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零五章 為他人做嫁衣裳 文 / 我自非凡
第兩百零五章為他人做嫁衣裳
這點好似由無數絲絲縷縷的蛛絲組成的氣息之中蘊含著某種玄之又玄的奧秘，更包含了某種氣息之主的特殊信息。
羅帆細細的體悟這一點氣息包含的奧秘，心中卻是越來越驚訝。
這是一名先天神祇留下的氣息，這是絕對沒錯的！
但，這名先天神祇所修行的功法，居然有些類似他的道果大道，這便讓他感到頗為驚訝了——其原因，前文已敘。
越是體悟這一點氣息，羅帆便越是驚疑不定，面上表情不變，心中已然起了無數波瀾。
最後，他手一用力，隨手一捏，便已是將這點氣息捏得粉碎。讓這一點氣息重新散佈在黃泉泉水之間，轉眼間便被泉水波蕩之間，散逸得再難以感知到。
通過方才對這氣息的那一番體悟，羅帆已經大概的知曉這點氣息的留存時間，更是知曉這點氣息的主人是在何時來到此處，在此處位置停留了多長時間，那之後又是往哪個方向而去！
有了這般多的信息，想要找到這先天神祇的存在已然足夠，自是再無必要繼續靠這氣息來推斷那本不可能推斷出來的，關於這留下氣息的先天神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身形一震間，他已經便化為一道玄青色長虹，向著黃泉下游直衝出去。
「不過幾千年而已，此人當已然在黃泉之中才是，當可找尋得到。」羅帆心中暗自思索著。
他雖將那點氣息覆滅，但這黃泉之中自然不可能只留下那麼一點氣息而已，有了這點氣息的引導，他已是能順籐摸瓜，最終找到那發出氣息的存在到底是身在何地，找到其最後出現的位置——除非那人已然出了黃泉。
順著氣息找尋到氣息之主，這卻只有在這黃泉之中方能做到。
若是在地面之上或者在江河之中，甚至在無盡星空之中，這種情況便絕對不可能發生。
因為，黃泉乃是由純粹凝聚的重濁陰極之氣凝聚而成！在這黃泉之中幾乎無有任何雜質存在。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點不屬於重濁陰極之氣的存在，都會在這之中留下痕跡。有外界生靈踏入這黃泉之中，自然也會留下氣息，這卻是在所難免。
而且這生靈若是力量雄渾強大卻對氣息掌握不甚完滿，那留下的氣息當會更多，留存的時間將會更加容易被感知到。
而若是將這環境改成地面之上的虛空或者江河之中，因為其充斥的元氣、精華等等各種能量都並不純粹，任何生靈的氣息殘留於其中都只需要一點短短的時間便會被混亂交雜的能量攪亂，最終完全和種種能量融合在一起，再難以被抓取——即便是以羅帆的道行境界，以他那《道果大道經》上記載的「抓氣卷」，也無法抓取！
或許日後他道行提升能夠有能夠抓取的一日，但卻不是現在。
有了大日金瞳與明月銀瞳，再有了方才體悟那一點氣息為引，羅帆卻再不需如之前那般需要時時停下來抓取氣息體悟，而只需要雙瞳一轉，便能看到氣息的存在。
那過程，便如同後世地球之上在電腦上將紛繁雜亂的無數綠豆各自標記出來一般……
順著氣息殘留的痕跡直飛，羅帆心中的警惕卻是有增無減。
在最開始之時，這些他所感覺到的氣息雖然弱小，但頗為散亂，可以被他隨意感知到。
但越是隨著他的推進，這些氣息雖然越是強大，留存的時間也更加的靠近，但那氣息卻愈發的凝聚，愈發的難以感知到。
這種情況的出現只有一個理由，那便是，這氣息的主人的道行境界、力量都在快速的增強著！
通過對這氣息性質變化以及殘留時間進行推算，羅帆卻是漸漸的推算出了這氣息主人的進步速度。
「剛出現之時方才是剛剛誕生的先天神祇級別，雖然頗有神通，卻無法掩蓋其稚嫩。但只是花了數百年時間，便化為如此凝聚，居然接近渡厄之境……」羅帆心中暗自揣摩，暗自驚訝。
對於先天神祇的實力區分事實上並無一個固定的境界分野。
畢竟，那對於先天神祇來說，這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先天神祇的起點有高有低，並無固定的，如出生是什麼實力，出生多久後是什麼實力之類的分別……
但羅帆卻曾經為羅浮以及羅純陽創出那《丹元塑神訣》以及《九天化陽**》這兩部地仙道果之前的修行法門，自然便將地仙道果之前的修行境界進行了一個大概的分野。
