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七章 神跡 文 / 撒冷
第七章神跡
在無盡的太空的黑夜，默城的十艘重型巡洋艦在隱約中無聲地前進。
在無盡的太空的黑夜，燕雲的十艘重型巡洋艦在隱約中無聲地前進。
當兩支艦隊接近到足以互相攻擊的距離的時候，所有的艦隊一起，用他們的艦體光源將這一片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在這一片亮得有點過分的光芒裡，默城身上穿著的，是老彪剛剛設計好的，最新的黑天使軍軍服。
默城所穿的這套，是總裁的禮服，大紅色的軍裝上鑲著金邊，綴滿了金色的飾帶，華麗無比。而在他身後擔任副官的，是白塵，他身上的軍裝則是一片黑，顯得筆挺莊嚴。
默城正襟危坐著問道：「白塵，你覺得我們會勝嗎？」
白塵筆挺地站著說道：「我對總裁充滿信心。」
從面前黑色屏幕的反光中，默城看到白塵筆挺站直的樣子，他淡淡地笑了笑，別過臉，看著白塵，「你這一派童顏鶴髮，世外高人的造型，實在不適合站軍資，你還是在我身邊坐下吧。」
白塵略微猶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屏幕上的反光，他終究還是坐在了默城的身旁。
等到白塵剛剛坐下之後，屏幕上便顯現出了燕雲的臉龐，「默城提督，決鬥開始如何？」
默城繼續端坐著，淡然道：「開戰吧。」
燕雲也無二話，直接掐斷通訊。
接下來，就只能用能量團來進行對話了。
默城慢慢站了起來，大聲道：「命令，艦隊自上而下排成三個三角形朝著敵艦出發，母艦靠前。注意提防對方的跳躍式進攻。」
通訊官也是大聲答道：「是。」
「就是現在。」
當在艦船上默數了一百下之後，生辰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生辰的叫聲把守衛給嚇壞了，他們趕緊湊過來，正要拉下擋板，看看裡面的情形的時候，就只聽到「砰」得的一聲，重力門被狂接輿和生辰聯手踢倒。
三名聽到生辰的吼聲，反應最快的守衛，頓時葬身在重力門下。而其他的守衛則則被狂接輿和生辰所展現的可怕戰力給嚇了一大跳。
狂接輿晃動著他的紅色長髮，正要開始跟這些守衛大戰一場的時候，生辰一把把他拉在了身後，大聲對他吼道：「快去機甲庫。」
狂接輿看了生辰一眼，略為猶豫了一下，拋下一句「自己小心」，然後就飛也似地朝著機甲庫而去。
「將軍，生辰郡主逃出來了。」
在指揮室，正滿懷著激動的心情，企盼著燕雲戰敗的副官，突然聽到了下屬傳來這樣的消息。
「什麼？」副官懊惱地站了起來，即不耐煩又感到不可思議地跺起腳來，「這個野蠻的女人。」
「命令機動戰士全面緝捕，抓到之後，就地正法。」發完火之後，副官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但是……燕雲提督好像……有特別給機動隊長下令，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准傷害燕雲郡主的生命。」
「媽的……」副官低聲罵了一句，「好吧，讓他們把她盡快抓起來，總之，不要再來煩我就是。」
原本還想繼續報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奇怪的傢伙的下屬，在看到副官烏黑的表情之後，趕緊把下面的話省略了下來，貓著腰離開了。
很快，正在忙碌中的機動隊長，收到來自艦長指揮室的命令，全組動員，對於生辰，只可生擒，不過傷害，對於紅頭髮的傢伙，格殺勿論。
從事發到命令下達，大概只有十秒鐘時間。
應該說，效率還是不錯的。
不過，對於狂接輿這樣的頂級高手來說，這樣的反應速度就未免顯得太慢了。
就在命令剛剛下達到機甲組長耳朵裡的時候，狂接輿已經衝到了機甲庫門口，輕鬆幹掉守衛們，並且衝進機甲庫，選擇了一架星海騎士的機動裝甲，就坐在了上去。
星海騎士是無憂王余明然最新研製的一種機甲，這種機甲的特點是極度高速，其最高速的時候，甚至於可以超過輕型巡洋艦的速度，是最為適合近戰的一種機甲。
指揮艦上的這些喧鬧，對於正在中斷了所有與外部通訊連接的燕雲來說，等於不存在。
此時此刻，讓人意料不到的是，燕雲所穿著的，並不是無憂王直屬王室艦隊的紅色深藍色軍服，而是「中華魂」雪白的軍服。
而站在他身後的，也都是幾個他從「中華魂」帶出來的戰將。
