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彗星崛起 第三十六章 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文 / 撒冷

    第三十六章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應該說，遠山提督在心裡除了詛咒默城之外，估計也暗地裡把順便給尤里斯也捎上了一份怨念。

    不過，這時候的尤里斯，可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的怨念，因為當他聽到默城說出要他幫助所做的事之後，他徹底被驚到了。即使以他的穩重，也被驚得小聲叫了起來，「什麼，你讓我挑動克隆人叛亂？」

    「不必殿下親自做，只需要殿下利用你的情報網，幫我把適合充當領袖的克隆人的聯繫方式給我。這件事自由我們去做，如果出了什麼事，都由我們擔著。」默城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繼續用他那始終冷冰冰的語調說道，「殿下，這事不止是對我們有利，對殿下不也是大大有利嗎？」

    默城這話是什麼意思，尤里斯理解得很。

    一個不掌握資源的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崛起，必須是身處亂世。只有時代風起雲湧，萬事動盪的時候，這樣的人才可以快速崛起。

    而從這個角度來說，「中華魂」跟他頗有相同之處，他們身上都有驚人的潛力，但是他們在現實中的實力都很有限。而如果克隆人起義真正的全面展開，宇宙秩序遭到全面破壞的話，那麼他們就都有機可乘了。

    尤其是在那個時候，定南王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領袖就顯得更加迫切，而那時，因為遭受到遍地起義牽連的關係，莫爾思的力量必定會大大削弱。這樣一來，以名望和個人實力取勝的尤里斯的優勢就會相對變大。

    「你的意思，我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但是……克隆人的起義真的大規模興起的話，局面可不一定會按照我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到時候，如果一旦鬧到不可收拾，我豈不是千古罪人？」

    「殿下，克隆人大起義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就像一個感冒的病人需要一場大汗一樣，這個時代需要一場大動盪，而許多人也一直等待著這場動盪。我敢說，即使我們不先動手，那麼也早晚會有人會煽動這場動盪。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人在這麼做了。既然動盪不可避免，那麼我們為什麼不主動去接近和掌控它呢？就算後來局面變得脫出我們的控制，但是起碼我們可以比別人更加深刻地瞭解局勢，這難道有什麼不好嗎？」

    一直倚靠著窗戶的尤里斯，重新走回椅子上，一隻手摸著顎下，想了好久之後，他突然問道：「你憑什麼認為只要煽動，克隆人就會大規模起義？你想使用什麼煽動方法？」

    「為了掌握五十四星際的軍工生產能力，我的父親多年來一直在精密計算五十四星際的高壓縮食品的貿易量，在他臨死前，他派人將相關數據通過記憶卡給了我，爾後，而我繼承了他的這個習慣，經過長時間跟蹤，我發現，十幾年前起，從前進口量巨大的五十四星際就開始逐漸減少進口量，直到八年前期，五十四星際的進口量已經小於他的出口量。到今年為止，五十四星際的高壓縮食品的進口量以及遠遠少於出口量。而就我調查，五十四星際的高壓縮食品的產量並沒有增加。由此可見，因為某種原因，五十四星際正在大規模減少克隆人數量。而我個人猜測，這種原因多半是因為產生了某種科技，使人類可以不再依靠克隆人工作，而自行提高生產效率。而這，勢必帶來克隆人的危機意識。」

    尤里斯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默城說的是假話，因為量子統籌中心是一個sss級別的超高級機密，在他看來，默城是怎麼也不可能知道的。因此，他完全採信了默城的話，「知微見著，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你們兩父子都是好樣的。」

    「那麼殿下……你是否……」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你們倆先在這住兩天，容我想兩天，再答覆你們如何？」

    以尤里斯王子的這句話昨晚結束語，默城跟尤里斯的第一次會談結束了。

    「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在回到酒店的飛梭上，生辰一直保持著沉默，倒是默城率先問道。

    「事情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大大超乎我原先的預計了。對於你，我已經沒有要求更多的權力……」生辰說到這裡，略頓了頓，「我或許不像你一樣聰明，但是我不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難道你沒有好奇心嗎？為什麼我剛才會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為什麼我會自稱是你的弟弟？」

    生辰原本看著窗外的目光，此時回過頭來，看著默城，「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麼事，也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的相信你。因為我即沒有懷疑你的能力，也沒有懷疑你的資本。在眼下的環境下，除了相信你之外，我並無第二條路可走。」

    默城靜了一會，揚起眉毛微微笑了笑，神色卻有些黯淡，「聽起來很可悲的樣子。」

    「沒錯，本來我也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寧願將我的這種境遇理解成依賴，而不是無奈。我個性並不喜歡依賴人，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會覺得依賴你，並不是一件多丟臉的事。」生辰說著，聳了聳肩，「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承擔，甚至於不需要思考，只需要一直安靜地跟在身後。這原本是我最鄙視的狀態，但是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卻發現我喜歡上了這種狀態。」

    生辰說著，心情複雜地笑了起來，「我想，假如我的父親在星空中聽到我這番話的話，一定會感到失望吧。但是我也沒辦法……因為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人。」

    「你難道不擔心我真的將『中華魂』出賣掉嗎？」

    默城又問道。

    「不擔心，因為『中華魂』已經滅亡了。儘管我從來不願意承認，但是這是我不得不面對的事實。鏡子碎了，就已經不存在了，就算粘起來，也只是一面新鏡子而已。至於聯盟，更是如此，屬於我父親的『中華魂』已經消失了，就算有一天，它真的能夠再次興起，那也不再是我父親的『中華魂』了。」生辰說到這裡，歎了口氣，「至於新的『中華魂』，那本來就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要想出賣，我管不著。」

    聽到生辰這一番話，默城一時愕然，「你……你為什麼突然會想得這麼透徹？」

    「只有讓你全盤掌控，才有可能復興『中華魂』，我如果想要從中牽制，掣肘你，除了自取滅亡又或者抱著一起完蛋之外，一點意義也沒有。既然『中華魂』興亡繫於你之一身，那它自然就屬於你。誰給飯吃，誰就是老闆，這並不是一個多麼複雜的問題，任何人都可以想得明白，只是需要勇氣面對而已。」

    「既然都想到這步，那你為什麼還要配合呢？」默城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想看你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