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錘煉與淬煉 文 / 我自非凡
那一方好像不規則橡皮泥一般的天地忽然開始漸漸的散發出一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莫名玄妙的光華……
這些光華是如此的玄奇,如此的奧妙。
散發出來之後,卻是自然而然的在虛無當中微微吞吐,好似實質一般。
在那其中,更隱隱間能夠看到無數繁複玄奧的道紋在其中翻湧,堆積,組合,變幻!
隨著這符變換,那一方好似橡皮泥一般的天地忽然間好像被一把錘子不斷的錘煉一般,其形態開始漸漸的改變。
原來不規則之處,漸漸的被錘煉平整,漸漸的,想著印璽的模樣趨近!
「原來如此……」羅帆在這個時候卻是苦笑起來,隱隱間明白了什麼。
不過,他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直接離開,而若是直接在虛無當中盤膝懸浮,靜靜的看著這一方天地的演化,感應那一方天地之中散發出來的,那種莫名玄妙的光華,細細的記憶著那些光華內部的,那諸多複雜難言的符。
這一個變化過程一個持續就是一個月之久。整整這一個月之間,那些光華都在一點一滴的改變著那天地的模樣,讓那天地一點點的向著印璽的模樣轉變。
等到一個月之後的這個時候,當光華漸漸收斂的時候,那一方天地,已經是重新改變了模樣,重新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印璽!
赫然便是因果之印的模樣!
當然。這個因果之印和之前羅帆最開始看到的時候相比卻是有些區別。其上面多了許多瑕疵之處,許多不完美之處,隱隱間看起來就像這印璽並沒有打磨完美的模樣。甚至。那印璽底部原來存在的因果二字,在這個時候更是模模糊糊,若隱若現,距離真正成型還有著不少的距離。
不過,雖說有著這許多瑕疵,有著這許多不完美之處。
但羅帆看這印璽,卻有著一種這印璽比起之前更加穩固。威能更加強大的感覺!
隱隱間,甚至已經是能夠與真正的真聖神通相媲美了……
之所以有著這種變化。根本的原因就是,這印璽之上,多了一種奇異的氣息,一種千錘百煉的氣息!這種氣息。讓這一方印璽雖然比起之前表現得並不比之前完美,甚至並不完全契合因果之印的一切細節,但卻未能更加的強悍,更加的恐怖!
這就如同百煉鋼和普通的生鐵一樣,兩者雖然是同一種材質,但生鐵哪怕是搞得再好看,卻也絕對比不上百煉鋼那麼堅固的……
「果然是借我的因果之網來錘煉這天地,讓這天地能夠在被取走大道碎片之後依然能夠保持此時此刻這般混元之寶的模樣。」羅帆歎息一聲。
在這個時候,之前他所作出的猜測顯然已經被他真正確認了。
混元靈寶的真正形狀。正常來說,非是真聖級數的存在想要煉製出來,就只能夠憑借大道碎片硬生生的塑形才能夠做到。
但。卻不想那天地之中的假聖居然在不可能當中想到了一種可以取巧的方法,居然借助真聖神通對天地的轟擊,凝煉那轟擊之中帶來的真聖的氣息,如同將生鐵錘煉成為刀劍一樣,硬生生的將此時此刻將這天地真正塑造成為因果之印的模樣,在完全脫離不需要大道碎片的情況下!
而因為附加了這許多真聖氣息進行錘煉。所以此時此刻這種模樣雖然形態上並不絕對完美的契合因果之印的模樣,但卻因為被打入其中的真聖氣息控制。變得從本質上更加符合因果之印的本質,從而讓其變得更加穩固,威能更加的強悍!
心中一動,羅帆抬手一指,一道因果之網便直接跨空而去,直接便將那因果之印裹住,開始產生無窮針對因果之印的攻擊轟向那天地!
就在這一瞬間,那因果之印猛然爆發出無窮奇異的玄光,在虛空當中演化出種種真聖級數的,不可想像的攻擊,直接便將那因果之網散發出來的攻擊打碎!
瞬間,就與那因果之網糾纏在一起,如同兩道真正的真聖神通之間的爭鬥一般,開始進行那幾乎永無止境的循環!
明亮耀眼到極點的寶光開始在這瞬間向著四面八方幅散開去。
這光芒,比起之前羅帆為了奪取大道碎片之時攻擊這天地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要明亮耀眼不知多少!
