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桫欏聖殿篇 第四十一章 車伕 文 / 二十七男
第四十一章車伕
酒香，混雜著乳香，香醇中帶著一絲清淡撩人的媚絲，繚繞在人心頭，在車廂裡蒸騰微微蕩漾如水。
雅維赫為陸斯恩添著酒，一杯杯，猶如飲水。
「在想什麼？桫欏聖殿又握在你手中，我卻感覺你有了幾分頹廢。」雅維赫從陸斯恩嘴邊拿走酒杯，輕輕泯了一口，留下一個素色的唇印。
「我在想，如果有足夠的力量，我是繼承我昔年的意志，撕裂大地，將整個阿斯托莉雅大陸移到這裡，還是逆轉時光，回到那些我記憶中最溫暖幸福的日子……又或者毀掉一切，重新開始，開啟新的輪迴。」陸斯恩眉頭微蹙，手指揉了揉眉心。
眉心印出些許血痕，又散開，細細看去，那光滑溫潤的肌膚，不只是乾淨，還有著讓人忍不住摩挲的柔和質感。
雅維赫的目光留在他的手指上，指骨修長，指尖圓潤，粉紅色的指甲邊沿有近乎透明的肌膚漸漸變得和膚色接近，指甲縫裡一塵不染，指紋紋路像精心勾勒的紋路，猶如天空中風捲雲舒的飄逸散淡。
陸斯恩所憂慮的，卻讓雅維赫膽顫心驚，勉強壓抑住那份想要讓他的手指觸摸，撩撥自己手心的綺麗異念，雅維赫微微張開唇，露出彷彿鍍著一層水晶的貝齒，笑著道：「你不是一向都由著自己嗎？什麼時候開始有所顧慮了……我覺得你是做出任何事情，都能夠讓受害者感激涕零，認為這是你的恩賜，是你為她細細著想後最好的結果。」
陸斯恩偏著頭，從垂在額頭下的髮絲縫隙裡看雅維赫，自己是這樣的嗎？
「惡魔總是在威嚇和誘惑中尋求一個平衡，你不是這樣，你既不去威嚇，也不去誘惑，所以讓人感覺不到你參與其中的力量，當她發現自己無路可走，不得不尋求你的幫助時，她會感覺你的出現是她生命裡那幸運的事情。克莉絲汀夫人如此，羅秀如此，你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如此，包括我。」雅維赫的眸子裡閃動著無奈的沉迷，很容易讓男人飄飄然地感覺到那種征服感和擁有感。
「任何一個女人，包括你？」陸斯恩笑了，從雅維赫手中拿過酒杯，抹去那個唇印。
雅維赫看著他這個動作，目光幽怨。
她抓住陸斯恩的手指，搭在她斜斜靠住他身子的小腿上。
有磨砂質感的黑色絲襪隔著，依然可以感覺到透過來的肌膚熱力和那種美好曲線帶來的觸感。
她握著他的手往上移。
小腿的肌膚很有彈性，渡過那膝蓋窩，手指的感覺漸漸變得更加細膩，指尖下的大腿肉豐腴而不鬆垮，卻也有適度的彈性，讓人愛不釋手。
撫過那吊帶襪的邊沿，從吊帶下穿過，在一條狹小的鏤空褻褲下，有些許濕潤的叢林，一顆晶瑩剔透的紅果子剝了開來，在指尖顫慄著，帶起雅維赫一聲聲如歌如泣的輕唱。
她似乎不經風雨，她似乎難以承受，她那牽扯著的眉腳，那微聳動的鼻翼，那牙齒咬著的一點點唇，似痛似喜，說不出的撩人，說不出的歡喜哀愁。
「你是喜歡用你的手指證明你身邊的女人，還是用你那根手杖？」雅維赫睜開眼睛，吃吃地笑了起來。
「蹩腳的挑逗……」陸斯恩抽出手指，湊近雅維赫的唇。
雅維赫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她的眼神十分複雜，有許多憤怒，那是難以承受羞辱的自尊爆發的跡象，還有一點點不能言語的快樂和期待。
「你不知道要幹什麼嗎？」陸斯恩看著自己的手指上那點晶瑩水珠，「當你做出這種事情時，就應該猜到後果，你不是克莉絲汀夫人，你只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必須出賣身體的婊子而已。」
「你的言辭十分惡俗，毫無風度，你就這樣對待一位女士嗎？」雅維赫依然靠著陸斯恩，身體卻十分僵硬。
「只是一具身體而已，對於你我來說，有必要執著於一具身體的貞潔和名譽嗎？連這一點都分不清楚，何以超越？」陸斯恩失望地搖了搖頭，「我羞辱的是你的身體，不是你。」
雅維赫那妙曼而誘惑的身體發著熱，軟了下來。
「聆聽你的教導，總讓人感覺到自卑。」雅維赫握著陸斯恩的手指，濕潤的舌尖包裹著指尖放在唇瓣之間，仔細地清理著，目光虔誠得好像信徒整理祭壇上的聖器。
陸斯恩拿出一方絲巾，擦拭著被雅維赫清洗過的手指，掀開車簾，將那方無數名媛淑女喜好繫在手腕和小包上的名貴絲巾丟在風中。
「你不應該直接去聖伯多祿教廷嗎？仔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雅維赫有些擔憂地問。
「你說路西菲爾嗎？他跳出來了，我再將他塞回去就是了，你放心，給他再長的時間，他也顛覆不了多米尼克大陸，更撼動不了天國，米迦勒和那些純信仰天使的力量，也需要路西菲爾來消耗。我所關心的，遠比你所在意的要脆弱，我可以悠然自得，你更可以愜意享受暴風雨前緊張中的輕鬆。」陸斯恩看了看天色，讓車伕準備在最近的城市停下。
「我以為當你得到桫欏聖殿後，你應該召喚一位侍柱魔神為你駕駛馬車，甚至那兩匹白色伯德紋馬，也要是侍柱魔神幻化……反正你的這些侍從們千變萬化，形象無數，並不缺乏馬的形象。」雅維赫嬌笑著，笑聲如鈴，在掀開的車簾落下的那一點縫隙裡傳得很遠。
「你猜的不錯，我喜歡這樣。」陸斯恩拍了拍手掌。
那長相平淡無奇的車伕探進頭來，發出如雷的笑聲，「呵呵，婊子……我就是至上四柱之一的巴爾，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稱呼我為故事裡的暗黑破壞神，被無數冒險者，所謂的聖騎士，法師和割掉乳房的女人虐待的倒霉蛋。」
東方的君主，神之最大敵，操縱撕裂空間雷電的巴爾。