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昏迷過去 文 / 子樓羅蘭
第一百三十八章昏迷過去
凌夜著一襲銀白色的睡袍，面色蒼白，就那樣靜靜的靠在玉榻邊上的一個屏風上，犀利的眼光變得很黯淡，目光始終追隨著伊若可。
「皇……」伊可欣抽回思緒，猛的跪地，話未出口就被凌夜吃力的揮手屏退。
緩緩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上前，苦笑著做到伊若可的身旁，手，無力的撫上那煞白的臉頰，冰涼，刺痛了他的手。
淚，終於無聲的滑落……
「伊若可，對不起……」凌夜哽咽了，雙眸佈滿了血絲，一夜之間，他彷彿蒼老了好幾歲，「為什麼朕要讓你受這麼多苦？為什麼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你知道嗎，當初朕看見你和南宮哲走在一起的時候，很心痛很心痛，或許真的是因為朕太愛你，又太自私，所以才會釀出今日的苦果。你為了朕付出了所有，換回的卻是種種傷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朕知道，如今就算朕死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會原諒朕。可是朕只想讓你知道，朕會這樣傷害你，只是因為太愛你，為了你，朕可以一死，為了你，朕願意放棄所有……」
伊若可平靜的躺在玉榻上，面色蒼白沒有任何表情，雙眸，緊緊的閉著。
這一瞬間，彷彿與已經和外界隔絕了一般，凌夜的話，她聽不見，也不知道……
「對不起三個字，永遠都無法撫平你心中的創傷，可是朕除了對不起，再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彌補……」凌夜的聲音在顫抖，顫抖得已經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就那樣苦笑著看著伊若可，就那樣苦笑著輕撫著伊若可的臉，他心痛，他第一次嘗試到了心痛的滋味，那種讓他生不如死的心痛……
「只要你好起來，只要你醒來，朕可以任隨你懲罰，要打或者罵，朕都願意承受。哪怕是你要殺了朕，朕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凌夜雙手輕柔的捧著伊若可的臉，將額頭靠在伊若可的額頭上，聲音很微弱，卻很有力道，每一字每一句都發自內心。
「我的孩子……」微弱的聲音，淡薄的氣息，伊若可緩緩的睜開眼，看見眼前的凌夜，沒有一點驚訝，而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空中的某一處，低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給我……」
聽見伊若可發出的聲音，看見伊若可睜開了眼，凌夜一把俯身緊緊的抱住她，就想要把她揉進骨子裡一般，笑意中夾雜著複雜的神色，「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南宮哲靜靜的站在寢宮外。此時他是怎麼樣的身份已經不清楚了，他想光明正大的進去看伊若可已經不可能了。今非昔比，現在所有的朝中大臣們都認定了伊若可為皇后，他再也不能妄自菲薄。
那份沒有結果的愛，從此刻開始，他就會好好的藏在心中，再也不會顯露出來。
不屬於他的，永遠都不屬於他。
而屬於他的，也永遠都跑不掉。
「皇上？」伊若可眸光一轉，冷冷的停在凌夜的臉上，煞白的臉色，煞白的唇瓣，像吸血鬼一般可怕。良久，她忽然冷笑了起來，「皇上，皇上怎麼會守在我的身邊？我的孩子都沒有了，皇上為什麼還會守在我的身邊，為什麼……」
聲音很弱很弱，若不是因為凌夜那樣緊緊的抱著她，根本無法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而這些話，只是讓凌夜更加內疚，他犯下的錯，真的無法輕易彌補。
就那樣緊緊的抱著，不想放開，害怕在放開的那瞬間，就會永遠的失去她，再也找不回。
伊若可平靜如止水，除了聲音有些顫抖之位，身子沒有任何異樣，任凌夜那樣抱著她，沒有反抗。
只是，嘴角的那抹苦澀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她的孩子，沒有了……
那個孕育了幾十天的小小生命，真的真的沒有了……
黎樂兒，那個叫做黎樂兒的女人扼殺了她的孩子，扼殺了那小小的生命。，扼殺了她生命中的所有。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上天真的待她很不公，再次將她推下了萬丈深淵……
伊若可那微弱顫抖的聲音讓凌夜心碎，摟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將嘴附在她的耳畔，微微道：「伊若可，不要這樣，你不要難過……。」
「你別碰我。」忽然，伊若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推開了緊緊抱著她的凌夜，一把拉過蓋在她身上的雕花被褥，緊緊的摀住了自己，她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在難受，淚，不斷的滑落。
原本已經極力支撐著身子的凌夜被這樣一推，立即撞到了玉榻旁邊的檀香木屏風上，背後的傷口，一陣絞痛，頓時，血侵透了他那銀白色的睡袍，慘白的臉，更加可怕……
嚶嚶的抽泣聲，讓凌夜的心開始顫抖，艱難的挪動腳步，卻在將要靠近玉榻的時候摔倒在地。黎樂兒刺他的那刀，雖然傷口並不大，但是卻入肉七分，入骨三分，已經觸到了他的心臟，若是在用力一分，他的命難以保住。
此時他的傷口很痛，但他卻不想放棄，咬牙忍受著背後傳來的陣陣絞痛，上前，慢慢的俯身，用手揭開蓋著伊若可的被褥，看著那張佈滿淚水的小臉，他微微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朕不好，朕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沒有好好的保護我們的孩子……」
「你有在乎過麼？」伊若可的聲音平靜如常，淚，依然是無聲的滑落，如果他在乎過她，如果他在乎過她的孩子，那現在又會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朕在乎，朕在乎你，在乎你所有的一切，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朕的身邊，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朕願意彌補……」凌夜像是要用一句話訴出他心中所有衷腸一般，他內心深處藏著的愛意，他再也藏不住。他愛伊若可，很愛，愛到骨髓裡，愛到無法自拔……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你就不會誤會我。」伊若可冷冷一笑，吃力的側過臉，道：「兩個相愛的人，應該相互信任。而你呢，竟然寧願相信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來傷害我。我為你做那麼多，都只是過眼煙雲，她來得快去得更快。到最後，消逝了、飄散了、沒有了……」說著，哽咽了，良久，她又道：「皇上你，現在是萬金之軀，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這個出生卑微的弱女子又怎能配得上？我的孩子沒了，什麼都沒了，這皇宮中的一切都與我無緣了。我為夜尋國做的事，就當做是我為我孩子做的，既然過去了，那就再也不要提起。因為，從今天開始，夜尋國就再也和我沒有一點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