這足以看出,眼前這一方因果之印的威能,已經是遠遠比其之前那一方因果之印要強大了。
「閣下為何如此?雖說我等借助閣下的神通淬煉天地,但那對閣下來說也無甚損傷,相反,反而是讓閣下獲得了那麼多大道碎片,為何閣下如今尚要攻擊我們?」那天地之中傳出了那假聖的聲音。
這聲音之中並沒有什麼惶急,但卻有著疑惑。
羅帆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道:「雖然是無甚損傷,但畢竟是利用了我。我雖不是小肚雞腸,卻也心有芥蒂,不給你們一個教訓,我心有不甘。」
他用這種淡笑的語氣說著這種話語,卻是讓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駁。
「這教訓,會否有些大了?如今我們的天地與閣下的神通將不死不休,糾纏到永久,而我們天地更將被固定在這裡,這難道還算是教訓不成?」那天地之中的假聖這樣道。
他的話語之中也沒有什麼氣急敗壞,也是顯得頗為平淡,頗為從容,就像是他說的並不是他的天地正要遭受無法補救的命運,而只是今天下了一場雨,明天要出太陽一樣平常。
羅帆對此。卻只是一笑,道:「或許吧。或許
,你們的天地支持不到永久也說不定?」
聽到這話。那那天地之中的假聖卻是再無回答了。
這個時候,那因果之網與那因果之印之間的爭鬥已經是進入了白熱化。
那兩者之間每一瞬間所衍生變幻的各種玄之又玄的攻擊都是以億萬計算,其中所展現出來的,超乎假聖級數的手段,卻是多不勝數,更是奧妙非常,蘊含了不知多少玄之又玄的秘密在其中。
哪怕是見多了真聖神通之間的爭鬥。羅帆此時再看著因果之網和因果之印之間的爭鬥,卻也感到有些莫名的領悟湧上心頭。
因果之網。因果之印之間似乎有著頗為緊密的聯繫,此時這兩者相互之間演化出來的種種攻勢,卻好像是兩個同門師兄弟之間在相互切磋一般,演化出來的種種攻勢。種種防禦卻都是氣勢恢宏,變化激烈而又平衡,顯得比起羅帆以前所尖刀隊,任何真聖神通之間的爭鬥更加精彩!
更是比起之前的,因果之網和因果之印之間的爭鬥更加的精彩!
在之前的因果之印雖然也是因果之印,但變化卻總是比起因果之網慢上一拍,卻是疲於奔命,說演化出來的種種,卻都只是因為因果之網的刺激而產生的防禦或者攻擊。其自身的玄奧,卻是沒有多少發揮。哪裡能夠像現在這樣,有來有往。彼此之間各自將自身的奧妙展現得淋漓盡致?!
羅帆原本還只是存了教訓教訓這一方天地,向那天地之中的假聖表明想要利用自己不是那麼容易的而已,但當因果之網和因果之印真正爭鬥在一起,他就忽然發現,這樣似乎對他的因果之網的演化極為有利……對因果之網的各種潛能的挖掘,也是有著極強的效果……
發現這個。他卻是瞬間停下了原來教訓的心思,卻是打算讓這因果之網與因果之印長久的爭鬥下去。看看最終這因果之網會演化到何種模樣,其威能將能夠提升多少!
……至於那奪取偽混元靈寶之中大道碎片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卻已經不甚在意了。
不是他看衰其他假聖,而是他經過這麼多次自己奪取大道碎片的情況,卻已經是知道一般假聖的反抗力度會有多大,卻是知道其他假聖絕對不可能太快完成任務,說不定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乃至幾百年時間方才可能將他們所負責的所有偽混元靈寶奪取!
這樣一來,他又何必擔憂時間不夠?
更別說,便是時間不夠,他比其他假聖要慢完成任務又怎樣?!
誰也沒有規定他就要比其他假聖快,更沒有規定他不能比其他假聖慢。就算是他比其他加上慢上幾年,幾十年,幾百年完成任務又會怎樣?難道還有人有意見不成?
