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混亂記憶，千萬自我 文 / 我自非凡
第一百二十五章混亂記憶，千萬自我
按照羅帆這看似堅定，但實是有著致命破綻的道心，除非在某刻他的道行境界忽然取得本質的提升而察覺到這破綻所在，否則，羅帆的道心崩潰，幾乎是遲早的事。所差別之處只是在何處，在什麼時候崩潰罷了。
而太陽，時刻揮發著無窮的光與熱，普照洪荒天地，為萬物生靈提供無窮的生機，其質地更是至陽至剛，為一切陰物邪魔的剋星。
若是羅帆的道心是在洪荒天地之中崩潰的話，那麼，在他道心崩潰的那一瞬間，便會散發出一種極其玄異的氣息！
這種玄異的氣息將通過冥冥中某種神秘的方式直接貫透洪荒天地，直達洪荒域外，打開一個從無數個天外天通往洪荒天地的門戶，讓居住這無窮天外天之中的無盡域外天魔通過這個門戶源源不斷的湧入洪荒天地之中，並對他這個打開門戶者進行源源不絕的攻擊！
這種過程，也便是俗稱的走火入魔！
到得那時，以羅帆那道心崩潰，法力暴動，神魂受損，識海破碎的狀態，結果已經很顯然，定然便是萬劫不復，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但，這道心崩潰發生在太陽的中心，那結果便大不一樣了。
在太陽之上，太陽真火與大日精華這種能克制一切陰物邪魔，能掩蓋其中的一切氣息的力量濃郁至極。足以掩蓋羅帆走火入魔所產生的那一股玄異氣息，足以避免那門戶的打開，讓那無窮的域外天魔找尋不到這般有如一塊巨大蛋糕般的羅帆！
這，便讓羅帆擁有充足的時間來重聚已經崩潰的道心，穩固已經混亂無比的力量。
……
羅帆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陷入了自我懷疑與自我否定當中，他身體的狀況更是在急劇惡化著，看似已然無倖。
但，冥冥中，卻有一點十分玄妙的氣息從不知何處傳來，守住了他心靈深處的最後一點清明。
這點玄妙的氣息並非來自羅帆體內，也並非來自被羅帆所煉化的，護住羅帆身周的無極童子，更非來自在洪荒天地之中的至方童子。而是，來自虛空無極宮內部的那個小千世界之中！
這點玄妙的氣息十分微弱，相對於羅帆那巨大的神魂來說，簡直就可以完全忽略。但就是這麼一點玄妙的氣息，卻讓羅帆避免了萬劫不復！
這點氣息，赫然便是從羅帆那一點和先天不滅靈光結合在一起，於小千世界之中不斷輪迴轉世的神魂之中，透過冥冥中神秘的聯繫傳達到羅帆的心靈深處！
……
從羅帆將這點神魂結合先天不滅靈光投入這小千世界之中輪迴轉世到現在，洪荒天地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
這算起來，在這小千世界之中，便是足足過了千年之久！
這千年時間，神魂和靈光的結合體已經在這小千世界之中輪迴轉世了足足有二十八世之多……
卻是近乎每三十年便輪迴轉世一次。
在有修行武學來延長壽命的世界每三十年死一次，他所經歷的種種龍爭虎鬥，陰謀詭計，恩怨情仇自是不必多說。
原本，羅帆的道心崩潰，所影響的當是他整個神魂——無論是他識海世界之中的，還是已經被他割裂出去的神魂。
但這點神魂，卻是與先天不滅靈光融合在一起。不知不覺間，便受到了先天不滅靈光的守護。對永不損毀，永不消散，永不隕落的先天不滅靈光來說，羅帆的道心崩潰哪裡算是什麼事？
因此，那道心崩潰所產生的影響傳到這點神魂上面，卻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損害。
反而是這點神魂借助這種聯繫，將先天不滅靈光的不滅之特性反激而上，守住了羅帆心靈深處的一絲絲清明。
只要是生命，便有極強的求生本能。作為天生便有大神通，大能力的先天神祇，羅帆的求生本能更是旺盛。
因此，在這點清明出現之際，羅帆便本能的守住這點清明。
雖依然在不斷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當中，卻已經能夠隱隱的感覺到情況的不同。
但，那也只是能夠隱隱感覺到罷了，若要完全脫離這種自我懷疑，自我否定，讓他的狀態恢復正常甚至更進一步，他卻必須重塑道心。
無有域外天魔來搗亂，羅帆有著充足的時間來做這件事。
在不斷的自我懷疑與自我否定之中，羅帆的心神意念緩緩的浮現出他自從在後世地球出生以後，直到來到洪荒天地一個多元會來的所有記憶。
每一絲，每一縷，每一點，每一毫，都從神魂深處重新被翻了出來……
隨著這些記憶的流過，羅帆便像是重新將記憶之中的每一件事都重新經歷了無數次一般，每一次都是身臨其境的，就如重新回到了記憶之中的時間點。
只不過，在這些經歷之中，羅帆卻每一次都做出和他以前完全不同的選擇！
這無數種選擇交織在一起，通過重歷羅帆從出生到現如今的整個過程，最終演化出無數種不同的性格，產生了千萬個完全不同的羅帆，也即是說，讓羅帆漸漸出現了千萬個完全不同的自我。
