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十八章 跨越時空，賭鬥終了 文 / 我自非凡
第三百十八章跨越時空，賭鬥終了
此時出現在羅帆手中的這點似存似不存的靈光，赫然便是那章魚模樣生命的本源靈識，也可以稱得上是其魂靈核心所在！
沒有了這魂靈核心，沒有了這本源靈識，那章魚模樣的生命就算是再強大，就算是其擁有能夠分出意識投影之不可思議神通，頂多也只是剩下身軀之本能！
其智慧，其思想，都將消失。
也便是和下方那數十億絕滅生靈一般無二的模樣了。
此時，這章魚模樣的生命頗為強大，但卻也僅僅只是達到散仙之境巔峰，或者比起一般散仙之境巔峰之修士強上好幾倍而已，離真正的真仙之境還有一絲本質的差距。
而就是這點差距，便決定了他在羅帆面前是毫無任何反抗能力的，就算是遠隔兩個不知多遙遠，時光流逝差距有不知多少億倍差距的天地，也是同樣如此。
在方纔那麼一瞬間，羅帆抬手虛抓，便直接透過了這章魚模樣生命的意識投影與其本體的聯繫，直接順籐摸瓜，將其依附在本體之上的那魂靈核心，靈識本源抓了出來。
因其還是散仙之境，故而其魂靈卻也無能像古靈這種天地意識，萬物之靈那般擁有絕強威能，此時，在羅帆的手中卻是顯得無比的孱弱，甚至連完整的自我意識都無法保持，只能本能的扭曲，本能的掙扎而已……
羅帆念頭微微一動，這靈光之內所包含的一切記憶、一切思維便在他的心神意念之中如同電影畫面一般流過。
「原來他是無盡絕滅天之中最強的一名天王——至強天王，那剩下三十六名天王雖也稱天王，卻與這至強天王有著不小的差距，頂多也都只能算是普通的散仙之境巔峰而已，如此的以來，卻不需太過擔憂無盡絕滅天能夠短時間內再度開闢時空門戶連通洪荒天地了……」整理完這至強天王的所有記憶，羅帆心中稍稍放下心來。
此處出現的時空門戶，卻是由至強天王牽頭，集合整個無盡絕滅天三十七天王之力量，通過某個機緣巧合找到的時空薄弱之點而開闢出來的。
可以說，若是無有至強天王牽頭，聯合，操控，這時空門戶卻絕對難以成型，甚至可以說好似不可能成型的！
但如今這至強天王已是失去了意識而只剩身體本能而已，這卻使得他再難以對那時空門戶的形成產生幫助。
明白此處，羅帆抬手一招，那一個拳頭大小，週身雕刻著十八種生物形狀的球體便是一轉，直接將那一點代表至強天王靈識本源，魂靈核心的靈光吸入其內部開闢出來的虛空之中，並在那空間的規則運轉之下，只是剎那之間，便已經將之化為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增強了這絕滅天地的些微威能。
在將至強天王所有的記憶整理出來之後，羅帆對於無盡絕滅天的瞭解已是達到了一個極深極廣的境地。
對於這時空門戶的構成，更是已經有了無比完整的把握
他念頭微微一動，那被他稱為絕滅天地的器物便化為一道流光往下一衝，晃眼之間已經衝入下方的黑水潭之中。
隨著這流光的衝入，那原本無比平靜的黑水潭表面出現了一個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的漩渦。
在這一個漩渦出現之後，有一股越來越強的吸力從這黑水潭表面憑空而生，瘋狂的牽引著這潭水往上的無窮絕滅元氣——也就是那無窮無盡的黑霧！
在這吸力之下，方圓五百萬里範圍之廣的絕滅領域開始漸漸的崩潰，那充斥在其中的無窮黑霧更是如同融化凝聚一般，化為一條條神龍從虛空之中延伸而下，從四面八方直直衝入那黑水潭之中。
那衝入的速度快速之極，無數條神龍從四面八方裹住這黑水潭，直接將這黑水潭的上方完全充滿，看起來便如同是瀑布傾瀉一般。
這般過程持續了半日，待得那無數條神龍的尾巴衝入黑水潭之中，這方圓五百里範圍的天地直接化為一片清明，那所有的黑霧卻都已被這潭水之中的漩渦抽取一空。
隨著這天地一片空明，這黑水潭之中的漩渦也變得越來越和緩，越來越微弱。
不一會間，便已經完全平息下來。
接著，那被羅帆稱為絕滅天地的器物猛然從那黑水潭之中懸浮而起，一轉，化為一道流光，直直衝入羅帆手中，轉化為已經發生某種妙不可言變化的球體！
而那下方的黑水潭在這時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表面看起來似乎無有多大轉變，但其中原本所透出的，連通另一個世界的氣息卻已經消失。
黑水潭之中，已經只剩下那至陰至寒之氣與壬水之精的氣息存在著……
顯然，原本與這黑水潭融合的那一個時空門戶已經消失，這黑水潭已經稱為一個普通的深潭而已，若是硬要說有何等特別，也只不過是其中所包含的至陰至寒之氣與壬水之精十分濃郁，達到一個無法想像的程度這一點而已。
