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是曲良 文 / 豬小小
第二百三十三章我是曲良
眾長老此時已是面色劇變，冉長老更是深鎖眉頭，沉聲喝道：「到底是誰，說！」
抬頭見的冉長老那副神情肅嚴如金剛般的神情，頓時嚇的婢女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著頭：「長老饒命，長老饒命，翠兒也是被人逼迫被人威脅方纔，方才做錯事……」
沉聲呼了一口氣，冉長老氣結難郁，道：「起來再說，到底是誰！」
「是，是……他！」
婢女的手指指向凌越所在的方向，霎時間讓的他面色巨變，整個人搖搖欲墜，卻是怒聲狂喝道：「哪來的婢女！不要血口噴人，我見都沒見過你，不要胡言亂指誣賴我！」
「二少爺又何必對號入座，心虛了？」
齊天淡然一笑，冉冉道：「她指的，並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那個！」
「撲通。」
沉然的聲音響起，那跟在凌越身後的侏儒此時已是面色蒼白地癱倒在地，神情中佈滿了駭然和緊張，渾身顫抖，嘴唇發白，那副模樣和神情就算是再懵懂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人所有一切。
凌越呼吸變的極重，神情巨變，然而眼珠子卻是不停的轉著，冷汗直流，瞬時間跳將起來，一腳踹向侏儒胸口，怒聲喝道：「阿狗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會監守自盜，陷我於不義！」
「噗！」
侏儒毫無反應下受此重擊頓時鮮血狂吐，倒後滑行數尺，頓時昏闕過去。
凌越還想追身再打，冉長老的身影卻已是出現在面前，將他阻擋，沉然的神情佈滿著肅嚴之色：「稍安勿躁。」
「哼，這種貪心卑鄙的賤奴膽大天，死不足惜！」
「想殺人滅口？」
齊天淡然而道，神情中充滿著洒然之色，好似看著小丑一般望著凌越。
「你這話什麼意思？」
凌越皺眉道：「雖然誤會妹妹我確實罪該萬死，但我也是被這賤奴所蒙蔽和挑撥，這件事……」
「解釋就是掩飾。」
齊天沉喝一聲，打斷了凌越的聲音，右手輕光微微一閃，手中頓時出現了一顆晶瑩璀璨如淚珠一般的首飾，帶著清明的光澤和一種別具風味的設計，正是那由米開朗大師親手打造的誅心淚！
「這，這……」
凌越表情顯的無比駭然，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氣喘變急，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神色間充滿了惶恐，好似機械人般不自然地望向身後那已是處於昏迷狀態的侏儒。
「怎麼，連你自己偷的誅心淚都不認得了？」
齊天的聲音不由加重了幾分，目光斜向侏儒，輕蔑一笑，道：「你這奴僕確實不夠忠心，這麼貪生怕死，稍稍嚇他一嚇便什麼都說出來了，這顆誅心淚是在你臥室裡找到的，另外還有十二件拍賣品一一俱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我房間的暗格你怎麼會知道！」
凌越神色無比的慌張，錯愕的表情不停的變幻神色，瞬間變的猙獰無比回頭望向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侏儒，怒聲道：「阿狗你出賣我！你竟然敢出賣我！！！」
淒厲的聲音彷如厲鬼咆哮，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露出恍然和肅嚴的表情，凌飛不斷搖著頭，那副哀痛欲絕的神情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幾十年，眾長老亦是微微歎了口氣，想不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
「出賣你的不是他，是你自己的心魔。」
齊天的聲音徐徐響起，帶著副颯然的神采和味道，拿起手中的誅心淚，淡淡的望了一眼：「怎麼樣，一模一樣，認不出吧？米開朗大師的手藝確實不錯，三顆誅心淚就好似一個模子刻印出來似的，當真是難分軒輊。」
「這，這是……」
凌越表情再次驚變，他畢竟也是個聰明人，瞬時明白齊天話中意思，面色顯的無比蒼白，雙腿彷彿再也承受不住身體的壓力，「撲通」一聲便是跪倒在地，滿臉的懊悔之色。
終日打雁，卻不想被雁啄了眼。
