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毛骨悚然 文 / 我自非凡
感應到自己記憶之中關於化身的一切正在快速的恢復，羅帆終於完全放鬆下來。
「看來，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這一種修行之法上面。必須要同步增強對因果律的掌控才行。不然的話，有朝一日怕是那混沌狀態因為化身所激起的變化將會無法抵擋，讓我完全忘記那化身的一切……」羅帆暗自想著。
雖說這一次他憑借對因果律的第一層運用抵擋住了混沌狀態對他化身存在痕跡的消抹，但這並不代表著，日後他依然能夠憑借這樣的方法來抵擋這種消抹。
可以想像，這混沌狀態對他化身的存在痕跡的消抹，顯然是根據他投入那混沌狀態之中的化身的大小來進行的。
既然是如此，那麼很顯然，當他投入混沌狀態之中的化身越是強大，那麼所激起的，混沌狀態的反應便會越是劇烈。而那種消抹的威能，顯然便會越是恐怖。
若是他對於因果律的掌控沒有達到某個層次，沒有達到能夠與那種消抹的威能相抵消的程度的話，那麼，他對於化身的記憶被抹去，這就幾乎是一定的了。
而羅帆將化身投入混沌狀態當中，顯然不是為了看看混沌狀態怎麼將他的化身抹去，不是為了去看看那化身是怎麼死的，而是為了增強他自身的道行境界，為了讓他甚至能夠做到最終成聖。
既然如此，那麼。很顯然的，羅帆隨著時間的推移，投入那混沌狀態之中的化身，只可能是越來越強大，如此這般，所激起的，混沌狀態的波動，也便會越來越激烈，而那種混沌狀態對其記憶的抹殺威能，當然也就變得越來越恐怖了。
如此這般循環下去。若是羅帆不努力加強自身對因果律的掌控。不加深自己對於因果律運用的層次深入程度，那可能過不了幾次，那混沌狀態所產生的消抹存在痕跡的威能，便會超越他的承受極限。讓他在將化身投入那混沌狀態之後。馬上便會將其忘記……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量。羅帆方才會在這個時候有這樣的想法。
想定之後，羅帆便不再多想，開始回憶方纔那一瞬間。混沌狀態將他化身抹去的瞬間所產生的那種微弱的波動。
那波動對於一般生靈來說可能便像是海浪稍稍一拍一樣，但對於羅帆這等存在來說，那卻是無窮無盡的奧妙所組合凝聚而成的一種集合體。
其中每一點細微的變化當中，都可能包含著，足以讓任何修士憑之超越極限，成就無上境界的道理在其中。
達到羅帆如此境界的存在，只要看過一次的東西，便是永遠不會忘懷。方纔那一瞬間所產生的細微波動，同樣是屬於那種他看過一眼之後便絕對不會忘懷的存在。
所以，此時此刻，他雖只是回想，但卻如同身臨其境一般，清晰的想起那波動的每一點細節，感受到那波動所產生的每一點最細微的威能。
那點波動雖說極為細微，但畢竟是混沌狀態所產生的波動，其繁複難測之處，無法用言語描述。
若是這波動乃是其他的，時時刻刻在混沌狀態之間產生的一般波動的話，對羅帆來說，要體悟那其中包含的奧妙，便和他要體悟混沌狀態的奧妙一般困難，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但，這波動，卻並不是一般波動，而是完全針對羅帆誕生的，一種有著絕對針對性的波動。要體悟這種波動，羅帆只需要從自身出發，從自己身上的諸多威能，諸多特性，種種性質出發，自然便能夠找到一些突破口，進而便能夠不斷的體悟其中的奧妙了。
這樣的做法，是如此的明顯，對羅帆來說根本便沒有任何秘密，所以，很快的，他便找到了方法，開始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道理與奧妙當中去了，幾乎每時每刻，他都感到對於自己的認知加深了一些，甚至，隱隱間感覺到自己的道行境界在這過程當中獲得雖說緩慢，但卻極為堅定的進步。
羅帆如今已經能夠在這天地當中擁有自己的**時空，所以，他體悟這瞬間波動的過程雖然需要耗費極為漫長的時光。
但等到他將這一次波動的奧妙體悟清楚，隱隱間感覺自己的道行境界已經往上提升了很大一步，感覺自身變得更加的完滿，更加的圓融，心意更加的通達之時，外界的時光，卻只不過是過去了短短的一日而已。
這樣短短的一日，還是這一片好似混沌狀態一般的灰濛濛的世界所經過的時光，對於外界的地球宇宙或者魔界來說，那所經過的時光卻只不過是十萬分之一日，那甚至不足一秒……
因為這種**時空的特性只不過是羅帆自身所擁有的特性而已。
所以，在這段時間當中，他自身雖然已經是經過了數十萬年之久了，但他身上的那些法寶，那些事物，卻都盡皆只是經過一日而已。這其中，便包括了在那創神殿之內整理自身世界觀的空女，以及那創神殿本身。
