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惡魔 第五十八章 以德服人 文 / 豬小小
「嘩！」
那古銅色帶著斑斑銹跡的大門被沉沉地推開，迎面進來的，是一男兩女，男的走在前方，虎軀昂然，一身黑衣短髮，神情冷酷中帶著一點漠然，兩個女的落後半步左右分列左、右兩旁，身著白衣，一個淡雅脫俗，另一個青春盎然，卻是春花秋月，各具特色。
正是齊天三人！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三人身上，所有人無不展露出好奇的目光，猜測著三人的身份，琉璃門的弟子目光瞥向那清美靚麗的兩女更是傳來無比驚艷的感覺，頓時移不開目光，更有甚者便連口水都是流了下來……
「齊大哥！」
異口同聲的呼喊聲，甄希兒與甄涵兒的臉上瞬間展露出無比興奮的神采，小臉漲的通紅，激動不已。
反之甄海則是一臉灰土之色，眼中充斥著濃濃的驚駭和懼怕，腦海中依然浮現出那日齊天大開殺戒的場面，感覺到一股渾身顫抖，不寒而慄，此番神情落在甄炯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異樣的神采。
「惡，惡魔……」
喃喃的自語聲，雖是無心之話，然而落在甄炯耳中，卻彷如雷鳴一般。
「什麼？！」
甄炯目光無比驚駭，錚聲道：「那個黑衣少年，就是惡魔齊天？！」
此言一出，頓時彷如在大殿中響起了一陣驚雷，所有琉璃門弟子無不神情愕然，瞬間演變成濃濃的懼怕和膽顫，急忙往兩旁退出，更有膽小者，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齊天惡魔之名，如雷貫耳！
沒有辯解聲，更沒有恐嚇的聲音，齊天的面色依舊淡然，只是跨步往大殿中央行去。
「我來了。」
目光直視甄家姐妹，齊天淡然地浮現出一抹輕輕的笑容，彷如春風拂過一般，落在兩姐妹的心中，頓時使得所有的鬱結和悲屈，在這一刻，全部傾然消散。
只要有他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感受著那蓬勃的氣焰，淡蘊的殺氣，甄海只覺遍體發寒，嘴唇發紫，說不出話來。
大殿之中，除了甄家姐妹，唯有他見過齊天，更見識過他的可怕。
這傢伙，根本不是人！
「哼！」
甄豐老臉一正，終是顯示出大長老的威風，絲毫不忌諱齊天，冷哼一聲，便是沉聲道：「不管你是誰，現在麻煩你出去，這是我們琉璃門的家務事，容不得你這外人插手！」
彷彿早有準備似的，齊天颯然一笑，也不辯駁，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塊翡翠如玉的令牌，信手往甄豐扔去。
「嘩！」
令牌好似長了眼睛似的，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甄豐手中，目光落在那令牌之上，甄豐頓時面色巨變，雙手劇烈顫抖，眼中閃過一道無比激動的光芒。
「這，這……」
淡然一笑，齊天冉冉道：「現在，我有資格插手了吧？」
甄豐的臉霎時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說不出話來。
「大長老！」甄海急道：
甄炯亦是眉頭一皺，道：「大長老，這令牌是……」
在眾人目光凝視下，甄豐徐徐舉起這塊翡翠如玉的令牌，上面赫然印有一個奇特而詭異的圖案，正是琉璃門的獨有標誌，其上，更是深深烙印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掌門令牌！
「怎麼會，這，這……」
甄炯神色無比的驚駭，說不出話來，不明白失蹤如此之久的掌門令牌怎麼會突然出現。
「大長老，這是真的麼？」
甄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猶豫地問道。
輕輕撫摸著這塊令牌，甄豐眼中閃過無比的憧憬和懷念，喃喃而道：「是真的，自然是真的……這塊令牌對我琉璃門而言，是無上的象徵，是宗門的精神支柱！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回來了……」
底下琉璃門弟子一陣竊竊私語，此刻大殿中所發生的一切猶如戲劇一般，充滿著峰迴路轉，驚喜交加。
甄希兒與甄涵兒面色帶著無比的喜悅，她們的齊大哥一出現，便是力挽狂瀾，將那氣焰囂張的二叔三叔全部壓下，頓感無比解氣，腰骨不由又挺直了一點，氣壯了幾分。
「哼，就算是掌門令牌又如何？」
甄海咬著牙，顫聲而道，強行壓住心中的恐懼，沉喝道：「我們現在做的，便是廢除現任掌門之位！」
「哦？」
齊天目光淡然地望著甄海，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
被那銳利的寒光所注視，甄海心中一片發毛，知自己已是無路可退，卻是面色難看道：「就算加你一票又如何，只要有超過六成的琉璃門弟子反對，便可豁免掌門之位，重新選取掌門之位。」
「是麼？」
齊天聳了聳肩，環視四周，嘴角抽動，淡然的目光中閃過一道濃烈的殺意，鏗聲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要投票反對！」
冰冷的聲音環繞在整個大殿之上，繞樑三尺，凝聚不散，所有琉璃門弟子無不渾身顫抖，心膽俱裂，那惡魔般的目光彷彿一直盯著他們似的，直讓他們心頭發寒，便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舉手，所有人都被齊天的氣勢所震懾。
眼前這個黑衣少年，那可是在雲昊山脈名聲鼎沸，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齊天！