紛紛擾擾的「內戰」終於宣告了結束，丟失的十三件拍賣品更是盡數尋回，面對著凌越的種種罪行，凌飛說不清更是道不盡心中的那份苦悶，雖說虎毒不食子，但凌越所作所為確是太令他感到失望。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他悉心培養的次子，心思竟是如此毒辣，手段更是卑鄙無恥到了極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止是親生妹妹，便是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失去了人性！
「爹，二哥他怎麼樣了？」
「不要再提你二哥了，他不配做你哥哥。」凌飛面色如鐵，沉聲言道。
「爹！」
「不必為他求情了，菲兒，他是罪有應得，就像他自己說的，身為商會的掌權人我決不能徇私舞弊，此事已全權交給長老院秉公處理，相信他們會做出最合適的處罰，不管結局如何，讓它暫時就這麼結束吧。」
言罷，凌飛望著凌雪菲，輕輕歎了口氣，輕撫著她的秀髮，道：「菲兒，對不起，累了你了……」
「菲兒沒事，爹。」
「對了，怎麼不見齊天，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呵，忙著修煉呢，別說幾天，他一閉關等閒幾個禮拜幾個月見不到都是正常。」
凌雪菲掩嘴笑道，言語中透射著濃濃的甜蜜，落在凌飛眼中不由輕輕點了點頭，露出欣慰的表情：「真的很不錯……」
「啊，爹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爹只是高興，呵呵。」
「爹笑女兒！」
「媽的！」
「還錢！」
一處人跡罕至的小胡同處，幾個彪形大漢真是圍著一個瘦弱的邋遢青年不停的拳打腳踢，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下手毫不留情專往他要害裡打，而那邋遢青年正是蜷縮著身體用手臂護住腦袋，如卑微的弱者般模樣相當可憐。
身體早已是青一快紫一快，更是多處已是滲出了鮮血，衣衫破縷好似乞丐般，但從污垢中看那蓬頭垢面，卻隱約還能見到那副清秀的臉龐，正是當日被齊天所「打劫」的邋遢青年。
他，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當日他散盡家財，不止賣了那象徵著他曾經身份地位的玉珮，更是連一直珍藏的卜算工具都是壓在了吸血鬼高利貸處，方才籌集了六千餘兩黃金，妄圖一搏那靈珠，但事與願違，卻不想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僅靈珠未拍到手，便是連身上的銀兩都是被全部「打劫」。
遭遇，不可謂不慘。
身上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也算不得致命，這些追債的畢竟「經驗」豐富，下手極有技巧，既是不能傷筋動骨，害人性命，但又偏偏讓人痛的死去活來，給足教訓。
「呸！」
一口濃痰吐在了邋遢青年臉上，極盡侮辱，為首的彪形大漢冷眼望著邋遢青年，鄙夷的喝道：「這次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三天後你要再還不出這筆錢，我就剁你一隻手！別怪我不給面子，兄弟們，走！」
「垃圾！」
「廢物！」
……
眾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放聲大笑，全然不將邋遢青年當作一回事。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空蕩蕩的胡同中便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聲，顯的十分疲累，四周破舊的牆壁彷彿映忖著邋遢青年此刻的心情，破碎不堪，心力交瘁，正是如那些打手而言，好似垃圾好似廢物一般。
曾經的他，被譽為天機門的不世奇才；曾經的他，在宗門裡前途無量；曾經的他，備受師傅器重，悉心培養。
但這所有所有，都只是曾經而已，早已成為過眼雲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朝夕不保的乞丐，他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地位，身體裡便連一分罡氣都沒有，這些僅僅只是武者或武士級別的打手在他眼裡曾經是螻蟻般的存在，但現在卻能輕而易舉的將他蹂躪他，侮辱他！
而他，卻是根本無力反抗。
諷刺，這完全是**裸的諷刺。
但他又能怪誰？怪自己，還是怪天意弄人？
