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 殺戮真意 文 / 我自非凡
第三百六十八章殺戮真意
「居然已是成就法寶之身，看來這數萬年時光，他們卻是頗有機緣。」分清日月真瞳之中所照出的無數光影，羅帆不有生出一絲感慨。
這洞穴之內的蕭殺之氣越是往裡便越是濃郁。
在那距離洞口數十里範圍之內，那蕭殺之氣依然是肉眼不可見，只有感知敏銳之先天神祇方自能夠看到的狀態，但到得深入洞穴百里以裡，這蕭殺之氣便已是濃郁得形成了實質，看起來便如同有灰濛濛的氣流纏繞盤旋一般。
那一股對心靈的壓抑更是比起在外面強了百倍。
羅帆的日月真瞳能照遍時空，走過之時隨便一看，便知曉了當初傲來傲音二人在這一範圍足足停留了百年之久，而目的，當然便是為了吸收這無窮的蕭殺之氣淬煉自身了。
這一個洞穴的走勢頗為奇異，卻是斜斜往下。到得深入洞穴百里之後，羅帆已是來到了地底垂直距離八十多里深的位置上。
而到了這時，前方那一股傲來傲音傳來的意念卻只是清晰了一絲絲，顯然，這一段距離相對於這洞穴來說，或者相對於羅帆於傲來傲音他們的距離來說，只是短短的一小段而已……
羅帆感知這些，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慢悠悠行走。
而是念頭一動，縮地成寸般的往洞穴深處而去入。
雖說不再像之前那般慢悠悠的，但他的速度卻也只是不緊不慢而已……
過得好一會，羅帆便已是來到了這洞穴深處萬里深的位置。
到得此處，羅帆卻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洞穴到了此處，其中的景像已是發生了變化。有著羅帆所不曾預料到的玄奇蛻變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這裡，那蕭殺之氣已是濃郁到了一個極限，最終更發生了某種玄奇非常的質變。
在這般玄奇非常的質變之後，那原本灰濛濛的氣流已是完全消失，在他面前的景象變成了無數生靈在這足有數十里直徑那般寬廣的洞穴之中活動著、廝殺著。這一頭頭形態詭異至不可思議的生靈，便是那濃郁到極致的蕭殺之氣凝聚而成！
這些奇異的殺生靈，每一種都似乎能在洪荒天地之間找到其原型，但又似乎每一種都與洪荒天地之中的任何生靈完全不同，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這些生靈乃是蕭殺之氣凝聚壓縮而成，乃是最本源的殺戮生命，每一種殺戮生命都擁有本能的殺戮靈識，更有擁有超強的殺戮本能。
而且，這些生靈雖然形態詭異，但每一頭生靈的結構都極端玄奇，蘊含著某些至為精深的殺戮真意。
羅帆隨手抓過一頭全身骨刺形如老虎更有三米長的兇惡生命過來。
這生命力量不甚強悍，頂多也只相當返先之境的修士而已，但那戰鬥力卻比一般返先之境的修士強上百倍。
在羅帆手下居然也能夠稍稍掙扎，爆發出沖天煞氣向羅帆滾滾而來，爪牙骨刺按照某種殺傷力最大的方式爪向羅帆。
羅帆之道行境界高深莫測，自不會因這如斯弱小之生靈而動容，隨手一抹，便將這生靈制服，讓其完全失去意識，只能軟倒在他的腳下無法動彈。
他向著這生命望過去，雙眼之中的日月真瞳一轉，他便直接看透了這頭生靈的前身後世，把握住了其身軀結構的一切奧妙，甚至其整個形成過程，都在他眼中無有一絲一毫保留。