因此，他雖無有對先天神祇證道之前的境界進行分級，卻也能夠通過對比，將《丹元塑神訣》的境界分級套用在先天神祇之上。
雖不一定準確，卻也能夠大致的描述出先天神祇的強弱。
這渡厄之境，當然非是代表那留下氣息的先天神祇必定需要渡天劫，而只是代表著其道行境界達到鴻鈞、羅浮他們渡天劫之時的同等而已……
數百年時間能夠從剛出生，類似返先之境的道行境界修成渡厄之境，這種進步速度，甚至比起羅帆自身都要快速上不知多少倍！
這卻足以讓羅帆心生震驚了。
修行速度快速，必須有兩個前提，功法與資質！一名剛誕生的先天神祇有超強的資質這並不奇怪，但要有極其玄奧，能夠提供與資質配合的功法，那無師傳授簡直就是做夢……
「到底是誰在傳授他功法？莫非是鴻鈞……不應該，若是鴻鈞所傳，他必不會瞞我……浮兒雖好玩，卻也分得清事理，將功法傳授隨意傳授之事也定不會做……除了他二人，哪還會有其他人？」羅帆心中陷入沉思，速度卻絲毫不慢。
花了三日時間，他便從不周山正下方飛遁到了離不周山的直線距離有六億里的位置，因為是繞著蜿蜒流轉的黃泉飛遁，他所行走的距離比起這個數字還要番上一番。
到的此處，羅帆心中忽然有所明悟，臉上神色不變，眼中卻現出震怒之意。
「居然將我的道果大道改成如此惡毒之法！該殺！」他心神意念之中迴盪著這般一個念頭。
這六億里直線距離的黃泉之中，幾乎任何有形符鬼、無形符鬼都在或遠、或近的時間裡面被梨了一遍！
這些僅存的，極少數量的有無形符鬼，都是在這氣息的主人離去之後方才誕生的。
通過這些符鬼的消失和這先天神祇的實力增長情況，羅帆卻終於完全弄清楚這先天神祇提升修為的方法。這種方法，他本該想到，但畢竟能夠做到同樣效果的方法有無數種，他心中一直在甄別著，卻難以確定這先天神祇真的是用那種方法。
通過這麼長距離的思索，到得此時，一切已然再無疑問，就算他想要想辦法給那名先天神祇開脫，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了。
這名先天神祇，居然是靠吞噬一切生靈，吸取一切生靈的力量，吸取一切生靈的靈識來提升力量，提升道行境界！
此法，認真來說卻也頗為玄妙，但，它卻突破了羅帆的心理底線！
對羅帆來說，收取有無形符鬼煉製法寶，甚至吸收符鬼的力量來增強力量，這都沒問題，甚至連收取符鬼的靈識來煉製法器，他也沒有太大的障礙。
但收取這些來加強自己的實力，奪取億萬生靈的生機補益自身，甚至將這作為提升自己實力的唯一方法便讓他無法接受了。特別是，這先天神祇所修行的方法還疑似他所創出來的道果大道，這更是讓他感到憤怒難擋——這讓他有種自己所創出的功法將會遺禍無窮的感覺，自是讓他頗為不爽了。
心中不爽之下，羅帆飛遁速度再增數分。
又是花了數日時間，他終於來到那十億八千萬里之外，那一處原本魔羅成就地魔道果所在的位置！
只是，此時此刻，這裡，卻再沒有魔羅的存在。
一個千丈高下，三百丈寬的巨大門戶屹立在那一處位置。
這個門戶由無數玄之又玄，凝聚精純的玄奇能量線條凝聚勾勒而成，那其中的每一條能量線條，都宛如活物一般，在這門戶的各處位置不斷的扭曲盤旋，繞出道道玄奧莫測的軌跡。
整個門戶確確實實的是實質存在，但卻不像實質，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立體符篆。
而在這門戶的內部，無數能量線條扭曲變幻不定，勾勒出一個玄奇難測，宛如蘊含了無窮道理，又宛如只是無有任何規律的隨意勾勒一般，有一股股奇異的氣息從中透出，卻又無法離開這門戶的三丈範圍……
「啊……吼……」聲聲若有若無的慘叫哭號從這門戶之中不斷傳出，似乎直灌入來到這門戶之前的一切生靈腦海之中，卻又好像是微不可聞，完全不存在一般。
羅帆一看到這門戶，臉上神色微微變化。
眼中金銀光芒一陣閃爍間，他卻已經知曉這門戶通往哪裡，更知曉這門戶究竟是何物煉製而成。
「怪不得能短短數千年間證得道果，原來卻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自不需如何精細了……」羅帆長歎。
此時，有無數信息通過他的大日金瞳與明月銀瞳流過他的心神意念。通過對這些信息進行整理，羅帆轉眼間已經明瞭了那先天神祇的修行功法，更是知曉其中的致命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