羅帆抬手一點，在他手中的絕滅天地微微一震，便化為一個百丈大小的球形虛影。
在這虛影之上，那十八種十分奇異的生靈開始緩緩流轉，撲騰活動，每一種的氣息都各自不同，但結合起來，卻形成了一股創世之氣息。其各自皆是張嘴嘶吼，雖並無發出任何聲響，卻讓人望之而心生無窮震撼。
在這球形虛影內部，有著一片頗為廣闊的虛空。
這片虛空無上無下，無有天空，無有大地，只有一股精純凝聚的絕滅本源，殺戮之氣在其中按照某種玄奧的方式緩緩流轉著，似有千軍萬馬包含在其中，似乎每一股都能演化出億萬兵將，每一股都能分化出無窮戰力一般。
「這內部虛空雖無有改變時空之能，但用在戰鬥之中卻也算差強人意，賜予弟子也算拿得出手了。」羅帆歎道。
接著他抬手輕揮，這一個百丈大小的球形虛影便快速壓縮凝聚，轉眼間已經化為一個拳頭大小的球體被他收入袖裡乾坤之中。
這絕滅天地已經別羅帆煉製成為一件頗為玄奇的法器，所使用的煉製法門頗為奇異，卻非是他最為拿手的禁製煉器之法，而是直接利用那十八種契合冥冥中某種天地真理的生靈所擁有的開創之力，開闢出一個足足有上千萬里的空間出來，接著再將那連通無盡絕滅天的時空門戶所吞噬融合，使之擁有了將先天元氣轉化為絕滅本源，殺戮之氣的能力。其所擁有的威能在羅帆看來雖不怎樣，但卻也能滅殺散仙之境的先天神祇，可以說已經算是一件頗強的法器。
將這絕滅天地收入袖裡乾坤之後，羅帆低頭俯瞰下方的大地，眼中閃過思索之光。
抬手輕揮，那章魚模樣的至強天王意識投影以及那數十億絕滅生靈便被一股玄奇而巨大的力量攝起，漸漸的湧入了下方那一條連通黑水潭的黑水河之中，並在晃眼之中被河水沖得去到不知何處去了。
羅帆心神意念之中閃過無數光影，臉上現出了微微的笑意，猛抬頭斜下方，那至強天王意識投影消失的方向望過去，好似在和什麼人對話一般，道：「何必請罪？你能窺及其記憶為師只有欣慰。此事就此作罷，你日後行走洪荒須得多加小心，一千五百年之後在不周山腳下再見了，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了。」
說著，他念頭一動，那一朵在他腳下的祥雲微微一震，剎那間已經帶著羅帆的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卻是似緩實快的飛躍而走了。
……
十數日之後，在黑水河下游，離那黑水潭有三億兩千多萬里的一處位置，古靈與天龍老祖正在看著那駕駛室牆壁上的光影。
上面的光影顯現出來的乃是那至強天王的一些記憶……
在其中，他們一人一龍卻是將羅帆於無盡絕滅天數十億生靈的戰鬥都看在眼裡。
整個戰鬥過程在羅帆看來只是一種他為了看清無盡絕滅天的兵道至理而隨意敷衍而已，但在古靈與天龍老祖看來，卻是那般的震撼。
無論是羅帆的一舉一動，還是那數十億絕滅生靈的每一次攻擊，都是讓他們有高山仰止之感，只感覺自己一人一龍若是遇到他們任何一方，都絕對不會支持超過一剎那……更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待到這光影放至尾聲，在那天龍老祖發出一聲感慨之後，在光影之中，卻剛好顯現出羅帆之行。
「咦？！」古靈看到這景象，不由得大為吃驚，忍不住驚呼一聲。
在他之前整理那至強天王記憶的時候，根本就無有這麼一個畫面！這一畫面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便在這時，古靈忽然感到羅帆的目光似乎穿過了時空，直接透過至強天王的記憶望見了自己，他甚至感覺自己似乎從那羅帆的瞳孔之中發現了自己和天龍老祖的形象！
在這一瞬間，古靈明白，羅帆神通廣大，就算僅僅是憑借記憶窺視，也能夠被他所察覺。連忙跪倒在地，道：「弟子不知此事乃師尊所為，斗膽窺視，師尊恕罪。」
天龍老祖見識不比古靈稍差，也是在同一瞬間察覺了異常，連忙趴伏在地，口呼恕罪。
「何必請罪？你能窺及其記憶為師只有欣慰。此事就此作罷，你日後行走洪荒須得多加小心，一千五百年之後在不周山腳下再見了，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了。」便在這時，在光影之中的羅帆口中輕笑，道。
說著，光影一閃而滅，轉眼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這光影消失之後，古靈與天龍老祖隔了良久方才站起身來，兩人對視一眼，皆感到驚佩莫名。
「不想師尊如斯神通廣大，居然能夠跨越時空察覺我等之窺視，幸好方才不曾有任何不敬，不然可就糟糕了。」古靈歎了口氣道。
「不知我何時能修出如此神通……」天龍老祖卻是感慨。
……
