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女聖 文 / 我自非凡
「不如，先見見那聖人如何？」羅帆提議道。
「道友隨意便是。現在距離第七次天地大劫還有差不多千萬年，卻有大把時間讓道友自我掌控。」聖尊歎道。
羅帆點點頭，心中一動，便已經找到了這天地當中的一處不屬於這天地的所在，心中一動，抬步一跨，身形轉眼間便已經出現在那一處所在之外了。
這是一片混沌。或者說，是一片極為類似混沌，但卻並非真正的混沌狀態的一種奇異的狀態……這，也是羅帆現在心中的那個世界之中，聖人所待的位置……
這一處所在，和外界有著本質的不同，其中的種種奧妙，卻是映照出混沌狀態的種種玄妙。
也是那假聖所待的，最為舒適的所在。
若是什麼時候，那假聖能夠將這種類似混沌狀態的奇異狀態化作真正的混沌狀態，那也就代表著他從假聖化為真聖！換句話說，在沒有化作真聖之前，這假聖，根本就無法承受真正的混沌狀態……
這一處所在和這天地之間的間隔極為奇異。
看起來便好似虛無，又好似是包含著無窮無盡的事物，玄之又玄，奧妙無窮。
羅帆此時在這天地當中也是擁有著近乎聖人的威能。
周圍的一切混亂的環境，卻是對他沒有半點影響。甚至，前方那灰濛濛的，好似混沌狀態的奇異狀態，相比於外界的天地。也更讓他感到舒適，更讓他感到喜悅……
「有客人遠來，莫非聖人不歡迎不成？」羅帆看著眼前那毫無任何反應的灰濛濛狀態，微微一笑，這樣道。
聽到這話，那灰濛濛的狀態微微翻湧。
接著，便有一處位置平息下來，隱隱間形成了一條通道一般，直接延伸向那灰濛濛狀態的深處……
這一條通道並不是真正存在當初通道。
而是一種那灰濛濛狀態變得平靜下來，與外面的混亂相區分所形成的一種通道。這一通道。其實看起來還是灰濛濛的。還是充滿了那種類似混沌狀態的奇異狀態的……
羅帆微微一笑，抬步輕跨，一步一步的跨入那灰濛濛的奇異狀態之中。
隨著他跨入那灰濛濛的奇異狀態，他便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舒暢湧上心頭。甚至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許多。連自己的身體都變得輕盈許多，幾乎好像是原來加載在自己身上的束縛，都減少了許多一樣……
「終於又享受到這種這種感覺了……實在是太懷念了……」羅帆深吸一口氣。將那灰濛濛的存在吸入自己的肺中，一股暖流隨著擴散，讓他感到全身上下感到莫名的愜意。
在這奇異的狀態之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羅帆過得一小會，就已經是來到了那灰濛濛狀態的中心之處。
「咦？」羅帆看到那一處的模樣，便忍不住輕咦一聲。
「怎麼，難道覺得聖人，不能是女子？」一把極為柔和的女子聲音傳入羅帆的耳中。
羅帆歎息一聲，道：「當然不是，只是覺得意外罷了。不想這天地當中第一位成聖者，居然會是一位女子。原先我一直以為會是一位男子的。」
「這並不奇怪。便是這天地當中，男尊女卑的思想，也是頗有市場的。」
說話的，乃是一名女子。一名看起來極為清秀，身材勻稱，整個人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莫名魅力的女子。
這女子，顯然便是這天地的聖人。
她站在那裡，身體周圍的灰濛濛氣流好似是以她為中心旋轉一般，繞著她的身體不斷的盤旋纏繞，隱隱間似乎化作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而這些世界更是快速的毀滅消亡，形成了一個個完整而殘酷的循環。
因為這些世界實在是太多太多，而且變化實在是太快太快。
所以，卻是反而是顯得如此的普通，便好似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一樣，完全融入周圍灰濛濛當中，一不小心便會將其忽略。
「你身上帶有聖人的氣息，你曾經接觸過聖人。」那聖人掃了羅帆一眼，便道。
羅帆一聽，微微一笑，道：「我便知道你會看出來。沒錯，我確實是曾經接觸過另一位聖人，而且聽那位聖人講道頗長時間。不過，若是聖人想與他相見，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卻不必說你的要求了。」
「你很聰明。」那聖人笑道。
「還好，若是不夠聰明的話，早便死了不知多少次了。」羅帆歎道。
「你是否想要知曉，我對這世界的看法？」那聖人忽然道。