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以自身擁有的**時空來影響其他生靈，其他事物，這一點比起自身獲得這種特性都要困難那簡直相當於幫助其他人修行，讓其他人獲得他此時這般道行一般，那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甚至，按照羅帆推算，可能需要是無所不能的聖人，方才可能做到這一點。
感覺到自身的道行境界獲得不小的進步，羅帆面上現出笑容，心中微動，再有一具化身出現在他的身體之外。
這一具化身和之前那一具化身一般，同樣是道行境界與他相持平。但本身的力量遠比不得他。
而這化身在出現之後，便開始閉目，體內力量憑空誕生，不斷的提升他本身的力量層次，將他不斷的向著和本體相持平的方向推進。
這一次，因為羅帆本身的道行境界已經獲得了不小的進步，所以花費的時間卻是比上一次要長上一些，方才讓這一具化身完全達到他本體同一個層次，讓他的化身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和他的本體一般無二。
化身億萬，這是強大修士所具有的威能。哪怕是一般剛剛成就仙道的散仙。想要擁有化身、分身，都只需要耗費一些材料，耗費一些力量，便能夠創造出來。更何況是達到羅帆這等比起那些散仙強了不知多少億兆倍的存在了。對他來說。一個念頭之間。便能夠創造出無窮無盡的化身出來。而且。因為他已經不是自給自足，連力量都能夠憑空誕生，所以每製造一具化身對他所造成的損耗。他都能夠在化身成型的瞬間完全補全。所以，任意將化身送去送死，對於羅帆來說，卻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害。正因這個前提，他方才會樂此不疲。
這種能力，其實也並不是只有羅帆才擁有。
只不過，對於一般修士而言，製造出來的化身不管怎樣都會比起修士本身要弱上一些的。而對於修士之間的戰鬥來說，弱上一點，那便是數量增加到無窮，也於事無補，根本不可能對爭鬥結果產生任何作用。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對於一般修士而言，製造化身來幫助戰鬥的事情，卻是幾乎是不會發生的。對於他們來說，除非是事情太多，需要多幾個自己去做，否則根本不會有什麼修士去故意製造化身出來的。
羅帆現在製造的這化身雖說和他的本體幾乎是一般無二，但用在戰鬥之上，卻也用處不大。
畢竟，加上這化身能夠辦到的，他的本體已經能夠辦到。而他的本體辦不到的，便是加上這化身，也根本沒有用處，如此一來，這化身在爭鬥間的作用，那就是雞肋一般，根本便沒有多少用處可言。
這卻是和本身擁有兩個自己的威能那種情況完全不同。畢竟，本身擁有兩個自己的威能那種情況，那力量能夠無間隙的相互轉換，疊加，幾乎相當於將自身的力量層次往上提升，和擁有同樣力量層次的化身相比，自然是強了不知多少了。
將這化身凝聚出來之後，那化身同樣是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與羅帆本體交談的意思。
抬步一跨，直接便進入了天地與混沌狀態的間隙之間，直接激起不知多少億兆種微妙而玄奇的變化，整個身體撞入那充當混沌狀態和間隙界限的那層薄膜當中，直接突破了這天地，突破了地球宇宙，直接進入了混沌狀態當中。
而在這個時候，羅帆的本體同樣是將自身的感知擴散開去，鎖定他之前在混沌狀態當中發現化身存在的那一處位置。同樣是看到了那化身被混沌狀態抹去的整個過程。
雖說，羅帆自我感覺自身的道行境界，自身的實力，都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比起當初剛剛成就偽聖的時候相比強了數倍甚至十數倍之多。
但，和他本體幾乎一模一樣的化身在進入混沌狀態之後的遭遇，卻與他提升之前那化身的遭遇一般無二，那混沌狀態同樣是產生一種極為微弱的波動，便將他用盡心力，用盡手段施展出來的諸多防禦攻擊神通瓦解，繼而完全不消耗任何時光的，便作用在他的化身身上，將他的化身完全抹去。
整個過程，順暢得超乎想像，讓羅帆恍惚之間好似看到一隻螞蟻面對著無邊的大海，無論它用多大的力量去衝擊那大海，都無法改變被大海任何一個無論多細微的海浪便能夠將其拍回來的事實。
不過，羅帆卻來不及感慨。
因為在這個時候，在混沌狀態產生莫名波動將他的化身完全抹去的瞬間，無窮無盡的細微變化出現在整個地球宇宙、整個魔界以及這之間的不知多少世界之中，最終所有變化擊中作用指向了一個目標，羅帆的身上！
一種記憶要被消抹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瞬間。早有準備的羅帆抬手向著自己的頭顱一拍。啪的一聲輕響，整個灰濛濛的世界忽然產生了億億兆似乎毫無關聯的細微變化，所有的變化盡皆以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方式集中在羅帆身上，與那種混沌狀態所產生的，消抹記憶的威能撞在一處！