「現在這一戰，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好一次機會。『中華魂』雖被打散，但是許多提督尚在，只是或者成為獨立提督，或者淪為其他聯盟打手而已。只要能打掉聲名顯赫的默城，我們就有希望在三十二星際重建威望。到那時候，重建『中華魂』就不再是紙上談兵了。」
一開場，燕雲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一切單憑提督決斷。」
幾名中華魂舊部不約而同的齊聲答道。
燕雲輕輕一拍案頭，「傳令，所有艦船一律向指揮艦，成密集陣型，所有護盾能量全部轉換成進攻能量……此次決鬥，只有進攻，沒有防守。」
剩餘九艘重型巡洋艦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中華魂舊部，因為需要盡量保持通訊安全的關係，所以他們並沒有給燕雲回信。
然而，他們在各自指揮室裡，也是跟這幾名陪在燕雲身邊的中華魂舊部一樣，立正，行禮，高聲喊道：「是。」
「燕雲提督，黑天使軍似乎不只默城一人能戰。據說，他還有一個非常驍勇的副手，叫做托牢的。這次作戰，默城肯定會帶上他，我們需不需要為他做一些備案？」
一名中華魂舊部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剎那黃昏』之戰，默城和托牢都已經元氣大傷。如果身處同一艘戰艦，還有機會一戰，如果分開，根本就不足為懼。所以，不必多慮，一心進攻就好。」
「果然是這樣的突襲陣勢嗎？」看著屏幕上燕雲艦隊的動作之後，默城小聲地自言自語，「托牢，我們最多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就一分鐘。」
坐在默城身旁的白塵在一旁低下頭去。
默城又大聲道：「傳令，各艦完全放棄進攻能量，全面開啟防守能量。一旦敵艦進襲，不必作戰，只做逃逸。」
和燕雲一樣，為了防止通訊信號被截獲，默城的艦船指揮官也不需要回報，只需要執行命令。
這是一道奇怪的命令，但是艦船指揮官們還是毫無疑慮地執行了默城的戰略。
而實際上，這道命令對兩艘船是無效的，那就是排在隊列最前方的默城，以及隱藏在第三層三角形裡的托牢。
他們所要做的，是跟其他兩艘重型巡洋艦剛好相反的動作——將所有護盾能量取消，全部轉換成進攻能量。
命令下達了之後，默城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在喃喃道：「托牢，我們抓得住這一分鐘嗎？」
四十三秒之後，燕雲艦隊發出刺目的光芒。
「開始了。」在各自的指揮室裡，默城和托牢同時說道。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像默城和托牢所預料的那樣，燕雲的十艘重型巡洋艦，用快到根本沒有人來得及反應的速度，衝進了默城艦隊的陣形之中。
然而，默城艦隊卻依然還是反應了過來，雖然反應的方式有點怪異，在燕雲艦隊發出光芒的那一剎那，默城艦隊的原有陣形便馬上分崩離析，各艘重型巡洋艦都往著各個方向逃去。
這一幕出乎燕雲的預料，在他的印象中，默城是個跟他一樣擁有驕傲的人。他不是很相信像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竟然會在堂堂正正的決鬥中，使用這種丟臉的戰術。
而這就顯出了一個接受正規軍事教育出身的正統武將，跟默城這種完全靠民間高人教學出來的非正統武將的思想區別。
既然連身為首領的燕雲都感到出乎意料之外，那麼他的艦長們，當然是更加感到一片茫然。
在這時候，燕雲不得不做一件他極不情願做的事情，那就是再次發出命令。在雙方相距如此短的距離裡發出命令，無疑等於暴露旗艦的位置，
但是，現在一則是必須發布命令了，二則燕雲對自己的機動性擁有充分自信。
所以，燕雲最終還是發出了訊息，「一，二，三一組，四，五，六一組，七，八，九，十一組，四組艦隊，各自為戰。」
「發現了。」默城和托牢的眼睛幾乎是同時亮了起來。
燕雲的指揮艦正是六號重型巡洋艦。
約莫一秒鐘之後，一，二，三，七，八，九，十，七艘巡洋艦分成兩組朝著另外兩艘飛翔決鬥區域邊緣的重型巡洋艦而去。
就在這時候，默城和托牢的兩艘戰艦，馬上瞬間跳躍出現在，燕雲的這個小組空間外。
「他們居然還能夠瞬間跳躍？」
面對眼前的一切，燕雲完全無法相信，他之前曾經仔細計算過，就算是兩個他，在經過「剎那黃昏」那樣劇烈的戰爭之後，應該也是不死也差不多殘廢，怎麼還有可能可以實行瞬間跳躍這種高難度動作。