沒人敢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識時務者為俊傑……
甄海面色發青，顫抖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齊天的震懾力竟會如此之強，這些原本都受過他恐嚇籠絡的琉璃門弟子，此刻竟全部倒戈相向，站在了齊天這一邊，如此變化不由讓得他始料不及。
甄炯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疾芒，對著大長老甄豐拱手道：「稟大長老，豁免掌門之位剛才已經作過表決，有了答案，第二次表決自然無效，還請大長老明鑒。」
甄豐徐徐點了點頭，環望四周，最後瞥過甄家姐妹，又是落在甄海眼中，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冉冉道：「確實如此。」
此言一出，甄海頓時面色狂喜，放聲大笑，而甄家姐妹則是一臉黯淡，眼中閃過一道泣光，正是心中難受，冰冷的小手卻是倏然間被一片溫暖所包裹，抬頭望去，赫然見到齊天那副寬慰自信的臉龐，心中沒來由的一暖。
有齊大哥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很開心麼？」
淡然的聲音悠然響起，齊天好整以暇地望著大笑不止的甄海，饒有興趣的模樣。
甄海的笑聲乍然而止，冷哼一聲，佯裝淡定，昂首道：「既然甄家姐妹已非我琉璃門掌門，這裡也就沒你什麼事了，還請勞煩移步大殿之外，恕我琉璃門招待不周，不送！」
雙手環胸，齊天微微笑道：「我有說要走麼？」
甄海愕然一聲，面色頓變，嘴巴張開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隨爾冷哼道：「隨便你。」
目光落向大長老，甄豐旋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崢芒，重重地咳了兩聲，大聲道：「宗門不可一日無主，既然琉璃門現在掌門之位空缺，我提議……」
「由我來當掌門！」
悠悠然的聲音厄然響起，打斷了大長老甄豐未說完的話，大殿中眾人無不膛目結舌，眼中充滿著不敢置信。
只見齊天一臉從容地站立在甄海身旁，那卓然的氣勢，淡定的模樣，完全將那渾身氣的顫抖，面色鐵青的甄海比了下去。
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想到局面竟會演變成如此模樣……
「我一向以德服人，還是老規矩，投票表決吧？」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齊天已是徐徐跨前一步，環望四周，展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支持我繼任掌門之位的，請舉手。」
悠然的聲音，伴隨著犀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張驚慌失措的面容，一個又一個顫抖的手便是舉了起來，甄希兒與甄涵兒早已是高舉雙手，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同意，小臉閃爍，儘是開心和喜悅。
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手，齊天頗感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略過甄海和甄炯，望向大長老。
「似乎除了你們幾個，都舉手了吧？」
甄海和甄炯一臉鐵青，說不出話來，目光落在大長老甄豐身上，等待著他的「拯救」，眼下除了他，再也沒有誰能夠力挽狂瀾，齊天坐上掌門之位，似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甄豐面露難色，怎麼都想不到最後竟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將他原本的計劃全部打亂，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最後厲光一閃，似乎有了決定，抬起頭，望著齊天，搖頭道：「不好意思，競選掌門之位，必須要有長老提名方才有效。」
「哦？不知琉璃門有幾個長老？」
甄豐老臉一揚，淡然而道：「不才就老朽一人。」
「是麼？」
淡然的聲音澈然響起，齊天的眼眸，瞬間閃過一道血紅的神采，一股凜然的殺意愕然而現，黑色氣焰沖天而起，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右手彷如尖刺一般，瞬時插入了甄豐的胸腹之中。
「轟！」
劇烈的驚鳴之聲，所有人無不被眼前這一幕所震呆。
齊天，徐徐抽出那滿是血腥的右手，大長老甄豐臉上閃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舉著手想要說什麼，卻是再也說不出口，鮮血不斷地從他身體中流出，剎時砰然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甄希兒與甄涵兒滿臉蒼白，驚駭地捂著小嘴說不出話來，甄海與甄炯更是面色鐵青，駭然不已，怎麼都想不到，齊天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殺的，更是琉璃門的大長老——甄豐！
大殿內一片鴉雀無聲，所有琉璃門的弟子無不驚慌恐懼地望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徹體冰冷。
「現在，沒有人再反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