在這麼一眼看過之後，羅帆甚至能夠輕鬆的再現其形成的整個過程，再造出一頭同樣強大，同樣性質，甚至有著同樣靈識念頭的生命出來。
「殺戮之源，原來如此。」羅帆看透這生靈，心神意念之中閃過如斯念頭。
這洞穴之內的生靈皆為蕭殺之氣所凝，乃是洪荒天地的殺戮之源所生，自然蘊含了殺戮真意，一舉一動，一呼一吸之間，都透出了無上殺戮妙理。
眼前這頭骨刺老虎自也不會例外。
通過方纔這般對這骨刺老虎的解析，羅帆瞬息間便了悟了某種殺戮真意，那《道果大道經》「武道卷」又壯大了一絲絲。
武道，為爭鬥始，為殺戮始。
雖發展到極境已是脫離爭鬥、殺戮，成為求道之依憑，但如此殺戮真意，卻也與武道奧秘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殺戮真意，自能促進武道修行。
知曉這些殺戮生命對自己也有頗多好處，羅帆自不會客氣。
日月真瞳毫不放鬆，籠罩自己目光所及的一切範圍。
不斷的將那一切生靈所透出的殺戮真意解析，吸收，繼而融入《道果大道經》「武道卷」之中。
這一路走來，羅帆這般毫不停留，毫不放鬆，雖看似有著極大收穫，事實上卻也只是小補而已。
畢竟，原本他的「武道卷」已是精深奧秘到一個不可思議之境地，這無窮殺戮真意雖頗為玄奧，但畢竟不完整，只是殺戮之源的一部分罷了，能有小補，也算是殺戮之源玄奧不可思議了。
羅帆一邊吸收如斯殺戮真意，一邊不斷向著洞穴深處而去。
如今的羅帆擁有言出法隨，號令天地之能，只要他不願，這無窮殺戮生命便無一能夠發現他的到來。
故而，一路往裡，他卻並無受到絲毫阻攔。
……
羅帆越是往裡，那蕭殺之氣所凝聚而成的殺戮生命便越是強大。
到得又往裡萬里之時，那殺戮生命，已是產生了許多可比成道修士的存在！
「居然還敢往裡，不知道你們是傻大膽還是有自信……」羅帆雙眼之中自然而然的照出數千年前傲來傲音二人通過此時的景象。
當時，他們已是將《金蛟化龍道》修至巔峰，其兩人結合之後所化身的金蛟剪也已是成就法寶之身。八十一重禁制融合一處，形成了某種玄之又玄的結構，讓金蛟剪的威能比起未成就法寶之前強了怕有萬倍以上。
這無窮的殺戮生命在這金蛟剪之下，幾無一合之將，統統輕鬆的被他們兩龍化為淬煉自身的營養，更通過對這無窮殺戮生命的戰鬥過程之中領悟了不少殺戮真意，讓這金蛟剪的威能持續的增強。
在此時此刻，那傲來傲音二龍的求救意念依然在源源傳出，但羅帆卻並不著急。
他在證得太乙道果之後已是能隨時感應冥冥中若有若無的天機。
卻是知曉，他們二龍此時雖是危險，卻還可以支持數日之久，而支持時間越是長久，便越是對他們有好處。
他不緊不慢往裡行走。
不知不覺間，便已是來到了洞穴深處近七萬里，也即是地底四萬九千里的深度！
在此處，他也終是見到了這殺戮之源，更看到了被圍在殺戮之源一角防禦者無窮殺戮攻勢的傲來傲音二人。
「你們的膽子可是相當不小，如此殺戮之源，便是我在沒有突破之前，怕也要做好大量準備才敢進來，你們只是突破不久，居然便敢深入到源頭來？」羅帆歎道。
傲來傲音二人正絕望之中，忽然聽得羅帆聲音，驚喜萬分，皆是道：「老爺救命……」
此處已是洞穴的最深處。
方圓有百里之廣，在這最下方，一把從地底深處衝出的，灰濛濛的利劍連接地面和洞頂。在這利劍周圍，三百六十五圈玄奇莫名，蘊含了無窮絕滅殺戮的光圈圍繞著這一把巨大的利劍。