「我想知道聖人的任何思想，包括對這世界的看法。」羅帆毫不掩飾的道。聖人的思維，聖人的想法，確實都是他所好奇的，所在意的！哪怕眼前這聖人並不是真正的聖人，而只不過是假聖而已，也是一樣吧。
「這個世界，乃是一個囚籠。一個囚禁著我，讓我不得超脫的囚籠。」那聖人歎道。
「確實是……」羅帆想起自己踏入這一吹灰濛濛的奇異狀態之時的那種感覺，卻瞬間同意了他的說法。
自己只是獲得了類似聖人的神通威能，居然就已經是在這類似混沌狀態的奇異狀態之中感受到這種莫名的愜意，感受到那種如此強烈的掙脫束縛，獲得自由的感覺。這已經是在這天地當中真正的聖人的感覺，自然是更加的明顯，更加的強烈。
bsp;但，雖說是承認了這是一個囚籠，但羅帆卻並不打算順著這聖人的話語說下去，而是道：「但，也正是這個囚籠，讓你成為聖人。若是沒有這個囚籠。你，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修士而已。」
「沒錯，這一點我同意。若非如此，我哪裡還會在這天地停留？早便離開這天地，進入一個更廣闊的世界當中去了。」那女性聖人卻是並不反駁這話，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願浪費一點時間為這一方天地度過天地大劫呢？反正，你有無限的時光，不是麼？」羅帆道。
「這種假話，何必拿出來說？」那聖人淡淡的道。「難道。你以為我會看不清這世界的本質？這個世界，本身基礎便是極為不足，即便是我全新幫助，也再度不過兩三次天地大劫了。到時候。這天地一滅。我作為一個還無法脫離這天地的聖人。即便是狠心離開，也再非聖人。何來無限的時光？」那聖人淡淡的道。
「總有辦法的吧，這天地的基礎雖然不足。但總有辦法能夠彌補的。不試一下，怎能輕易放棄？」羅帆道。
「彌補，或許可以。但有更簡單的選擇，為何不選擇呢？我以這天地的天地大劫之力化為資糧，成就真正能超脫一切天地的聖人，到時候，我要開闢多少世界，就能開闢多少世界，而且還是那種真正完美，沒有任何基礎缺失的世界，又何必在這樣一個基礎不足的世界當中浪費時光？」那聖人道。
羅帆卻是歎息一聲。
他忽然發現，這聖人所說的是那麼的有道理，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對聖人來說，世界這種存在，就像是他的手腳，就像是路邊的泥沙一樣，他要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對於這樣的存在來說，要他為了一個基礎不足的殘破世界而冒險，而且是冒自己將會身亡，可能身死的危險！她怎麼可能願意？！
別說她，便是他自己，怕也不會願意的……
「倒是你們，為何要執著於這個世界？你們若是能夠幫我吸收天地大劫的威能，幫我化假聖為真聖，到時候我隨意便能開闢完美天地給你們。便是你們想要大天地，我也能夠培養一個給你們，這難道不比現在這樣糾纏於這一個基礎不足的世界來得好？」那聖人道。
羅帆聽了，根本沒有考慮這種可能性，直接便搖頭，道：「這不可能。」
這確實是不可能的。別說聖尊不可能答應，就算是他，也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聖人開闢的世界，只是聖人的世界！若是眼前這女聖人成就真正的聖人，也在混沌狀態當中開闢出一方真正的完美天地，甚至是將這一方完美天地成長為真正的大天地，那也只是這一位女聖人的天地！
哪怕是她將這天地贈送給聖尊，贈送給羅帆，那也改變不了這種本質！
羅帆和聖尊兩人進入那樣的天地當中，又和現在在地球宇宙當中有什麼區別？！同樣是有著聖人壓在他們的頭頂，同樣是生命不能自主，命運不能自主！
若是能夠接受這種事情的話，聖尊又何辛辛苦苦謀求自己去開闢完美天地？！又何必這樣努力的想要讓這一方天地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天地大劫？！難道是因為好玩嗎？！
「為什麼不可能？若是我成就真正的聖人，完美天地對我來說，便像是路邊的沙子一樣普通，拋棄幾個給你們，我卻是不會有半點在意。而你們到時候對我又是螻蟻而已，我卻也不會不顧身份去對付螻蟻，所以，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這種解決辦法，不是最好的辦法嗎？」那聖人道。
「或許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去不是我，更不是聖尊所能夠答應的。」羅帆搖頭道，「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並不認為，你借助天地大劫的威能可能化假為真，成為真聖。你若是吞噬天地大劫的威能，最大的可能，便是抱著這個世界同歸於盡，同時毀滅！」