正是因為基於這種種考量,所以此時此刻羅帆卻是沒有半點著急,只是靜靜的懸浮在那裡,一邊感悟因果之網,因果之印之間相互爭鬥所透出來的,那屬於真聖級數的變化。一邊,卻是在細細的等待著那因果之網那不斷激發潛力的演化……
事件悠悠而過。
轉眼便是數年過去。
那因果之網和因果之印之間的爭鬥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演化到了某個極限,其中所透出來的,層層疊疊的寶光更是已經擴展到極限,達到了第一次因果之網因果之印之間相互爭鬥之時所完全無法達到的區域,讓第一次之時感應不到此處變化的諸多世界之中的生靈感應到了這裡所發生的驚天大戰,更是讓那後面的等待著羅帆去征伐的假聖漸漸的受到那種莫名的恐慌衝擊,直接針對這些年當中,因果之網所展現出來的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創造出不知多少億萬種特殊的法門出來……
不過,經過了這些年,這兩者之間的大戰發展到這一步卻也即將到極限了。
那因果之印,畢竟只是一個真正因果之印的形狀而已,卻並不是真正的因果之印,哪怕是擁有真正神通的威能,卻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做到真聖神通一般。
經過這些年的爭鬥,此時此刻,這因果之印形狀的玄妙。卻已經被漸漸挖掘到極限,漸漸的,那因果之印的形狀。隱隱間已經有了不穩的跡象!
感覺上,再這麼下去的話,那天地的因果之印的形態,怕便是要漸漸崩潰了……
這一日,那因果之印之中傳出一把聲音,道:「沒想到,最終居然要死在這個時候。原本以為將天地凝煉成為真聖之寶的模樣該能度過此次劫數的。不想居然是因此反而是加快了覆滅的速度……」
那聲音之中,包含了難言的遺憾。但卻並沒有痛苦,也沒有什麼仇恨。
那卻正是那假聖的聲音。
在這聲音之中,一個男子的模樣漸漸的浮現出在那印璽的側面。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來歲的男子模樣。其相貌平常,但雙眼之中卻透出比起一般假聖更加深邃的智慧光芒。眼神深處,有著難言的遺憾。
隨著那男子出現,在那男子的兩邊,卻是有著六個人影同時出現。
這六個人影,男女老少都有,只是相比於最先出現這男子,他們雙眼之中的智慧光芒差了一些,看起來卻只是一般假聖而已。
「等了這麼多年,諸位終於肯現身了?」羅帆掃過這七人。微微一笑道。
「不得不現身了,總要讓閣下知曉,到底是何人死在閣下的手下吧?」那最先出現的假聖笑著道。
「果然是豁達。」羅帆一笑。
眼見那印璽的模樣漸漸改變。隱隱間有著要失去那因果之印形態的跡象,他終於抬手一招。
剎那間,那原本與那因果之印爭得死去活來,好像將要一直糾纏到永久之後,一直到時間的盡頭,天地的盡頭方才可能消失的因果之網微微一震。直接就脫離了戰鬥,轉眼就化為一張普通的絲網。落入了羅帆的手中。
而那因果之印在失去了對手之後,也自然而然的將所有的玄光內斂,所有的威能內斂,整個重新變成了那一方方方正正的印璽出來,靜靜的懸浮在虛無之間。
這種變化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哪怕是那些假聖都反應不過來。
「怎麼可能……」第一次的,那最先出現的假聖失態了。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羅帆手中的因果之網,口中只是喃喃著。
「難道,那是真聖之寶?!」他忽然雙眼一亮。不過,很快的,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了:「不,就算是真聖之寶也不可能這樣……看來,是對真聖神通的控制力比一般假聖要強上數十倍才造成的結果……」
這樣喃喃過後,他神色恢復平靜,面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笑容,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
「你們謝得早了。」羅帆微微一笑。
還不等那假聖明白到底是怎麼了的時候,他就順手向著那天地一指,剎那間,從他體內的無窮大千世界之間,就又有一張因果之網直衝而出,轉眼間跨越虛無,直接包裹住那一方因果之印,開始產生無窮超越假聖所能理解的極限的攻擊,從那因果之網之上不斷的轟出,不斷的撲向那因果之印!
瞬間,因果之印轟出同樣是屬於超越假聖理解極限的威能擋住了那攻擊……
「這是……」那假聖先是一愣。接著,苦笑起來:「方纔我們借閣下的神通淬煉天地,現在閣下借我們的天地淬煉神通,也是一報還一報。」
說著,他卻是搖搖頭,將身漸漸隱沒。
隨著他的隱沒,他身邊的那些假聖也同樣是將身形隱沒,讓那一方因果之印表面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平整模樣,再看不出原來在這裡有著那前幾位聖人存在!