這把利劍，由蕭殺之氣凝聚壓縮到極限而成，便是殺戮之源！
而其周圍的三百六十五圈玄奇莫名光圈，便是這殺戮之源所包含的三百六十五種殺戮真意！這些光圈，代表了最為本源，最為精純的神通，若是有修士能夠來到此處，借由某種秘法將這任何一圈光圈化為己有，那其破壞力，至少便將提升千倍以上！
甚至可能在散仙之境巔峰，便能和初踏入真仙之境的修士相爭了。
若是能夠將這三百六十五圈光圈化為己有，形成周天循環，那其便將直接成就殺戮之道，修出殺戮元神，爆發之處，天地變色，日月無光，足以化百萬里洪荒天地為荒漠，足以獲得洪荒天地無上殺戮本源加持！
到得那時，其不單單破壞力大進，能夠在剛踏入散仙之境便能對抗真仙之境的修士。若是日後能夠集齊十二萬九千六百道殺戮真意，更能夠直入太乙，怕是可比證得太乙道果的羅帆！
「只可惜，要集齊殺戮真意，難度之高，怕是不下於證得太乙道果了。」羅帆瞬息間便看透了這三百六十五種殺戮真意的一切奧秘，不由得無奈起來。
這一處殺戮之源，並非整個洪荒天地所有的殺戮之源！
殺戮之源，乃是一種玄之又玄，難以名狀之存在。
整個洪荒天地的殺戮真意，共有十二萬九千六百道，剛好便是一元之數。這般殺戮真意，每一種都驚天動地，了悟其中一種，便能成仙做祖，開宗立派，化微塵為世界，化世界為微塵。
這般殺戮真意，因冥冥之中無上大道之演化，卻被化為不知多少種奇異形式，分散到洪荒天地各處。
或是融合於虛空，或是化為無形分散於一方大地，或是與虛空之中某顆星辰結合，或是與地底滲出某一顆沙石相容，或是藏於一縷元氣之內……
卻絕不都像羅帆眼前的這殺戮之源那般，赤裸裸，毫無任何遮掩的向天地昭示其存在。
而且，就算是眼前這殺戮之源，也是頗為隱蔽，若非傲來傲音二人機緣巧合進入此處，羅帆怕是永遠無法發現這殺戮之源的存在……
如此一來，想要將洪荒天地十二萬九千六百道殺戮真意集齊，那難度可想而知。
此時此刻，那傲來傲音二人，便在這三百六十五到殺戮真意最外面的那一道之中。
這殺戮真意乃是一道奧妙非常，蘊含了無窮偉力的神通，進入其內部，***無窮攻擊演化而出，有無窮生命自生，有無限殺戮手段憑空出現。
傲來傲音二人便是在這殺戮真意所演化出來的無窮殺戮手段之中被困住，動憚不得。
此處已是接近了殺戮之源，那蕭殺之氣之濃郁，已是達到一個不可思議之境地，其中所凝聚出來的殺戮生命，也是強悍得超乎想像。
「能突破三百六十五頭殺戮生命的阻隔進入其中，也算是你們運氣極好了。」羅帆微微一笑，抬手虛罩。
那周圍已然發現他存在的三百六十五頭殺戮生命便被一股無形力道凝滯住，並漸漸的縮小，被他封印收入袖裡乾坤之中。
這三百六十五頭殺戮生命比起他之前所見到的所有殺戮生命都要強大，都要複雜，每一頭殺戮生命都蘊含了三百六十五道殺戮真意之中的一道，皆可比真仙之境的修士，更因殺戮真意的存在，使得它們所能發揮出來的破壞力之強，甚至比得上金仙之境的修士！
羅帆若是沒有證得太乙道果，卻也不敢絲毫靠近這一處位置……
「老爺救命……」傲來傲音所化的金蛟剪微微震盪，似是感到頗為慚愧，但卻還是焦急呼喝。
羅帆歎了口氣，抬手虛抓，虛空自生變化。
無窮霞光湧現。
剎那間，便已是將傲來傲音所化的金蛟剪攝出，來到他的身前。