那無盡絕滅天與洪荒天地連接的時空門戶距離不周山有十萬三千億五千六百萬七百二十里，這點距離，就算是他的坐騎星雲都能夠短時間內跨越，更何況對於此時速度已是遠超星雲的那朵祥雲了。
只是過得一日，羅帆便到了不周山，身形一落，散去祥雲，落於不周山頂的那混沌元氣海洋之上。
念頭一動，那虛空無極宮一轉，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他也不遲疑，抬步一跨，虛空扭曲之間，他的身形已經進入了虛空無極宮內部的小千世界之中。
身形直接出現在那當臨絕頂殿之前。
抬手虛抓，無極童子便出現在他身前。
羅帆也懶得詢問，念頭只是一動，無極童子的記憶便如同畫卷一般在他的心神意念之中展開。
晃眼之間，他已是明白這些年之中這小千世界的演化。
他上一次來到這小千世界，已是洪荒天地的兩萬兩千多年之前，對於這小千世界來說，便是一千六百多萬年之久！算起來，卻已經是一百二十三個元會之多！
這般漫長的時光，整個小千世界的文明已是毀滅重生了一十八次之多。
只是，其中的文明雖經歷了那麼多次的毀滅重生，卻也不脫離修真文明與武學文明的窠臼，在羅帆眼中，卻和一百二十三個元會之前差不了多少。
若說有何不同，那也便是羅浮、羅純陽他們留在這小千世界之中的痕跡已是被時光洗盡。
「滄海桑田，不外如是，不外如是。」看遍這一千六百多萬年的文明演化，羅帆心神意念之中不由得有如斯感慨發出。
念頭一動，他抬手虛抓，在他面前便出現了那已經轉了不知多少世的羅睺以及水火的景象。
「可惜，本該繼續讓你在此世界繼續輪迴，但惜乎我並無太多時間，此時業已有能力收服那先天不滅靈光，只能抱歉了。」羅帆歎了口氣，道。
這一世的羅睺乃是一名殺豬小販，水火轉世的卻是這殺豬小販所在城鎮的鎮長，兩者身份地位有著及巨大的差距，但卻很是奇異的扛上了，相互之間大小衝突不斷，甚至已有數次差點分出生死。
「不想居然讓你得了天大好處，這也算是緣分。」羅帆細細查看那水火，便發現了水火體內的靈光圓潤如意，精純凝聚，仿似被淬煉了不知多少次的鑽石一般光芒璀璨，心中知曉這些年之中轉世輪迴了這麼不知多少世之後，其靈識本質在無數世事淬煉之下，已經提升了不知多少倍，雖其先天而生之資質與先天神祇有所差距，但這因後天淬煉而成的靈識已是超過了絕大多數先天神祇了。
抬手虛抓，那羅睺以及水火便直接跨越虛空，出現在當臨絕頂殿之前。
其二人之身軀更是微微扭曲，模糊，晃眼之間，已經恢復了當初羅帆將他們二人送入輪迴之前的形象。
羅睺恍恍惚惚的站在那裡，臉上現出無比茫然之色，似乎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那水火卻顯得分外淡然，站在那裡，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從容，雙眼之中閃著看透一切的光芒，臉上神色淡然，笑容微現，似乎天上地下，再無任何一事一物能讓其動容一般。
羅帆見得他這般表現，心中更喜，道：「過往一切皆化為浮雲，你能在無數次輪迴之中保持本心，心靈獲得大進，卻是頗為難得，我欲收你為徒，傳你無上超脫**，你可願意？」
「水火願意，水火參見師尊。」水火臉上笑容不變，似是早有所料，從容拜倒。
羅帆一笑，道：「造化，造化，你有此心性，就算是先天資質稍差，但你日後的成就也絕不下於你大師兄。」
「還多得師尊照顧」水火微微一笑，道。
這數千萬年時光，水火和羅睺一直在輪迴之中糾纏爭鬥。羅睺還好，他每一世都能夠在輪迴的作用下消除記憶，但水火便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卻是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自己的記憶！
這數千萬年時光的輪迴，每一世都會在他的靈識深處留下一點痕跡，每一世都會對他的靈識，他的心性造成一絲影響。
在起初，他喜悅過，悲傷過，憤怒過，瘋狂過，仇恨過，死心過，但到了後來，在數百萬年之後，他終是漸漸領悟了人世間的種種紅塵道理，漸漸在人間百態之中悟出了人心之真諦，悟出了天道人道之關聯，心性漸漸提升，漸漸的看透了一切，終於懂得透過人間百態的表象把握住那一絲因果糾纏的根源。
在這之後，他開始學會用修行的態度來面對這一世又一世的輪迴。
到得這一世，便養成了如今的水火這般平靜如水，似是照徹一切，洞察一切的心性！
羅睺在這時終是反應過來，用一種頗為複雜的神情看向羅帆，卻也不再像上次與羅帆見面那般憤怒，那般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