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七勇士 第八章 宇宙騎士 文 / 撒冷
第八章宇宙騎士
「為什麼不讓千山尋月處理掉他呢？這樣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千山尋月不是一個小提督，他是堂堂的一盟之主，雖然他對我們心存畏懼，不敢完全忤逆，但是我們也不可能指望他們完全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做事。」
「那最起碼，外交部的人也該讓他告訴我們，默城乘坐的究竟是哪班航班啊。」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千山尋月並不希望默城那麼快死。在他看來，最好他可以繼續活下去，並且撕裂我們在第三十二星際的計劃。」
「只是區區一個英仙經合聯盟而已，居然都壓制不住，外交部的成果也實在是太過牽強了吧？」
「你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並不是必然，只是時運而已，所以你不是必不可少的。有關於這一點，卡爾曼提督，我希望你能永遠謹記在心裡。」
以上的談話發生在站在遠程通訊屏幕前的卡爾曼，以及在屏幕上的翰天行之間。
當聽到翰天行那樣毫不留情的斥責，卡爾曼本能的桀驁促使他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反感，但是最終失意多年，渴望從此一飛沖天的野望，還是將這種反感完全地壓制了西去。
「是。」
卡爾曼垂下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外交部已經聯絡了十二個獨立提督，他們已經口頭承諾將會加盟你在第三十二星際創立的新盟。這其中還有三個是原『中華魂』的實力提督，只要你得到『好望角』，他們就將正式投誠。」
翰天行深深瞭解卡爾曼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確定，自己早晚會將這個傢伙除掉的，但是絕不是現在。他還有需要依賴他的地方。因此，在得到了卡爾曼的恭順之後，翰天行馬上不動聲色地轉了一個話題。
「口頭承諾固然可喜，但是我個人還是建議外交部，可以壓迫他們現在就派遣一些艦隊來助陣，『鐵血長城』可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默城的計劃所需要的所有外部要件，外交部都已經為你處理完畢。只要你能像你所保證的那樣，完全清除默城在『火焰山』的影響，那麼以你現在的實力，已經足以攻下『鐵血長城』了。」
「就算被認為沒有勇氣也沒有關係……我需要更多的艦隊。我現在面臨像默城一樣的困境，我對我的軍隊的控制並沒有到達堅強的地步。我需要更多的外部力量來互相制衡。」
卡爾曼挺直身子，注視著屏幕上的翰天行，朗聲道。
「你需要多少艦隊？」
早就料到卡爾曼會這麼說的翰天行，眨了眨眼睛。
「至少還需要兩個提督級主力編隊。」
卡爾曼心中真實的價碼是一個主力編隊。不過，全宇宙所有的軍事學院的教官都會教他們的學生，在要求補給的時候，把數字加大一倍，在承諾在戰果的時候，把數字減少一倍。
「這是出兵目錄，你下載一下。」
一份文檔出現在屏幕上，卡爾曼點擊下載，將這份目錄下載下來。
略微翻看了一下之後，卡爾曼發現這正是那十二個獨立提督的出兵清單，上面詳細的顯示著各提督出兵艦船數，士兵數。除此之外，還有各個艦船以及一些主要指揮官的詳細資料。
只是掃了一遍之後，卡爾曼就看出來，這些提督們還屬於觀望狀態，他們所出的這點兵力，都僅僅只是略高於炮灰級別而已。不過，全部湊在一起的話，也有大概三個提督級主力編隊。
「就總兵力而言，是你所想要的三倍。就艦隊組成而言，來自十二個提督，彼此之間完全互不統屬，你做為『尤里斯希』的代表，成為理所當然的領袖。我給了你比你想要的更多的東西，你也該給我想要的東西吧？」
很顯然，翰天行讀書時候的教官，也跟他講過所有教官都會講的話。
對於翰天行的問話，卡爾曼回答的口氣相當堅定：「我沒有讓滿足我的人失望的習慣。」