隨著傲來傲音二人消失，那原本瘋狂***，演化出無數殺戮手段的光圈漸漸恢復了平靜。
整個洞穴之中雖是充滿了無窮蕭殺之氣，更有無數吼聲從遠遠傳來，這源頭之處反而是顯出了特別的平靜。
那金蛟剪在羅帆面前一轉，一落，便化為一黑一白兩名龍人，正是傲來傲音二龍。比起數萬年前，此時他們兩龍看起來已是多了歲月滄桑之痕跡，氣質似是成熟了許多，渾身上下所透出的氣息更是比以前強上不知多少倍。
兩龍顯出身形，面紅耳赤，躬身拜倒，皆道：「多謝老爺救命之恩。」
「何必多言，你們倒是大機緣，居然能發現此殺戮之源，得到這般多的好處。」羅帆微微一笑，扶起他們兩龍，道。
「老爺謬讚，只是已是湊巧，發現了此處洞穴有所異常，故而進入此處罷了。雖是獲得些許好處，卻也險些喪命，若無老爺，我等怕早已化為齏粉。」傲來慚愧道。
「你等確實太過莽撞。尚需好好修心才是。」羅帆微微笑道。
「我等定時刻銘記老爺教誨。」傲來與傲音連忙躬身道。
「只是不知此物為何物，不知老爺可否為我等解說一番，這數千年來我等從此處取得無數好處，卻連此物為何物都不知，著實是丟臉。」傲來過了一會，小聲問道。
羅帆微微一笑，這卻也是正理。
他乃是有盤古元靈所遺留的無數記憶與常識，再加上那日月真瞳照徹本源之威能方才認出這殺戮之源，傲來傲音二人雖是先天神祇，也修出而了極高修為，但卻絕無可能認出這殺戮之源。
因此，他卻笑道：「此物乃洪荒天地殺戮之源之一，這三百六十五圈神光，便是十二萬九千六百殺戮真意之中的三百六十五道。威能幾乎無窮無盡，對你等修行法寶之身有著無數好處。若能得一道，日後你等突破仙道之寶的難度便會減弱許多。」
「原來是此物！」傲來傲音二人聽得羅帆解說，不由得驚呼。
「怪不得我等在這數千年間居然連破數重關卡，直到《金蛟化龍道》巔峰。」傲來感歎。
「待我將此殺戮之源收取，你等也隨我會不周山罷，你等如今之修為，卻需時間沉澱，再歷練卻也無有太多好處了。」羅帆微微一笑。
「遵命。」傲來傲音自是不敢反駁。
羅帆雙瞳一照他們兩龍，便知他們對自己收取這殺戮之源無有任何怨憤，方自放下心來。
事實上，羅帆收取這時殺戮之源，卻也並非欲將之化為己有。
這殺戮之源，對傲來傲音他們，對於其他先天神祇來說很是難得，能夠讓他們修為大幅度進展，讓他們的破壞力大肆增加。
但對羅帆來說，卻無多大用處。
羅帆已是證得太乙道果，只需明白這殺戮真意，隨手一動，便能使出比這殺戮真意更將之破壞力，更不可思議之殺戮手段，又何須這殺戮真意？
而他之所以不在此時便將此等種種說清，便是為了試探傲來傲音二龍——畢竟，他們二龍與羅帆的那些弟子親疏有別。他卻需要確定他們的心性，才好決定如何對待他們。
若是方纔他們二龍有一絲絲的怨憤出現，羅帆雖不會出手對付他們，但卻不會再管他們的修行，甚至連這原本打算與他們的殺戮真意，也會留中不發。
這殺戮之源玄妙非常，乃與洪荒天地的無上大道有著緊密聯繫，乃洪荒天地構成的一部分，為大道演化之存在。
就算羅帆將之收取，無上大道也會自然演化出新的殺戮之源，卻不會因羅帆將這一部分殺戮之源收取，洪荒天地便失去一部分殺戮之源……
故而，羅帆對收取這殺戮之源自無絲毫猶豫。
他念頭一動，抬手輕揮，道道玄奧莫測的軌跡在他手底生出。
洪荒天地之虛空自然而然便生出了相應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