這其中，有些如至善聖人，有些如至惡大魔，有些癲狂如瘋子，有些呆滯麻木如傻子……
千萬種性格，千萬個自我，瞬間充斥在羅帆的心靈之中。
這，卻是他道心崩潰之後，本能的想要重聚道心，使得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記憶、所有的自我都交雜在一起，無比混亂的發展，發展出了千萬種自我，千萬種性格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千萬種自我，千萬種性格漸漸的完善，漸漸的清晰，漸漸的投射在羅帆那正在崩潰的識海世界之中，密密麻麻的，幾乎充斥了識海世界的每一寸位置。
……
「只要和這座山融合在一起，我就能夠衝破真假界限，化假成真……」這念頭本能的出現在這千萬自我心中。
這些漸漸成形的自我，完全便是羅帆的模樣，只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各自不同，身上放出的氣息差別極大，故而看起來並無一個和羅帆相似。
隨著那點念頭他出現，這千萬種自我都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這識海正中，那正產生無數裂縫，更搖搖欲墜，似乎就要崩潰的不周山之上——那自然便是羅帆的神魂……
事實上，這千萬個自我之中只要有一個衝入其中與神魂融合在一起，那羅帆便能脫離了這走火入魔，道心崩潰的狀態。但，之後，羅帆卻已經再不是他自己。而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和以前完全沒有任何相同之處的存在，也便相當於此時的羅帆已然就此身死。
生命的本能，讓這千萬個自我每一個都想要衝過去與神魂融合，但最終能夠進入其中的，卻只有那麼一個而已。
如此，爭鬥自是在所難免。
只是一瞬間，羅帆的識海世界便烽煙大起，變成了一派殘酷的修羅殺場！
這些自我，都是從羅帆的記憶之中發展出來的，羅帆所會的那無數法訣，那無數的神通，他們自然也能夠隨意選擇。
但性格不同，他們所選擇修煉的法訣與神通自然便大不相同，自然也便有強弱之分。
這千萬自我乃是記憶之中發展出來的，並沒有突破真假界限，卻是一種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存在。所以他們的爭鬥，自然也便是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這種狀態的爭鬥，就算是億萬元會相對於外界來說也只不過是一瞬罷了。
光影快速至極的閃動，過得一會，整個識海世界便只剩下兩個散發著無比強大氣勢的自我對面而立。
其中，一名自我身上散發著漆黑深邃至極點的黑光，一股無比強大的殺戮氣息從其身上噴湧而出，佔據了一半的識海世界。
而另一名自我，身上散發著耀眼得刺目的白光，一股不輸於另一名自我的氣勢與這黑光相持不下。
「你為什麼總是和我作對！讓我來掌控身軀，這整個洪荒天地都會是我們的，我們將吞噬洪荒天地，最終成就另一個盤古，到時，我能夠再辟天地，將你們重新創造出來，那樣難道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和我搶？！」那放射黑光的羅帆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我就是為了阻止你吞噬洪荒天地才跟你搶的，吞噬洪荒天地，那是為了自我一身而滅殺萬物眾生，這種事，我不同意。至於重新創造出我們來，更沒有必要，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身放白光的羅帆淡淡的道。
「虛偽！虛偽！虛偽！你分明是也想要佔據身軀，說再多的大道理也改變不了你的本質！」那黑羅帆依然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我問心無愧。」白羅帆道。
「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將身軀讓給我？！我們爭鬥了億萬個元會之久都不相上下，就算再有無數年恐怕也是一樣。現在我們的神魂，肉身，法力都已經無法承受了，再耽擱，什麼都沒了！」那黑羅帆大怒道。
「就算身死，我也不能讓你掌控身軀，吞噬洪荒！」白羅帆神色淡然，面上無有絲毫變色。
這兩個自我，便是從羅帆的記憶之中發展起來的，最為強大的兩種自我。
一種是至善，一種是至惡！
雖然在外面看來只是一小會，但在真實與虛幻之間，已經過去了億萬元會之久。
這期間，他們花費萬年時間剿滅了其餘千萬種自我之後，便開始他們的爭鬥，但到如今，他們卻依然無有任何一方能夠壓下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