟還是理,倒也沒影響了正常工作。

    醫院最怕的是堵門和病人家屬僱傭混混鬧事,就算不是混混,這些親戚朋友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也和混混差不多,破壞性很大。讓那些人在大門口打上橫幅,掛著所謂的血書,患者出出進進的看著,也不是個事兒,有混混參與,醫護人員的人身安全也受到了威脅,這種情況在區縣醫院裡尤甚。雖然說有警察管,在那種情況下警察也是有顧忌的,除非有違法的行為發生,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不是。

    對齊日昇來說,這些事與他無關,想參與也插不上手,輪不上他一個實習生,再說,張海峰的事,他也沒有興趣管。

    下午下班,齊日昇來到姊妹診所,看桑巧曼今天早上上了他配的藥膏後怎麼樣,就看到坐在診所裡等他的黃三泰。

    黃三泰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熱情的說:「齊兄弟,你來了,才下班,是不是?」

    齊日昇點點頭說:「嗯!才下班,今天早上給小姑娘桑巧曼的胳膊換了藥,過來看看效果怎麼樣。」

    黃三泰說:「我下午見了他們父子倆在外面轉,小姑娘的胳膊好多了,多虧了你啊,現在的人,哪有像你這麼好心腸的,那父子兩不知道哪輩子燒了高香,碰上你這個活菩薩。」

    齊日昇說:「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是個學醫的,有哪個手藝,沒有碰上不說,既然被我趕巧碰上了,給治一下也是隨手的事,又不損失什麼。」

    黃三泰說:「也不能那麼說,學醫的多了,別的碰上,未必像你這麼上心,多數根本不會管,報紙上報道的,死在醫院門口的病人都有,因為沒錢,醫生都不管。」

    齊日昇說:「照你這麼說,我還算是心靈高尚的了。」

    黃三泰說:「算,算,太算了,你是心靈美,五講四美,美的很。」

    齊日昇說:「啥叫五講四美,你知道不知道?」

    黃三泰說:「反正就是講美,我還能不知道。」

    齊日昇說:「你嘴甜的像蜜,找我一定有什麼事吧,有求於人的,都是你這個態度。」

    黃三泰笑著說:「你兄弟洞察秋毫,就這個心思誰也比不上。我確實找你有事。」

    「什麼事,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弟兄們那天得罪了,今晚打算擺一桌,給你賠罪,順便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互相照應一下也是好的。」

    齊日昇聽說是和他手下的混混打交道,就有些心裡不痛快,說:「不行,我還有事,賠罪的事,就算了吧,沒有那個必要,我也沒有怪你們啊!」

    黃三泰連忙說:「沒有什麼事吧,不就是看那個小姑娘嗎,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讓我看,小姑娘的胳膊差不多好了,憑你的本事,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我都給弟兄們說了,和你坐坐,沒見過你的兄弟也想瞻仰一下你的風采,你就給這個面子吧。你不給面子,我也沒面子啊。」

    齊日昇見推辭不了,想了想說:「行,一會過去一下,你就是擺鴻門宴,我也得把這個酒席吃了。」

    黃三泰神情有點尷尬的說:「那裡,兄弟你多心了,我黃三泰也是個堂堂的男子漢,今後還要在社會上混,說話不算數,給人背後下刀子,那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嗎,你放心,我和弟兄們沒有一點歹意。」

    齊日昇剛才說那個話,也是試探黃三泰,見黃三泰有點尷尬的表白,就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來醫生,今天小姑娘掛吊針了嗎?」

    來春霞見他們兩個說話,一直沒插言,這時候見齊日昇問,就說:「來了,掛了一瓶。」

    齊日昇說:「明天再掛一瓶,就停下吧,估計問題不大了,再恢復幾天就讓他們回去。」

    來春霞答應說:「行,就按你說的辦。」

    和黃三泰出來,齊日昇還是去哪個出租屋看了小姑娘桑巧曼,在門口碰見小姑娘和她父親桑根旺在門口乘涼,一人坐一個小板凳,桑根旺手裡拿把舊扇子,給自己和小姑娘同時扇,溺愛的樣子和神情躍然臉上,窮人家和富人家對子女的的愛心,基本都是一樣的。