羅帆搓揉著手中的因果之網,看著前方那正在與因果之印展開真聖級數爭鬥的因果之網,面上現出淡淡的笑容。
正如那假聖所言,他確實是在靠著那因果之印的威能在淬煉著自己的因果之網!
他手中的因果之網在與那因果之印爭鬥之後的變化已經足以表明與那因果之印爭鬥對因果之網潛力的激發到底有多少好處了。既然如此,羅帆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要知道,他身上可不止有一道因果之網,而是足足有著二十幾道之多!
這樣多的因果之網。若是放過了這麼一個機會,下次再想要尋找這因果之印來淬煉因果之網,那可就是幾乎不可能了。想要讓因果之網的潛力得到這樣的激發。還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時間,需要經過多少次爭鬥才能夠做到了。
有著這樣的考量,羅帆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更不用說,當初那天地靠著他的因果之網來錘煉自身,羅帆現在反過來,也算是報復回來了……
那因果之印同樣是如同那封天陣一般,無法保存上次與真聖神通之間的爭鬥所演化出來的玄奧與威能。
所以。這一次羅帆新的因果之網與那因果之印爭鬥在一處,兩者卻是如同上次一般。同樣是從零開始演化,卻並沒有一下子就演化到極限,並沒有讓那因果之印一下子就承受不住。
整個演化過程,雖然和之前有所不同。但大體上威能的提升,卻和之前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同樣是一點點的提升,一點點的演化……
又是數年過後,那因果之印再度達到了極限。
羅帆也並不遲疑,抬手又是一招,那與因果之印爭鬥在一處的因果之網便一震之間,脫離戰圈,化為柔順的絲網,落入了羅帆的手中。
甚至。相比於以前,他召回這話因果之網卻是更加的輕鬆,更加的隨心所欲。整個脫離的過程。也比起之前更加的和順,引起的動盪也更加的小。
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卻是因為羅帆通過這些年對那因果之網和因果之印之間爭鬥演化的諸多奧妙的觀察,對因果之網的理解確實再上了一個層級,對因果之網的掌控,也不知不覺間得到了提升。
這樣的收穫。卻是羅帆原來所沒有想到的,此時此刻的出現。卻是讓他心中暗喜,暗自為自己留在這裡的決定而感到滿意。
順手將這一張因果之網納入自己體內的諸多大千世界之後,羅帆再度抬手一指,就又有一張因果之網衝出他的身體之外,轉眼裹住那因果之印,開始了之前進行兩次的在爭鬥過程!無窮無盡更層層疊疊的寶光瞬間從那上面幅散開來……
方纔,那因果之印在沒有被因果之網攻擊的時候,其實那天地之中的假聖卻已經是能夠控制那因果之印逃離了。而以那些假聖的反應速度,在羅帆收回、發出因果之網的這一個間隙,也早該能夠反應過來,足以控制這因果之印,也就是那天地逃離了。
但,這整個過程當中,這因果之印沒有半點的動靜,完全沒有逃離開去的行為,就像是死物一般,靜靜的懸浮在那裡,等待著因果之網的到來,等待著因果之網的攻擊!
這自然不是那些假聖有心理疾病,受虐上癮,而是因為,他們無比清楚,羅帆現在有著輕鬆將這天地完全毀滅的能力!
現在羅帆還只是那這天地來淬煉自己的神通,激發自己神通的潛力,所以才換了一道又一道真聖神通從頭開始。若是一旦激怒他
,讓他改變了主意,將先前已經演化完成,激發潛力完成的真聖神通拿出任何一道出來,都足以在短時間內擊散因果之印的一切防禦,直接轟爆因果之印,也即是這一方天地了!
真是因為這種威懾,才讓這些假聖老老實實的留在那裡,哪怕是他們的天地已經能夠移動,能夠逃離了,他們也強抑衝動,留在此處,並不逃離……
這一點,不得不說他們很識時務。讓羅帆對他們的不爽變得越來越淡,原本隱隱在心中存在的,要順手將它們毀滅的心思也變得越來越少。
接下來,便是幾年時間一個循環,幾年時間一個循環的,羅帆將自己的二十幾張因果之網一張一張的發出身體之外,連續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攻擊那因果之印,借助那因果之印本身與因果之網的特殊聯繫,不斷的將因果之印的威能激發出來。
如此這般,不知不覺間便是兩百多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