雖說，只跳躍一艘戰艦，和跳躍一個艦隊還是有區別。
但是，只要是跳躍，對於精神力的要求和傷害，就是巨大的。
就在燕雲這一個遲滯之間，四號艦已經被默城和托牢聯手擊沉，他們已經開始發動了對六號艦的進攻。
燕雲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攻擊自己，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是猩猩，也不會認為默城不知道燕雲究竟在哪艘艦上。
不理解歸不理解，燕雲還是馬上反應過來，他馬上準備指揮其他七艘重型巡洋艦瞬間轉移回來。
然而，當他發出指令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這時候，通訊官站起來，解除了他的疑問，「敵艦準確擊中我們十九座信號塔中之十四座，高強度的信號無法發送。」
燕雲慘然的笑了笑，毅然下令道：「瞬間轉移到六號艦身前，為其分擔火力，同時全力進攻一號艦。」
與此同時，遠在三十光秒開外的七艘燕雲的重型巡洋艦已經發現了後方的情形，他們趕緊放棄各自追敵，全力回防。
默城的人並不是瞎子，燕雲的人看得到的，他們自然也看得到。
因此，就在這些燕雲艦隊回防的時候，默城艦隊也調轉船頭，尾隨追擊，攻守之勢頓時發生轉換。
當看到五號艦突然閃現在六號艦面前的時候，默城和托牢都略吃了一驚。雖然這是最明智的做法，但是身為主帥，還能做出如此拚命的打法，也實在是堪稱彪悍了。
默城此時實際上已經變得臉色蒼白，當見到燕雲做出這種拚死的打法之後，他眉頭微微一皺，右手緊握著手邊的扶手，再次發力。
默城的船馬上閃到了六號船的一側，並且進行全力進攻。
戰局似乎已經完全朝著默城有利的方向發展，然而其實並非如此。
因為，就在默城發出瞬間轉移的努力的時候，身為他的戰友，托牢也做出了同樣的嘗試，而他嘗試的結果，卻遠沒有默城那樣幸運——他跟默城一樣，狂噴出了一口鮮血，但是卻並沒有能夠使得艦船轉移過去，而是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托牢性格孤傲，身邊並無得力副官。
當他昏厥之後，他的這艘重型巡洋艦戰鬥力頓時狂減，不過，他的副官畢竟不是笨蛋，他做了他唯一能做的——馬上全面啟動護盾能量。
燕雲不知道托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拚命將自己的火力朝著托牢艦船砸去。
這一切都看在默城的眼裡，儘管他這時候已經不支，但是他還是幾乎撕心裂肺地嘶吼起來，「殺……」
短短七秒之後，本來就被打得差不多的六號艦終於沉默了。
而這時候，距離燕雲其他艦船回防，只有不到二十秒。
不但如此，托牢的艦船的耐久度大概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了。
燕雲畢竟是個身體完全沒有問題的「破天者」，他的艦船的戰鬥力，無論是比默城還是托牢都要強。
在這個時候，默城有兩個選擇，要麼再次瞬間轉移，去替托牢擋火力，同時跟燕雲正面對戰。要麼直接跟在這側進攻燕雲。
毫無疑問，純從軍事和理性角度考慮，後者無疑是最可靠的。
如果默城選擇後者，那麼他將毫無疑問地獲得勝利。而如果選擇前者，那就有太多風險。而其中最大的風險，就是他很可能面臨像托牢一樣的局面。畢竟，他的精神力也已經透支到幾近乾涸的地步。
然而，默城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一種方法。
在一瞬間，就在托牢的重型巡洋艦就要被燕雲的指揮艦擊沉的時刻，默城的艦船瞬間轉移到了托牢艦船的面前，替他擋住了燕雲的火力。
然而，就在默城成功瞬間轉移的同時，他重現了托牢的那一幕——他大吐一口鮮血，然後昏倒在了地上。
而白塵也跟那位副官一樣，做出了他們能力內唯一正確的選擇——全面開啟護盾能量。
當看到默城艦船突然出現，並且火力跟剛才比，簡直小到等於偃旗息鼓的時候，燕雲突然明白過來，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刻，燕雲的心情極為複雜。
他知道，自己已經勝利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獲得勝利。
