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二章 走向光明的路是窄的 文 / 撒冷
第二章走向光明的路是窄的
「撒旦之翼」海盜工會總部所在地，移動太空堡壘「魔鬼之城」。
在「魔鬼之城」可以容納五百人的中心會議廳中，只有兩個人坐在那裡。
這兩個人，一個是火焰海盜團團長黑黯，另一個則是馬斯拉海盜團團長馬斯拉。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表情都顯得有些緊張，而在這緊張背後，隱藏著的不甘與無可奈何。他們互相對視著，好一會之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苦笑起來。
就在這時候，中心會議廳的門被突然推開，出現在門口的，正是末日黃昏六大副盟主之一，焚城。
這兩個人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想要向門口走去，去迎接焚城。
「不必了，你們就坐在那裡好了。」
焚城一邊舉起手，一邊邁著步子，大步朝著兩人走來，他的副官緊隨其後。
中心會議室的座位呈現著環形排列，而這些做為圍成的圓圈裡，有個五個人坐的小圓桌。黑黯和馬斯拉就坐在這個小圓桌旁。
焚城走到這張小圓桌旁，和他的副官一起坐下來之後，他笑著看了看依然站著的黑黯兩人，「坐下吧。」
馬斯拉和黑暗陪著笑臉坐了下來。
「真是對不住，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下，今天的會就由我的副官跟兩位開了。三天後所有團長正式會議的時候，我會出席的。」
焚城這麼說完，便站了起來，「沒什麼問題吧？」
「啊？」聽到焚城這麼說，馬斯拉當場就愣了一下。之後，是黑黯暗暗扯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哦，當然沒問題。」
焚城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轉身便有大踏步的走了。
馬斯拉和黑黯兩個人抬頭望著焚城大踏步離開的樣子，心中的感覺，實在是言語所難形容。
就在這時候，他們聽到有人咳嗽了一聲。
兩個人轉頭看去，看到焚城的副官掏出一份文檔，放在桌子上，「兩位，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哦……好的。」黑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這次『撒旦之翼』海盜工會的全體團長會議，主要目的就是將工會從鬆散的組織，變成一個組織更加緊密的團體。從名稱上說，將會從海盜工會變成海盜聯盟。從組織上來說，所有海盜團的艦隊以及成員全部都要整理成冊，在聯盟的統一管理下。末日黃昏將會派遣五萬個指導員，幫助『撒旦之翼』海盜聯盟進行更加成體系的軍事訓練。為了方便雙方的配合，我們需要全面瞭解各聯盟在軍事方面的所有情報……」
焚城的副官稱這次三人會議，為「撒旦之翼」海盜工會全體團長大會預備會議。
而在這個只有短短半個小時的預備會議結束之後，黑黯苦笑著對馬斯拉說道：「這哪兒是什麼預備會議？這根本就是收編會議。」
「可憐的是，就連收編，我們都只能跟一個副官談。」馬斯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這麼做，只是看清楚了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罷了。」黑黯說著，看了看馬斯拉，「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黑天使軍。在我們黑鬍子倒戈的時候，他們沒有反擊我們。不然以那個時候的形勢，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那是黑天使軍在故意放我們一馬。」馬斯拉說道，「默城很清楚，如果真的把我們打殘了，那麼末日黃昏就真的完全掌控『撒旦之翼』海盜工會了。」
「你是說……」黑黯眉頭跳了一下，有些疑問地看著馬斯拉。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馬斯拉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是先看著吧。一邊是驕橫的焚城和末日黃昏，一邊是詭詐的默城和黑天使軍。這樣的雙方鬥起來，他們之間的戰爭，不會曠日持久的。」
「你覺得要多久？」黑黯看著馬斯拉，問道，「一年？」
「我也不知道。」馬斯拉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會很快的，比我們兩個人想像中都要快。」
黑黯點了點頭，長舒一口氣，然後笑了笑，轉過臉，看著馬斯拉，「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喜歡這句話。」
勝利得歸的托牢，在「好望角」剛剛從旗艦上走下來，便又踏上了前往千山尋月母星的飛船。
當得知托牢來到自己門口之後，默城親自迎了出來，「恭喜啊，我的大將軍，我給你三天，你一天就把他們解決了。」
托牢一點也沒有因為默城的吹捧，而顯得有絲毫高興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搖頭道：「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末日黃昏的兩支四星星河艦隊已經開過來了。如果是不惜損失的話，光是這兩支四星星河艦隊，就足以把我們的所有戰果毀於無形。」
聽到托牢這麼說，默城嘟了嘟嘴巴，「真是的，本來還想跟你假裝樂觀的慶祝五分鐘的。沒想到你這個傢伙比我還悲觀，竟然五分鐘時間都不給。」