那聖人道：「我不認為。既然天地大劫能夠將一方完美天地化為無劫無量，永不覆滅，永不消亡的大天地，那為何不能將我一個已經接近真正聖人的假聖化假為真，化為真聖呢？我需要做的，就是在那個時候，將天地大劫的所有威能完全吸收，化作我蛻變的資糧，從而讓我成為真正的聖人。你看。很簡單，不是嗎？」
「這是不可能的。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一定會抱著這個天地，一起毀滅。這點，毫無疑問。」羅帆淡淡的道。
對於這一點，羅帆最開始還只是有模糊的想法而已，本身並不確信這一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是真正確認了這一點。真正的想明白。這假聖，無論使用什麼手段，只要他們沒有認識到成聖的關鍵，那。他就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聖人！
那個關鍵。便是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觀！
想到這個，他心中不由得暗自遺憾。
原來，他在知道這一位聖人打算借助天地大劫的威能化假為真的時候。心底深處還有著莫名的衝動，想要自己也嘗試一下這種成聖之法——先在自己所開闢出來的那個近乎完美天地的世界當中成就假聖，再引來天地大劫的威能，吞噬之，化作真聖。
但現在，在想起成聖的真正關鍵之後，他就知道，這是走不通的。他現在知道的，成就假聖的方法有著數種，其中有功德成聖之法，更有演化大道與真正的大道相合的辦法，還有這借助那一道聖人神通的妙用成聖的辦法。
這種種辦法，都足以讓他在他自己的天地當中做到輕鬆成就假聖！
但，無論他使用任何一種辦法，他所走的道路，都不可能和他的則之世界觀相同！
也即是說，即便是他現在已經是整理出了完
全屬於他自己，完全與他對世界的認知相契合的則之世界觀，但只要他借助這種種道路成就假聖，那他就相當於背叛了自己的世界觀！到時候，他更進一步的可能，便就此斬斷，從此再不能成就真正的聖人，從此再不能超脫他所創造出來的那個世界！
連他都是這樣，眼前這假聖連整理出自己獨特世界觀的想法都沒有誕生出來，又怎麼可能突破假聖，化為真聖？！
正式因為如此，他那話，卻是說得斬釘截鐵，肯定非常。
那女聖人看著羅帆，眼中透著深邃得幾乎包含一切宇宙的智慧，好像一眼就將羅帆的一切心思，一切心思，一切想法完全看透了！
「你說得這樣肯定。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或許，我該仔細徹查一下你的記憶，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研究一遍。」那女聖人這樣道。
聽到這話，羅帆眉頭一皺，道：「我想，你現在應該還做不到這種事情。你最好打消這樣的打算。」
聽到這話，女聖人道：「做不做得到，卻要看看再說。」
說話間，這女聖人抬手向著羅帆伸過來。
這一手，看起來極為普通，極為平常，但在羅帆的眼中，卻好像是將天地宇宙當中的一切奧妙都包含在其中，這一抓之下，他就猛然感到身體收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束縛，便好似他的一切都被這一抓籠罩著一般！
這，卻是比起他上一次面對聖人出手之時感覺到的東西多了許多……
之所以如此，顯然是因為他已經領悟了那一道聖人神通，現在看到這種假聖出手，其中蘊含的，與那聖人神通之中所含的，相似的奧妙便自然而然的產生共鳴，故而讓他能夠感應到這一抓的一些奧義所在。
這才讓他能夠看到眼前這聖人出手的一絲絲奧妙……
不過，這聖人雖然只是假聖，但那假聖的假只在於她受限於這天地，不能超脫，不能自由而已。事實上，其本身的威能，其實在這天地當中卻與真正的聖人相差無幾的！
所以，這假聖出手之間所蘊含的玄妙，雖然不比那聖人神通所包含的強。但卻同樣包含著許多那聖人神通所不曾包含的奧妙——畢竟，這一出手並不是那一道聖人神通，兩者的奧妙當然不可能完全等同了。
如此一來，羅帆所能夠看到的，屬於這一次出手的奧妙，卻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好在，現在羅帆在這天地當中的權限乃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