在那瞬間，羅帆便感覺自身的記憶在瘋狂的消亡，同時又在被另一種奇異的威能快速的彌補回來。這種消抹與彌補的力量就好像拉鋸一樣，忽而這邊佔了上風，忽而又是那邊佔了上風。
在羅帆的感覺當中，這個過程幾乎持續了幾年甚至幾十年之久。那種他所施展出來的。因果律第一層運用的威能終於佔了上風，完全將那種混沌狀態的消抹力量完全擊碎，讓他終於保住了對那化身的一切記憶！
完全保住那記憶的瞬間，羅帆面上幾乎忍不住現出一種後怕的神色。
「就差一點點……」他心中在這樣想著。臉上神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方才。他就差一點點。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他有關那一具化身的記憶就會完全給混沌狀態的威能給完全消抹掉了！
那樣的話，他便將完全忘記自己方才有將那化身投入混沌狀態之中。甚至可能會以為自己只是正準備將化身投入那混沌狀態之中，從而再度凝聚化身，將化身投入混沌狀態，然後再遭受一次混沌狀態威能的消抹，再忘記化身，再投入……如此這般，形成一個永不斷絕的死循環……
想到這個，羅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那樣的話，哪怕是他，也感到有些恐怖。
「方纔的差距實在是太小了，若不是最後一刻因果律的威能稍稍爆發，說不定我對於化身的記憶就已經被消抹了。」忽然，羅帆心底有些發寒起來，暗自想到，「這種事情，幾乎是兩種結果都可能出現，而且出現的幾率是一半一半的，因果律第一層運用的威能壓下消抹記憶的威能並不奇怪，而消抹記憶的威能壓過因果律第一層運用的威能也是理所當然。我這一次，真的是運氣這麼好，剛好便壓下了消抹記憶的威能嗎？還是說，這是無數次交鋒之後，必然出現的，一次將消抹記憶威能壓下的結果？」
想到這裡，羅帆面上現出苦澀之意。
若是第一種結果那還好，代表著他運氣逆天，這一次第一次將化身送入混沌狀態當中便記住了那化身被抹去所激起的一切變化。
若是第二個結果的話，那，顯然就代表著，他之前已經有許多次，甚至無數次將自己的化身送入混沌狀態當中去供混沌狀態抹去，只是每一次，他對於那化身的記憶都被混沌狀態所消抹，讓他每一次都以為自己還沒有送過去，進而再度將化身送出去……如此這般，一直等到自己不知多少具化身被抹去之後，他方才在這一次抵消住那消抹記憶的威能，記住了自己這一次將化身送入混沌狀態的整個過程……
至於到底是那種結果，對於此事的羅帆來說，他卻是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知道。
那混沌狀態對於化身的存在痕跡的消抹，對羅帆影響最大的便是針對記憶的消抹。但，這並不代表這種消抹只是針對記憶而已。事實上，這種消抹，是針對一切這化身存在所造成的影響！
其中，包括這化身在任何世界，任何時空，任何天地留下的痕跡，甚至包括這化身的存在對時間，對空間，對一切能量，一切物質的影響！
將這一切都消抹之後，任何生靈，除非能夠記住這化身的存在，否則，根本不可能通過側面，通過間接的方式來知道這化身存在的痕跡要從側面，以間接的方式來知道一件事物，那便是通過這事物對其他事物造成的影響，通過這事物留下的痕跡來推演出這事物。既然如此，將一切痕跡，一切影響完全消除之後，當然就不可能通過任何手段來知道這事物曾經存在過了。
對於這樣一個自己完全無法知道真相的問題，羅帆最終只能搖搖頭，安慰自己這事對自己完全不會有任何影響，根本不用多加考慮下去而已。
這種安慰的效果，當然是很一般。
畢竟，一想到自己之前可能呆呆的將自己的化身送去混沌狀態，然後馬上就忘記這些，再度將化身送入，再度忘記，再度送入……如此這般重複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他便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
「不必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道行境界的提升。只要我能夠不斷的提升下去，這種命運，便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羅帆想了好一會，終於勉強收束心神，這樣想到。
他借助自身超卓的意志，硬生生的將那諸多雜念鎮壓下去，整個心神重新恢復原來的清淨狀態。
接著，那化身在那混沌狀態之中被瞬間消抹的整個過程從他的記憶深處浮現出來，他開始進行之前已經進行過一次的，對那混沌狀態瞬間產生的波動進行細緻分解，細緻體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