「跟慶祝已有的勝利比起來，避免即將到來的毀滅重要得多……我們進去談吧。」托牢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看著托牢急匆匆的樣子，默城笑著搖了搖頭，跟著走了進去。
這時候，跟在默城身後的生辰不滿地癟了癟嘴巴，「臭屁的傢伙。」
很快，默城和托牢兩人便來到書房裡坐下。
剛一坐下，托牢就馬上說道：「接下來的戰鬥，我們不可能單獨進行，我們必須有英仙經合聯盟的配合。」
「這是理所當然的。」默城端起開水，往裝了茶葉的茶壺裡衝去，「對了，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我一到『好望角』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托牢說道。
「生辰，去弄點糕點來。」聽到托牢這麼說，默城便轉過頭，對坐在一旁的生辰說道。
平時默城這麼說的時候，生辰都會聽話的去拿糕點。
但是，這時候的生辰卻沒有像平時那樣聽話地去拿糕點，而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傭人。」
聽到生辰這麼說，默城便笑著對托牢俏皮地撅了撅嘴巴，然後又對生辰說道：「生辰郡主，可以拜託你去幫我們拿點糕點來嗎？」
「我討厭憋在這鬼地方，下次我也要去建功立業，我又不是不能打仗。」生辰說著，站了起來，氣呼呼地離開了。
「你還是這樣慣著她嗎？」托牢看了看默城，問道。
「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有打不過她。」默城笑著看著托牢，說道。
托牢眨了眨眼睛，「算了，這是你的私事，我們說正事吧，你剛才說理所當然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對付末日黃昏的這兩支四星星河艦隊，我們需要使用到英仙經合聯盟的力量，這是理所當然的。原因很簡單……」默城說到這裡，頓了頓，將身體略微前傾，「你看哦，我們出兵幹掉『卡拉地昂』要塞不過是隔了四天，末日黃昏的四星星河艦隊就已經出現了。你覺得這可能是偶然嗎？」
「當然不可能。情況很明顯，末日黃昏就等著我們把三大海盜團打痛，然後他們好趁機統合『撒旦之翼』海盜工會。只是，我們的動作似乎超過了他們的想像，我們不止是打痛那麼簡單。而是徹底把他的三隻爪牙給折斷了一根。」
「沒錯，末日黃昏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既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就不可能不聯合鳳凰聯盟。」默城說道。
「你有什麼情報嗎？」托牢問道。
「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這是任何智力正常的指揮官都會做的事。」默城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如果說跟三大海盜團的合作，還有點懶散敷衍的話。那麼，在跟末日黃昏的合作中，鳳凰聯盟是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因為，只有足夠好的表現，才能確保他們在這次聯合中可以分到足夠多的好處。」
托牢略想了一會，問道：「跟末日黃昏合作？他們不擔心到頭來反而被吞掉嗎？」
「你所說的，鳳凰聯盟當然不可能不擔憂。但是，相對末日黃昏的這次遠期威脅來說，英仙經合的威脅顯得更顯示。而且，一旦英仙經合真的崩潰，那麼他們盡量侵佔英仙經合的勢力範圍，擴大實力之餘。便借助大部分獨立提督，對來自其他星系的末日黃昏的本能抵制來阻止對抗末日黃昏的新聯盟。而這個聯盟將在蝗蟲聯盟和末日黃昏之間左右遊走，爭取最大的利益。」
聽到默城這麼說，托牢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這是紙上談兵，末日黃昏的進兵向來以激烈如火聞名。他們要是真的打順手了，會讓鳳凰聯盟有機會組成這種聯盟嗎？」
「你又說對了，跟末日黃昏的合作，要冒的風險是很大很大的。這也正是為什麼，這麼長久以來，英仙經合和鳳凰聯盟彼此敵對，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試圖倒向末日黃昏。除了對於來自他星系的入侵者本能的厭惡之外，他們最害怕的，就是你所說的這種風險。但是……」默城說到這裡，淡淡地搖了搖頭，「我們的出現，足以讓鳳凰聯盟改變他們的態度。」
托牢皺了皺眉頭，又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是的，我們不但打破了英仙經合和鳳凰聯盟之間的平衡，更打破了鳳凰聯盟的心理底線。我們的發展速度太快，快到足以讓任何人感到恐懼。」
「是的。」默城說到這裡，有些後悔地拍了拍腦袋，「我也是這幾天才明白一個道理。會讓人覺得你危險的，除了你的真實實力之外，還有你的進步速度。而很明顯的，我們的步子太快了……而與這飛速的進展一同前來的，還有就是跟我們的實力不相稱的敵人……」
看到默城的表情有些懊惱，托牢問道：「難道……你對這兩支四星星河艦隊真的就這麼畏懼嗎？」
「兩支四星星河艦隊當然不足為懼。」默城說著，看著托牢，「可是四支四星星河艦隊，甚至八支四星星河艦隊呢？你覺得也無關緊要嗎？」
托牢略微愣了片刻，他開始明白默城的意思了，「如果我們不能戰勝這兩支四星星河艦隊，那我們很快就將完蛋。但是如果我們真的將這兩支四星星河艦隊消滅，那麼傲慢的末日黃昏必定會加倍報復。我們的軍隊的進步已經很大，但是還不足以承受末日黃昏這種烈度的報復……」
說到這裡，托牢嘖了一聲，說道，「其實問題並沒有那麼嚴重。只要我們可以跟蝗蟲聯盟達成同盟，那麼……」
聽到托牢把話說到這裡，默城便舉起手，把托牢的話頭打住，「這正是我心煩的地方……英仙經合聯盟和蝗蟲聯盟合作，只要能夠達成這一點，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