雖說，來臨之前，燕雲就已經有所算計，在對自己最有優勢的時候，向默城挑戰。然而，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卻讓他實在很難輕鬆下來。
「燕雲提督，戰鬥還沒有結束，火力為什麼停下來了？」燕雲的屬下，不解地看著坐在指揮台上，表情有些茫然的燕雲，大聲問道。
「不。」燕雲緩緩搖了搖頭，「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已經獲勝了。」
就在這時候，指揮室上突然一陣巨響，所有人都驚駭地抬起頭看向上空。
「怎麼回事？」此時，就連燕雲也略微露出一絲驚惶之色，「是我們的軍隊在對我們炮轟嗎？」
其實，自從作出自己的選擇之後，燕雲就知道自己在余明然那裡，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不過，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既然選擇了這麼做，那麼余明然還是會等待自己平定三十二星際之後才動自己。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燕雲的內心深處，始終對於余明然將提前解決自己感到恐懼。
這也正是為什麼，當他上指揮室上空出現巨響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是自己人在向自己開炮。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錯怪了余明然。
兩秒後，也就是在其餘七艘重型巡洋艦，還有不到五秒鐘就將成功回防的時候，狂接輿駕駛的星海機甲，擊穿了原本就被默城和狂接輿嚴重擊傷的裝甲，衝進了燕雲的指揮室內。
進入指揮室之後，狂接輿二話不說，直接用碩大的槍管，對著燕雲，「你輸了，提督大人。」
所有在指揮室內的中華魂舊部每個人都掏出武器，想要對付狂接輿。
不過，他們的動作，只能換來狂接輿的嘲笑，「就憑你們手裡那點單兵武器？拜託，請你們對你們自己的機甲有點起碼的信心和尊重好不好？」
於是，在某個瞬間，默城和燕雲雙方都停火了。
在這個瞬間，燕雲的副官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他走到指揮台上，有點衝動，又有些害怕地提起手。
在他的手下方三十五公分，就是炮擊鍵。
只要按這個鍵，他的座駕，就將對場中那三艘加起來，完整度也不夠百分之五十的重型巡洋艦全面炮擊。
毫無疑問，以行星毀滅艦的火力，只需要一次齊射，這三艘重型巡洋艦就將都成為宇宙塵埃。
在衝動和恐懼中掙扎了一秒鐘之後，副官終於使勁全身力氣拍了下去，「再見了，『破天者』們，為了我可蒙特，一起去死吧！」
行星毀滅艦所發出的數千道大小不一的能量團，朝著燕雲和默城，托牢這三艘重型巡洋艦奔襲而來。
當看到這漫天光彩撲面而來的時候，狂接輿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天啊，你們的人瘋了嗎？」
而燕雲則是露出慘然的笑容，「除了你之外，一切都沒有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啊。」
彷彿是為了故意讓燕雲丟臉似的，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艘碩大的船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基地艦？」光是從這遮天蔽日的龐大身軀，燕雲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是讓他奇怪的是，「哪兒來的基地艦？」
沒錯，燕雲這次判斷對了，這正是一艘基地艦，不是別的基地艦，正是當初救下千年隼的那艘基地艦。
這艘基地艦突然出現之後，距離能量團進攻到默城等人的三艘重型巡洋艦已經只有不到三秒鐘。
只見這艘基地艦突然放射出一張繽紛五狀薄膜型物體。
在極短的時間裡，這張網狀薄膜型物體，從無到有，從黯弱變得明亮。
當它的光芒剛好綻放到最為熾烈的時候，行星毀滅艦奔襲而來的能量團，剛好撞在它的上面。就彷彿衝入烈火中的飛蛾一般，又彷彿衝入黑洞的飛船一般，這些能量團全部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彷彿從來就不在這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這一幕實在是過於神奇了，以至於所有的人都懷疑這艘船並非凡間物件，而是來自神國的神之戰艦。