卡爾曼回答讓翰天行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些，他難得地露出一個笑臉，伸出手想要結束超光速通訊，然而，就在這時，他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提前把那個銀行接處理掉吧。」
「嗯？」
對於翰天行會突然提到這件事，卡爾曼有點奇怪。
「如果默城真的要自投羅網的話，那麼那個銀行家無論是死是活，他都會回來的。既然如此，那還是先讓他死了吧，畢竟死人總是比活人要讓人有安全感。」
就在翰天行跟卡爾曼進行談話的同時，在某個秘密的房間裡，灰熊海盜團殘存的高層們也正在集中開會。
「哥哥，我收到朋友傳來的消息，默特爾提督和飛雲提督已經向『火焰山』派遣艦隊了。」
身為副團長，同時又是扎木的親生弟弟的扎肯，在灰熊海盜團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雖然和海盜團裡的其他人一樣，對於默城誘騙他們進攻「火焰山」這件事，扎肯懷有深深的恨意。但是，和其他成員不同的是，他唯一堅定的主張海盜團和默城進行全面合作的主要人物之一。因為他始終認為，這是灰熊海盜團利益最大化的唯一一條路。
別的暫且不論，僅僅是從本能的仇恨中抽身出來，用理性的思考來取代衝動的抉擇這一點，扎肯就已經顯得比海盜團其他頭目高明得多。
「是的，我也收到了這個消息，我還聽說范特希提督也派遣了艦隊。」
另外一個頭目也站起來說道。
「這只是我們的情報網可以覆蓋的消息，出兵的提督絕對不僅僅是這三個而已。」
這個頭目剛說完，扎肯馬上就接著說道。
扎木沉默著坐在椅子上，身為團長，無論是他的弟弟，還是下屬所報上來的情報，他全都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會召集這次會議。
但是此時此刻，當面臨危機的時候，他的心中缺乏應對局面的策略，所以他只能沉默。
他一沉默，整個會議室就全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該跟著卡爾曼一起造反。默城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他需要我們。而卡爾曼同樣不是個東西，他從骨子裡看不起我們，現在，他甚至不再需要我們。這一次，看來我們是在劫難逃了……」
良久之後，終於有一個頭目說話了，當意識到他只是想發一下牢騷之後，扎肯馬上打斷了他的話，「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決定是否跟卡爾曼合作的時候，你不是也投了贊成票嗎？」
當初扎木之所以被卡爾曼說動，是因為除了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兄弟之外，他最心愛的一個私生子，也死在了那場戰鬥之中。
這件事情連默城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卡爾曼是怎麼知道的。
別的什麼話扎木都還勉強能忍受，但是，當他受到卡爾曼「連親生兒子被害死，都可以當作什麼沒有發生，這也算是父親嗎？」這樣的撩撥之後，他的頭腦馬上就被仇恨所控制。
然後，他召開會議，和那些像他一樣被仇恨控制的屬下們一起，做出了跟卡爾曼合作的決定。現在回過頭來想，完全是上了卡爾曼的當了。
其實，不用這個頭目說，扎木的心裡也是隱約有些後悔的。不過，後悔歸後悔，身為團長，權威被這樣質疑，還是會讓他感到本能的反感。
這時候，看到扎肯這麼賣力的維護自己，扎木心中一陣溫暖，要不說關鍵時刻，還得靠親兄弟呢。
「弟弟，那次會議只有你是投反對票，現在看起來，只有你是對的。你倒是說說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扎木將身子側到離扎肯更近的地方，問道。
「現在看來，只有在卡爾曼的援軍到來之前，趕緊逃跑了。」
扎肯並沒有任何停頓，馬上就答道，從他沉重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個想法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沉痛決定？