費力的喘著粗氣，身體骨架好似崩塌了似的，就連動一分都是痛入心扉，邋遢青年的表情中浮現著濃濃的死寂，臉上濕漉漉的感覺讓的他感到一陣源自心底的侮辱，但他卻甚至連擦拭的力氣都是沒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臉上閃過無比猙獰，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邋遢青年終於抬起手臂，「蓬」的一聲甩在地上，成大字型的躺著，仰望著那片蔚藍的天空，心中說不盡道不明的滋味，酸甜苦辣不斷湧入。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有著大好前途，為什麼我會淪落成這副德行！！！
邋遢青年好想揚聲大喝，發洩心中怨氣，但乾涸的嘴唇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更是沒有喊叫的力氣，甚至……連抽動嘴角都是使得一陣牙疼，鮮血從口中流淌出來。
悲哀，何等的悲哀！
「這就是我的命了麼？」
腦海裡浮現出這個絕望的念頭，透露出無窮的哀傷和失落，邋遢青年的眼神迷茫而無助，腦海中陡然浮現出前塵往事，浮現出身在天機門的一幕一幕，那讓他記憶深刻入骨的揪心仇恨，他的牙齒不禁咬的咯咯直響。
他，恨！
眼中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片精光閃爍，身體好似恢復了一分力氣，手臂強行支住那堅硬的地面，儘管疼痛難忍，儘管身體好像裂成了一半半似的，但邋遢青年的神色卻依然盎然，充滿著信念。
「我要振作，我決不會認輸！」
「我是曲良！」
嘶啞的聲音好似毒蛇一般，極為難聽，口中鮮血更是狂撒，但邋遢青年的意志卻甚是堅定，帶著那股不服輸的信念，慢慢的，慢慢的，那破碎不堪的身體漸漸站了起來，挺直了腰骨。
衣衫雖然殘破，身體雖然虛弱，但他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信念十足。
腦海中猛的浮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蘊藏其中的淡淡霸氣，冷傲神情更是深入心底，曲良的神情漸漸有了變化，拖著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徐徐往胡同外移去。
他，終於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了。
靜安城外，此時正是熱鬧非凡，大拍賣會過後人群不止未有散退，反而更顯的湧集。天降異象的消息早已是不脛而走，人盡皆知，連續三次的天降異象更是被人不斷吹捧放大，令人神往。
一座座山頭上擠滿了各路武者，各種山洞、樹林中的魔獸紛紛遭殃，跑的跑殺的殺，「三光政策」的實行導致這些魔獸根本無法在這裡生存，因為每日「光顧」的武者實在是太多太多……
「嗖！」
端坐在煉妖壺上，飛翔在半空中，俯窺著底下一切一切，齊天的神色顯的優哉游哉，頗為輕鬆。他也是剛剛閉關而出，卻並非像凌雪菲所講的那般閉關修煉，而是在豆豆的教導下熟練掌握新的煉器技巧——「本命『魔』火」。
在煉製兩極球時無意中使用地魂驅導，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本命魔火的強度甚至勝過本命真火許多，不止如此，更是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煉器效果，讓豆豆這個大師都是驚駭不已，直道不敢置信。
雖然眼下仍然弄不明白用這本命魔火煉器到底會產生一個什麼樣的效果，但經過長時間的練習，齊天已是能熟練的掌握和控制魔火的應用，確也有不菲的進步。
「還是大自然的空氣清新啊。」
豆豆的聲音顯的陶醉而慵懶，趴在齊天的肩頭上，喃喃而道。
「你聞得到麼？」
齊天莞爾一笑，顯的有點啼笑皆非。
「唔……感受得到。」
豆豆便是連眼睛也不睜，好整以暇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感受到十神器的跡象？」
齊天冉冉問道，這次出來他最主要目的便是想逛一下四周的區域，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感應得到天降異象時那種奇特的感覺，好確定十神器的所在位置。
但顯然，暫時還是一無所獲。
「米有……」
豆豆懶散的答道，剛是話音未落下，頓時渾身一激靈，便是睜開眼，突然「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