原本圍追堵截生辰打得不亦樂乎的機動戰士組，在看到自己所乘坐的行星毀滅艦竟然對自己的長官發炮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有內奸混進了指揮室，於是眾人紛紛拋下生辰，全體朝著指揮室奔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原本逃跑得狼狽不堪的生辰有點發蒙。
然而，當她側過臉，看著窗外那數千團奔向燕雲和默城艦的時候，她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機動戰士小組衝進了指揮室，結果除了副官之外，並沒有發現指揮室內有其他人。
此時，那神之手一般的防護罩，已經將數千道能量團全部團摸了。
和滿臉駭然和不解的副官對視了一陣之後，機動小組組長明白過來了。
「是你？」全副武裝的機動小組組長看著副官，言語中是毫無掩飾的憤怒。
副官看了看所有機動戰士的表情，每個人都露出很疑惑的樣子，只有小組組長是憤怒。他知道，這些機動戰士裡，只有小組組長是燕雲親自提拔的，所以對燕雲特別傾向。至於其他的戰士，都只是職業士兵，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傾向。
於是，副官馬上收回剛才的表情，雙手交在身後，傲然道：「無憂王有令……」
小組組長正要說些不屑的話的時候，他看到他身邊所有的同事全都是幾乎條件反射般，將身體豎得筆直。
小組組長見狀，知道事不可為，儘管心中不快，也只能把身子挺直起來。
然而，就在副官正要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屏幕突然一陣閃爍，整艘行星毀滅艦上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
在場所有人頓時一片驚慌，很快，副官身後的屏幕又再次亮了起來，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讓人很難說他究竟是哪種人的人。
事實上，這個人不止是出現在副官身後的屏幕上，而且是出現整個燕雲艦隊，以及整個黑天使軍以及千山尋月艦隊的所有屏幕上。
這個人看上去似乎很年輕，但是他乾枯的**和眼角濃厚的皺紋，卻又很難讓人聯想到青春。他看上去很虛弱，但是他的眼睛裡所放射出的那種熾熱的，似乎連他自己也控制不出的激情與侵略性，卻很難讓人認為他真的虛弱。
他是躺著的，當意識到屏幕上有他的身影之後，他擺了擺手，這動作緩慢而優雅。
然而，當他這動作擺到最後的時候，他的五根手指開始有些無法自控地扭曲，某種邪惡的衝動從他的眼角止不住流了出來。
為了控制這種來自這種負面的衝動，他用盡全力將自己伸出來的那隻手緊緊握住。
「我叫諾頓。」
這是這個人所說的第一句話。
「諾……頓？這是什麼人？」
在燕雲的船上，一名中華魂舊部不解地問燕雲道。
「諾……頓……」燕雲拚命地在腦海裡搜尋著他的資料庫，略過了一陣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段塵封許久的歷史——「前宇宙紀元三千六百九十一年，針對第一名機器人的『突然死亡』，人類中僅有的五星高級工程師之一諾頓向地球聯邦委員會做了一份有關於機器人獨立意識的報告。這是人類史上最完善，也最先進的關於機器人的科學報告。可惜這份報告沒有得到當時的統治者的重視，其原本也神秘失蹤……」
「不會吧？這個諾頓，難道就是那個諾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是最少四千多歲。」
燕雲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極度困惑地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就又聽到這個人說道：「因為我個人的一時衝動，將諸位以及整個人類帶到今天的這樣一步，本人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