「跑？我們付出這麼大代價，就這麼什麼都不要的……跑？」
扎木身子一縮，眼睛睜得老大。
「大哥，你覺得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扎木一時語塞，略過了一會，他問道：「那……能打嗎？」
「你覺得呢？」
扎肯並不回答，只是反問道。
灰熊海盜團的原班人馬所剩無幾，而新招來的那些人還沒有歸心，其中甚至有些指揮官暗地裡早被卡爾曼用「尤里斯希」的名義給拉了過去了。
想靠這些人跟卡爾曼打，顯然是不現實的。
扎木坐在原地前後思量一陣之後，無奈而又痛苦地長歎一聲，對扎肯說道：「弟弟，你有沒有想過，以現在這個環境，就算我們真的決心走，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灰熊海盜團已經被打殘了，再受第二次重擊的話，就算我們真的能夠逃出去，我們又怎麼繼續在太空裡生存下去？」
聽到扎木這麼說，扎肯也沒什麼話可說了。
就在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一片悲哀和消極之中的時候，扎木的副官突然在門外報告，「團長，有緊急事情報告。」
扎木將副官召了進來，問道：「什麼緊急事情？」
「卡爾曼提督秘密派人去特別監獄提老彪，被我們的人發現了，將他們擋住了，他們讓我來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突然提老彪？」扎木站了起來，眼睛轉了一圈，朝著在座所有人一揮手，「所有人馬上各歸原地，守住自己的地盤，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要亂動。扎肯，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短短兩分鐘內，扎木就帶著扎肯，以及五百精銳機甲戰士出現在特別監獄外。
等到他帶兵來到特別監獄，剛好碰到卡爾曼的副手潘迪諾也帶著上千機甲戰士出現在監獄外，兩軍就這麼在特別監獄外對峙。
「你沒事帶這麼多兵來這裡幹什麼？」
潘迪諾是個小矮子，站在扎木面前，剛好到他的手肘。當他衝著扎木怒吼的時候，非但不讓人感到壓迫，反而有滑稽的感覺。
「閣下的兵好像是我的兩倍有多。」
扎木冷冷地答道。
「我聽說有人要造反，所以帶兵來彈壓。」
「阻止提前處死老彪，這也算是造反嗎？」
「當然。」
「說好了是三天後，現在還有一天半，為什麼突然變卦？」
「這是卡爾曼提督的命令。」
「我是個海盜，我不必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如果是在太空中，潘迪諾肯定是馬上就來硬的。但是在陸地上，雖然有十倍於對方的兵力，可是潘迪諾還是沒那麼有底氣，因為陸戰並非他所長。
於是，他勉強壓住自己的性子，換做平等的語氣，問道：「我不明白，扎木團長你為什麼非要堅持再過一天半？」
「我們事先說好了的，先用老彪把默城引誘回來，把默城處理掉之後，再來處理老彪。」
「他不會回來了，傻子都知道，這是找死。」
「不，他會回來的。」扎木看著潘迪諾，突然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難道，卡爾曼提督竟然會害怕手無一兵一船的人嗎？」
「卡爾曼提督會怕他？」潘迪諾蔑視地仰首笑了笑，「以我看，是扎木團長自己害怕他的報復吧？」
「沒錯，我就是怕他，怎麼了？」
扎木幾乎是馬上就朗聲答道，一句話把潘迪諾噎得半死。
就在這時，潘迪諾聽到天空響起來嘹亮的警報聲——是敵襲。
「怎麼回事？」
潘迪諾馬上聯絡到防禦中心值班官，厲聲問道。
「在距離星體只有一光秒的地方，有一個不明飛行物突然出現，防禦系統判定為侵犯者。」
「一個不明飛行物？那是個什麼東西？」
「物體太小，星際雷達暫時無法辨別……啊，是一架宇宙騎士機甲。」
「機甲？它的位置現在在哪裡？」
潘迪諾剛問完，就看到天空突然一陣發紅，一團白色的火焰衝了進來，有一團巨大的氣旋被朝著那異星生態基地的缺口飛奔而去。
「是那副宇宙騎士機甲，方向是卡爾曼的寓所。」
當看明白那團神秘的白色火焰的真身之後，扎肯附耳在扎木身邊，興奮得有些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