    齊日昇問小姑娘桑巧曼感覺怎麼樣,桑巧曼說,開始感覺涼涼的,今天能感覺到骨茬處錚錚的響,還有癢的感覺。

    齊日昇說,那就是骨頭在生長,小姑娘生命力旺盛,生長的自然快了。

    又叮嚀了幾點該注意的地方,齊日昇就和黃三泰一起去吃飯了。

    一個中型的飯館,上下兩層,名字很俗,叫四季香。黃三泰在上面要了個大包間,包間中間擺著一張能坐十多個人的大桌子,周圍也確實坐著十多個年輕人,有剃成光頭的,青白色的頭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也有頭髮染色的,紅紅綠綠都有,還有花色的,一綹紅色一綹白色一綹黑色。夏天衣服穿的單,有半數以上的胳膊上有刺青,有龍虎,蠍子,和青色的忍字等一些很扎眼的東西,衣服也是很怪誕,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混混聚會。

    給齊日昇和黃三泰留的位子空著,都在主位。

    兩人進來坐下,黃三泰就吩咐上菜上酒,在這群混混面前,黃三泰還是很威嚴的。

    齊日昇看著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這副打扮,心裡暗暗歎口氣說:「照這樣下去,一個個遲早都是進監獄的角色,既然答應黃三泰前來,他就有讓這些混混改邪歸正之心,醫者,不但要醫身,還要醫心,這些年輕人身體雖然很健康,心靈上卻病了,有這個機會,治一下他們的病,不管見效不見效,總得盡點責任。

    黃三泰很自豪的說:「兄弟們,這位齊兄弟給我面子,答應來與大家見面了,喝酒以前,先讓齊兄弟給大家說幾句話,齊兄弟是學醫的,醫術高超,以後弟兄們有個傷傷病病的,就找他,我親眼見過他治骨折,絕了,不服都不行。大家歡迎他給我們講幾句話。」

    圓桌旁的混混們都鼓起了掌,掌聲還異常熱烈。他們知道黃三泰說的是真的,不說治骨折了,就那天掰斷他們胳膊,幾下拳腳打得他們滿地爬的身手也讓他們服氣。

    黃三泰又說:「這位齊兄弟的身手你們中好幾個都見識了,那也是沒說的,等以後有空了讓這位齊兄弟傳你們幾手,終身都受用。」

    混混們又熱烈鼓起掌來。

    齊日昇很有氣勢的把手抬起往下壓壓,說:「不鼓掌了,不鼓掌了,這位黃兄弟讓我過來和大家見見面,見你們這個樣子,我都有點心涼了,粗看一下,你們就是個不入流的混混團伙,成不了大氣候,這位白頭髮的兄弟,你說說,為什麼要給胳膊上刺龍?」

    被齊日昇點名的頭髮染成銀白的小伙子就坐在齊日昇對面,兩隻胳膊上都刺著一條青龍,小伙子回答說:「刺龍,說明我厲害,也能嚇住人,一般人見了,都躲著走,多威風啊。」

    齊日昇說:「你是拿的羊毬嚇老虎,嚇嚇普通人可以,真正的老虎還能害怕你那個羊毬,有本事的人都講究韜光隱晦,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有本事,只有沒本事的才裝有本事,被人戳穿了,就是個斷了脊樑骨的癩皮狗,那個刺青沒有一點用處。」

    說完,齊日昇又指指一個混混手腕上的忍字,問:「這位兄弟,你知道你手腕上的忍字是什麼意思?」

    那個混混說:「忍字就是忍字,意思就是忍,忍住不發脾氣。」

    齊日昇環視一遍說:「誰還知道是什麼意思?」

    有一個戴眼鏡的回答說:「忍字是心字頭上一把刀,意思就是把刀放在心裡,

    還有一個說:「忍就是日本的忍者,學武術的。」

    齊日昇說:「你們都沒有理解完全,忍字就是一直要忍到給心上插一把刀,也不反抗,你們能做到嗎?」

    混混們七嘴八舌的回答,有的說能做到,有的說做不到。

    齊日昇說:「讓我說,你們沒有一個能做到的,實際上,忍字就是一種涵養,有了這個涵養,才能在處事中學會避免正面衝突,避其銳氣、迂迴化解,你們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還談什麼忍字。你們這個忍字實際上和刺龍刺虎一樣,都是嚇人的,遇上不經嚇的能嚇住,經嚇的,只怕要吃虧,這些都是樣子貨,真本事練到身上,就不必弄的奇形怪狀的嚇人了。還記得那天下午嗎,你們五個打我一個,下的還是冷手,偷襲,又能怎麼了,還不是都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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