這一抓出現的瞬間，他的這一權限，便讓他瞬間暫時得到了這一抓的奧妙，讓他知道該如何發動這一招！
因此。他在這瞬間，同樣是一抬手，同樣的一抓，向著那女聖伸過去。
噗的一聲輕響之間。
無數世界在那兩人雙手接觸之處誕生出來，接著又是在下一瞬間完全毀滅！而且，這種毀滅並不是時時刻刻出現在那女聖身體周圍那種能夠重生，能夠轉化為世界誕生的那種毀滅，而是完完全全，化作虛無的那種毀滅！
羅帆施展出相同的手段，同樣的招式。卻是完全擋住了這女聖的這一抓！
「可惜。離開了這天地，便會忘記了這一招的奧妙，不然的話，也不用為了那一道聖人神通而辛苦那麼久了……實在是可惜了……」羅帆心中暗歎。
這一抓他雖然是完全的將那聖人的招式奧妙完全複製過來。施展得甚至不比那女聖要差。但可惜的是。這並不是羅帆自己的能力。並不是他自身真正的完全體悟了其中包含的一切奧妙，而只不過是他現在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的權限所賦予他的！
本身嚴格來說，並不是羅帆自己學會了施展這招式，而是這天地在施展這一招式！只不過，是在羅帆自己的控制之下而已……
因為這樣的本質，羅帆一旦離開這天地，便會完全忘記這招式該怎麼施展。雖然他明明記得自己當初有過這樣的行為，但這行為的精微變化，他卻是會完全忘記，在他眼中看來，這招式，應當是如此的普通，如此的平常，簡直就和普通人的一抓一樣——他將變得再無法理解這一招式當中蘊含的玄奧！
那女聖人一個皺眉，手掌縮回，抬手輕輕一拂。
剎那間，羅帆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一切世界，一切時空，一切細胞，乃至其他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要脫離自己的掌控，要獲得獨立存在的資格，直接將作為整體的他給完全分解……
「原來如此……」瞬間，他恍然大悟，卻是借助那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的至高權限，直接便徹悟了這一招的玄妙，微微一震之間，完全擋住了這一招的變化。
接著，他並不施展這一道同樣的神通，而是抬手一伸過去，對著那女聖人一抓。
卻是直接施展方纔那女聖人對他施展的招式，要將那女聖制服！
那女聖人一個皺眉，抬手一指。
剎那間，無數世界化作盾牌，出現在那這一手之前，讓羅帆的這一手直接抓在盾牌之上。無數世界當中瞬間湧出一股似力量非力量的存在，瞬間拉住他的這一手。
接著，那無數世界當中盡皆同時出現一隻手掌，一隻和羅帆同樣的手掌，以幾乎同樣的姿態向著羅帆猛拍過來……
見到如此，羅帆心頭一驚。
這如此多只手同時拍出，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他心中一動，抬手一拂，剎那間便有同樣無數個世界凝成盾牌出現在自己身前，擋住那無數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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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猛地，羅帆暗叫一聲不好。
身體快速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退出，他的身體直接便出了那灰濛濛的，類似混沌狀態的狀態。
就在這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構築出來的世界盾牌，已經是轟然崩潰了……
「果然，再沒有完全掌握聖人的一切神通之前，對於聖人來說，我最多也還只是與之相持而已，還是沒有半點勝算啊。」羅帆暗自歎息一聲。
方纔，那女聖所施展的那世界盾牌的神通，本身有著防禦、加倍反噬的能力。這能力極為強大，但卻有著承受能力。特別是對於聖人級數的力量，更是如此。
所以，在之後他使用相同的手段，構築相同的世界盾牌的時候，卻是根本無法加倍反噬那已經經過加倍反噬過的攻擊。在擋住那攻擊之後，便在加倍反噬的過程當中，所有的世界轟然崩潰，直接被那攻擊完全毀滅了……
這個時候，又有一隻白皙滑嫩的巨大手掌憑空出現在他的頭頂，對著他的整兒身體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